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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10.

      虽然说早上睡到自然醒是件奢侈而且快乐塞神仙的事情,但是躺着也总觉得怪累的。用句老话说,陈墨染这人犯贱,让她好吃好睡了反而不安稳了,在被子里左滚三圈,右滚三圈,滚的那被子都被她卷到身上了,成了一个蓝色的老北京鸡肉卷。

      从肉卷里冒出一个乱蓬蓬的头,头发没有梳理过,跟个稻草似的。再看看从窗帘的缝隙里泄露出来的外面的天色。忍不住喊着:“柳夏年啊,柳夏年,干吗对我怎么好,好的我接下去就不忍心走。”

      任劳任怨的从被子里爬了出来,穿着睡衣,赤着脚跑了出去,在门口东看看西看看却没有看见柳夏年的影子。有点的失落,平时柳夏年那人是这个房间的必备装饰品,平时不是出现在这边就是在那边,就好像常驻在这里的幽灵似的,没了柳夏年,这房间也只能算是一间陈墨染住过几天的陌生的豪华房子。

      这个时候隔壁房间的门也打开了,那胸是先出来的,比陈墨染来的小那么一咪咪,但是绝对比她来的好看的造型,再加上那女人故意一样站直了身,把胸挺的大大的,看起来颇为壮观。然后是跨出的一条大腿,穿着黑色条纹丝袜的大腿,丝袜上的条纹像是一根根乱舞的蛇,那个叫诱惑哦。

      陈墨染切了一声,靠着门柱,眼睛对上一双眼睛,眼睛对上眼神,瞳孔同时映出彼此,然后中间隐约可以听见嗞嗞的电流交叉的声音。

      “醒来了?”陈墨染看看沐未央,说。真不知道这小妮子是不是有问题,走出卧室门,就把脸上涂的厚厚的妆,好像出门就要穿衣服一样,那是必须要干的事情。

      “恩,柳夏年人呢?”沐未央环顾四周,都没有发现那人的头发丝,皱眉问。

      陈墨染摇头探手耸肩,表示自己也是一醒来就不看见那个人的无辜的人而已。

      沐未央也学陈墨染的样子,靠着门柱子,双手环在胸前,两人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专门盯着那扇门,就好像看久了那里就会生出一个柳夏年一样。

      这个时候还真长出了柳夏年一个。在两人的望眼欲穿的注视下,门打开了,进来一个穿着厚厚的黑色大衣带着手套手里抱着肯德基全家套餐的女人。

      门关上后,怀里捧着红色的肯德基老爷子和蔼的笑容的纸筒的柳夏年看见站在远处同样的动作靠着墙上看着她的两人,有片刻的呆愣,一边摘着手套,一边说:“你们都起来了。”

      “恩。”两人同时回答。

      “吃饭吧。”柳夏年把纸筒往桌子上一放,走到厨房里,把在柜子里的果汁给热了。

      陈墨染在远远的就看见那醒目的红色和上面的老爷子的笑容,条件反射似的开始流口水,眼睛冒出绿光来。饥渴的眼神就像十年没有吃到肉了一样。眼睛直直的盯着桌子上那大桶,一步一步的朝它走进,嘴巴里念叨着:“我来了我来了!”

      后面传来一声嗤的嘲笑声,回头看见沐未央动都没有动,脸上摆着那是白痴才知道的东西的表情,特别欠揍。

      “吃这个容易致癌,又没有营养,而且会长痘痘,里面含的热量可以让你不知不觉就肥胖起来。你是不需要注重身材的人,可是我跟你不是一个档次的,我的身体是宝贵的,那种垃圾食品也就你吃得了。”

      陈墨染呆了片刻,说:“管你,我死我的,你活你的,你就为了你那个九十斤的身材什么都别吃,我宁可肥死,也不要每天小心翼翼的就好像吃一口都会被毒死一样。你不吃更加好,那个鸡腿归我了,谁都不能跟我抢!”

      “少来,那是柳夏年买的,我也有份。”沐未央踩着高跟鞋,霹雳啪啦的冲过来,椅子上一坐,表示大爷也有份。

      柳夏年捧着烫了的果汁,坐到主位上,往自己杯子里一倒,等橙黄的果汁满了,往旁边一放,给陈墨染和沐未央都倒了一杯,说:“先是庆祝我的妹妹,沐未央二十岁生日快乐。”

      “不,是十八岁大了两岁。”沐未央摇着手指,说。

      柳夏年好脾气的微笑。倒是陈墨染,切了一声,表示看不起这个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的女人。

      “就那么点东西就把我打发了,我也太廉价了,就值那么点东西?以前你少说也会给我寄过来一套蒂凡尼的首饰的。怎么,你的律师事务所倒闭了?”

      柳夏年说:“很早前答应你的,现在补上。”

      沐未央一听这话,眼睛里就开始流露出复杂的眼神,充满了怨恨纠结委屈和爱慕,她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终于把当初的承诺想起来的负心女人,忍不住热泪盈眶……这一切都是陈墨染在脑子里的想象,她啃着鸡腿,就想着在这两人间发生的哀怨缠绵的故事。

      陈墨染的人被人窥探,她却没有太多的计较,因为来来去去那么多年了,那么多人,也该明白再在意,只要不是自己的终归不会轮到自己,抓着也是白费。现在是柳夏年在挽留,在那边死死的抓着陈墨染的手,所以说,陈墨染也相信,柳夏年要是真的就那么念旧情,也早不会到自己身边了。

      她是老神在在的,在脑子里浮想翩翩,开始演电视剧了,而事实上,沐未央吮吸着手指,含糊的说:“寒武纪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那么清楚,我还以为你给忘了,早知道就不说了。亏死我了。”

