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又见5CM》老尔

4、第 4 章

　　到家后，厉南星才醒悟，似乎碰到一个难题，这家伙晚上该睡哪？
　　用衣服叠一叠让他睡在上面？有点不人道……
　　把以前仓鼠住的小笼子找出来？似乎还不如前者……
　　直接让他睡在杯子里？
　　似乎感觉到厉南星的想法，陆小凤在杯子里打了个滚，要不是厉南星眼明手快，杯子就要掉到地上，来个宁为玉碎了。
　　厉南星看看口杯里的5CM，看样子还睡得挺熟，这样子都没醒。伸手想把人拎出来，却被抱住手指，轻轻甩了下，没反应。
　　用力的甩了下……
　　抱得更紧了。
　　黑线。

　　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厉南星小心的把手指连人放在枕头边上，另一只手掌轻轻的合在上面充当被子。
　　呐呐，明天被压扁的话不是我的错哦。

　　半夜，某个睡相不良的人翻滚了几个身，滑落枕头下。吸了口气，手脚并用吭哧吭哧的爬上枕头，凑在厉南星的脸旁，伸手揉了揉睡得极不安稳的眉间。黑暗中只听得到浅浅柔柔的呼吸声，陆小凤趴在枕头的凹陷处，探头一个吻。
　　晚安，南星。
　　能再跟你说晚安，真好。

　　厉南星很久没睡得如此安稳，一睁眼，就是赶紧起身看下有没有意外牺牲扁体物。细细的搜了一遍无甚发现后，才算松了口气。
　　“南星南星……”
　　厉南星转了一圈后发现某人窝在墙角，手里抱着块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玻璃碎片，折射光闪了一下。
　　“啊？”
　　“我要换新衣服……”陆小凤一大早东摸摸西摸摸无意中看到自己的样子时实在哀怨，他怎么沦落在跟丐帮弟子没什么两样的地步了，亏厉南星能忍得了这么个脏东西睡在旁边。啊呸！干嘛骂自己是东西，应该不是个东西……

　　“啊？！”
　　“我要洗澡！我要换干净的新衣服！”陆小凤抛开那充当小镜子的玻璃碎片，理直气壮的叉腰着。
　　洗澡，这个好办，昨天的大口杯就是做这个用的。
　　衣服……
　　烧了壶水，调了下水温，把人拎起来就要直接往水里扔。
　　“等下！”陆小凤挣扎起来。
　　厉南星只好先把人放到桌子上，皱着眉头看着不安份的某人。
　　“你转过去……”不安份的东西还会脸红，厉南星咳了一下，笑意浮上来。随手把书桌上的灯罩拿起来，连人带杯一起罩在里面。
　　“慢慢洗吧。”

　　接下来，就是衣服的事……
　　依稀记得抽屉底层有不穿的衣服，剪一剪应该可以用。
　　剪成长条包一包应该就可以了吧……厉南星拿着剪刀无从下手。

　　“王老先生有块地，咿呀咿呀哦……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烟哪！”
　　“……”
　　嗯，怎么说，懂得还挺多？
　　隔壁那只白猫也找到知音般高一声低一声的跟着喵叫，厉南星无语望天，不会有人报110吧。

　　“南星，这是什么？”灯罩内的某人拿着布条一脸茫然。
　　“咳，衣服。”
　　……
　　陆小凤无言的用布条把自己裹了裹，算了，厉南星穿过的衣服吔，自己就牺牲一下当木乃夷吧！陶醉的埋首其间嗅了嗅。
　　“刚好金逐流这件衣服落在这也挺久的，他应该不会要了吧……”厉南星看陆小凤愿穿，也就收拾遗下的碎布向厨房的垃圾桶走去。
　　……
　　等厉南星再回来一看，某人毫不羞赧的摘了枙子树叶子围在重点部位，大咧咧的站在窗台上来回走动。
　　呃……刚洗澡还害羞，这会就大咧咧成这样了，黑线。
　　呃……还有，他是怎么爬上去的，继续黑线。
　　再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布条，皱眉，浪费一件好好的‘衣服’（衣服？）！
　　“不穿？”耐着性子第一问。
　　“不穿。”阳光啊，你好暖和呀。
　　“不穿？”声音微拔高，耐着性子第二问。
　　“不穿！”躺下来做个日光浴吧。
　　“不穿？”耐着性子第三问。
　　“不穿！”哦，有点晃眼，用手挡在眼睛上。
　　“那你就这么光着吧。”厉南星把地板上的衣服（你确定那真可以叫衣服？！）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初秋的天气，早上阳光正好的时候是暖洋洋的晒得骨头都化，厉南星家的屋子坐北朝南，于是啊，这阳光便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慢慢的，没了……

