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能有什么坏心眼？》画鹊

36、第 36 章

　　“这是哪儿买的，也忒甜了，到底放了多少糖？”卫昊一边吃一边皱眉。

　　余峰走过来。

　　“不是买的，贺加做的。”

　　“啊？他还会做饼干？”卫昊惊掉下巴，一口气差点噎着，抬高袋子看了看，这包装确实不像店里出售的东西，道：“我说他怎么天天身上奶香奶香的。”

　　余峰笑起来，卫昊一边吃饼干，又道：“对了，你听说了吗？年三十那天晚上班主任到处给人发消息找贺加呢，都差点报警了，你说他和班主任什么关系？住他家，年三十又闹失踪，不知道搞什么鬼。”

　　余峰心想，那天晚上贺加就是在这儿住了一晚，没有回答。见他还在吃饼干，忍不住问：“那个饼干，你不是说太甜？”

　　卫昊一乐。“本来是觉得有点甜，但你一说是贺加做的，那我肯定得多吃点。贺加还会做饼干？你能想象吗？”

　　说着，又往嘴里塞了几片。

　　余峰对这袋饼干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当时贺加给他的时候只吃了一片，后来拿回来就没有再吃过，但是记得味道应该不错。

　　见卫昊吃得那么开心，实在有些不忍心，告诉他：“其实那袋饼干在这儿已经放一个月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卫昊正吃得起劲，听见这话脸色一变，连忙吐出来。“呸呸呸，你怎么不早说，我都吃不少了。”

　　把那袋迅速放回桌上，不敢再碰了。

　　余峰走过去重新弄好包装，封口，等卫昊总算把嘴里的饼干吐干净，问：“我刚才听阿姨说，你这几天一直往外跑，她还以为是跟我在一起，问我来着，你去干什么了？”

　　“哦，报了个游泳班学游泳。”

　　卫昊运动神经极度发达，任何运动项目都能轻易上手，以前初中就是校篮球的主力，高中虽然没参加，但在球场上也算得上是一霸，经常在校外跟别人打街头篮球。

　　所有项目中，他唯独不会游泳，是个十足的旱鸭子。

　　为了这事，几乎每年他都会专门去游泳馆学，可学了几年还是没学会。

　　说起这件事，他转过来在床上坐下，微微压低声音：“你猜我在那儿碰见了？”

　　“谁？”

　　“喻修洁。”

　　“他也报了班？”

　　“没有，他是助教。”卫昊眉心一皱，露出厌恶的表情，拿着枕头当篮球，在手指上转动，不满道：“我还用得着他教？胳膊又细又小，白得跟个白斩鸡似的，下水还不知道谁救谁呢。”

　　“那他会游吗？”

　　“会……”卫昊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啪一声把枕头丢回床上，怒而起身。“不行，这次假期我肯定把游泳学会，学不会我就不姓卫！不能被他给看扁了！”

　　似乎跟喻修洁较上了劲。

　　“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喻修洁？你跟他好像没发生过什么矛盾。”余峰疑惑。

　　“这还能有什么原因？你看他长得跟个女人似的，唯唯诺诺，胆子又小，还在红街工作……有人看见他和老男人开房间，这不会是假的吧？我都不想跟他泡在同一个游泳池里，谁知道他干过什么……”

　　余峰想起之前借给喻修洁的校服，还好没有告诉卫昊，不然他肯定会震怒。

　　之前他对学校里的流言蜚语不关心，但后来听卫昊说起，就特意去问了几个人，发现流传着不少关于喻修洁的事，不堪入耳。

　　不过余峰总觉得，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那次在红街见到的时候，喻修洁身上穿着服务员的衣服，算是正经工作，后来归还的衣服也被洗得干干净净，干净得卫昊都舍不得弄脏，爱护了好一阵。

　　“在红街工作其实也没什么，那边也有好的地方。”余峰忍不住道。

　　“你怎么知道？你去过啊？”

　　卫昊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余峰真的点了点头。

　　他去过不止一次，而且还在那边的酒店住过一夜。

　　卫昊立即起身，震惊地看着他。

　　“你去过？我……我都没去过那儿……你去那边干什么？”他脸上有些发红，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似乎什么都懂，但其实连小姑娘的手都没碰过，纯洁得不行。

　　“有点事。”余峰模棱两可地回答，“我觉得喻修洁可能真的只是在那边工作，你别欺负他。”

