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坊天下》奸臣

13、拾贰 奔波劳累的一天

　　拾贰奔波劳累的一天我觉得我越来越疯狂了，渐渐有向疯子那一边发展的趋势。

　　我这次是向大哥二哥要了块好玉，我打算再回去一趟。

　　苏家的人为我的行为而感到忧虑，但他们也只会支持我所做的一切事情，从来没有干预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我的行为这么放纵。

　　真的，放纵得过头。

　　我又一次来到那个禅院，心中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激动。如果我能在现代和古代两界中穿越的话，我想干一番大事业。

　　赚大把大把的银子，然后去逍遥去挥霍。

　　换好现代的衣服，撑好伞——推开门，是那个残破的小院。两界的联系……就好像专门为我而铺设的通道一样。

　　深深呼吸，这种生活真的是很爽。

　　…………

　　现在我住在旅馆里，身上有拿玉换来的一百多万现款。（好孩子不要学）

　　“那么……下一步要做什么呢？”我趴在床上，手中按动着圆珠笔，咔哒咔哒地响。

　　我在纸上写下几个字——1、回学校看看2、去书店里买几本染织工艺和经营策略的书3、配眼镜4、去黑市买手枪…………

　　我拈着纸，开始暗笑。

　　其实我很幸运，赶上穿越居然还能回来，这可是运气。

　　“啊……对了。”我一拍脑瓜子，“差点忘了……”

　　我补上一条——买卫生巾在古代女子来例假，她们叫月事。只能用布条沾上草灰放在□□里，都是相当不方便且不卫生的。

　　“那就开始吧。”

　　…………

　　某染织工艺大学。

　　清晨的空气还很清凉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梧桐叶子的青味。

　　熟悉的味道。

　　我走在林荫大道上，任凭那清风且行。

　　人不多，因为奥运会的缘故，很多学生去当志愿者了。只有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留宿生，陪同我走着。

　　一对儿一对儿的情侣，勾肩搭背的，腻味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倘若是让古代的那帮人看见了这幅情景，该是多么有趣儿的一件事。

　　校图书馆。

　　我从小就喜欢呆在图书馆里看书，一个人藏在书堆里。从开馆看到闭馆，把自己遗忘在尘土中。

　　不是因为不喜欢出去玩，是因为没有人愿意跟我玩。

　　我还记得我在福利院的救助下上小学的时候——

　　“苏扶槿……我们出去玩吧……”幼齿小童，用奶声奶气的强调对我说。

　　“不要。”我想那时我的心，已经是冷的了。

　　“来吧，出去玩会……”她上前拉住我的手。

　　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瞬间是动心了。

　　“晓岚！快回来！”妇人尖利的声音穿过我的耳膜，“你怎么可以和那种孩子一起玩！”

　　我冷笑着摇了摇头，我厌倦了——虽然那年，我才不到八岁而已。

　　“听说她妈妈是个不干净的人，谁知道她身上有没有什么脏病！”妇人的声音遥遥传来，一字不漏地进入我的听神经。“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晓岚记住了！以后少跟这种脏孩子混在一起！不然你也会变坏的！”

　　有你这样的妈，孩子不变坏才怪。

　　我冷冷笑了下，埋头看书，但那页书已不知何时，被我捏得皱皱巴巴的了。

　　——记得从那以后，那个小女孩就再也没有找我玩过了。

　　人生的前二十年，就是这么孤独地浪费掉了。

　　“《新型染织工艺》……”我拿出几本书，那是半个月以前，我还活着的时候，看了一半的书。

　　找了个座位，正打算做些笔记。

　　“诶，你知道半个月以前死的那个女生么？”一旁的两个女生窃窃私语。

　　“啊？哪个？”

　　“就是那个啊……一氧化碳中毒的那个。”

　　我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这才半个月，我都有代号了——一‘氧化碳中毒的那个’。

　　“据说是室友吃不惯食堂，带了个煤气炉，结果那天煤气泄露，碰巧就她一个人在寝室里。”

　　“啊？哈哈，好倒霉。”

　　两个女孩越说越开心，竟然都侃到我会不会变成厉鬼回来找我那带煤气炉的室友讨命。

　　别人的不幸，也只是供他们一乐的谈资罢了。

　　“喂……你知道吗。就那个苏扶槿……”

　　“那个成绩很好的女生？死的是她？”

　　“呸！成绩好？你知道吗……她可脏了！她妈可是只‘鸡’啊！”

　　“啊？那么脏？啧啧，我看她平时清高那样儿，感情这么下作……”

　　啪——那只握在我手里的圆珠笔，从中间被折成了两半。

　　“二位……”我浅笑着回头，“死者长已矣啊。”

