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丹青》令灼

12、风之天启1

　　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明明就住得这么近！
　　风琮试了一下孟伦衣的鼻息，果然与秋潇说得一样，如同死人！但是却比死人的，要温暖一些。
　　四周不像有被人下过阵的样子，所以……风琮想了一下，好像有印象黄高胜曾经说过，去年暑假来找孟伦衣的时候，几次见不着人。
　　难道那时候开始就……
　　但是却并不能解释，孟伦衣是昏睡怎么过去的！难道就像一些动物会自己进入冬眠的状态
　　风琮检查了孟伦衣的全身，除了体温正常之外，其他生命体征几乎为零。
　　……
　　又是一样的地方！
　　孟伦衣看了眼前的地方，白茫茫一片，但是眼前却像有墙一样的地方阻挡着他。
　　他伸手去摸那些“墙”，却穿了过去！软绵绵的，真的像是云的感觉。
　　这里是……
　　决定到处去看一看，这时才发现，云一样的东西已经没过膝盖。
　　他穿过一片片的□□，没有目的的走着。
　　但是他走过的地方，景色丝毫没有发生改变。
　　难道又是鬼打墙？
　　正琢磨不定的时候，孟伦衣周围的□□渐渐消失，像蒸汽一样，挥手即散。
　　等□□彻底散去，孟伦衣的四周便成了八条大道！
　　每条大道都是独立而存，而底下，是望不到底的深处。八条道路都一模一样，望不到头，没有可以辨认的方法。
　　孟伦衣已经笃定自己是在梦中，无所谓选择与不选择哪条路往下走。
　　但是这个梦仿佛又在回应他。
　　他所站的地方开始晃动，好像下一刻便会坍塌！不是好像！
　　孟伦衣看着脚边站着的石阶已经开始破裂，“逼我选是不是！”
　　再一次他仔细观察了这八条路，终于，找出了这八条的区别，路上的石道上，隐约刻着某些符号。
　　距离太远，他没办法每条看着正切。
　　但是最近的三条路上，刻着的，像是某种鹿一样的动物，不同的是，它们角的形状各不相同。
　　而离着孟伦衣有些远的那里，那个角的形状——
　　和他的铁盒子是一样的！
　　那一刻脚下的石阶已经开始瓦解，他跳了出去，头也不回地登上了那条大道上。
　　身后，传来巨响，空间正在崩塌，像是追着孟伦衣的步伐，两着不相上下。他想着，就算是在梦里，也不想死得这么不清不楚。
　　这条大道很长，很长。他不知道跑了多远，更像是一步也没有迈出去。等到身后的响声不再继续，他已经到了路的尽头。
　　尽头。
　　是一片汪洋。
　　但是这片汪洋的水，显得并不正常，有四个巨大的漩涡，彼此互不干扰。
　　在虚空中，他看见一头白色的鹿，在向他奔来。
　　……
　　寒假的第十天，孟伦衣还是没有醒过来。
　　风琮这几天几乎寸步不离。像孟伦衣这样的，他从未见过，更不曾听说过。这几天，孟伦衣连动也不曾动一下，仿佛这具□□，早已死去。若非他呼吸仍匀畅，风琮绝对把他埋了！
　　他想起来，第一次来孟伦衣的家里。他曾经收起一个铁盒子，明明那么不起眼，风琮却是一眼就看见。
　　铁盒子就在孟伦衣的背包里，一点都不难找到。
　　拿起盒子的那一刻，风琮的眼神更加深邃了。上面图纹，不就是……同一时间，孟伦衣的手动了。
　　那么轻微，风琮抬起了他的手，传去了些温度，“伦衣？伦衣。孟伦衣？”
　　不止是他的手，他的眉间也开始抽动，嘴唇也开始有了生气。张了张嘴，似乎是在说什么。
　　“小，琮。”
　　“！”
　　风琮呼吸慢了一拍，几年了……几十年了……几百年了。
　　他抓紧孟伦衣的手，但又生怕弄疼他，“我，我在。”
　　“小，琮。”
　　过了没多久，孟伦衣醒来。
　　“老师？”
　　两人对视许久，孟伦衣这才发现，风琮的眼睛竟是绿色。“老师你怎么进来了？”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