　　卫昊还沉浸在余峰去过红街的震惊中，嘟嘟囔囔道：“谁欺负他了？我是避开他，争取不跟他有任何接触，咱们进水不犯河水，我才懒得去找他的麻烦。”

　　过了一会儿，又问：“连你都去过了，你说，我要不要也去一次？”

　　目光中有些期待，显然早就想去看看了。

　　余峰道：“我最近要在家里照顾我妈，都没时间出去。”

　　“哦，那我自己去。”卫昊果断下定论。

　　卫妈妈难得来一趟，和陈静越说越投缘，一直到傍晚快吃晚饭了才离开，本来是想留他们下来吃饭的，可卫昊爸爸和爷爷奶奶在家，他们必须得回去一起吃饭。

　　他们快离开时，余峰中断正在写的试卷出来送客，刚打开卧室的门，听见卫昊正在和陈静、余金文说话。

　　“叔叔阿姨，余峰是我见过学习最努力的人，不是我妈说，我都想向他学习，可就是太懒了。他在学校的时候，真的每天都在看书，大家都知道他期末想考好，这次是意外，你们别怪他。”

　　陈静一愣，无声点头。

　　她还记得成绩公布的那天，自己一看见排名就直接发病了，但清醒过来之后陈静心里清楚，这个完全不可能出现在余峰身上的成绩，是因为自己才出现的。

　　虽然她这段时间一直没说过这事，余峰却把自己压得很紧，从他桌上越来越多的试卷和笔记本就能看得出来。

　　余金文揽住她的肩，道：“我们都清楚。”

　　终于说出憋了大半个假期想说的话，卫昊松了一口气，转头却见妈妈正在抹眼泪。

　　“妈，你哭什么？”

　　“妈妈这是感动，儿子，你难得有这么懂事的时候。”

　　卫昊道：“那您悠着点哭，不然回去我爸看见，以为我惹你生气，又揍我。哎？您该不会是转着弯想办法打我吧？就为了昨天我摔坏的那茶壶？”

　　卫妈妈呜呜地哭了会儿，听见卫昊的回答，跳起来要去打他。

　　“那是限量款茶壶，从法国带来的，你拿去煮饺子！煮饺子，我揍不死你！”

　　卫妈妈追着卫昊满屋子跑，见余峰站在门口，才连忙停下来，瞪了卫昊一眼，转头朝余峰笑盈盈：“余峰啊，改天来家里玩啊，和你爸爸妈妈一起，都来。”

　　“有时间的话一定会过去的。”

　　“好好好。”卫妈妈连声答应，拽着卫昊出了门。

　　陈静和卫昊妈妈相互留了号码，心情不错，高兴地唱着歌在厨房准备做饭，“你们班的同学都不错，卫昊，还有之前来过的贺加，都是好孩子。”

　　余峰微微点头。

　　“确实挺好的。”

　　晚上，余峰拿出手机给贺加发短信，询问跟老何的事，对方直接回了一张照片。

　　桌上放着几本全新的教师备课教材，班主任正坐在沙发上爱不释手地翻看着。

　　贺加：【请问着陆。】

　　那些教材应该都是他买的，难怪班主任不生气了，他对教书育人一向狂热。

　　余峰笑着回复：【班主任一直挺关心你的。。】

　　贺加：【所以我才更想走。】

　　春节过后一周，备战高考的高三年纪就开学了，他们开始上课没几天，高二也紧跟其后。

　　经过一个假期的休息，所有人都精神了不少，一进教室就热闹地说着假期的游戏和成就。沈平夏拉直了头发，剪短了一些，站在门口和朋友聊天。

　　她本来就模样出众，在不少人心里都是女神一样的存在，现在换了发型，比以前更加漂亮，有不少人都在小声称赞。

　　余峰拿着刚从老师那儿拿来的试卷走过去。

　　“老师让你过去办公室一趟，要安排这个学期的座位。”

　　这是自从沈平夏找她表白之后，两人第一次说话，正在和其他人说笑的沈平夏瞬间安静下来，脸上的笑容消失，没有回答，直接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其他几个同学疑惑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打量。

　　“你们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以前他们的关系不错，余峰性格软，上课管不好学生纪律，都是沈平夏帮忙，所以才会被一些男生说成是母老虎。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沈平夏对余峰态度这么冷。

