《十步的距离》艳_夜

6、第 6 章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我死死地握住流氓头头的手腕。
　　“你从哪里滚出来的？”流氓头头冲我骂道，回身就给了我一拳头。
　　“下九流的东西。”我忍着疼走到方祈身边，用脚碰了碰他，“你还活着呢？”
　　方祈没说话，只是轻轻的哼了哼,操！这种时候还跟我装。
　　“妈的！给我揍那两个小子！狠狠地给我揍！”
　　“程哥！您别跟两个小孩子过不去啊！”曼珠拽住流氓头头的衣服袖子，拼命的给我们求情。
　　“李姐，别求这个人渣，揍就揍！”方祈不怕死地说了一句。
　　“方祈你给我闭嘴！程哥，只要你放过他们两个，我今天晚上就跟你开房。”曼珠不理会方祈继续说着。
　　“你说真的？”流氓头头得意的笑着。
　　“我骗谁也不敢骗程哥啊。”
　　“等等。”我摸了摸脸上被揍的地方，操！明天肯定得紫了。“我同意了么？曼珠，你过来。”我一把扯过曼珠，不着痕迹地把她跟方祈护在身后。
　　“黎宣！你做什么？！”曼珠还不依不饶地打算冲出去。
　　“你给我闭了，我黎宣还没你想的那么窝囊，不就他妈的打架么？”我不紧不慢的摘了右手腕上的手表塞进了方祈的手里，“给我拿着！这个表要是掉一点儿碴子你就废了，还有，你小子欠我一个人情。”
　　“给我揍！操他妈的，一个也别放过！”流氓头头顿时发了火。
　　我大概数了数人数，不多，7、8个而已，店里的客人早就吓跑了，服务员也战战兢兢地看着，大概是怕得罪流氓头头，没一个打算上来帮忙的，我使劲儿把方祈跟曼珠推到了一边。
　　“方祈，带着她赶紧出去，能跑多远给我跑多远。”我吼完这一句，看见方祈把曼珠拉了出去才冲进流氓堆儿里。
　　我第一次被人揍的时候，大概是在初中二年级，学校里几个高年纪的抢我的钱，我就是不给，然后他们就揍了我，我回去跟我爸说完这事儿以后，他给了我一耳光，告诉我以后谁揍我我就要揍谁，只要那个人揍不死我，找个机会我就得揍死他。过几天我伤好了，我又找到了那伙儿人，对方人数加起来怎么地也有十几个，我不管不顾的揪住一个看起来最能打的，事后我在医院里整整的呆了一个月，不过那个人比我惨，整个右手是废定了，不仅仅右手废了，还得在少管所里带上几个月。我边回忆以前的战绩边机械地抓住流氓头头的脑袋往我膝盖上嗑，有两双手还使劲儿地拉着我的胳膊，我知道我肯定出血了，而且还是大出血，不过我有个毛病，也可以说是优点，只要我发了狠就不觉得疼，我看着流氓头头死命挣扎的身体，没有任何理由地笑了，他还能动，说明我下手还是不够重，我撞开了两个流氓小弟，就着冲劲儿把流氓头头的脑袋甩在了玻璃圆桌上，一阵巨响，本来几个想拿椅子往我身上招呼的流氓小弟全都傻了眼，看着他们的大哥大在我脚底下哀嚎，我就觉得没我什么事儿了，双眼一闭，倒了下去……
　　我做了一个梦，很乱的梦，梦里一个女人抱着一束火红的花笑着对我招手，我刚想跑过去，就突然发现我被人抱在怀里，我抬头一看是我妈，皮肤很苍白，五官很模糊，然后场景突然又变了，一个男人在打一个女人，男人不停地骂着，他的拳头落在女人身上一定很疼，但是女人没叫出声，那个女人的脸一会儿变成方祈的一会儿又变成我妈的，我想去阻止，可是动不了，男人依旧打着骂着，四周却没了声音，再然后我就又听见了那首英文歌。
　　“黎宣！你醒醒！黎宣？……”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目一片雪白，我知道我现在肯定是在医院。
　　“黎宣？！你觉得怎么样？”曼珠急切地问着。
　　我动了动头，嘶……真疼。“还能怎么样，脑袋开花儿了被，不是死不了么。”我咧嘴冲曼珠笑了笑。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曼珠瞪了我一眼。
　　“我怎么也算见义勇为英雄救美吧？没得着什么香吻鲜花还有锦旗的，开开玩笑还不行了？”男人是一种极度爱面子的生物，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你可吓死我们了。我被方祈拉走没跑几步，他就让我报警，自己一个人扭头就跑回去了，我好不容易等到警察过来了，就看见方祈趴在你身上，几个小流氓还在那拳打脚踢的。”曼珠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忍不住的心惊肉跳。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
　　“你少跟我逞强！你跟方祈当时就是俩血人！”
　　“方祈人呢？”我左右扫了一眼，看见方祈躺在我旁边儿的病床上睡觉，他的脸上也是各种触目惊心的红，不过还好手没受什么伤。
　　“那边儿睡着呢，他的伤可比你的轻多了。”曼珠叹了口气，“黎宣，你说你装什么装，让你别管别管的……不过……还是谢谢你，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小时的女人来说，你算有情有义了。”
　　“你那店肯定被砸的稀巴烂，你还谢谢我？”
　　“稀巴烂就稀巴烂被，了不起我不开店了，没有你跟方祈，那个姓程的也不会让我好过。”
　　“我也不知道……”我闭上了眼睛，真是太累了……
　　“恩？”曼珠大概是没听清楚。
　　“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管这档子闲事儿，可能是因为我妈吧……我妈也叫曼珠……而且……”我转过头看了眼方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