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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喜欢·你说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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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我等你不急,便寻着声来了。”走近了些,宫定欣说道,复而疑惑又警惕的瞧了瞧周遭的其他人:“他们…”
“小姐不必担心,都是自己人。”白子曰说道,不过四处望去没看到宫定欣的其他随从,就又问了:“小姐这次是独自出行?”
宫定欣点头:“市井流言之语不可全然听信,正巧眼下朝中并无大事,我便前来探知一二,若是谣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也就回去了,若确有此事,我定当解决了他再回!”
白子曰和慕九渊相互望了一眼,没接话,鸣花却是带着好奇的随口追问道:“解决谁?”
“南月王。”宫定欣一边抚摸着自己的爱驹,一边轻描淡写的随口说道。
“你说谁?”鸣花突然吼道。
宫定欣诧异的望过去,重复道:“你不知道他吗?南月王,焉离啊。”
鸣花显然是懵了,眨巴着眼睛,瞧了瞧慕九渊夫妇,又看回宫定欣,再次确认道:“你为什么要解决焉离?你与他有何过节?”
宫定欣刚要开口,慕九渊已经先一步挡了话:“郡主,这位就是东燕的宫小姐。”然则,慕九渊正准备转头向宫定欣介绍鸣花时:“啊,宫小姐,这位是西。”
这‘鸣’字还没说出口,就瞧见鸣花一个箭步冲到宫定欣面前,拽起她的胳膊就质问道:“你就是宫定欣?那个要和我争焉离的人?”
宫定欣诧异之下,先是看向白子曰,复而又转头看回鸣花,不屑的说道:“争?我宫定欣想要的东西,何须争?从来都是别人拱手相送,我都不一定收呢!”
“你!你!你你你…”鸣花踮起脚尖指着比自己高过一头的宫定欣喊道,一声一喘气,结果三声过后,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不是说病好了些吗?
这就气厥过去了?
白子曰赶紧张罗着阿英一起将鸣花扶起,使劲儿掐了把她的人中,鸣花大喘一口气,惊醒过来,嘴里还在念叨着:你你你你!
然后竟又昏了过去。
什么情况这是?
慕九渊手指在鸣花笔尖停留片刻:“气息在的,想来只是昏睡过去了,这一路啊,定是没少受罪,让人找个有阳光的地方,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白子曰长舒一口气:“还好没事,吓死我了。”
阿英带着人去安顿鸣花,宫定欣原本似是有话还想问白子曰,但逢巧,不知何时走开又眼下回来的青竹子在慕九渊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慕九渊便打着笑脸,顺势说了:“宫小姐,山泉溪谷是近郊难得的游玩之处,既然来了,就随意游玩一下,我近来身体不好,子曰也是趁着来接你的功夫逼着我出来的,反正鸣花郡主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你看…”
“是啊,想来小姐也是舟车疲惫,如此好山好水,正是歇脚的好地方,反正去见那南月王也不急于今日。”白子曰附和道。
“倒确实也不急于今日。”宫定欣回道,不过转脸就冷着问说:“白子曰,你还未曾向我介绍这位又是何许人也,我瞧着倒是比我亲近几分,你离开东燕不过数日,何时交的这等关心直至的朋友?”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白子曰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宫定欣且听着呢。
慕九渊顺势做出了‘请’的姿势,说道:“既是说来话长,那娘子和宫小姐先行,我回马车上去取件毯子,虽说暑气正来,但难免近郊凉风阵阵,若是待会着了凉可不是什么好事。”
宫定欣立刻瞪大了眼睛,捏住白子曰的手腕:“好你个白子曰,何时多了个夫君?你到底有多少事儿还瞒着我?找打是不是?我瞧着放你出东燕倒真是放出个肆意的女公子了!”
白子曰根本插不上话,只好一脚踹到慕九渊的小腿,叫嚷着:“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会自动上料!”然则回头又瞧了一眼宫定欣,随即便做出逃跑的模样,推搡着慕九渊到前面:“你惹的祸事,你来解释,我去取毯子了!”
然后在宫定欣和慕九渊的‘喂’声中,迅速撤离现场,奔向不远处的马车。
“宫小姐莫见怪,我来解释便是了。”
“不用解释!定是她玩闹所致,旁人瞧她是个聪明的谋士,然则只有我自己知道她不过是个爱闯祸又肆意妄为的家伙,调戏姑娘也就算了,什么时候还调戏出个夫君来?”宫定欣说着,还鄙夷的看了看慕九渊。
“调戏?传闻不是说她颇有学识深得宫城府的青睐吗?怎么听宫小姐说起来倒似不是那么回事儿?”慕九渊假装吃惊的回复道。
宫定欣憋着笑,哼了一声:“你且说说她占了你什么便宜,多少金钱你会满意,只要你不再纠缠于她,我便都能满足你!”
