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秘 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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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
死亡有；未来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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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失去重要伙伴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决定——从今天开始，他不再让任何同伴在他之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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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黄昏。
在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蓝波看到了山本武。他刚才联系好潜伏在那边的部下，正准备赶过去速战速决掉这件事。他已经很久没有与山本武单独说过话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自己下意识的躲着他，又或者是忙于拯救汲汲可危的家族让他们的确很难得能碰上。
山本武应该是刚从什么地方赶回来，看起来打扮得比较正式。他站在一群白人部下中间，东方人面孔显得异常惹眼，蓝波第一眼就发现了对方。
“蓝波。”
“山本先生，回来了吗？”
“准备出任务？”看到他手上的行装，山本武眼里一阵了然。
“嗯，是卢切斯家族的首领。”
山本武沉默了一阵。
“你一个人？”
“……还有我的部下。”
“即使是这样，也有些困难……最近家族的情况不太对劲。”山本武皱眉：“你等一下，我去跟BOSS谈谈。”
“谢谢你，山本先生。只是我已经通知了那边的部下，行动已经开始了。”蓝波为难的坚持，看向山本武的碧绿色眼睛一如既往的纯粹和没有犹豫。
“即然如此……请一定要千万小心。”
蓝波离开的时候眼前一直闪现着山本武微微有些忧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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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哥列与密鲁菲奥雷的纷争残酷的让人落泪。失去的和离开的伙伴一个接一个。
在彭哥列失去十代首领和家族第二人以后，在一直沉静的雨守和沉浸于悲痛的岚守中间，山本武理所当然的成为在没有首领的黑暗时期的全权负责人。而在新的首领来到彭哥列以后，如同继承一般，他担任了以往由里包恩所担任的位置。在身为彭哥列的雨守的同时，也成为了BOSS最信任的第二把手。也自那个时候起，这个人就如同被附身一般，越来越象那一个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的杀手。不论是微笑、眼神、动作，甚至是气质——即使他笑起来时几乎跟以前一模一样。
其实他一点也不明白明明如此不适合成为黑手党的男人，为什么选择坚定的在这条路上走下来——哪怕改变自己。
蓝波坐在拍卖会场上与一个年轻的女人聊着天，脑海里却漫无边际的回闪着其它的记忆。
这是个卢切斯家族的首领组织了一场拍卖会，将他这些年利用黑手党抢回来的珍宝进行拍卖，再将所得的利润捐给一个慈善协会，完成他伪善的救赎。但这些对蓝波来说都不重要，他只需要在卢切斯家庭的BOSS进场以后，在适当的时机完成他的任务，再在部下的接应下离开现场就好。
他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10：40。他的部下告诉他的情报是卢切斯的BOSS会在10：30的时候到场，但是现在，显然他已经迟到了。
蓝波抬起头，将眼神投向另边隐藏着的部下——那个人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看向自己，在他的眼神下微微别了别头，然后才勉强对他笑了笑。
果然不对劲呢……雷之守护者不动声色将头转过来，思维发散向四周。零乱的部置，气质雷同的观众，角落里窃窃私语的主持人和幕宾……
“南瓜南瓜，谁敢说话，死于地下。”蓝波咬文嚼字的苦笑。
“不，应该说‘我死了有人埋，我活着就杀你’。所以，彭哥列的雷守，你会死在这里。”
通过扩音器传过来的声音响彻全场。如同接到指示，在场不论宾主在刹那脱去彬彬有礼的外衣，露出本来的面目。
“彭哥列最荣耀的时代随着泽田纲吉的去世死去，新来的首领只会带着你们苟延残喘。旧时代遗留下来的守护者可怜的就像是处于黑暗的风雨中找不到灯塔的船，可以轻易覆灭……”扩音器里如同在朗诵般嘲弄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但蓝波没有理会。
他的眼神一直投注在那个曾经的部下身上，一直看到他脸色微白。
“泄密者。”蓝波一字一顿。
在对白脸色煞白的瞬间，他跃起，身如闪电的接近过去，金色的牛角装在他的篷松的发间。青白色的电流刹那汇聚，电弧活跃如腾蛇。与此同时，从认真到几乎是下垂的嘴唇里低声吐出寒冷的三个字。
“电气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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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电流引起死亡的花火，与此相伴的是洒落在地面上的滴滴鲜血。
残破的物什；焦黑的躯体；鲜红色的血液，但袭击者依然源源不绝。
蓝波感觉到疲倦，由肢体和内心深处传来的极度的疲倦。他的左肩被子弹洞穿，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血液正在流失——死亡如此接近。
也许他们说的对，最幸福的时光已经失去，再也要不回来。不论自己留在现在的彭哥列多久，都找不回它们的踪迹……所以云雀先生和了平先生才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蓝波的视线迷蒙，他现在连手也没办法抬起。
