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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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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第二个豢蝶使】
紫蝶一直往东,扶风也一直往东。
在高耸入云的扶风天下,扶风看到了如一棵玉树般立于风中的第二个豢蝶使。那是一个白衣如雪的年轻男子,他微一扬手,那只紫蝶便轻巧地停落在他圆润的指尖上,慢慢地扑扇着翅膀。朝着那抹莹亮轻吹一口气,紫蝶便振翅一飞,撞上了那男子的额间,就如同寂兰的一样,在额间留下了淡紫色的痕迹。
“你终于来了。”他回过头来看着扶风微笑,“我叫潜云。是你要寻找的第二个豢蝶使。”
扶风也释然一笑。一股冰凉凉的冷风从空荡荡的扶风天上吹过来,吹得扶风额前脸侧的发丝轻轻地舞动,额间隐约地闪过一抹金光。
潜云的眼中露出一抹恍然顿悟的神情。
在回蝶都的路上,扶风偶尔谈起一路上遇见的稀奇事,又问起潜云在边关一带,可否听到一个叫做砚其的豢蝶使。
潜云认真地听完,然后认真地摇头。“四大祭司均未归位,扶风天,望月楼,御雪宫,催花城一直都在司晨长老与蝶都豢蝶使的远程防护下,因此,边关并无蝶使。”
扶风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难道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么?”
潜云沉吟了片刻,道:“豢蝶使生死都有紫蝶感应,不可能凭空消失——除非,”说这话间,他别有深意地抬头看了扶风一眼,“除非——那个叫做砚其的蝶使——已经死了。”
“死了?”扶风的眼神一凛。
潜云一双黝黑的眸子幽幽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而且,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说罢,他便启步顾自走了。
扶风仍在错愕,在回想间又仿佛在潜云的话中咀嚼出一丝异样的味道,连忙跟上几步,问道:“你听说过蝶使砚其的事么?”
潜云回头看着他摇头,“不知道。”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蝶都,一路上,潜云出奇的沉默,仿佛纠结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挣脱出来。那种沉默,使得扶风都不忍心出声打扰,因而,也便沉浸到自己的思绪中。想那个凭空失踪的蝶使砚其,和那个香消玉殒在花轿中的叫做明香的女子。
这样的日子沉默地渡过了三天。
这一日,潜云飘浮着的脚步停落在了一座荒芜得只剩一棵枝叶稀疏得可怜的老树的小山上。
“这是什么树?”潜云忽然问道。那回过头来直射向扶风的灼灼的目光,和蕴藏在里面的热切的温度和绞结在一起的冷冽的犀利,使得扶风莫名地一阵心惊,一时竟无法反应。
他顿了顿,答道,“这是万年无花树。”
“万年无花树?”潜云口中喃喃念着,抬起头来凝目幽幽地望着老树快要秃尽的枝头,淡淡道,“蝶国嫣然,以蝶以花,而树分两种,花树与玉树。但这株树既不生玉,却不开花,这是为什么?”
扶风怔了怔,道:“无花树乃往天界而来,嫣然只此一株,这其中,似乎还有一个嫣然中人尽皆知的传说。”
“什么传说?”潜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扶风却是不懂,只是缓缓道:“无花树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