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拜年 ...
-
舒婉凝回去略眯了半个时辰又爬起来梳洗了，今日是大年初一，要去给祖母和父亲母亲拜年请安。
舒婉凝被知秋从被子里挖出来，任由知秋摆弄着自己，穿好新做的衣裳，温热的毛巾往脸上一捂，舒婉凝更加昏昏欲睡了。舒婉凝本就长的好看，虽还没有长开但已有清丽之姿，大大的杏眼此刻已经闭上了，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小巧的琼鼻下一张不点而红的樱桃小嘴，嘴唇微微分开露出里面雪白的牙齿和一点舌尖。肤如凝脂，毛孔细小的几乎看不见。因为年纪尚小此刻脸颊上还有微微的婴儿肥。
知秋对着舒婉凝的脸一直不知从何处下手，最后只好略施薄粉就作罢。帮舒婉凝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怀里又塞了个暖炉才带着舒婉凝走出房门。
一推开门，寒风就夹杂着雪花铺面而来，舒婉凝被这风一吹猛的大了和激灵，清醒了大半。
“又下雪了。”知秋低声抱怨了一句，又匆匆去寻了把伞才扶着舒婉凝朝外走去。
到正屋的时候舒老夫人已经到了，正坐在首座上，舒博简和王氏也坐在一旁的下首，舒婉凝刚进走院子舒婉柔也从外面走进来。
舒婉凝把暖炉递给知秋，又解了披风，和舒婉柔给舒老夫人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舒老夫人开心的道了几身好便给舒婉凝和舒婉柔两人一人塞了一个荷包，荷包里装的是给两人的压岁钱。
“谢谢祖母。”舒婉凝收好荷包，娇声道。
“乖~”舒老夫人笑着拍了拍舒婉凝的手。
给舒博简和王氏行完礼后，两人也一人拿出了两个荷包分别递给了舒婉凝和舒婉柔。舒家人丁单薄，到这里，舒家大年初一的拜年便结束了。
原本大年初一舒婉凝和舒婉柔还要去外祖家的但是她母亲早逝，舒博简又续了弦，和卻府早已疏远，虽然舒婉凝还经常和卻子涵来往，到两人都还小，自然无人说什么，若大张旗鼓的去拜年舒博简和王氏定然不会同意的。
而王氏则是舒博简外放的时候纳的，母家低微，在京城也并没有什么可走的亲戚。
舒婉凝取出两个自己做好的荷包送给舒博简和王氏，道：“女儿也没什么可送给父亲母亲的，这两个荷包是女儿亲手绣的，女儿女红学的不好，但这几个荷包是女儿花了十分的心思绣的，还望父亲母亲不要嫌弃。”
大过年的舒博简也没有再板着个脸，少见的露出和蔼的笑容，接过荷包道：“婉凝有心了。”
王氏也笑着说：“还是婉凝懂事，不像婉柔，过年了也不知道给祖母和父亲做个东西。”
舒婉凝笑着说：“父亲母亲喜欢就好，婉凝也就只会这些了，若妹妹也来做哪还有婉凝的事。”
舒婉柔听到舒博简和王氏夸舒婉凝心里不太高兴，但也不好说什么，她也没想到舒婉凝会突然来这一手。
舒婉凝把给舒博简和王氏的荷包送出去之后又走到舒婉柔身边取出一个荷包递给她，道：“这是姐姐给妹妹的新年礼物，在妹妹面前班门弄斧了，还望妹妹不要笑话姐姐。”
舒婉柔虽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接过了舒婉凝递过来的荷包：“多谢姐姐了，只是妹妹却没有什么送给姐姐的。”
舒婉凝淡淡一笑道：“妹妹不必多虑，你是我妹妹，又是家里年纪最小的，照顾你是应该的。”说完便在舒婉柔旁边自己的位置了坐下了。
舒婉凝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困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此时不过强打着精神，这一坐下精神一放松便连打了两个哈欠，眼角都泛起了点点泪花。
“姐姐昨日没睡好么？”舒婉柔状似关怀的道。
舒婉凝朝她淡淡一笑，道：“无妨，妹妹不必担心。”
舒婉柔转过头，心中默默诽腹道：“谁担心你了。”
舒博简见舒婉凝困成这个样子，想起舒婉凝昨晚的话又看见了手里针脚细密的荷包，心中忍不住感叹：“婉凝长大了，懂事了，越来越有大家的样子了，婉柔虽还小不懂事，但才情很是不错。他虽没有儿子但这一双女儿却也很不错。”于是和声道：“婉凝昨日守了一夜，困了吧？快回房去休息吧。”
上座的舒老夫人听到舒博简的话也心疼了：“婉凝昨日一宿没睡？哎呦我的乖乖，快回去补个觉。”
舒婉凝确实困极，便也不再推辞，起身向舒老夫人和舒博简等人行了个礼道：“多谢父亲、祖母，那婉凝便先回去了。”
舒婉凝走后王氏笑着开始说教舒婉柔：“你看看你，也不知道学学你姐姐。”
舒婉柔面有愧色，低头道：“是，女儿以后一定多向姐姐学习。”