慕九渊故作惊慌失措:“宫小姐说的是哪里话?我是真心喜欢子曰。”
宫定欣挑了挑眉,又说道:“莫不是她有什么把柄握到你手里去了?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反正不管怎么说,你离开她便是了,她那家伙心里念着的呀就那么一个人,你这真心怕是要错付!我好言相劝,你最好知难而退,省的我对你出手!”
“一个人?她与你提起过?是谁?”慕九渊不知为何竟生出了几分喜色。
可这在宫定欣的眼里却颇有些刺眼。
难道真的是个痴情男?
那更应该断了他的念想。
“是谁不重要,反正不是你!”
“宫小姐且说说看。”
“都说了不是你!哪有人自己找着伤心的?”
“说说看嘛,我就是好奇!”
“好奇害死猫!”宫定欣说道。
慕九渊扑哧一笑:“这话是她教你的?”
“你怎么知道?”宫定欣疑惑。
“嗯…这不重要,小姐只要告诉我是谁就可以了?”
“你这人可真是不死不休啊!是我!是我行吗?”宫定欣没好气的说道。
这下,慕九渊直接忍不住放声大笑了出来:“没想到,宫小姐飒爽的风姿之下,也如此会开玩笑。”
“我!”
宫定欣还想说话,却突然传来白子曰的呼救声,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青竹子已经被一众人等围住,刀尖直指的脖颈,而白子曰正被人拽在身侧,几经挣扎都无法脱身。
宫定欣即刻从腰间拔出匕首,疾步就要冲上去,被慕九渊拉住了:“他就是焉离。”
“你说!他就是焉离?他为什么要?”
“因为她又胡闹‘调戏’了别人!这可是‘仇家’找上门,宫小姐知道该怎么做了?”
“什么?!”宫定欣委实有些懵了,但转念就说道:“刚好,新账旧账一起算!他不是想娶我吗?我就让他明白,我和子曰都是他得不到的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这话音刚落,宫定欣就一个疾步快跑,然后飞身跃起,匕首直指焉离。
慕九渊不禁感叹:“不愧是宫城府的大小姐,果然如传闻一般,是个能驰骋沙场的‘硬汉’。”
焉离的护卫一瞬间从暗处涌出,宫定欣却在最后关头调转方向,一记长腿扫射,踢倒了几个包围着青竹子的人,成功利用乱势将青竹子带到身边。
而此时慕九渊也到了身侧:“宫小姐好策略!”
“他们那么多人,咱们若是再少一个,还怎么占据上风!”宫定欣气鼓鼓的说道。
焉离却已经拖着白子曰要离开了,同时对属下说道:“弓箭手准备,全部射杀!”
“你敢!你敢我就死在你面前!”白子曰挣脱开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搁在自己的脖子上:“反正你也不在意我的死活,上次在宫墙之内不就想要射杀的吗?”
“那是意外!”焉离正色解释道。
“意外?当初我为了让你离开北翟,不惜以身涉险,如今,你就是用‘意外’两个字来回报我的?既是如此,那我死了,也不过就是个意外。”说着,白子曰已经用小刀划破了自己的脖颈,鲜血隐隐渗出,焉离立刻慌了神。
刀口越划越大,白子曰忍着痛。
但其实心里也慌的一匹。
这一刀下去真的要一命呜呼了吧。
万一刀口炸开,噼噼啪里,噗呲哈的鲜血喷涌而出,不立刻死也得失血过多而死啊。
慕九渊那个家伙难道就没有留后手吗?
要是这苦肉计不能如愿,制不住焉离怎么办?
……
但事实上,确实,制的住焉离。
因为正在白子曰胡思乱想的过程中,焉离已经命人放下弓/弩。
白子曰虚弱的瘫倒,焉离将她抱在怀中,一手推开了她的刀子,死死的按住她的脖颈。
鲜血,在焉离的指缝间流出,他慌神了,是真的慌乱。
“白子曰,你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绝不能轻易离开!去找大夫来!去啊!快去!”焉离向属下嘶吼道。
白子曰沾着鲜血的手,划过焉离的脸颊:“焉离,你从来就没爱过我,你爱的只是你自己…”
手随着话音落下,虚弱无力的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