　　余峰干笑了下，抱着试卷走进去。

　　教室里闹哄哄的，都在兴高采烈地讨论假期的事，贺加坐在后排戴着一只耳机，聚精会神地玩手机。

　　看见他进来也不躲，反而还拿着手机示意了一下。

　　余峰心想他胆子越来越大了，现在可是自习课时间。

　　开学第一天，为了让玩疯了的学生收心学习，学校就组织全体学生开会，请了几个高三成绩不错的学生来鼓舞士气。

　　这士气感觉从高一开学第一天就开始鼓了，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舞了几百回。

　　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四回五回，刚听见要开“誓师大会”，都集体开始犯困了，假期留下来的喜悦都减淡了不少，无精打采往外走。

　　余峰和卫昊跟在人群后，刚下楼，其他班级也在组织进礼堂，摩肩接踵。

　　他正准备走过去，突然被卫昊拉了一下，拽着往弯弯曲曲的小路钻。

　　“你干什么？不是要去操场？”余峰连忙问。

　　“喻修洁在那边，咱们换条路走。”卫昊地上回答，脚步飞快，跟逃命似的。

　　余峰回头看了看，果然见喻修洁的班级在不远处，他个子不高，列队排在前面，正好在路中间。

　　“你不是说和喻修洁井水不犯河水吗？你们在游泳馆的时候发生矛盾了？”

　　年初一的时候才说要把他当空气，怎么才过就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谁知卫昊一听见这话，就跟踩了鞭炮似的，差点跳起来，气急败坏道：“谁和他有矛盾了？我是不想看见他。”

　　“可你在游泳馆，不是天天和他见面？对了，你学会游泳了吗？”

　　卫昊一脸不甘心：“没，去了几天就没去了。”

　　“为什么？你专门不是报了班吗？”余峰惊讶道。

　　之前他可是还信誓旦旦，一定要学会游泳，在喻修洁面前争口气的。

　　“那天我不小心溺水，就……”卫昊心虚地摸了摸脖子，有些烦躁道：“然后就没去了。”

　　“溺水？！怎么样？你没事吧？”

　　“还行，上来之后做了点措施，很快就好了。”他模棱两可地回答，显然不想多说，着急道：“不说这个了，晦气！咱们快走。”

　　两人正准备绕开，没想到喻修洁刚好转头看来。

　　发现他们，白皙的脸颊慢慢开始泛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招了招手。

　　见此，卫昊更是慌乱，着急地拽着余峰。

　　“快走，快走。”

　　然后不分由说把他从小路去礼堂。

　　这次的誓师大会还是和以前大同小异，几个高三即将踏上高考考场的学生在讲台上慷慨激昂，下面的学生昏昏欲睡，一年半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还十分漫长，仿佛是下辈子才会发生的事情。

　　会议结束，余峰正准备离开时被班主任叫住，指着身边两个之前上台演讲的高三学生。

　　“他们两个都是高三文理科的学长，成绩一直保持得很好，余峰，你认识一下，有空和他们多沟通沟通。”

　　自从上次期末考试，余峰考试失利之后，老何就一直在想办法，怎么帮余峰调整心态，又不想太伤他的自尊心。

　　正好学校举办这个誓师大会，特意把两个学生都叫过来介绍余峰认识，希望他们能帮帮忙。

　　余峰一听这话，就隐约知道了班主任的意思。

　　“谢谢老师。”

　　和两人交换了号码，目送他们离开后，老何小心翼翼地偷瞄余峰的脸色，道：“还有一年时间呢，一次失败不代表什么，别灰心。”

　　“我知道，假期的时候我已经想清楚了。”余峰道。

　　“嗯。”老何满意地点头，道：“我刚才想到一个主意，让全班同学好好想想自己一年半之后要希望报考的理想大学是什么，然后写下来，你和沈平夏收上来给我。”

　　离开礼堂，余峰随着人群走上教学楼，正要进教室，看见沈平夏正站在楼下，连忙招了招手，想让她过来，却没想到对方看见自己的动作，却视而不见，反而扭开了头。

　　可能还在为之前自己拒绝她的事情生气。

　　余峰没有办法，看见贺加就站在她不远处，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你能不能帮我跟沈平夏说，让她过来一下，我找她有事。】

　　远远地，就看见贺加拿出手机，迅速打了几个字，然后把手机收起来。

　　下一秒，余峰的手机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贺加：【不能。】

　　余峰满脸黑线，抬头看去，贺加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根本就没打算帮忙。

　　正想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手机又响了一声。

　　余峰拿出来一看，他又发来一条消息。

　　【叫哥哥就帮你传话。】

　　余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