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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冰 释冰 ...


  •   商君盏一时情切,待话一出口便已知不妥,僵立片刻方又自圆到:“四哥四嫂当真是情深,却也是狠心,竟将我丢在此处吃了这些冷风。”这番话说出口心中不知道已经苦成了何模样,面上却还不得不做出笑脸来。

      商君钰瞧出那笑中的涩来,再看看沈浣蓉躲闪的神情,纵有万般情绪,只能一笑以蔽之。

      沈浣蓉却是如释重负般,立马笑言道到:“盏今日来此可不是专门为吃冷风而来吧?”说来“盏”此称呼是在心中斟酌了许久方才决定,依着以往唤盏哥哥自是不当,若呼六弟又显刻意,思来想去便就随着三王妃一众妯娌直呼其名。

      此一言倒算是解救了商君盏,适才想起此行的意图,忙答道:“再过月余便是四哥生辰,特来询问相关事宜。”

      商君盏除了兵权在握还兼管礼部一职,皇室的各通庆典皆经其手。然,各中巨细自有下级官员查而报之,也就是说,商君钰的生辰,商君盏根本不用特意的跑这一趟,所行为何,人心自明了。

      商君钰却像一点都没有多想一样,笑着将商君盏引致堂中,便就开始与商君盏起论。

      沈浣蓉每每在这两人面前的时候总是不自在的很,只觉坐立难安,如此焦躁之态直使得商君钰脸色由原本的若无其事渐渐僵硬起来,亦引得商君盏频频走神,有好几次是被商君钰喊回的魂,至后来商君钰亦不再管他,只在他神不知属的时候静默的望着他。

      终等到下人来报说晚餐也备好,沈浣蓉喜极,心道终能摆脱这诡异的阵势了。可是她竟忘了商君盏既然要在此留膳,那到了饭桌上自然依旧还是他们三人,所以气氛依旧诡异,沈浣蓉依旧焦躁。

      最近沈浣蓉的胃口已经渐渐大了起来,可是今天她却吃的极少,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商君钰会怎么想?

      所以送走商君盏以后,商君钰就不再想说话了,沉默着将沈浣蓉送到房中,无言看她半晌,而后转身欲离去。

      沈浣蓉望着他不愈的脸,欲言又止。

      然看到他转过去的背影,一时不知怎么竟着急了,脑还未行手先伸出去抓住了他的衣角。

      商君钰心上一颤,在脸上挤出笑来,回首问道:“怎么,舍不得我不成?”

      沈浣蓉却没否认,反而娇羞的垂下头去,细声道:“嗯。”

      “那方才六弟在时你那副模样又是何意!”

      沈浣蓉被他突然拔高的音量吓得一抖,“我,我怎么了?”

      商君钰却不再理她,冷笑一声,转身又要离开。

      “商君钰。”沈浣蓉攸的站起身,大步过去站到他身前,“你把话说清再走!”

      商君钰使劲抿抿薄唇,“不必。”绕过她,依旧顾自出了屋子。

      沈浣蓉站在原处良久,只觉得委屈的紧,可是又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直到感觉腿脚都已经酸了,才将身子挪到床边,和衣便躺了下来。

      夜间觉得凉,朦胧间身边似乎是有热源靠近,下意识的靠过去,很快便又失去意识。

      等得第二日醒来,身边却是空空如也,一点印记都没有,自嘲的笑笑,原是自作多情了。

      这之后商君钰仿佛突然就忙碌了起来,忙得整日不沾家,有时候沈浣蓉接连好几天都看不到他。

      虽然理智上沈浣蓉不停在告诉自己是因为宫里来了消息说皇上又不好了,因此各方势力都越发紧张起来,商君钰自然也要于各处周旋。而且有几次林围在一旁汇报的时候她就在旁边,虽没有听到当中的谋算细节,但已足以让她了解朝中的大概局势与商君钰现在的境况,她甚至隐隐觉得那些话是商君钰故意让她听到的,可是还是忍不住要多想,固执的认为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商君钰故意在避着她……

