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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打我·你打我 ...

  •   “她呀,你定不会想到!”
      “哦?”
      “南月王焉离的前王妃,白子艺!”
      郡主哥哥身侧的慕九渊听到‘白子艺’三个字,忍不住又望向了白子曰,白子曰故作镇定的扬了扬下巴,瞧着他,搞得自己真是白子艺似的。
      慕九渊嘴角微乎其微的扬了一下,白子曰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她怎会?”郡主哥哥颇为不解。
      “也算是歪打正着吧,不过也刚好,我已经遣人将她在我手上的消息传去了,明日我便将人送去,我就不信他不见我!”
      “你怎知她便是白子艺?”
      “她自己说漏嘴了,而且方才与那刀将军相遇之时,显然是相识的,我才不会像哥哥似的,轻信别人,再说了,明日见到了,便就知真假不是么?”鸣花说这话的时候,眼光飘忽在慕九渊和白子曰之间。
      “鸣花,父亲如果能平安无事的归来,自然是好事,但国与国之争向来道不清谁对谁错,父亲为大王效命是为人臣子的本分,他出征之前便就交代过,无论此去成败与否,只愿你我安好,我知你对那南月王…”
      “哥哥!”鸣花打断了他的话。
      “你心思我明白,但仍要知道分寸!不要抱有任何幻想!南月王留下父亲性命,却不肯将其送回西鸣,这事情便不会那么简单,你明白吗?便是你能顺利将那刀将军和白子艺抓了来,此事也是多有蹊跷,你切莫操之过急。”
      白子曰瞧着这哥哥,虽是文弱了些,思路倒是清晰的很,比这鸣花郡主强不少。
      “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他可以喜欢白子艺这样的!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我不服!我偏就要证明给他看,我凭一己之力就可将我父亲救出,就可趾高气昂的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谈条件,就可救出西鸣的那些子民!”
      猝不及防的,小郡主突然爆发了。
      然后哭着奔走。
      “鸣花!”她哥哥也追着去了。
      一行护卫纷纷追赶而去,留下白子曰和慕九渊两人。
      这就走了?
      不是吧……
      白子曰刚想假意追上去,就被慕九渊生生拽住了衣袖。
      “白子艺?!”慕九渊这声带着玩味的嘲笑。
      白子曰闭目,长叹了一口气。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硬着头皮上!
      “那是西鸣郡主自己一厢情愿认为,我否认不及,便就将错就错了。”白子曰甩开慕九渊的手,双手环于胸前,坦荡荡的说道。
      演技蓄力值三十分。
      “还是如此顽皮,让为夫…”慕九渊瞧着白子曰这熟悉的模样,心下一阵酸楚,又是一阵惊喜,笑容溢在脸上,眼底尽是温柔,抬手便想要抚过她的脸颊,被白子曰一个健步,躲开老远。
      演技蓄力值五十分!
      “怎么还动手动脚起来了?公子说话要注意分寸,你我相识吗?我也就奇了怪了,这好端端的从东燕去往南月,竟在路上遭遇此劫数,一会被误认是白子艺,一会又似是被误认作他人,尽做了别人的替身!”白子曰没好气的说道。
      演技蓄力值六十分!
      “子曰,你!”慕九渊的笑容一瞬间从脸上散开,眉头又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大家来自五国之一,便是天下兄弟,无论征战与否,礼,总应在前,和,总是为贵,该有的礼数,该有的和谐,一丁点!都不能少!”白子曰厉声道,越演还越有气势了。
      演技蓄力值八十分!
      慕九渊显然被这话噎到,‘不学无术放荡不羁的白子曰’怎会将这些之乎者也的东西挂在嘴边?
      白子曰眼见着自己的演技蓄力值标高,快要达到满格的同时,迅速见好就收,趁机开溜:“瞧着公子白衣翩翩举止有礼,当然,除去方才拽我那一下,委实缺少风度和礼数!其余种种还算上可,若是无旁事,小女子这便退下了。”
      这脚底刚抹了油正欲再次逃走,却又被慕九渊下意识的拽住。
      与此同时,三五个侍卫又重新回来,直立立的站在一旁,看样子是被鸣花郡主遣回来监视的。
      白子曰气急败坏的对慕九渊说道:“你说说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
      “油?油盐?不进?”慕九渊重复着,这词儿怎么又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
      白子曰似是反应过来什么,立刻改口说:“我什么都没说!”
      打死都不承认的样子,有点可爱。
      脑海中却是高速运转着:古人不说油盐不进这个成语吗?说吧?难道这是个现代成语?
      演技蓄力值瞬间清零……
      慕九渊似是下定了决心不达目不罢休,偏就不理会她的话,转头冲侍卫小哥说道:“这位小哥,你们郡主将她关在何处?咱们这就把她送回去吧。”
      就这样,慕九渊一路拖拽着翻着白眼的白子曰,和侍卫一起将其送到柴房门口。
      “在下有话想问问这位‘人质’,烦请小哥行个方便。”慕九渊突然说道。
      没等侍卫回话,白子曰已经跳脚着喊道:“不行!你要是敢同意,你家郡主非得扒了你的皮!我可是她的重要人质,明天要带去见南月王的!”
      这话显然是正中要害,侍卫顿时就清醒的回复说:“公子虽为鸣轩公子的客人,但此事需经过郡主同意才可,小的并不能做主!”
