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金刚]荣格进化论》蓝珑琼

113、外传 - 做普球的荡漾日子-13

　　说是心理咨询，大帝想要的其实是更物质的机体安慰，但奈何这也要看对方的心情。

　　没错，只要想，普球就能单凭一张嘴就让人兴致盎然，同样，只要他不想，他也能单凭一张嘴让你兴趣全失。你会因为他的话注意到这样那样的事，为达到更重要的战略目的结果被分散了精力。但相反的，只要你哄得他心情好，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你想要的，甚至能获得意外惊喜。就像品尝甜美的点心前你必须费尽心思把包装纸小心撕开，不弄碎里面的美食也是一种诀窍。

　　破坏大帝一点都不想被动习得这种技能，但这事一旦试过之后就会慢慢上瘾，不知觉沉迷其中，尽管知道这个游戏最终的结局恐怕不怎么样，但现在，他很享受这种互惠互利的好处。

　　有的时候，仅仅是有的时候，心理医生会稍微想起一点自己的本职，偶尔‘开解’一下自己，不过更多时候普球更喜欢在隐蔽的角落观察他愤怒或残暴的模样。破坏大帝隐约察觉自己的本性似乎更讨对方欢心，渐渐也不再费力去隐瞒自己情绪不稳的事实。

　　是的，倾天柱的情绪相当暴躁，一直对外的冷静都是他刻意克制所表现出来的。他其实更易怒狂暴，他的心理状态就像受伤的机械猛兽一样糟糕。但多少年来他都这样度过了，而且无论哪里的医生都没能帮忙解决这个问题，到最后他得到现在的地位之后，也不愿意其他人了解自己这个堪称弱点的情形。所以大部分人并不知道，破坏大帝其实已经很克制，很冷静，他所表露的残暴完全没有他实际精神狂暴程度的十分之一。

　　所以这天也是一样，到了预定的诊疗时间，普球只是欢快的自由使用他的办公室，狂吃桌上的零食，对他名义上的病人，这位实际的确有病的破坏大帝的情况毫不在意。

　　无论是谁，心情不好的时候旁边还有个人吃零食发出嘎吱咔嚓的声音，你也很想狠狠揍他一顿。

　　“你似乎一点都不怕我。”倾天柱用阴沉的声音说道，“也对我的精神状态不感兴趣。不好奇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为什么好奇？”普球坐在桌上，将能量条塞在自己嘴里舔了舔，“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嘛，没有什么理由，你就是有的时候会心情不好，有的时候会情绪暴躁。”

　　倾天柱沉默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以前总是有人会问为什么。我无法回答，他们就露出让我恶心的怜悯的表情。就像你说的，没有为什么，我只是——”

　　“憎恨罢了？”

　　普球将他的话接过，用手指将能量条剩余的部分塞进嘴里嚼了嚼，一口气吞下去。他拍了拍手中的残渣，终于将视线放在他的病人身上。

　　“你知道吗，大部分事都有因果，所以有很多人默认所有事都有因果。坏人总有什么理由变成坏人，好人总有什么原因去做好人。实际上，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有原因。”

　　“你知道平行空间吗？科学家只是推论它的存在，但我切实的知道它们存在。不妨这样认为吧，在其他世界的你是正直的，正义的，遭遇很多磨难却又艰忍着公正，让现在的你最看不惯的那种人。”

　　普球以玩笑的口吻陈述着一个看似笑话的事实。

　　“你相信有绝对正义的人吗？一个正常人——假如另一个世界的你是一个正常的塞伯坦人，那么当他遭到不公对待时他的憎恨呢？当他无法挽回同伴失去珍重之物的懊悔呢？当他面对敌人却因法律问题束手无策的愤怒呢？这些全靠隐忍就能隐藏吗？那些情绪都去了哪里？”

　　倾天柱听着这个类似童话似得玩笑，难得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一点。

　　“你的意思是，都到我这里了？”

　　“能量是守恒的，还有什么比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更合适的接收端呢？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感到没有由来的憎恨在你心中积累，那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定是另一个世界的你传递给你的感情，那也是你。所以没关系，这不算怪事，你不是特殊的怪物，谁都一样。”

　　就像是过来人似得口吻，让倾天柱略有警觉。

　　“谁都一样……？”

　　他看向对方。

　　“是的，谁都一样。”

　　倾天柱知道自己不该再深究，这样有关心灵的探讨似乎太过深入彼此，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也是吗，哪怕没有理由也会维持这种近乎疯狂的享乐主义？”

　　普球翻个白眼：“怎么可能没有理由，因为我喜欢享乐啊？”

　　倾天柱：“……”

　　“而且我答应过了。”

　　“答应过了？”

　　坐在桌上的塞伯坦人的神情终于有所变化，似乎在回忆什么，像陷入狂热般不知觉声调跟表情都走了样。

　　“答应过他会爱这个世界，要活得快乐~他说过我是最好的，所以我肯定是最好的，能获得全世界最好的一切的一切。因为他说过的话一定就是事实。”

　　“……他？”

　　“我的造主。他不在这里，应该是已经离开了，或许回到原本的世界里？我不知道，我找不到他，哪里都找不到！我想回去，但是不能，他喜欢这里，他最喜欢这个世界了，我离开的话会毁掉这个世界，我必须在这个世界活的快乐——这个世界，为什么是他所爱的世界，我才是最好的，为什么要爱这个世界超过我呢？我不能回去了，不能回去了，不能……”

　　那是笑着的表情，

　　那是欢快的语气；

　　但是那个人正近乎自虐的狠狠啃咬着自己的拇指，甚至将指尖都咬碎了。

　　在这近乎混乱的交流之中，倾天柱明白了真相。眼前的这个人其实要比任何人，甚至比破坏大帝更憎恨这个世界！可是不能毁掉。也不能离开。被束缚在这里，却连憎恨都不可以。

　　“我可以终结你的‘快乐’，毁掉所有的一切。”

　　朝他走近的大帝这样说道。

　　对方回过神来，毫不客气的一脚蹬向大帝的脸，拒绝这侵略气息十足的家伙继续靠近。

　　“那是你自己想干，别用我当借口，Little chick.（胆小鬼，也有小妞/不是男人的意思）。”

　　理所当然的，破坏大帝觉得自己需要身体力行的证明一下自己不是小妞。

　　他察觉了，自己渴望得到这家伙的全部。当然，任何抵抗对他来说都微弱不值一提。当他想得到的时候必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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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普球：日记，今天被疯狗咬了，哀伤。
大帝：…………
所以每个世界的自我都是整体的一部分。上一个世界的荣格老师智慧又极端理智，这个世界的普球则对应着自我放纵的情感与狂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