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年代小福妻》情字伞

5、分家

　　天色将明，外头传来一声公鸡打鸣。

　　顾征睁开眼睛，头顶是精致的床幔，耳边女生浅浅的呼吸声。

　　他没死。
　　他还好端端地活着。

　　原以为是必死无疑。

　　四周的冷空气让顾征打了个颤抖，这一个小动作牵引了伤腿，又痛又麻，像是过电一半。

　　然而比起痛觉，更加让顾征震惊的是他的腿居然有知觉了。

　　昨晚上生不如死，没想到是枯木逢生，柳暗花明。

　　顾征略微低头看了看，发现林小景没给自己把外衣穿上，而人正不知羞地搂抱着自己。没被子，早上露重是有些冷，身子冰冰凉凉的。

　　顾征身上火气大，林小景伸出手抱住他的腰，蜷缩着身子。

　　林小景哭的眼睛红红，小而翘的鼻尖也透出粉色。樱桃般的小嘴嘟着，粉粉嫩嫩，似乎是在邀请人亲吻。

　　顾征想起了昨晚上林小景那绵软的唇瓣，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他如今只要一低头便可以亲到林小景，但顾征忍住了。

　　他如今感觉身子轻松，像是将这三年来藏在身体里头的污渍，泡在热水里头全部用力冲刷干净。

　　他之前摔伤了腿，在床上修养，原本是可以坐着的。

　　但没人伺候，便一直躺着，后来吃喝拉撒也不方便，女佣们给他喂那些清汤，就是人没事也起不来了。

　　顾征的好友都被自己的好弟弟给挡在了外头，不能进来帮衬自己。

　　他在这顾家大宅寸步难行，吊着一口气没死，没被自己的好弟弟弄死，也不知道是对方要看自己活成笑话，还是担心害人会被戳脊梁骨，拂面子。

　　顾征动了动手，自己有坐起来的力气了。

　　这是在阎王跟前走了一遭，阎王不收又回来了吗？

　　顾征抬手捂住眼睛哑笑，哈哈哈哈，天不亡他啊，笑着笑着顾征咬紧牙关，眼神凶狠地盯着外头。

　　他娘的！顾文！

　　顾征想要用力地拥抱林小景，把这个人揉进自己的骨头里头，揉进血肉里头。

　　但又怕自己的力度太大，惊醒了林小景，也怕这个人被自己揉碎了，揉没了。

　　顾征躺在床上思量。

　　昨晚上那女佣人前去通风报信，估计顾文知道消息，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现在就等着收尸。

　　片刻不到，外头脚步声杂乱，门被一下子推开。

　　顾文领着自己的妻子，顾二太太又假意扶着急匆匆的老夫人，一群人迫不及待地挤进，屋子填的满满当当。

　　顾文走到自己大哥跟前，见顾征紧闭着眼睛，没什么呼吸，低着头捂脸哭藏住嘴角的笑意。

　　老太太挤开他，趴在顾征身上哀嚎：“我的儿啊，你怎么就去了！”

　　顾文拉住老太太：“祖母，生老病死没办法，我们也是才接到通知说大哥没了。”

　　女佣大半夜去找他，到了现在他的说法却是早上才知道。

　　一些凑进来，在顾家打杂的工人，尤其是女的，看见林小景趴在顾征□□的身上，羞红了脸，骂不知羞。

　　昨晚人都快死了，这位大太太还想着和人春风一度，肚子里怀个崽？也不怕怀个鬼胎？

　　林小景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揉揉眼睛，一双眼红肿的都要睁不开了。

　　我见犹怜的样子。

　　林小景吓，哪里一下子来这么多人？

　　顾文一见她就心猿.意马，这……小嫂子长得真水灵。

　　他的妻子过来拧了一把他腰间软.肉，骂骂咧咧说：“你看什么呢？！”

　　顾文怕他老婆，哎呦一声，连忙说：“你想哪去了，疯婆娘，我在想我大哥好端端的怎么死的，以前不是活的好好吗？”

　　他话头一转：“小嫂子，你要是没弄我大哥，他也不至于咽气啊。”

　　林小景头蒙：“什么叫做弄他？”

　　顾文狭促地笑：“我知道小嫂子你嫁入我家里，想着给我大哥一脉开枝散叶，但人这样子你也不能硬来啊。衣服都脱了，他这口精.气被你弄走了，可不得死？”
　　林小景一听，看见大家诡异的神情，再瞧瞧顾征样子，知道这些人是故意把顾征的死算自己头上。

　　林小景又气又委屈，心里头多的是愧疚，如果自己昨天不给顾征喂食纯灵液就好了，说不准就没事。

　　顾文抬手，佯装生气地说：“你害死了我大哥，这件事情要仔细地算！走，和我去警察局。”

　　他有熟人，把林小景弄进去，自己再想办法弄出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他从小就看不惯自己的大哥，如今人终于没了，便想着将顾征的一切抢过来。

　　林小景见那手直直地冲自己过来，忽然被一只消瘦的，露出青茎的大手死死扣住。

　　死人突然动作，如同一道盾牌护住林小景：“顾文，你要对你嫂子做什么？”

　　顾征已经许久不曾讲话，但他如今说话却没有妨碍，只是略显沙哑。

　　顾大少爷没死，不但没死还有力气抬手了，之前听说是除开脑袋，其他都不能动了。

　　顾征转动眼珠子，看向林小景：“景景，扶我起来靠着。”

　　林小景出乎意料地看着她，愣愣地啊了一声，将人扶起来。

　　男人起身的时候，头低靠过去，鼻尖有意无意蹭过林小景的颈间。

　　林小景抬手摸摸自己脖子，不解地看着他，不小心蹭到的吗？

　　但只有顾征知道，他这是在撩拨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大人的坏心思。

　　顾征看向满屋子的人，蹙眉，语气冰冷：“不用急着给我哭丧。”

　　顾文夫妇两臊红了脸，他们的确是连夜叫人去准备了出殡用的。病死的人最多在家里放半天，请人抬棺材出去埋了。

　　顾老太太虽然糊涂了，但这一出下来，头清醒一点。

　　自己的两个孙子这是起隔阂了。

　　她气急败坏地呵斥：“闹什么啊！不都是一家人吗？”

　　顾文脸色变了，凉索索地说：“都是一家人，大哥你躺了这几年，我顿顿给你参汤，你的那份家产早就没了，就余下一点不顶用的田地铺子，我还倒贴不少进去。可亲兄弟都还要明算账呢，大哥，你说呢？”

　　林小景一听他说那“参汤”就来气。

　　那是什么狗屁参汤，那是萝卜汤，她空间里头那个头顶大的人参都快成人形了，可不是萝卜味道。

　　林小景身子向前，却被顾征扯了一下腰，身子歪在他胸口上，听着男人胸口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林小景不懂顾征什么意思，只听见人说：“那二弟的意思是？”

　　顾文趾高气昂地喊：“分家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