“行了。”舒老夫人发话了，“大过年的，说教什么？过完年有的是时间，我也乏了，先回我的院子了。”
“是，母亲。”舒老夫人发话王氏自然不敢多嘴，只低头称是。
老夫人走后舒博简和王氏便让舒婉柔也回去了，而两人爷继续坐在大厅喝茶。他们也一宿没睡，舒婉凝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用抛头露面回去补个觉没事，他们可不行，自己家虽没有亲戚要去拜年但来舒家拜年的可不少，再过一会儿估计就要上门了，今天还有的他们忙。
大白天的舒婉凝也睡的不好，迷迷糊糊的睡到中午又被知秋叫起来了。
“小姐，午时了，该起床用午膳了，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知秋立在舒婉凝床边小声道。
舒婉凝只觉得睡了一觉之后人更累了，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但也知道知秋说的有道理，便顺着知秋的力道从床上坐了起来。
中午必定是有来拜年的客人留饭的，舒婉凝也没什么胃口，便让知秋去厨房端了粥并几样爽口的小菜过来，在房里用膳。
不用出门，屋里又烧了碳，暖融融的，舒婉凝便随便穿了见轻衫，松松的挽了个发髻，小口吃完知秋拿过来的粥后便斜靠在美人榻上手里那些一本闲书轻轻的翻看着。
拜年持续了半个月，初十后来的人才渐渐少了起来，过了元宵，舒博简又要上朝了。
第十六日舒婉凝便乘着马车去了卻府。刚下马车就见卻子涵迎了上来，“婉凝姐姐，你可来了。”说着便牵着舒婉凝的收往屋里走。
屋里于氏正坐在里面喝茶。
“舅妈。”舒婉凝给于氏请了个安。
于氏放下茶杯道：“婉凝来了？快过来。”然后往舒婉凝怀里塞了和荷包，笑着道：“压岁钱。”
“谢谢舅妈。”舒婉凝笑着谢道。
于氏拉着舒婉凝的手道：“这次来了就多住几日。”
舒婉凝也笑着说：“这可是舅妈说的，那婉凝可就赖着不走了。”
于氏也爽朗一笑道：“行啊，留下来做的的闺女。”
“行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两个小姐妹了，你和子涵先去玩吧，你舅舅要晚膳时才会回来，子轩和子扬也有事去了，下午才回来。”
“是，谢过舅妈了。”舒婉凝朝于氏行了个礼便被卻子涵拉出去了。
“婉凝姐姐，你这几日便和我一起睡吧。”卻子涵拉着舒婉凝道。
“好啊，我许久没个子涵一起睡了。”舒婉凝也笑着说。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了卻子涵的院子，若说舒婉凝的屋子过于素雅，那卻子涵的闺房就是一个标准的小女子的闺房了，粉色的纱幔垂到地上，珠帘遮挡住看向内屋的视线，桌上铺的是有些精致绣花的锦缎，窗上糊的也是浅粉色的窗纱。
卻子涵拉着舒婉凝在软塌上坐下，叽叽喳喳的讲着最近发生的趣事，“婉凝姐姐，前些日子二哥和说爹爹说要苦练轻功，结果从梅花桩上摔下来了。”
舒婉凝应道：“是吗？那舅舅可有生气？”
卻子涵哈哈大笑：“爹爹当然生气了，罚了二哥在梅花桩上站了几个时辰。二哥下来的时候腿都是抖的。哈哈哈……”
舒婉凝等卻子涵笑完才拿出了自己绣的荷包：“喏~给你的。”
“哇，真好看，婉凝姐姐，这是你做的吗？”卻子涵对女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自然。”舒婉凝笑着说。
“我刚好缺个荷包，多谢婉凝姐姐了。”说着便直接把荷包挂在了腰间。
“你喜欢就好。”舒婉凝道。卻子涵虽不会女红，但身为大将军的女儿，怎么可能连个荷包都没的用，不过既然卻子涵这么捧场舒婉凝自然也很开心。
天气冷两人便也没往外跑，就一直呆在屋里没出去。下午时卻子轩和卻子扬就来找她们俩了，舒婉凝也成功送出了手中的荷包。
晚膳时舒婉凝也见到了自己的舅舅，舒婉凝从小就是有些怕这个舅舅的，卻将军长的高大健壮，战场上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气势自然非一般人可比，沉着脸的时候小孩子都能吓哭。
“见过舅舅。”舒婉凝朝卻将军福了福身。
“婉凝来了，坐下吃饭吧。”卻将军似乎想控制表情使自己变得柔和一点，奈何没控制好，脸部有些扭曲，看起来更吓人了。
于氏赶紧用手肘戳了戳卻将军，示意他别那么凶，卻将军努力之后却显的更加凶残，把卻子涵都有点吓到了。只好放弃，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卻将军幼时也是极为疼爱舒婉凝的母亲的，奈何红颜薄命，早早的去世了，只留下一个舒婉凝，卻将军对和妹妹长的极像的舒婉凝自然也是无比心疼的。只是他面无表情惯了，也不知摆出怎样的表情。
