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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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终于从电影院里走了出来，乔归有些无奈地叹气。回想起在祁昊说完那句话之后气氛变得更加热烈的演播厅，甚至连进来打扫的工作人员都吹起了口哨，他感觉脸上又开始发热。
引起骚动的人看起来倒是十分淡然，盯着他看了半响后，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比之前有精神多了。”
······又来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因为太美好而显得缥缈不可信，就像所经历的现实其实都只是一场美丽的幻梦而已。
青年掩饰好突如其来的恍惚感，微笑着问：“然后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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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们就像所有普通情侣会做的一样，一起去吃饭，然后手拉着手在街边漫无目的地闲逛，一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怎么来了江边？”
有水流声轻缓地漾着，风中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以及细微的虫鸣。
“听说江景公园的夜灯很美。”男人低声回答
。
的确很好看。江边的建筑上都镶着彩灯，放眼望去一片五光十色，最好看的是它们在水面上的倒影，波光粼粼，像是被揉碎了的彩虹。
“小乖，你生气了吗？”
他正盯着水面上的光出神，却听见祁昊有些不安的询问。
“你不喜欢我那么说吗？”
“什么？”乔归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才明白男人指的是什么。
他在说电影院里的事。
······可明明那是自己的错。
“没有，我很开心，”他轻轻捏了捏男人握着他的手，“我们本来就是情侣，只是那样在陌生人面前张扬，我有点······害羞。”
“我没有不高兴，祁昊。”
祁昊笑了，原本有些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嘴唇微张，似乎准备说些什么。
“看那边！！烟花啊！”
有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随后，伴随着兴奋的欢呼声，传来一声炸响。
“烟花？在哪在哪？”
“对了，我记得之前公园好像发了通告说今天是有烟火表演来着！”
“真的吗！快去看看！”
公园里原本就人流量大，如今这么一喊，大家都乱成一团，刚好这一片全是较为高大的树木，人们也没办法判断烟花到底是在哪里放的，只好胡乱地往各自猜测的地点跑。
“等等！别挤！”
乔归猝不及防，被人推了一把，然后随着人流挤挤挨挨不知道往哪边走了，他艰难的挤到一个稍有空隙的地方，才发现祁昊不见了。
“祁昊？”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祁昊？”
“哎呀谁踩着我了！”
“都别挤了！有人摔倒了！”
“都是瞎子吗往人身上踩？！”
······有人摔倒了？
“够了！！都别挤了！！没听见说有人摔倒了吗！！看个烟花而已还要踩死人才甘心吗？！”
乔归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这么大，带着些嘶哑的，怒吼般的颤抖：“都站着别动了！把人扶起来再走！！”
人群微妙的静止住了。他看见无数惊异的眼神，无数双陌生的眼睛，独独没有他熟悉的那对。
“好了好了快站起来，你没事吧姑娘？”
“我没事······”
“什么没事啊，我都看见你被人踩到肚子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扶着女孩起来的一位妇人关切地说着，还狠狠瞪了旁边站着的一个中年男人一眼，“真是的，一个大男人听说有烟花跟赶着去投胎一样在人堆里推推搡搡的，有毛病啊？多亏了人家小伙子，不然这么好的闺女不知道要被你踩成什么样子！你等着赔吧你！”
“唉······我不是故意的，抱歉啊小姑娘，还是上医院里看看吧？”
人群重新开始缓缓流动起来，有些目光却还停在他身上没有离去：“差一点就发生事故了，还好这个小哥控制住场面了啊。”
“是啊，他吼的真吓人······”
“难道是那姑娘的男朋友？诶，直接走掉了？看来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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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
手机也不见了。应该是有小偷趁着人群骚乱的时候混在里面偷东西。
祁昊应该是知道今天江边会有烟花表演，才会来这里吧。
他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一直不接的话他会担心的······可是现在手机不见了，也没有别的可以联系的办法。
乔归有些茫然地注视着水面上烟花的倒影，它们被水波割裂成奇怪的扭曲模样，看着并不好看。
“请问有没有看到过这个人？”
模模糊糊的，有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长得挺高，有见到过吗？”