      这是两人有史以来冷战最久的一次,以前就算有小摩擦商君钰也总是让着她的,或者有时候她自顾自的气了个半死商君钰那边根本一点情绪的波动都没有。故而这次随着冷战的时间越来越久,沈浣蓉也慢慢开始浮躁起来,成日里盼着能看到他,然后告诉他心中所想,告诉他自己对商君盏真的已经没有别样的情绪了,可是当真见到的时候却又踌躇起来,不知道如何开口。

      因而沈浣蓉的情绪就如此这般周而复始的纠结着,说是要戒忧戒躁戒怒,可真的情绪来的时候哪里还能控制,只整日的沉浸在其中,眉目不展,忧思满面,叹气也叹得愈发的多。

      自有人日日向商君钰汇报沈浣蓉的情况,有话说:先爱的伤更多,暂且不论这话的辩证性,不过先爱的人大概总是要吃亏些的,至少在另一方还没爱的时候是讨不到好去。

      再说到这两人身上来,其实沈浣蓉现在已不能说是不爱了,然当局者迷,唯此二人还未察觉,或者只是不敢肯定。商君钰不确定沈浣蓉对自己的感情,因而越发的多疑,可是心中对她的挂念却是丝毫未少,沈浣蓉成日为忧思所缠,商君钰日日闻之,过之无不及,终究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心,抵不住终日的惦念,更怕她伤了身。

      这一日商君钰难得的早归,回来便问王妃在何处,府中人却面色惊慌,惶惶不敢言。

      主怒,喝之。

      方才答曰王妃今日身子不妥,但凡进食顷刻便又呕尽,又说王爷政务繁多,勒令众人不得通禀。

      商君钰在回来的路上本还在斟酌如何把这事圆过去,此时再也顾不得其他,撒腿便往浣拂居去,至浣拂居却不见人,佣人说是刚往她那花园子去了。

      到花园自然又是捣鼓她那些花草,不过今次她还兼做了一件很是言情的事:对花诉心。

      “花儿花儿,幸得你不能言语,那便听着罢。”沈浣蓉一手拨拨那花的枝叶,“上回盏哥哥过府来我那般样子是不好,也不怪他会不愈,可是……可是他竟这么久还在生气么,已经好久没有正眼看过我……”

      商君钰在她身后闻得此言是啼笑皆非,明明是她总是在他一看向她的时候就立刻躲开了去,却来反咬一口。

      “不想看我便罢了,可是连我们的孩儿也一并厌弃了,这么久都不来跟他戏耍……”说到这里叹口气,而后又赌气似地哼了一声,咬牙道:“待他降生不认得爹爹才好!”

      “他敢!”商君钰真怕她再说出什么话来在孩子面前埋汰他,赶紧出来自救。

      沈浣蓉还未来得及转身便已被揽到怀中,商君钰的手从后面绕过来覆在她的腹上,边道:“娘在生爹的气,孩儿快来帮爹哄哄。”

      沈浣蓉闻言噗嗤一笑,可是笑着笑着嘴却扁了起来,竟又哭了。

      商君钰看她肩膀似在抽搐,便要将她转过来看。

      沈浣蓉肯定是要挣扎的,最后也肯定是要妥协的,不过眼睛仍然不肯看他。

      商君钰早已听御医说带孕的女子性子是要怪异些,可也没想到刚刚还在笑,这一下子就又哭了,只得哄道:“莫要哭了莫要哭了,可要让儿子看笑话了。”

      沈浣蓉闻言又怒,不迭用手搡他,“原是为取笑我而来,将我晾在一边这么久一来就只会取笑我,我便只配给你取笑是不是,若只为取笑就莫要来理我,竟还想拐着儿子一起笑我……”

      商君钰呆住,被她这一大串抱怨整的有些懵,半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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