      “如此…”慕九渊看似要放弃了,结果却在一瞬间,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那侍卫头子瞧见,立刻做出退下的姿势回道:“鸣轩公子竟将家主的令牌给了您,如此,公子请自便,我们在门外守着,有事唤我们便是。”
      “好,不过,我没发出命令之前,不管里面有任何动静,都不准进来!”
      侍卫迟疑了一下,应声退下。
      这家伙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鬼伎俩,居然从那郡主哥哥身上骗到了看起来很是重要的令牌,这兄妹两的智商都值得堪忧啊!
      白子曰还在嘟囔着,柴房的门已经被慕九渊关上了。
      “你别过来!别过来啊!”白子曰大喊着,一步步被慕九渊逼到墙角,双手握拳抵在胸前,挤着眼睛:“我是绝不会屈服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回头我就找宫城府的人揍你!揍你!”说着,还比划了两下。
      眯成缝的视线里,慕九渊抬起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
      白子曰内心惊呼:我去!他这是要?打我?!
      他他他!居然敢打我?!
      可眼见着那大手掌就要过来了,白子曰突然示弱一般的大喊道:“打人不打脸!”
      而与此同时慕九渊的手已经从白子曰的侧耳转到脑后,恰好将她即将无意识下就要撞上去的后脑勺捂在了手心,偌大的手掌,为白子曰隔下了冰凉的墙壁。
      噗嗤一声,慕九渊笑了,笑的很是开心。
      等白子曰意识到的时候,两人的脸已经贴的足够近了。
      四目相对,白子曰的心跳呼之欲出。
      三年未见的面孔,那个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面孔,那个在梦里被她指在剑下的人,就这样清晰而真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宫城府?你去了东燕?住在宫城府?”慕九渊收起了笑容,又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白子曰大脑迅速运转,立刻做出一副百般委屈,无依无靠的可怜样子说道:“小女子名唤白子曰,自幼家境贫寒,父亲靠教书赚的点碎银为生,然早年去世,自此便我一人流落市井,幸得宫小姐抬爱收留,因略有学识,成为其府上门客,多日前才从东燕都城离开,前往南月,初到贵宝地,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能说的我都说了,公子放过我吧。”
      慕九渊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台词倒是背的挺好,不过白太傅总归是个大人物,你将他比作民间的私塾先生,多少也是委屈了他,更何况他如今健在,你如此说,岂非大逆不道?”
      “白太傅那是南月的人,小女子也好,小女子之父也好,不过一介东燕草民,怎可与之相比,公子这话,真不知从何说起?”白子曰此时语气已经带了哭腔,望着慕九渊的眼里,也早已布满泪水。
      “还在演?”慕九渊丝毫不为所动。
      “我没有!公子莫不是将我认作了他人?”
      “白子曰!”一声怒吼。
      震得白子曰耳膜疼。
      白子曰下意识的揉了揉耳朵,点着头:“诶诶诶…我听到了,公子不用这么大声!我知道公子记下我叫白子曰了!”
      “白子曰!我叫什么名字?”慕九渊还是不放弃。
      “木九啊,刚才鸣轩公子不是说了么?我这人其他的不行,记性还是挺好的!”
      “白子曰!我是慕九渊!是你的夫君!是你在梨花树下,一笔一划写下的,白纸黑字写下的,‘子曰慕九渊’的那个九渊!你既心悦之,慕之,何故如此残忍对我?让思修一同欺我瞒我?!你可知我这几年是如何度过漫无止境的黑夜,却只能在梦中与你相见!”言罢,慕九渊已经迫不及待的将白子曰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根本不愿再给白子曰否认的机会。
      白子曰的下巴抵在慕九渊的肩头,牙齿咬在唇上,隐隐作痛。
      她在隐忍,可是泪已经落下了。
      带着颤抖的声音终是开了口:“公子这段对亡妻的表白甚是感人,可惜故人已不在,还是节哀顺变的好,公子此刻的失礼,我便看在你亡妻的份上就不追究了。”
      慕九渊在那一瞬间推开了白子曰,仍是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良久,带着一丝苦涩说道:“你这次回来南月是去找焉离吗?”
      白子曰不答。
      “你已下定决心要弃我而去,回到他的身边?”慕九渊继续问。
      “公子此话何意?我未曾见过南月王本人,何来‘回’之说?不过此次前来,我确实有意投奔南月,我自父母亡故之后,便常以男儿装扮混迹官场,也幸得宫小姐抬爱,在东燕得了些名声,如今天下属南月最为鼎盛,有志之士谁不愿来此为南月王效力?”
      慕九渊听到这话,顿时笑了,笑的有些自嘲和无奈,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似的。
      泪光闪烁,衣袖一挥,落的泪便不见了痕迹。
      白子曰自是以为慕九渊觉得她心中仍有对焉离的眷恋,又因过往种种故而弃了他实属意料之中。
      但白子曰不知道的是,慕九渊藏在心中的秘密,似乎渐渐就要回到了原点,回到他企图想要改变,以为已经改变,却其实没有改变的最初。
      “你既不愿认我,我便由着你,这是我欠你的,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可我仍就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大不了从头来过!”
      “公子尽会说笑,都说了,我这人向来记性好,若是旧相识,怎会不记得?可若是这皮囊像极了你的亡妻,那我还是建议,往后就别再相见了吧,免得徒增伤感,小女子也是为了公子好,你说是与不是?”
      慕九渊没有回答,冷笑了一声,愤然离去。
      留下白子曰一人,转而面向墙壁,隐隐哭泣。
      不是不愿相见,只是不知相见是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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