“啊！这不是之前那个阻止了踩踏事件的小哥嘛！我好像看到他在这附近······”
“踩踏事件？怎么回事？他受伤了吗？！”
“没有没有，你是找他吗？他应该在那一边······”
“谢谢----”
身后传来灌木丛被人用力拨开的声响，但是跨过灌木丛之后，身后反而没有声音了。
怎么回事，来的不是祁昊吗······
乔归有些忐忑地微微侧身，就看见男人正忙着把解开的衬衫扣子系起来，弄好之后又急急忙忙开始穿外套-----
“祁昊···？”
男人动作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放弃穿外套而是把自己沾了草叶的头发胡乱拍了拍：“小乖！”
昏暗的路灯下，男人额上的汗水格外显眼，贴身穿的白衬衣更是几乎湿透，头发里的草叶没有弄干净，看起来有些狼狈：“抱歉，这么晚才找到你。”
“···你怎么在我后面不出声？”
“······”
男人面无表情，但是乔归知道，这是他紧张的表现，他家祁先生是个越紧张越面瘫的奇男子，第一次他们见面的时候，脸色僵硬的像是要杀人。
难道之前的每一次也是这样？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就这样东奔西跑的找，在找到之后再悄悄的掩饰好自己的狼狈和奔波，假装游刃有余？
“你之前也是这样的吗？”眼眶突然有些酸涩，“明明之前可以电话联系的，为什么非要这样？”
“······毕竟那个时候你还没答应我，”男人低低地说，“一直问你在哪里不是会很奇怪吗？但是又很想你，而且刚好有时间···”
“傻子，那每次不吭声的摸过来难道就不奇怪了吗？”乔归被他说得又好气又好笑，“我之前还以为你在我手机上装定位器了，每次被你一抓一个准······”
祁昊像是有些尴尬，脸更僵硬了，耳尖还泛着红。
烟花炸开的声音响亮又强势地插入了他们的对话，乔归无奈地看了站得离他有半米远的男人一样：“过来陪我看烟花啊，祁先生。”
在得到邀请的下一秒，祁先生就飞快地挪了过来，紧紧靠在他的身边。
“···不抱着我看？”
“···有汗。”
“那有什么关系，”像是终于摆脱了什么沉重的东西一样，青年笑着一把揽住身边人的肩膀，“你看那一边！”
深蓝色的夜空间，各色的烟花争相绽放，然后又无声的凋谢，将人们扬起的脸孔映的忽明忽暗。
乔归欣喜地看向祁昊，却发现他根本没看烟花，反而一直盯着自己。
“你不看烟花吗？”
“看。”
“那······”
“我在看你眼睛里的烟花。”
······刚刚还僵硬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现在就又开始胡言乱语。
青年没有接话，只是抬起头眺望放烟花的那一边，假装自己没有听见这句突然冒出来的情话。
也许······是自己运气比较好？也许世界上真的就能有一个贴心的，能够理解你的思想的人呢？虽然这是小概率事件，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啊？那些梦也许真的就只是梦而已···今天不是没有做那些奇怪的梦了吗？也许只是想太多了···？
······是不是能放下那些莫名的不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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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里是不会出现你完全没有见过的东西的。”
有人这样说着，带着温和而不容置疑的笑容，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即便是在镜片的遮挡下也依旧好看的像最澄澈的琥珀，偶尔在阳光下，甚至能让人产生一种这是金色的错觉。
身着白色外套的祁昊冲他露出一个陌生的假笑：“应该不是很常见吧···？先生，你怎么突然···”
他的声音渐渐扭曲成他最熟悉的那个：“问我这个？”
不是的。仔细看其实他们根本不像。为什么会看错？
“先生。”
黑衣的祁昊低垂着眼，有些疑惑地注视他。
“我不是祁昊，您喝醉了。”
这个就更奇怪了······明明指间有那颗小小的，长得十分隐蔽的痣，明明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他看起来和祁昊完全一样···？不只是脸，身高也是，手指也是，手臂也是···？但明明，他们长得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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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乖？”有人轻轻地在他耳边问，“怎么突然呆住了？”
青年猛然回过神来：“呃······”
“小乖是不是在想别人？”
···说是在想别人也没错，但是也有错。
眼看着男人越凑越近，恍惚间能闻见一股微妙的酸味：“小乖在想什么人？想得这么认真······”
乔归：“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特别喜欢你。”不然怎么会把其他人都看成是你的样子？
祁昊像是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脸上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僵住了，耳尖又红了起来，看起来真是特别可爱。
祁昊真的很好。
他笑了起来，主动拉近了本来就不剩多少的距离，轻轻地在面前那人的唇上碰了一下。
但是他并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