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打脸日常》禾镜

26、第 26 章

　　王元晔垂着头说完，半晌没有听见昭阳出声，忍不住抬头看向她。

　　只见她一脸惊讶，樱红的小嘴微微张着，瞳孔都放大了，见他看过来才稍微正了正脸色。

　　“那个……王大人，”昭阳虽然在这方面反应迟钝，可是她并不是完全不懂，她与这位王大人私下交往也算是多的，可是每次见面，她都丝毫感觉不出来他喜欢她，为何却如此突然地说想要娶她呢？

　　难不成也和其他那些人一样，是看中了父皇给她的这些权力？

　　就算是如此，王元晔也应该知道，她的婚事也不是单凭她一人就能定下的。

　　其实回宫这些日子，父皇虽然每次在她跟前儿的时候都精神十足的模样，但是自她回宫后，从未听闻父皇有在后宫哪处留宿过，太医也在夜间时常进出太极宫，虽说身为女儿打探此事有些不妥，可是父皇将拱卫司和青羽院一同交给她，这不得不令她生疑。

　　尤其最近父皇于她的婚事一事上十分关心，她隐约也能猜出几分，父皇的身体状况可能没有表面上那么好，太子年幼，为了日后大齐朝政安稳，父皇必定会让自己辅政。

　　女子辅政，怕是不易，若是能有一位能干可用的驸马在一旁辅佐，恐怕事情便会顺利更多。

　　父皇如此中意王元晔，想必也有这样的因素在吧？

　　“王大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昭阳收敛眸中神色，看向王元晔的目光早已不似方才那般天真迷茫，而是带了几分成熟稳重，“您到底为何想要娶我？”

　　王元晔刚要开口，昭阳抬手便道：“本宫希望大人能坦诚相告，若是确实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但是绝不要拿那些你喜欢我的言语糊弄本宫。”

　　“公主，”王元晔拱手一礼，神色间带了几分认真，开口道：“公主聪颖绝伦又兼美貌，微臣心生爱慕也不奇怪，不知公主为何认定微臣一定是另有所图呢？”

　　昭阳没想到他竟会这样说，她如今掌管拱卫司，这内里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她都见过了，在书院时，也曾听先生讲过许多为了权力不惜一切往上爬的人。

　　本以为，这位王大人也是为了讨好父皇，想要借助她的权力来提升自己的地位。

　　听到他要求娶自己的话的时候，她的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半分犹疑也没有。

　　可如今见他这样严肃正经的模样，她的心中有些不肯定了。

　　难不成，王元晔真的是喜欢她？

　　可是为什么每每与他相处，除了偶尔会有见孙黎先生的那种紧张，什么感觉都没有呢？

　　不是说，你一个人若是真的喜欢另一个人，另一个人不可能完全感觉不到啊，难不成是因为她之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所以才没有感觉吗？

　　“你……真的是因为喜欢我？”昭阳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本以为王元晔会肯定的回答，没想到他一挑眉，竟道：“自然不是，微臣方才话中的意思是说，公主才貌双全，若是微臣真心喜爱也不足为奇。”

　　“那你是什么意思？”昭阳被他这么一说，觉得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难免惹人笑话，不由恼羞成怒，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公主，且听微臣说完。”王元晔不疾不徐，缓缓开口：“恕臣冒昧，公主现下应该还没有心中所爱之人吧？”

　　昭阳一愣，不知他问这作甚，只下意识摇头。

　　王元晔见状笑了，“殿下，您与微臣这样的身份，就算您不愿嫁与微臣，日后与之相配的也必定是身份清白的世家贵族，身份不一定会比微臣高，您或许还是不喜欢，既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试着相处一下？”

　　昭阳刚要开口，便听王元晔接着道：“殿下，微臣对您确实有所求，但是您若是应了微臣，微臣在此立誓，会一生辅佐公主太子，绝不会有二心。”

　　昭阳对上他的坦率直白的眼神，心中大震，王元晔日后定是为入内阁的，今日他此言，便是答应她，如果她愿意下嫁，他便愿意尽全力辅佐太子，若是太子日后登基，他也会稳住朝政，绝不生二心。

　　大齐重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此话于她来说，的确是很大的诱惑。如果她答应嫁给他，现在以及日后的许多危机便会解了。

　　她若是不答应，他或许日后还是会本分为臣，但是这朝政之中便也不知道会留有多少余地了。

　　昭阳心中明白，怎样选择才是最适合她的，可也许是还是存了那一丝念头，希望能找到一个与她两心相许的男子。

　　王元晔像是知道昭阳在想什么，再度开口，“殿下，微臣可以向您承诺，今生今世，只有您一人。”

　　说完，似是觉得不满意，又补了一句，“微臣也会尽全力疼您爱您，就算现在您觉得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可谁又能保证以后呢？”

　　昭阳被他劝得有些意动，只是——

　　“王大人，本宫有一事不明。”

　　“殿下请讲。”

　　“大人能力卓绝，天资鼎盛，又出身百年大族，在朝中身居高位手握大权，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想要娶本宫呢？”

