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命（穿书）》华卿晴

30、第30章

　　周太后的火气没撒出来，昭成帝到了。
　　与昭成帝一起来的，还有大皇子元弘柽。此时，众人皆是向帝王拜礼。昭成帝示意诸人起身。
　　“儿子给母后请安。”
　　“天子来了，快坐。”周太后对着亲儿子时，一派和善。之前不愉快，愰然若假象，瞬间的不见了。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大皇子元弘柽对周太后更是执了晚辈礼。
　　周太后对于大皇子，那肯定疼到了心窝里。这个孩子打从出了景福宫后，可一直养在了周太后的身边。
　　这会儿，周太后就是跟皇帝、大皇子多聊了几句。
　　大殿内的气氛妥了，二皇子元弘樘却是成为了边沿人。显然，这比较一下，差距自显。
　　蒋清却是看得的明白，貌似今天的宫宴，肯定平静不了。
　　打心眼里，蒋清一点不想沾了麻烦。她只想苟活到出了皇宫，去寻自己的萧洒日子。可树欲静，而风不止。
　　蒋清的鼻间，已经嗅到了风烟的味道。
　　这似乎是风波将来的预兆。对于自己的直觉，蒋清是信任的。毕竟，在皇宫里，斗争与争斗，从来跟吃饭喝水一样，再寻常不过了。
　　果然不出所料蒋清的预料。
　　这一场小宫宴没开始，二皇子元弘樘的生辰宴上，已经有麻烦出现了。
　　这不，大殿的气氛刚是融洽一些时。
　　又有宫人来禀明了消息。这一回，真是周太后的脸色，再也压抑不住了。
　　李贤嫔小产了。
　　一个皇嗣没了。
　　这等消息，让寿康宫大殿内的气氛，一下子跟凝结了一般。蒋清的目光，虽然微微的低垂了下去。
　　可那垂下去之前，蒋清还是打量了这些后宫的嫔妃们。
　　蒋清的脑海里在转悠了，是谁？
　　不管谁动的手，这真是恶心了二皇子，同样的，也是恶心了蒋清这等宫人。为何？皇子所的人，这是盼着今日的喜庆里，得了贵人们的赏赐。
　　皇宫居，大不易。
　　这得了贵人们的赏赐，总能丰厚一下积蓄。如今看来，全成泡影。
　　这一桩李贤嫔小产了，肯定不是小事。指不定还要牵连了多少人。便是二皇子元弘樘啊，指不定都要被人泼上脏水。
　　想一想，又有麻烦上门，蒋清能不头疼吗？
　　蒋清心中觉得，这真是躺着也挨砸，黑锅天上来。
　　于是，小宫宴这一着，真是眼瞅着要举行不下去。周太后黑了脸，昭成帝更没心情。满场里，还是王皇后提议了，说去亲自探望了李贤嫔。
　　“嬷嬷，你去一趟。带上哀家的意思，安慰贤嫔一二。”
　　周太后却是下了旨，给周嬷嬷吩咐了一桩任务。旁的，周太后表示，这宫宴继续。
　　周太后表了态，昭成帝打起精神来。
　　至于王皇后？
　　王皇后自是顺了太后娘娘的心思。若说这大殿里，如今最尴尬的，还数了二皇子元弘樘。明明他的生辰宴，到如今就是这般光景？
　　大皇子元弘柽似乎挺乐意安慰了弟弟，这般的兄弟情深，也是让昭成帝看着觉得顺眼缘。
　　至于蒋清这时候，她是留了赵小顺做皇子跟班，守在了寿康宫。
　　蒋清借着躲开的机会，她去寻了干娘周嬷嬷。蒋清就是想去李贤嫔那儿瞧瞧。在心底，蒋清要去摸摸底，这事情到底会不会让二皇子这个小可怜少年背锅？
　　不管如何，蒋清是皇子所的宫女姑姑。如果二皇子背锅了，她肯定也要受牵连的。防患于未然，在蒋清看来，非常有必要。
　　“行，你既然愿意，且跟着。”周嬷嬷对于蒋清的求话，没什么犹豫，也就是同意了。
　　李贤嫔这个新入宫的主位娘娘，若说幸运，也算得幸运。一入宫得了太后娘娘的眼缘，虽说与皇后之位，那是擦身而过。好歹，还得了正三品的嫔位。
　　想与李贤嫔一起入宫的秀女，如今尽数皆是正五品的美人。
　　便是如此，李贤嫔心中肯定不会觉得她自个儿幸运的。李贤嫔这会儿，人清醒着，周嬷嬷到时，却瞧得出来，李贤嫔是精气神全消了。
　　蒋清跟在周嬷嬷身边，听着周嬷嬷盘问了李贤嫔的侍候宫人们。
　　这一桩事情原由，蒋清听了一个全景。
　　等着周嬷嬷把周太后的宽慰，还有那些恩赐的物品，一一留下后，再是告退时。李贤嫔才是像回过神来，拜谢了太后娘娘的恩典。
　　“妾无能，愧对太后娘娘的一片慈爱。”
　　“妾无能，愧能圣上，没能护住了皇嗣……”
　　李贤嫔在痛哭，哭得伤心不已。周嬷嬷劝道：“贤嫔娘娘，您还年轻，皇嗣总会有的。如今当是调养好身子骨为重。”
　　“妾无能……”
　　这三个字在李贤嫔的嘴里，却是来回的念叨了。
　　蒋清是一个旁观者，她是旁观者清。
　　李贤嫔的伤心，那是真伤心。蒋清琢磨的，却是这桩事情的背后，谁人收获的利益最大？总之，不会是皇子所的二皇子。
　　其余的人，特别是后宫的女人，那就是未必手段干净了。
　　等从李贤嫔的宫里离开时，周嬷嬷的神色复杂。
　　“干娘，这一桩事情关乎了皇嗣。太后娘娘肯定要严查。”蒋清打算敲敲边鼓，她凑在这位干娘的耳边，小心的当了猪头军师。
　　“嗯。”
　　周嬷嬷轻轻点头。
　　“干娘可有怀疑的对象？”蒋清小声的说道：“若有的话，女儿下去就别摸了线索，肯定不能让坏人漏网。”
　　蒋清这般积极，那肯定有好处。
　　若有要对付的人，这等事情里，肯定能迁连了一二的。
　　在蒋清想来，她这位干娘肯定有要收拾的对象。她不介意当刀子。立场这等东西，不干事哪能表现出来？
　　在二皇子元弘樘的身边，只是为了寻思未来的出皇宫门票。
　　可在寿康宫这里，抱大腿的姿势，一定不能停。
　　“你是个聪明的。”
　　周嬷嬷望着干女儿，笑了笑。轻轻招招手，说道：“有事情，要你去办了。”
　　蒋清一听后，凑了耳朵上去。
　　可越是听了周嬷嬷的话，蒋清的眼神越复杂。她万万想不到，李贤嫔小产这事情，还有些后续的影响在波及啊。
　　这一回若做了棋子，真是跳进了黑河，一辈子也洗不清。
　　可偏偏知道的太多了。蒋清清楚的知道，她没得退路。莫名的，蒋清想到了刚刚在殿中，那心若死灰的李贤嫔……
　　李贤嫔可怜吗？
　　唉，李贤嫔是可怜的。
　　可蒋清觉得她不需要可怜别人，这时候的她自己也挺可怜的。
　　这宫里的小人物，做了刀子，而且还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她担心，她自己容易被灭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