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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赶下车 ...

  •   冬季夜晚的郊外荒无人烟,天空飘着雨雪,夹杂在一起落到地上只留下不堪的泥泞。

      车厢内打着暖风异常的安静,这种氛围像是要冻死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阖着眼休息的江琎琛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冰冷的让周边环境又骤降了几个度,“程楚潇,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知死活,任性妄为。”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和优良配置的发动机发出略微的轰鸣声。

      这气氛很压抑,压抑的张硕想撂挑子走人。可是他不敢,他得给他喝了酒的老板开车,他还想要今年的年终奖呢。

      “下车。”正在胡思乱想的张硕听到他的老板没有任何感情的如是说到。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下,地面上的雨雪让车子引起了些许的晃动,他有点紧张的屏住呼吸,目不斜视。

      车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程楚潇抬头看了眼身边这个离她一个人位置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她没有尝试着求他,因为她知道自己犯了错,给他惹了麻烦。

      “张硕!停车。”江琎琛终于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满的说道。

      好在这次张硕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手没有抖车子稳稳的停靠在了路边。

      程楚潇又看了男人一眼,可是他的眼睛再一次的闭上了,像是有着无尽的疲惫。

      一下秒,没带停顿的,打开车门融进了那寒冷的雨雪夜幕里。

      车子一直没动,她也就那样光着胳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全身已经湿漉漉的,全是狼狈。

      “怎么还不走?”他闭着眼沉声问道,今天的酒喝的有些多了,头有点疼。

      张硕犹豫了会,还是说道:“先生,外面下着雪呢。夫人的衣服……还在车上。”

      这是间接的告诉他,程楚潇现在身无分文,没法打车回去也没法找个酒店住下。

      他知道他家老板没那么无情,不过其然紧接着就听到江琎琛不耐烦的说:“把衣服给她扔出去。”

      当车门打开的那一瞬,程楚潇是心存侥幸的,可是看到张硕从车里下来并且拿着她的羽绒服外套时,她的心再次归于平静。

      就说嘛,侥幸这种东西怎么会存在于她的身上。

      “夫人您快穿上衣服。”张硕把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随后嘱咐道:“那个您……路上小心。”

      程楚潇把衣服穿好,点了点头。张硕也不敢再多耽误,上了车后很快的将车子给开走了。

      程楚潇看着车子渐渐远去,笔挺的背终于夸了下来,紧紧的羽绒服裹紧了自己,尽管这样仍是无济于事,寒风依旧刺进她的千骨百骸。

      而车中一直闭着眼的江琎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后视镜,脸上的表情被隐在
      了忽明忽暗的阴影里。

      ……

      程楚潇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或许是更久。

      脚下的鞋子早就被自己扔在了某个下水道旁,脚后跟被磨出了血泡,而脚底也被地上的石子割除了一刀刀细小了口子。

      身上的羽绒服被雨雪浇个透亮,湿乎乎带着雪渣的羽绒服紧贴着自己,像是一个移动冰柜。

      此时的她竟然还有心思想,早知道当时买个防水的就好了,现在也许还能好受点。

      其实她知道,要是江琎琛有机会选择出去带的女伴,选到谁身上也都不会是她的。

      他的那些莺莺燕燕大概都比她温柔懂事,看得明白大局吧。

      她就这样像个孤魂一样,从无人的郊区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市区,好在此时已是凌晨,即使是市中心也没有多少人,只有少量赶路的过路车辆,不然她这个样子会把别人吓到。

      见到自己所住小区的那一刻,程楚潇差点力竭的昏过去。好不容易爬进电梯里,她看着电梯镜子中那个坐在地上,全身已经结上一层冰碴,脸上妆容花成一团,像是女鬼的女人,虚弱的笑了笑。

      她站在门口,无力的跌坐在门边,她的钥匙和手机没在衣服的口袋里,不知道去哪了。敲门也不会有人回应,江琎琛不会在里面。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会在哪个温香暖玉里缓解疲劳。

      可是她突然间站了起来,像是和谁较劲,虚弱的站靠在门上疯狂的按起了门铃。

      好在这栋小区每一层都只有一户住家,她这样除了折磨自己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突然间,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她走了三个多小时,又冷又累早已经虚脱,能站起来不过是因为心里的那股火已经门来做倚靠。