一滴水珠落到他的脸上，清凉的液体让他涣散的神智微微恢复。接下来是一滴，又一滴。完全不可思议的，凭空而来的雨滴在下一刻化为倾盆大雨，浇湿了在场的所有人。
下雨了？但这里是室内吧？无力再战斗的蓝波发现，他的敌人带着同样的疑惑。
“蓝波，电气角。”冷静的嗓音的上方响起。蓝波抬起头，黑暗中跳跃着蓝色的火焰，冷冽的刀光闪动。即使没有看到人，蓝波也知道那个施予援手的人是谁。山本武，那个与他同样，选择一直留在了彭哥列的守护者。
蓝波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年少轻狂的幸福时光与激烈的战斗交织，胸口如同快要炸裂般的疼痛。
“山本先生……”发涩的眼眶好像有什么液体快落下来。
“还不快动手！”
蓝波咬牙。在刚才那阵雨水以后，牛角再一次闪耀起强大的银色电芒，映出对手惨白的脸。
“电气角！”
漂亮的银芒在瞬时放出，如同白昼般照亮一切，又在瞬间消失。
年轻的雷守再也支持不住的坐倒在地。他听到清晰的脚步声踩着水迹靠近。在逐渐恢复的视力中他看到了雨守的脸和他手中明亮的刀刃。
“山本先生……”蓝波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他停下来。
“你伤得怎么样？”一过来就开始检查他伤势的雨守，看也没看在他背后残留下来的敌人的举动。
“……卢切斯的BOSS应该在演播室里面，山本先生……现在过去的话，可以截到他。”
“现在是你这边比较重要。”山本武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就开始采用最简单的方法为他止血。
“这是任务。而且这里，我可以对付。”蓝波固执的提醒，碧绿的眼睛里闪着倔强。
“我们的规章——必须尽一切可能保护和营救处于险境中的同胞。”雨守严肃的表情没有动摇：“而且……我不能连你也一起失去。”他一边说一边脱掉自己的西装，撕开它，拿着它压在蓝波的伤口上。
蓝波发出短促而忍耐的痛呼——不只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有被言语直击心脏的颤悚。
“自己用力压住它，蓝波。我解决这一切就马上带你去看医生。”山本武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拉着他的手让他自己压住出血不止的伤口，带着安抚意味的眼神让蓝波心情平静。
蓝波点头，放松后，开始迷蒙的眼里最后看到的是山本武冷漠的如同修罗的表情和漫天散落的蓝色雨珠中，最纯粹、最夺目的刀光。
在滑倒的瞬间，他安心的放任自己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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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波做了个梦，梦里是件发生过的事。
在岚守守灵夜里，他看到山本武将一张纸条放在了岚守的左胸口袋里面。
“因为是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所以要将祝福的留言放在那里。”看到他的山本武一如既往的笑着解释。
从那个时候起，他下决心不再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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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波睁开眼睛。他睡在柔软的床上，细微的呼吸声在不远声隐约可闻。他转过头——山本武陷在椅子里歪着头正在打盹。他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已入睡，外套因为给他处理伤口已经毁坏，蓝色的衬衫上可以看到几块血液干涸后的深褐色污迹。
“山本先生……”蓝波呻吟出声。之前的战斗自动在记忆中浮出水面，他思绪茫然。
对面的男人应声而睁开眼睛——褐色的眼睛带着往昔的透明感，却沉寂的波澜不兴。
“你醒了？还好及时赶到，否则你就得去见我们的10代目了。”山本武露出一丝笑意，眼神由衷的柔和起来。
蓝波在这种眼神下别开了自己的眼睛。
“任务失败了。”他语气僵硬。
“不用担心，蓝波。你现在应该做的最主要的事就是好好养伤。”山本武说：“雷守失利的事，我已经告诉了BOSS。他现在要追究的并不是浴血奋战到最后的你，而是家族里面还可能隐藏着的泄密者。”
蓝波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茫然。
“蓝波？”
“……山本先生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被蓝波问到的山本武的微笑停顿了一下，他耸了耸肩：“我向BOSS申请的，我刚才回来，知道家族里有泄密……”
“山本先生总是这样照顾我吗？”蓝波打断了山本武的话：“这一次甚至连自己也亲自出动了……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即使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山本先生你一直像以前一样的对待我。但家族里的人都在说——无论什么时候，家族里的第二人从来都是出了名的冷漠和无情。”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山本武没有说话。在蓝波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山本武开了口。
“蓝波，在我决定留在彭哥列的时候，我就发誓，我会尽我所能，不再失去任何一位伙伴。”
蓝波扭过头，他以为可以看到山本武平静的表情，但是说话的雨守却已经站起，并且背对着他——他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但是我还是失去了狱寺。送他走的那天晚上，我留字条告诉他：从今天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伙伴在我之前去找他们……蓝波……”叫出他名字的时候，山本武回过头来，平静却写满决心的脸上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过：如果你不想成为别人的拖累或者是继续被人保护的话，那就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大到你可以去保护别人的地步……所以，你如果不甘愿被我照顾的话，那就用更快的脚步追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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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任务由我来完成。”山本武在离去的时候说：“请你好好养伤。还有，记住我说的话，蓝波。”
