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遇到爱》随风飘舞

8、第 8 章

　　回到家洗完澡出来的凌枫看见妹妹正带着耳机在那摇头晃脑呢，忍不住走过去拿下一边耳机塞到自己的耳朵里：“在听什么呢？”耳边传来的旋律好象有点熟悉。
　　“刘若英的《光》。”凌静说完还轻声地哼起来。
　　喔，是纪佳在今天同学会上唱的那首歌啊。想起那个站在上面唱着歌的人，凌枫脑海深处关于纪佳的回忆慢慢的浮上来……
　　第一次听到纪佳这个名字是在凌枫初一第一学期期中考试结束后的班会上。他们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看着他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们啊，身为尖子班的人，居然还有三分之二的人比普通班的人考得还差。”那时候，虽然试卷还没有全部发下来，可是全级排名已经出来。“三班的纪佳总分排在全级第十九位，语文还是全级第一，你们真是……”说罢，语文老师还摇了摇头。
　　自此，从初一到初二这两年间，他们无数次从语文老师的嘴里听到“纪佳”这个人，因为每次大考她的总分都在年级二十五名内，语文也经常是她拿到年级第一。本来他们班的人只是从语文老师的嘴里听到纪佳这个人，后来初二他们换了个政治老师后，因为那个政治老师除了教他们之外，还有二班，三班都是她教的，他们也开始从政治老师的嘴里听到纪佳这个名字。那是一堂政治课上，上一堂课他们刚刚学完一章。以前的政治课本是分一章一章的，每一章又分几小节。在那堂课上，政治老师让他们在下面读，她在上面随机抽查人上去背，是要把整章要背的东西都背下来。那时候，即使是凌枫也没把握可以全部背下来。果然，政治老师抽查了好几个，居然没有一个能背下来。于是，政治老师看着他们说：“你们是怎么搞的？没有人能背出来吗？我刚刚在三班抽查的时候，人家纪佳就全都背下来了。”
　　“纪佳”这个名字对于一班的每个人来说都是如雷贯耳了，但是凌枫一直都无缘得见她的庐山真面目，一来是因为他们虽然都在同一楼层上课，但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二来是因为他们那时候难免有些身为尖子生的傲气，都不怎么跟普通班的人打交道，而普通班的人也不可能会主动跟他们打交道。只是凌枫一直很奇怪，既然她有这个实力，为什么在入学考试上她会被分到普通班去呢？
　　初二第二学期期末考试之前，他们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就跟他们说了，这次的考完试学校会重新分班，而学校就会以这次考试的成绩作为分班的依据。然后还说：“我倒要看看这次我们班有几个会掉到普通班。”停了一下，她又接着说，“不过我想至少有一个人的位置会被三班的纪佳取代。”
　　在初二第二学期结束后的暑假补课上，他们班有十几个人被调到普通班去了，取代他们位置的人当中有一个就是纪佳。也许是听语文老师说得多的原因，每次的大考，他们班的人对纪佳的成绩都很敏感，纪佳在年级排名第几也是他们班的人关心的话题，那一次，纪佳是以年级十五名，语文单科年级第一的成绩进入到他们班。
　　凌枫知道，纪佳刚开始到他们班的时候是坐在教室后面的角落里的，因为她是最迟把桌子搬到他们班的人，所以稍前一点的位置都被人占光了。
　　一个礼拜后，语文老师突然宣布调位置。换完位置后，他们班的每个人都发现，自己的位置变动不大，譬如凌枫自己，他只是从第二组的第二位调到第三组的第二位而已，但其中位置变动最大的是纪佳，她从教室后面的角落调到了凌枫的后面，也就是第三组的第三位。也是有人不服气的，说语文老师只是为了帮纪佳调座位而已，心里难免忿忿的。凌枫每次听到这话都是只笑笑，这个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纪佳刚坐到凌枫后面的时候，凌枫几乎没怎么听她说过话。只是每天早读的时候，凌枫都发现纪佳读得很认真，而且她的普通话发音很标准。在这个讲地方方言多的南方城市里，很多人的普通话都带着当地浓重的口音，但是纪佳的不是。看她认真读书的样子，凌枫就想也许这就是她为什么能考到好成绩的原因吧。
　　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凌枫发现后面的情况好象有些不同了。后面的纪佳的话突然多起来，凌枫常常听到她在跟除了他之外的前后左右的人聊天，不仅仅是在下课时间，有时候上课老师不在教室的时候他都会听到纪佳跟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凌枫还是听得很清楚，她每次聊天的话题全都与学习无关。虽然有时候是有点吵，可凌枫也没怎么介意，他是个很容易就集中精神的人，这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直到有一次纪佳拿了道数学题问他，他给纪佳讲解之后他们才慢慢熟悉起来。以至后来，纪佳有什么不懂的数学题从来不会去问数学老师，都是问他。有一次凌枫问她为什么不去问数学老师，纪佳瞥了他一眼，没出声。凌枫想了想就想明白了。
　　这事也是凌枫一直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纪佳的成绩不是不错的吗，怎么他感觉她的数学学得实在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是差？因为每次纪佳问他数学题，他都要给她讲解几次她才能够明白，但是纪佳明明就不是那种理解能力低的人，像她其它科目都学得不错，物理化学虽然有时候也有不明白，但是通常他讲一次纪佳就弄明白了，偏偏数学无论怎么讲她都是一副听天书的样子。凌枫想，肯定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敢去问数学老师，因为讲一次两次她是绝对弄不明白的，要她向数学老师问多几次她也不敢，所以才每次都来问他。
　　后来凌枫知道，纪佳的数学真的学得很差，他记得纪佳曾经说过，她考数学每次的目标都是要是能及格就阿弥陀佛了。她的成绩之所以能挤进年级二十五名内，都是因为她的语文跟英语都学得很好，硬是靠这两科的成绩把分数拉上去的。像语文，总分120分，她考110分左右那是正常发挥，低于105分就是失手了，英语考一百一十几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凌枫印象最深刻的是初三教育局的一次全市统考，纪佳的语文考了全市第一名，那几天语文老师别提有多高兴，凌枫想如果语文老师有尾巴的话，那几天她的尾巴肯定要翘到天上去了，当时的作文题目是“母爱”，体裁不限，他看过纪佳的试卷，他记得很清楚，五十分的作文，她拿了四十七分，写得的确是很好。
　　现在想起来，凌枫还是觉得奇怪，她那么一个玩起来疯疯癫癫的女孩，怎么会有那么细腻的心思写出这么感人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