      柳夏年看着她摇头,这时候倒可以看出来两个人之间的年纪的区别了,柳夏年的纵容是对妹妹的纵容,有一定的度,和对陈墨染的界限划在不同的领域。

      柳夏年转头看看陈墨染,说:“今天就好好待家里看看电视,明天我就送你去学校。”

      那话一出,陈墨染的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你现在就想赶我走。

      第二个反应就是,这话也该是我来说,你说了我的面子哪里去。

      第三个反应就是,这话私下里说嘛,看,现在都给不该听见的人听去了。

      陈墨染的脸色暗淡了下来,沐未央咬着鸡骨头,看看那张委屈的脸蛋,说:“柳夏年,你叫女人滚她就要滚,你叫她留她就要留,你把女人当什么了。”

      陈墨染私下了给了一个双重眼神——要你管,还有你居然会为我说话。

      沐未央的左眼在说,好心没好报,右眼在说,我是替真理说话。

      陈墨染大口的把鸡翅膀上的肉撕下来,那虎牙显示了它的动物本性。用力的咀嚼和吞咽,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问题。

      陈墨染也想过,为什么在别人面前她就想着把什么事情都做好,至少是安分守己,做一个被人记不起具体样子的乖乖女,可是到了柳夏年面前,自己骨子里的嚣张的性子就全部冒出来了,就想张牙舞爪的说,怎么样,我就是这样,你能拿我怎么样。

      吸吮着手指上鲜美的汁液,用眼睛喵喵剩下的两人,其中一个优雅的吃着鸡腿,即使速度不输给她,可是那动作就是跟在吃正餐一样,而另外一个只是安静的喝着果汁,带着温和的微笑看她。

      吃完了所谓的怀念意义的六十四块钱一份的肯德基全家套餐,沐未央的手机就响了,那端的人气急败坏的问她在哪里,声音大的旁边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沐未央老神在在的说:“吃饭。”

      “你吃饭吃了多久,你当你是慈禧太后么?快点给我滚回来,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着,你想拿我怎么着,我看着呢。”

      那边无语了,沐未央落下一句晚上就到的话就踩着高根鞋连说一声再见都没有说就走了。

      陈墨染看着那个关上的门,有点讶异这个人的无礼。她转头对柳夏年说:“喂,她走了。”

      被她用一声喂代替的某人头也没有抬,好像这根本就是自然到不需要去想的事实。

      “喂,你妹妹走了。”

      “嗯。”柳夏年应了一声。

      “她没有打招呼。”

      “嗯。”继续单音表示。

      真“是怪人家族。怪人姐姐和怪人妹妹,妹妹喜欢姐姐,可是却说姐姐是个变态,姐姐喜欢女人,却精神不是很好,真是惨啊。”说完陈墨染还生动形象的跳上了沙发,拖着长长的音节,表示遗憾。

      柳夏年这才抬起了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嗯。”

      陈墨染倒了沙发上,无力的颤抖。

      她的那火辣的脾气遇上神秘莫测简单说就是闷骚的柳夏年,就有点吃不开了,想耍赖,可以,她让你耍,想闹脾气,闹吧。如果不是亲身体验过柳夏年暴烈的性子,陈墨染还真的就这样耍赖蛮横女王下去。

      再柔顺的人也会有爪牙的。只是积累到了一个点再爆发而已。

      一个下午,陈墨染就啃着香瓜子,偶尔空出嘴巴来,吃柳夏年贡献出来的樱桃番茄和这个时候较少见的草莓,看着电视上的连续剧,倒也惬意。

      柳夏年在一边的桌子上,打着手提电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之就是没有空闲过。

      陈墨染看电视看的无趣了,就到处乱瞄,客厅里的柜子上桌子上原本摆放着的那些装饰品都被它们的主人砸的粉身碎骨了,也就看不到了,不过那些家具和摆在玻璃橱窗里的精美的摆设倒是挺好看的。陈墨染左看看右看看,想直接伸手去摸去。

      柳夏年抬起头,从笔记本的屏幕上那些方块字中收回神,就看见那个小女人像是一只小老鼠一样的巡视着她的家,把脸贴在玻璃上,对里面的仕女玩偶表示出浓厚的兴趣。

      柳夏年问:“你在看什么?”

      陈墨染回了一个头,分了一秒钟注意力给柳夏年,转头继续寻找好玩的东西,说:“快要离开这里了,总要留念下,最好让我摸摸这里最贵的东西,下次找人来偷。”

      柳夏年轻笑,陈墨染的话总让她觉得想要笑,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嘴角扬起,眼神都是清明简单的,看着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就觉得无时无刻都可以发出会心的笑容。

      “喂,你说这里最贵的是什么?是这台电视机还是这组合音响,家庭影院?还是这墙上的写的乱七八糟的字?”陈墨染问柳夏年。

      柳夏年摇头,慢慢的起身,站到陈墨染面前,陈墨染比她低了那么点,看着她的时候需要低头,而这样的姿势让两人看起来很搭配。

      柳夏年说:“你真想摸?”

      “恩。”陈墨染用力点头。

      柳夏年指指自己,说:“是我。”

      “不要脸。”陈墨染白了她一眼。

      “我是实话实说。”柳夏年说。

      “我不想摸。没兴趣。”陈墨染摇摆着走回沙发,她的专属位置还是热乎乎的,心想,如果离开了,最舍不得的也许是这个位置,很舒服柔软,陷入里面的时候,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进了壳的寄居蟹。至于那个人,想都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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