蓝波躺在病床上，侧着头凝视着窗外那纯净的蓝色天空。
他发现，他在急躁的让自己成长的同时，山本武已经站在他的前面履行着他的誓言。
这是有着同样誓言的他们之间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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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好了一半的蓝波听到了卢切斯家族BOSS的死亡。他并不意外——自那次以后，山本武就很少失手，在这个时代，他几乎成为与当初那个第一杀手齐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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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波站在走廊上等待着。
他看到山本武从BOSS的房间里走出来，傍晚的暮色映在他身上，好像染了金似的隐隐生辉。
“山本先生。”他叫道。
山本抬起头看着他。
“与杰诺维塞家族的战斗很危险，为什么BOSS会让你去？山本先生你现在可是彭哥列的第二位啊……”
“正因为是第二位，所以在首领需要的时候，才更需要站在最前面。”山本武对他的疑问毫无所动，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回答。
“你很可能会死在那里……”
“是啊！所以，蓝波，如果这一战我没回来的话，新首领就要麻烦你了哦~”从他面前擦身而过的一身黑色西服的山本武如同嘱托般的说。
蓝波愕然的注视着一直没有回头的雨之守护者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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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手党里，几乎每个人都有可能会死，随时随地。有时死亡突如其来，有时即使你有所准备，它也会悄然降临。
即使如此，黑手党依旧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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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注定在悲伤中所迎接的清晨。
“山本武死了。”新首领对蓝波说，语气沉痛。
有那么一瞬间，蓝波以为自己身处梦幻。
他看到山本武在眼前微笑；又看到他笑着在自己面前关上门，临走前说：“蓝波，我去找他们了。”
他们都已经死去，山本武只是其中一个。他不断这么对自己说着，才没有哭出来。
“山本先生的遗体……”
“已经送回家族了，明天下葬。”
“请允许我今天晚上为山本先生送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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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雨守的死时带在身上的遗物。”对他来说，新的雾守看到蓝波走进来时，安静的拿着一小包东西的说：“我正准备挑选重要的将它们放在他的旁边……即然你来了……”
“嗯。”蓝波从雾守手上接过它，然后雾守走了出去，独留下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教堂里面。
山本武的父亲早已死去，加入黑手党的他也与诸多亲人失去了联系，没有亲人会前来给他守灵。留在这里的都是他黑手党的部下或者是同行的朋友。
蓝波的眼神在那一小包遗物上滑过，停顿。
透明的塑料袋能让人看清里面装了些什么——一枚戒指，穿在一根细细的铂金链子上。
蓝波在另一个人的手指上看到过同一款型的戒指，与将戒指挂在脖子上的雨守不同，那个最强的杀手一直大方的将它戴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
蓝波手指颤抖着将这枚戒指从遗物包里挑出来，他却没有将它戴在山本的手上，而是将它放在雨守上身的西服口袋里——那是最贴近他心脏的位置。做完这个，他抓住雨守的衣襟，将前额抵在对方不再温暖的胸口，任由眼泪无声的打湿死者新换的外套。
他决定把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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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那天很冷清。
本来黑手党成员的葬礼就不会很热闹，尤其是失去了辉煌的彭哥列。
蓝波意外的看到了云雀恭弥和笹川了平。
他们是得到了临死前十代目首肯而离开家族的成员，因此，仇视离党者的黑手党并没有对他们采取任何行动。但蓝波知道，那是纲吉死后，发现他们不想再留下的山本武下的决定。
“蓝波，你还要继续留下来吗？”
“嗯。了平先生，我从一出生开始就是黑手党的成员了。所以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不可能会离开黑手党。”
只有蓝波自己知道，如同山本武一样，他选择了同样的理由。
如果无法活着相守，那么就选择继承。
蓝波明白了为什么山本武从来没有过离开彭哥列的念头。
但这一切都将成为永远的秘密。
他像之前的雨守一样，开始孤独的站在新首领背后。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秘 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