　　“啊嚏！”陆小凤揉了揉鼻子，用眼睛瞟了下在小电前拼命敲字的某人。
　　厉南星听到了，手却还是没停下。
　　“啊嚏！”一声比一声响，厉南星还是心软的抬了下头，陆小凤蹲在窗台上，双手抱膝，脸上挂着一长一短两条青涕，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呃……怎么说，很有乞丐的潜质？

　　“衣服还没干。”
　　“哦。”
　　“穿这个？”扬了扬从垃圾桶里抽出来的布条。
　　陆小凤黑线了下，南星，你确定那还可以穿吗？！
　　“好吧。”看出陆小凤满脸的不愿意，厉南星也只能起身继续翻找的工作。

　　“只剩下这个了，再挑就光着身子吧。”
　　一方咖啡色格子手帕平平整整的摊在桌子上，厉南星从箱底翻出来的，如此眼熟，自己却不记得曾买过这条手帕。
　　点了点头，顺从的借着南星的手掌来到桌子上，可……怎么穿？
　　厉南星拿着手帕比划了半天，使出了电视上看过的便当包扎法，可是……陆小凤露出个脑袋，“南星，我找不着我的手脚了。”
　　难道又要用到剪刀？厉南星拿着剪刀比划着，怎么也下不去手。

　　‘南星，这个给你？’
　　‘给我？’
　　‘是啊，昨天买东西送的，你也知道那群家伙哪有一个用手帕的，不给你给谁！’
　　‘死胡子，你就嘴硬吧，这年头有哪家店买东西送手帕的，你说出来，我输你十个跟斗！’
　　‘滚远点，老子才没空理你！’

　　是谁跟谁都涨红了脸，是谁跟谁的哄笑掀翻了整个房间，时间洗去的东西太多，曾经的灿烂如今褪色得惨白，厉南星摇了摇头，准备开剪。

　　陆小凤第一次觉得仲燕燕简直就是天使的化身。
　　就在厉南星正要朝手帕剪下去的时候，仲燕燕敲门了，趁着中午休息时间跑过来的她，不止带了小笼包，还带了衣服。
　　陆小凤能穿的衣服。
　　“我刚在学校外的小店里买的哟！”仲燕燕得意的邀功，也只有学校附近的小店里还在卖这种过时的没人要的娃娃衣。
　　厉南星拍拍仲燕燕的头，转身将手帕叠好，放回原位。
　　继续压在箱底里，连同刚刚的回忆，一起压在最底处。

　　迫不及待的穿好上衣后，陆小凤深刻的明白恶魔常以天使的面目出现这句话的涵义了。
　　“这是什么？！”
　　“裙子。”
　　“什么？！”
　　“裙子！”仲燕燕笑咪咪的看着陆小凤。“听不懂中文吗？”
　　陆小凤拿着红格子裙无语凝噎。
　　“将就着吧，那种店里只卖女娃娃的衣服呀，乖啊，燕子姐姐休息日再带你去大商场买新的哈。”言毕，顺手摸摸陆大头。

　　厉南星回到客厅就只见某人抱着个小笼包，别别扭扭的啃着。
　　抬眉示意仲燕燕，怎么回事？
　　仲燕燕回了个眼神，朝那红颜色的地方一指。
　　厉南星了然。
　　“挺好看的呀。”
　　“真的吗？！”陆小凤两眼一亮。
　　仲燕燕哧了一声，真好哄。
　　“真的呀，”厉南星点了点头，“多好看的女娃娃，等会让燕燕帮你梳个羊角辫吧。”

　　绝食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