　　两个小姑娘忙低下头去，开始聊些有的没的。

　　“唉……”我收了书，没有兴致再看下去了。打算进行我的下一个活动。

　　大学里有一个卖专业书的书店。

　　我精心地挑着书——《现代染织工艺》《新奇染技法》《染创意》都是有关染布的。

　　“啊……还有这个。”我挑中一本最近比较流行的营销策略的书。

　　可以让铄兰看看，我说过想培养她成人才的。

　　一个不留意，把另一本书也弄了下来。我也没看清那本书叫什么，就一起拿去结账了。

　　…………

　　眼镜还是很好配的，我要了现配现取的那种。还是亮视点的（因为作者我的眼镜就是亮视点的哦）。

　　关键就是第四步——到黑市□□。

　　才五个字而已，说起来多么轻巧啊。

　　这可是最麻烦的。

　　这黑市早就被严打了，赶上这奥运会，估计找一天也找不着枪贩子。总不能让我问警察：‘同志，哪有枪贩子啊？’人家回答我：‘我也找呐！’。

　　我在市场里晃荡了半天，没见一点收成。

　　“小姑娘……”一个苍老诡异的声音响起，吓了我一大跳，“你……是在找枪吧？”

　　回头，一戴墨镜的佝偻老头。

　　“……”我怀疑他是便衣。

　　“我这里有……沙鹰……”他说完还剧烈地咳嗽起来，“怎样？要不要？”

　　“多少钱？”

　　“两万就好……”

　　“死要钱啊你。”真黑，这老头。

　　“没办法，我们也要生存啊……”

　　（作者忠告：好孩子不要学！！！！！！！）

　　最终，我交易成功。

　　我第一次做违法的事情，不过反正我都死了，而且又不是用枪去做坏事。

　　沙鹰，附二百发子弹。

　　警察叔叔对不起了哦，我是要把这枪交给你们几千年以前的前辈，以便捉捕犯人啊。原谅我，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

　　奔波了一天，我必须要回去了。

　　拎着大包小包跨出院门，我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赶紧回家吧……

　　…………

　　刚出了城隍庙，我便遇上了那谁。

　　“扶槿真的是好忙碌啊。”

　　“好像是比你要忙一些。”我放下包袱，甩给他。“帮我拿下。”

　　结果我很无赖地使唤人家大捕头把我的东西送回了家。

　　“欧阳溪……”

　　“怎么了？”

　　“我说要送你一样东西。”

　　他立刻一副吓破胆的样子。

　　“干什么，我又不是要给你定情信物。”

　　“呼……”他立刻又舒一口气。

　　“你也不必表现得这样露骨吧！”我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但也有一种很莫名奇妙的感觉，我说不出那是什么。“你过来一下……”

　　我招呼他过来。

　　“这是什么？”他显然对沙鹰很感兴趣。

　　“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我把手枪把持在手里，装子弹、顶上膛、拉开保险栓。“然后……”我抽手，将枪举向摆在花园里的那几个给狗狗乘食的瓷碟，“狗狗别怪我啊……”

　　碰——一声枪响。

　　瓷碟应声而裂。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但显然又冒起了金光。

　　“射程500米，一共200发子弹。”我把枪交给他，“这东西，你办公的时候用。但不到必要时刻别用，一旦用它对人射击……很容易死人。像那种木头或者布纸甚至一些岩石，都可以打穿，威力不容小觑。相当于加强型的火統……”

　　“它叫什么？”他果然很有兴趣。

　　“手枪，这种类型的叫沙鹰。很有名的牌子……”

　　“沙鹰……”他喃喃自语。说着对着不远处的树举起了枪。

　　碰——射得太准了。刚上手就这么厉害……

　　喀喇——小树很悲惨地断了。

　　“你省着点用……”我转身欲走，“算是酬谢你几次救我。”

　　“谢谢！”他在背后笑，“那……这也是在那个遥远的地方买的吗？”

　　“恩。”我突然回头，“欧阳溪，我给你这把枪。但，要答应我，不、能、用、它、做、坏、事。”

　　“自然。”他佯装生气，“我可是捕头！”

　　“那就好……”

　　“扶槿！”他突然又道。“那个遥远的地方……我真的……一辈子也到不了吗？”

　　“是的。”

　　“那如果有一天你去了那里……是不是我就永远见不到你了？”

　　我听得怔住，蓦然回头。

　　但看到的，只有他的背影。

　　我以为他眼中的，是我想看到的呢。

　　还是，不可能吧？

　　——“汪汪！”

　　我家大黄回来看见自己的饭碗被当作靶子而报废掉了，一时间悲愤交加……

　　“汪汪！汪汪汪！”它围着饭碗非常悲伤地嚎着。

　　“大黄……我错了，下回跟你买个新的怎么样？买个不锈钢的……”我巴结它。

　　它不理我。

　　“大黄……”我伸手想摸它。

　　————“死狗……敢咬我。这辈子别想用上不锈钢的狗粮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