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
下午回公司办出团手续的时候，刚进公司门口的纪佳看到了聂锦明的背影和他面前的录象机跟记者。偷偷地从录象机拍不到的死角穿过去，隐约听到聂锦明的声音。今年开始取消五一黄金周了，电视台大概也是过来了解一下这项规定对旅游业的影响吧。
“刚刚有没有看到聂总在楼下接受访问？”办完手续刚回到导游部办公室坐下的纪佳听到同事问。
“恩，看到了。大概是来了解五一黄金周的取消对旅游业的影响吧。”纪佳说，“唉，不用问也知道影响大着呢。”
“以前有黄金周的时候就嫌黄金周忙得要死，又累，现在没有黄金周了还真有点不习惯。”其中一个导游说，“这个月的收入又要少了……”
“你的收入再少也不会少到哪里去，还敢在我面前呻吟。”另一个同事说。
“我跟你能一样吗？你孤家寡人一个，我可是要养老婆养儿子的。”
纪佳好笑地看着两个大男人在一旁拌嘴，这也是锻炼口才的好方法啊。
“纪佳又去哪里？”坐在纪佳旁边的一个同事问道。
“去Y市泡温泉。两天，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纪佳笑笑说。关键是去的人当中还有凌枫，哈哈哈……纪佳在心里狂笑。
“谁的团啊？”同事顺口问到。
“是我组的，我的一个朋友跟他的同事。”纪佳答。
“你又组到团了啊……纪佳，你组团好厉害。”同事羡慕地说，“难怪上次营销部的黄总助想把你挖走。”
“吓，有这种事？我都不知道呢。”纪佳很惊讶。
“就是前两天的事情，不过李经理不肯放人。”
纪佳拍拍胸口说：“幸好，我也不想去当外联。”她免费游完全中国的理想都还没实现，怎么可能放弃当导游去做外联呢。
“少了个黄金周，公司的营业额肯定受到影响，不知道我们今年的福利还有没有那么好。”
“四月份不是还有专列吗？”纪佳说，“希望能收多点客。“
“再多也弥补不了黄金周的损失吧。老实说，今年公司的专列实在不怎么样，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想重回我们以前一趟专列上千人的盛况真是有点难啊。”一位老导游感叹道。
“如果收的人多的话，我们也去玩玩吧。”纪佳提议，“在火车上喝酒聊天多好啊。”
坐在纪佳后面的一个老导游拍了一下纪佳的脑袋说：“你以为会象我们以前那样，有十几二十个导游一起出啊，今年的专列估计是没戏的了。”
“别那么悲观嘛。”因为心情好，纪佳想什么都往好的方面想。
“是你太乐观了。”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干什么呀你们，还同一鼻孔出气了呢。”
笑笑闹闹，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走吧，吃饭去。”看着天色昏暗下来，一个导游站起来说。
“你请啊？”纪佳笑说。
“那我还是回家自己泡面算了。想吃穷我啊。”
“真小气。”纪佳瞥嘴。
“你大方，你请。”对方瞄了纪佳一眼，立刻反驳说。
“你说我们一起吃饭，你好意思让我一女的埋单啊？”纪佳说。
“如果你请的话我当然好意思，现在男女平等。”一副厚脸皮的样子。
纪佳无语，脸皮厚在他们这一行必要的，她怎么忘了呢。
“你们就争吧，我回家吃住家饭去，我老婆今天还煲了老火汤呢。”一个结了婚的同事一副“我真幸福，你们真可怜”的样子。
“滚！”众人异口同声地指着门口说。
导游部的人一起吃饭无非都是交流最近哪个地方的景点多了哪些可以赚钱的地方、哪个旅行社的哪个导游怎么样、 哪个地方的旅游政策跟以前不太一样了等等。一顿饭在一群人的说说笑笑间吃到了九点多，因为第二天还要出团，所以纪佳也没跟着他们一起去泡吧。
回到家，想到接下来的两天都是跟凌枫一起度过，纪佳就兴奋地在床上直打滚，原谅她忽略了其余的十几人……
但当第二天纪佳看到跟凌枫一起出现的人后，脑子里突然想：这是不是就叫做乐极生悲？她怎么没想到，二十人的团开出团会议的时候只来了十多人，还有那些人哪里去了？为什么她就没想到他们会携眷参加的呢？
“你这么早就到了？”凌枫看到纪佳说。
“不早了，我都睡完午觉再来的。”纪佳勉强扯出笑容说。本来还以为接下来的两天都能见到凌枫，纪佳还高兴得很，就是没想到现在变成接下来的两天都要看着他跟他女朋友浓情蜜意的样子，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凌枫的女朋友见到纪佳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想必是凌枫已经跟她说过这次带团的导游是纪佳了。钟婷婷见到纪佳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走到纪佳面前说：“上次的事情真是很抱歉，我太冲动了。”
钟婷婷的道歉让纪佳很意外，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摇摇头说：“没关系，都过去了，你别放在心上。”
钟婷婷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见众人陆陆续续到了，也就罢了。
看到人齐了，纪佳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自己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呢？纪佳，你就当没看见吧，当他们都是普通的游客，当他不是凌枫。
