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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3章 ...

  •   周小雨和林雪航这一聊,就不得了了,一出去就没回来了,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周小雨才在寝室现身,一脸的眉飞色舞,进门就先来到温艳雪床前,一脸满足地说:“我今天和林雪航聊了很多。”
      “这我知道啊,不然,也不会现在才回来了。”温艳雪打趣道。
      “他还请我吃雪糕了呢。”周小雨笑容甜美。
      温艳雪假装生气:“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衣服没有帮我洗,吃雪糕也不记着给我买一支回来?”
      “明天嘛,我请你吃。”顿了顿,周小雨继续说道,“唉,其实,今天我才知道,我们的家庭都有点相似。”

      温艳雪此前就已经知道了林雪航家的情况,但周小雨家是什么情形,今天倒还是第一次听,不由放下书认真的听她说起来。
      “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听说他们原来也很恩爱。可爸爸过世之后,那个女人就扔下我和姐姐迅速改嫁了。我们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要是没有他们,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之后,我也看见过那个女人,她又生了个女儿,应该生活得很幸福吧?”脸色暗淡的周小雨固执地将妈妈称之为那个女人,可见心里对她的怨怼。
      温艳雪斟酌着开口:“她没有回来看过你们吗?”

      “没有。从来没有。所以,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叫过一声‘妈妈’。有的时候,越想越恨,真的很想把她现在的女儿给绑架了。你说,那样狠心的妈妈,碰到那样的情况,她会怎么办?”说到后面,周小雨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了。
      “你不要这样想,你妈妈也许是有苦衷的吧。天下有哪个妈妈不爱自己女儿的?”温艳雪赶紧劝道。

      “也算是有苦衷吧。听说,我爸爸过世后,她原来是准备抚养我们长大的。可我们家族里的一个男人老是骚扰她,逼不得已,她才改嫁了。”
      “你看,你自己也说了,她也是逼不得已的。你就不要怪她了。”

      “你不懂,我爷爷奶奶年纪那么大了,又没有什么收入。她从来没有回来看过我们,也从来没有拿过一笔钱出来作为我们的生活费。从来没有尽过一天做妈妈的职责。我要求的也不多,只要经常回来看看我,我就满足了。可她从来没有!我恨她,真的恨她!”周小雨是说着有些激动了。
      温艳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赶紧转移话题:“这些话,你跟林雪航也说过吧?他怎么说?”
      “他说,我们都不小了,现在应该是靠我们自己的时候了。以后,如果可以,我们应该能互相给对方力量。”
      这样的彼此依靠,是多么的决绝果断,又是多么的孤独排外。

      温艳雪心里一酸,“他说得没错,他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可他不说,谁知道他其实有这么多的痛苦。”其实,想想周小雨不也是这样吗?将痛苦忧伤都埋藏在心中,给大家看到的却总是快乐的歌唱大声说话的形象。“大家互相鼓励,互相帮助吧,一定能过去的。也许,等我们长大了,会感谢这些别人都没有经历过的磨难。”
      周小雨点点头,幽幽地说:“长这么大了,我只见过妈妈几次。别人都有妈妈疼,有妈妈爱。我却只有对妈妈的恨,恨她为什么生了我,却不要我?我从来都不知道,有妈妈宠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其实,你不知道,我好想好想,有妈妈的疼爱。也好想好想,叫一声‘妈妈’。”
      除了用手轻轻拍着周小雨,温艳雪实在想不出一句在此时能温暖她心的话了。
      周小雨却抬头笑了笑:“没事,习惯了。”

      晚上,温艳雪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思绪还停留在今天听到的事情上。
      林雪航和周小雨,他们都从小就缺少父母的疼爱,应该说都是些可怜的孩子。可是,林雪航经常挂在脸上的不是忧伤失落而是灿烂到无邪的笑容。周小雨呢,整天没心没肺的,说说笑笑唱唱,就跟个疯丫头似的,谁不说她性格开朗。
      他们若不说出来,谁会知道,他们还有这些心酸的故事。不过,以后的岁月,若真能如他们所说,成为彼此坚强的支持和守护,生活就不再那么难了吧?
      相比之下,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又算得了什么?
      不知道是谁说过,我们不能选择的是出身和生活方式,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我们的生活态度。整天怨怼着是一天;整天高兴也是一天,何不选择让自己高兴一点过日子呢?

      为了约束大家晚上不出去乱逛,这学期开学以来,体校也组织了晚自习。教室大,好几个队都是两队合用一个教室,好巧不巧,跆拳道队居然和篮球队共用一个教室。
      在体校生里面,温艳雪算是学习较为认真的一个,直接被杨老师委任为学习委员,负责维护晚自习时的纪律。
      老师没有分位置,第一次上自习的时候,大家分别找了自己满意的位置坐下,之后就默认了固定位置。比如,周小雨的旁边是林雪航,郑昕文跟吴俊杰,刘芳菲跟温艳雪坐了同座,蒋丽丽则选择了跟篮球队一个红鼻子男生做了同桌。
      以后的晚自习上,温艳雪没少听见他们后面传来的极为轻浮的笑闹声,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就那么不知道自爱,温艳雪很是看不起蒋丽丽这一点。

      冯天辰他们几个来得较晚,温艳雪看着他拿着本书,大摇大摆走进教室,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到后面不知什么位置坐了下来,却没有勇气转头往后面看了,又想着他会不会也在看自己,心里很是紧张,背挺得直直的,全身僵硬,似乎连动也不敢动了。

      学校老师基本上不留作业,就算留作业了,这些人又有哪几个会认真完成的,因此,自习课上,无非是自己带本书去看,拿个本子写写东西练练字,或者是碍于不能聊天,几个朋友相互写小纸条传过来传过去。

      晚自习后,温艳雪还没踏进宿舍门,就听见郑昕文在宿舍里异常兴奋地说什么,而周小雨、刘芳菲也正附和着什么。唯独不见蒋丽丽的声音,刚刚下课时,温艳雪是有看见她跟摔跤队的帅哥说笑着出去了。
      开始温艳雪还没有往心里去,郑昕文大概又是在跟姐妹们说些自己独特的见闻,等听到了一句蠢蠢欲动,温艳雪不由心里一惊,难道,他们说的是自己?

      温艳雪头皮发麻,赶紧一个箭步冲进寝室,第一时间翻开枕头,下面原本应该合上的日记本翻开了,正停留在那一页。
      温艳雪又气又窘,转过身,冲郑昕文大吼:“你干什么乱翻人家的日记?”

      郑昕文这段时间大概八卦之心格外旺盛,听温艳雪这么吼,不但没在意反而笑嘻嘻继续问:“你喜欢冯天辰啊?”
      “我问你为什么看我日记?你不知道这是别人的隐私吗?”温艳雪愤恨地提高了嗓门,心里的秘密被这样意外揭晓,真是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郑昕文一向是个炮仗脾气,一点就着,这会也瞪着眼吼回去:“我看都看了,你要拿我怎么办?”

      对啊,拿她怎么办?打?还是骂?
      温艳雪胸脯急剧地动了几下,心里憋着团火,什么话都没说,拿着日记本和笔,狠狠地把门一摔就出了寝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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