　　王元晔沉默半晌，没有说话，周围空气也静悄悄的，像是凝住一般。

　　昭阳转身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休息，也不催他。

　　王元晔组织了一下语言，“殿下，微臣愿对殿下据实已告，但是各种缘由还希望殿下能够为微臣保密。”

　　昭阳微一点头，“那是自然。”

　　王元晔抿唇，组织了一下语言，“不知殿下可听说过微臣的兄长？”

　　“你兄长？”昭阳反问，她记得年幼时，美誉满洛阳的不是王家二郎，而是王家那位早殇的大郎。

　　听闻他三岁识字，六岁能诗，敏而好学，长相温润，是洛阳城里许多女子的梦中情郎，只是可惜，天妒英才，才十六岁便因为风寒没了。

　　当时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许多闺阁女子都不敢相信，也是伤透了心。

　　只不过，好好地突然提起王家大郎做什么？

　　“殿下不知，微臣一直怀疑兄长的死有蹊跷，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查证。”

　　说到这里，昭阳便有些明白了，“你想借助本宫的力量，让拱卫司来查这件事？”

　　拱卫司中有大齐最会侦查案子的能人，而且也有很多关于世家大族的隐晦资料，自然也不会少了王家的。

　　王元晔恐怕是想去查看拱卫司处对于王家历代大事以及重要事情的记载资料，顺便借助拱卫司中善于侦察旧案的人来查明此事。

　　昭阳皱眉，“若是为了这件事，本宫便是帮了大人这个忙也就罢了，大人不必非要迎娶本宫。”

　　“殿下不知道吗？”王元晔奇怪地看向昭阳，“只有拱卫司当代掌权人才有翻阅资料的权力。”

　　“啊？”昭阳意外，什么时候有的这么一条规矩？怎么从未听父皇提起过呢？

　　“其实在您之前，拱卫司也曾被公主掌管过，公主掌管拱卫司时，除了公主本人，其驸马也可以拥有查阅资料的权力。”

　　所以，就是为了这个，王元晔才想着娶我的？

　　昭阳实在不能理解王元晔脑中这奇怪的想法。

　　“殿下，微臣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殿下若是同意，微臣明日便可去跟陛下请旨。”

　　“不不不，”昭阳连忙拦住他，“先不要这么着急，你让我好好想想，好不好？”

　　昭阳没想到他竟这么急，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留给她。

　　“自然可以，”王元晔也知道，这样的人生大事，就算她是一国公主，平日里再成熟稳重，遇上这样的事情，也是要认真考虑的，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好不容易把这位王大人送走，昭阳这才松了口气，今天这王元晔带给她的冲击简直太大了，她接下来这两天哪里都不去了，要待在她的寿宁宫里好好缓缓。

　　不过，拱卫司只有掌权人以及掌权人的配偶才有权力查阅旧籍资料这件事，父皇怎么从未和她提过呢？难不成是忘记了？

　　昭阳今天可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她一手扶着阿若，一手扶着如碧，在往回走的路上，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们说，这王元晔说得到底可信不可信啊？”

　　如碧思想简单，认为王元晔没有骗她。

　　阿若想的则要比如碧多多了，她细细思索了一下，才道：“殿下，王大人所说多半是可信的。”

　　“哦？阿若也这么觉得？”

　　昭阳挑眉，扭头看向阿若，期待她的解释。

　　阿若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殿下自回宫以后，交往最多的外男恐怕便是这位王大人了，再殿下看来也没什么，但是落在别人眼中，可能也会有您中意王大人的意思在了，别人都这样想了，王大人也免不了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是说……”

　　昭阳有些明白了，王元晔是认为她对他有那么一点意思，所以才和她这么直接的提了出来。

　　阿若点头，“不过王大人的人品还是很好的，他所说的那番话中，认为与其娶别的不了解的世家贵女，还不如直接娶您，毕竟你们也有些了解，更何况，您是大齐嫡公主，手中又有拱卫司，如今观陛下之意，日后恐怕倚重您的地方还多着呢。”

　　昭阳有些渐渐明白了，王元晔和她的心思是一样的，都觉得，两人结合是互利共赢的棋局。

　　她正想着，迎面跑来一个宫女，面色有些慌张，她小跑着到了昭阳跟前儿停下，她们这才看清，这竟然是陵阳身边的贴身宫女佩儿。

　　昭阳看着她强自镇定的慌张模样，皱眉开口，“佩儿，你这是怎么了？”

　　佩儿慌声道：“殿下，女眷那边出事了，我们公主派奴婢赶紧请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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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昭阳：你当初娶我的时候不喜欢我
王元晔：不，没有的事，公主，我一直都喜欢你
昭阳：你看，你亲口说的，你还不承认
裴玉轩：二郎，我可以证明，你不喜欢她
昭阳：好啊，我就知道，你们两人有一腿
王元晔（无奈）：我们俩真的没有关系
裴玉轩：是真的，我可以证明
昭阳（气急跺脚）：哼
王元晔：……你能不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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