去Y市的路程并不长，纪佳知道在座的都是律师，口才没准个个都比她好，而且他们也很擅于抓对方言语上的漏洞，所以纪佳决定不跟他们耍嘴皮子，她把讲解的重点落在民俗风情民俗习惯以及Y市少数民族的风俗传说上，偶尔穿插几个现时热门的与法律有关的新闻，跟他们讨论一番，整个路途倒也是热热闹闹的。
晚上吃完晚饭后大家自由去泡温泉，本来纪佳是想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去的，但是想想终归是不太好，还是决定去温泉区转一圈，看看情况，也跟他们打声招呼。
在温泉区转了一圈也没见着凌枫跟钟婷婷，纪佳的心里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婉拒了大家热情邀她下水同乐的要求，纪佳坐到温泉区的水吧享受那里的免费水果和免费饮料。
“HELLO！佳佳。”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纪佳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钟婷婷。
“你不去泡温泉吗？”钟婷婷拿了杯饮料在纪佳面前坐下。
纪佳笑笑说：“我有泡啊。”
钟婷婷打量了一下纪佳，说：“怎么可能，你穿成这样去泡？”
纪佳伸出自己挽起裤脚的腿说：“我一向都是只泡脚。”
“为什么？”钟婷婷奇怪地问。
纪佳喝了口饮料说：“麻烦啊，而且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玩的嘛。”
“有什么关系，大家一起玩嘛。”钟婷婷说。
“不了，如果我也下去玩的话，我担心你们有什么事情会找不到我。我现在就坐这里，有什么事的话我也方便处理。”纪佳摇摇头说。
“那个……”钟婷婷有点吞吞吐吐的样子，然后又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说，“上次那件事我很诚心地跟你道歉。”见纪佳微笑着摇了摇头，钟婷婷接着说，“我那段时间特别不开心，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那段时间我老觉得大家都在骗我，”自嘲地笑了笑，钟婷婷看了看纪佳说：“有点像被害妄想症是吧？我变得疑神疑鬼也很怕凌枫会变心喜欢上别人，所以那次我见到他在跟你说笑我就像疯了一样，心想他被别人抢走了，他不要我了，结果……”
纪佳静静地听着，钟婷婷顿了一下接着说：“然后回去之后我们吵得很厉害，那是我们认识以来吵架吵得最厉害的一次，吵完了之后我觉得我的情绪真的很有问题了，所以我去看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现在没事了，只是现在每次想起那件事，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所以凌枫所里这次旅游，我让他找机会给我跟你道个歉，他就建议他们主任找了你们旅行社，让你做导游，所以我才有机会坐在这里跟你说清楚事情的原委。真的很对不起。”莫了，钟婷婷很慎重地说。
钟婷婷的态度然而让纪佳有点手足无措：“你别这样，都过去了，就别提了吧。”
“你真的接受我的道歉了？”钟婷婷说，然后她想了想，又说，“要不这样吧，你也给我一巴掌，我们当扯平了？”
纪佳听了这个提议有点被吓到了，用得着这样么？连忙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正在纪佳有点不知道怎么应付的时候，凌枫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在说什么呢？”
纪佳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刚想开口答话，钟婷婷已经出声了：“说你坏话啊。”
凌枫在钟婷婷旁边坐下：“我有什么坏话让你说？”
“可多着呢，我们两个都说不完了。”钟婷婷说，“是吧，佳佳？”
纪佳笑笑，没出声，凌枫又接着说：“那给我说说，你们都说我什么坏话了？”
“都说是说你坏话了，怎么可能告诉你。”钟婷婷把脸侧到一边说。
“哎呀……你还……”“我先走了，要到餐厅去提醒他们明天早餐的事宜，你们慢慢玩。不要泡太晚了。”没等凌枫说完，纪佳站起来说。
“这么快就走了？”凌枫说。
“恩，现在过餐厅一趟，要不他们的人都走光了。拜拜。”纪佳摆摆手。不走难道在这看着你们上演鸳鸯戏水，郎情妾意，幸福美满的的戏码吗……
回到房间躺下，纪佳静静地等着心里的抽痛过去。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想起过去的日子：被她的伶牙利齿气得说不出话的凌枫；跟她下五子棋，看她输了扎扎跳时大笑的凌枫；在球场里奔跑跳跃的凌枫；给她细心讲解的凌枫；在她开小差时偷偷撞她桌子提醒她注意老师的凌枫；皱着眉头思索一道难题被她打扰到了有点生气的凌枫……在那时候，她有多少次望着前面挺直的背失神？只是在那时，她还没有意识到她对凌枫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是什么，等她意识到了，他们已经失去联系好久好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