舒婉凝看着卻将军新里有些好笑，她上辈子是很怕这个舅舅的，觉得舅舅很凶，很吓人，只是后来这个舅舅也是对她最好的人，只是看起来比较凶罢了。
“婉凝多吃点，看你瘦的。”卻将军给舒婉凝夹了一块肉，沉声道。
舒婉凝表示很无奈，舅舅难道你没看见我脸上肉吗？哪里瘦了。不过还是笑着吃了卻将军夹的那块肉道：“谢谢舅舅，真好吃。”
看着乖巧的舒婉凝，卻将军紧绷着的脸终于有些松懈。“好吃就多吃点。”
“嗯！”舒婉凝点头。
卻子涵噘嘴道：“爹爹我也要吃肉。”
“来二哥给你夹。”坐在卻子涵身边的卻子扬抬手就给卻子涵夹了个大鸡腿。
卻子涵美滋滋的啃着鸡腿，就要给卻子扬一个亲吻，“谢谢二哥，二哥最好了。”
卻子扬连忙挡开，叫道：“快把那那满嘴油的嘴移开。”
卻府饭桌上没什么规律，于氏只是看着两人笑，卻子轩把另一个鸡腿夹到舒婉凝碗里，然后又去制止两人：“好了，别闹了，吃饭！”
舒婉凝看着他们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低头啃着卻子轩夹过来的鸡腿，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卻子扬和卻子涵闹完就发现桌上的另一个鸡腿不见了，“诶？我的鸡腿呢？”
没有人理他，望了一圈，就发现舒婉凝啃的正香，只好默默的去夹了个鸡翅膀。
用完晚饭后几人又坐着聊了会儿天才各回各屋，舒婉凝则跟着卻子涵去了卻子涵的院子。
雪梨抱出一床新被子正帮两人铺床，舒婉凝和舒婉凝梳洗好后就躺进了被窝里，卻子涵的床很大，两个人睡也不挤。
卻子涵翻身侧着看着舒婉凝，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透着狡黠，突然一动，钻进了舒婉凝的被窝里，舒婉凝一惊随机就放松下来，两人小时候经常睡一个被窝，只是好多年不曾如此亲密了。
两个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你一句我一句聊到深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舒婉凝就觉得有些胸闷气短，低头一看，就发现卻子涵跟个八爪鱼一样，手脚都搭在她身上，紧紧的抱着她。
舒婉凝艰难的推了推卻子涵：“子涵，快醒醒。”
卻子涵迷茫的睁开眼睛，看着舒婉凝：“怎么了？”
舒婉凝指了指身下：“你压到我了。”
卻子涵说着舒婉凝手指的方向看去，刷的一下脸就红了，连忙缩回手脚，道：“婉凝姐姐，我睡觉太不老实了，你没事吧？”
舒婉凝笑了笑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闻言卻子涵聊更加红了，唤来知秋和雪梨，两人就起床梳洗了，去正厅的时候又只有于氏一个人，卻将军上朝还没回来，卻子轩和卻子扬则去练功场练功了。
卻子涵便带着舒婉凝去练功场去找，刚走进去就见一堆人围在一起，中间卻子扬正在和另外一个人切磋。最终还是卻子涵击倒对手赢了。
卻子涵欢快的跑过去，鼓着掌道：“二哥好棒。”
卻子涵从台子上跳下来对两人道：“你们怎么来了。”
“来叫子轩哥哥和子轩哥哥用早膳。”舒婉凝道。
卻子扬点点头，“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话音刚落就看到卻子轩从一边的屋子走出来。
“子涵和婉凝怎么来了？”卻子轩问道。
“舅妈让我来叫你们用早膳。”舒婉凝又说了一遍。
卻子轩点点头道：“那子扬快去换衣服。”
“我马上就去？”卻子扬一边朝卻子轩刚刚走出来的屋子跑一边不忘叮嘱三人道：“我很快的，你们等等我啊！”
“知道啦！”卻子涵回道。
等到卻子扬换好衣服几人就一起去到前厅用早膳。用完早膳卻子轩就出门了，卻子扬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又去了练功场。
卻子涵对练功产生了巨大的兴趣，就拉着舒婉凝一起去练功场看卻子扬练功。
舒婉凝这次在卻府住了5天就走了，走前卻子涵还拉着舒婉凝让舒婉凝多留两天，“婉凝姐姐，再住几日吧。”
舒婉凝笑着对卻子涵道：“多留两天也还是要走的，何况走不远，你下次想我了派人去舒府找我就是了。”
卻子涵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舒婉凝的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拜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