      身体的支撑点被拿走,她一下子往前跌去。没跌在坚硬的地板上,而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的她反应不过来。

      “你还回来干什么?”江琎琛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问到。

      他被张硕送回家不久后就接到了顾允的电话,他们最初认识还是因为程楚潇,可是却没什么交流。后来长大,生意上也没什么往来,不是一个方向的。但是认识这么多年了,电话到还是有。

      不过平时从来没联系过。

      他有些诧异的接过,“喂。”

      “那什么,我是顾允啊,你应该还认识我吧,就是上学哪会儿长跟在潇姐屁股后面的那个。”他自报家门的方式一直很特别。

      江琎琛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知道,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就晚上潇姐不是和海城家公子打起来了嘛,这事还真不怪潇姐。那公子有点不着调,说你坏话还想占潇姐便宜来着,我当时就在附近听了个大概。我怕潇姐嘴硬不跟你解释……咳咳,那什么,就,就是我话多爱管闲事。没什么别的事了,挂了啊。”

      他接完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后,心里面就有点烦躁,好不容易睡下,还没睡踏实就听到外面催命一般响的没完的门铃。

      然后就看到了程楚潇。

      这件事是他冤枉了她,可是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了拿话刺她。所以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想都没想的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可是说完以后就发现她不对了,全身冷的像是从冰柜里拿出来一样。即使是他们如今的关系,他也忍不住问到,“怎么回事?”

      然而程楚潇像是置若旁闻,只是一脸不可置信又满脸欣喜的看着他,随后再也站不稳的往他怀里扎了进去。

      江琎琛下意识的抱住她,在进他怀里的那一瞬,他听到她像是梦中呓语般,呢喃道:“原来你在家啊。”

      他浅褐色的眸子沉了沉,让人看不懂里面的情绪。随后用一只手扶住她,另一只手想去脱掉她身上全是冰的羽绒服,把人从怀里给拽了出来。

      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似是吓到了程楚潇,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用手死死的攥着他的胳膊,虽然那力道小的已经微不足道。

      “我身上没有手机和钱包,没有地方去。”她的声音微弱,结结巴巴的带着颤音,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有些害怕的将按在他胳膊上的手放了下去。

      江琎琛一愣,明白她这是在回答他刚刚开门时的问题,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怕他会把她丢出去一样。

      虽然这种事情他之前也做过。

      “嗯,老实待着。”他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只不过这衣服结了冰有些变形,拉链不好用了。

      怀里的人抖的像是个筛子,他没再犹豫的将人打横,一下子抱起走向了浴室。

      他把人放到了浴缸里,身上还裹着那些衣服。随后放着热水,他站起来看了看神志有些不清的人,起身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手上多了把剪刀,拿起剪刀从下摆顺着拉链的走向一下一下的剪着。

      衣服已经像铁一样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穿着走回来的。热水已经没过了她的身体,可是她还是抖个不停。

      被剪下来的羽绒服被他随手的仍在了地上,露出了她的胳膊和胸口,已经冻的发紫。

      他没有停顿,如法炮制的将她身上那件绝版晚礼裙剪了下来,里面的这件比外面的羽绒服好剪很多,也不知道是因为在里面护着还是因为在热水的作用下有些软化。

      她□□的身体展现在他的面前时,江琎琛万年不见的表情终于有了丝怔愣。

      当然不是因为她美好的酮|体,而是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几乎全部发紫,江琎琛甚至在想,如果再晚一段时间,她会不会直接在外面冻死。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整个城市都进入梦乡的时候,冻死在外面。

      这个荒诞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直到她的皮肤颜色渐渐的恢复正常。

      随着热水不断的放出,浴缸里的水早就溢了出来,将他的鞋子裤子弄湿,他却仿佛没有感觉。随后拿起一旁的浴巾将人裹起来,一只手揽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放到她的腿弯,一下把人抱了起来。

      在路过客厅时,他没有停顿的直径走向了主卧。

  •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刀子和糖混合食用效果更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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