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大婚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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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白园，园子门口的牌匾已经被摘下，白止和几个师弟们仍住在这里。
“白止师兄，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对他说。
自从白术白凡离开后，白止便隐隐成为领头人，他自己本身医术就不差，性子也不错。是以几个人都服他，也没出什么乱子，安分地在新师父手下学医。
“我知道了。”白术点点头，看着那些摆放好的盒子，对了一遍数量之后，“你们陪我去一趟卿园吧。”
他们收拾的是白术药房里的珍惜药材和一些秘药，千夜婚期将近，白止打算将这些东西当做贺礼，也算是借花献佛吧。
对于他这个决定，其他人都没异议，千夜没有因白术的事情迁怒他们。反而还给他们找了新师父，他们都感激在心。
一行人带着药材去了卿园。
“竹苓师兄，这是我们献给少谷主的新婚贺礼。”白止说着，拿出一份单子递给他，身后几个人打开盒子给他看。
雾临点点头，照着单子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指着旁边一处空架子道，“都放在那里吧。”
几个人刚放完，又进来了一个人，拿出一个锦盒放在桌上道，“宋城凤梧医馆送来贺礼。”
“好，稍等。”雾临走过去。
白止见他忙，对他说了声，“你忙”，便领着人回去了。
随着婚期渐近，谷外医馆管事大多都亲自来送贺礼了，没法来的，也让人特意把贺礼送来了。谷内人一般都是送一些药材、秘药，谷外的管事则和那些请来的客人一样，都是买的一些玉啊、翡翠之类的来当贺礼。
虽然请的人不多，但凤栖谷管事就不少了，加上一些客人，是以现在的凤栖谷热闹极了。
作为千夜的师兄，雾临拉着清风揽下了登记贺礼的活。看似简单，实则一点也不轻松，所有东西分门别类登记在册之后，还要送回千夜自己的库房去。
两人也是累得够呛，忙了一上午，这会才有时间休息。
“千夜那一屋子药材和秘药，要是给南宫看见，眼睛都要直了。”清风捶捶肩，感叹了一句。
“可不是，等她成亲后跟她讨一些来。这几天可把我们累惨了。”雾临赞同，越接近婚期，来的人越多，他们也就越忙。
目前谷里人送的和药堂那里来的数量已经很惊人了，加上白止和黄叶他们几乎都把之前两位长老留下的好东西都送来了。那些药材秘药足以令人眼红不已了。何况，一些有奇效的药本来就是有市无价的。
这还不说慕容毅父子和她师父千冥会有何表示，怎么样也不会比外人送的差。
清风突然问道，“莫珏一家是不是还没到？”
“没听到消息，应该是吧。”雾临点头。
“还有两天公子就要成亲了，他可别没赶上。”
“应该不会。”雾临笑了，“要是没赶上，他铁定会后悔。加上岑嫣在，肯定不会让他误了时间的。”
被两人惦记着的莫珏从收到请帖之后，便带着妻□□哉游哉，一路游玩而来。直到易寒成亲前夕，这一家三口才抵达凤栖谷。
第二天，凌霄也赶来了。他出手颇大方，送了一堆的好东西。雾临边记边感叹，本来以为秦晟和南宫泽已经够大方的了，没想到还有更大方的。
凌霄还亲自送了一枚凌霄阁的令牌给千夜。
千夜推辞道，“凌霄，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吧。万一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凌霄早早地就准备好了这份礼，见牌如见他的令牌。却不想如今却要成为给她的贺礼了。
见他态度坚决，千夜只好收下。
凌霄脸色也柔和了一些，他端起茶一饮而尽，“千夜，我想见你爹一面，有些事情想和他聊聊，方不方便？”
“我去和他说一声，你要现在见他吗？”千夜作势就要起身。
“不用，他现在肯定也忙着你的婚礼，待你成亲完之后再见不迟，反正这事也不急。”凌霄拦住她。
千夜点点头，“也好，那些伤药够不够用？”
“别担心这个了，你先成亲吧。真有需要的话，我什么时候和你客气过？”凌霄笑道，为她一如既往的关怀。随即黯然，这辈子，他们也只能是好友了。
两人相识多年，千夜也知他所说不假，当下便不再追问这个。
“近来忙不忙？”
“恩。”凌霄点头，“不过，这次算是忙里偷闲了。”
千夜知晓他常年都是如此，“有空还是多休息。”
“知道了。”凌霄一顿，还是决心先问问千夜，“对了，千夜，换血救命这种事情，是真的吗？”
千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点头告诉她自己知道的情况，“有这样的先例，一命换一命，但不确定会不会成功，成功后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一般血脉越相近，越容易成功。”
“这样。”凌霄似有所感，脸上的疑惑却没少。
“怎么了？”千夜问他。
他摇摇头，“没事，道听途说，就有些好奇。”顿了顿，他又问了一句，“你之前说过的续命丹，实在只剩一口气的时候都能用是吗？”
“恩，它可以延缓那口气为人续命一段时间。不过，若是耽误太久还是没得到治疗，一样会死。”千夜仔细地说着。
“那，刚咽气的人能用吗？”
千夜摇头，“不能，这是药，不是仙丹。我们能救的都是活人，死人是谁也没办法的。”
“我知道了。”凌霄站起身，“你忙吧，我四处走走。”
“好。”
千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知道他心里有事。既然他不说，她也不去追问。若他想说，自然会告诉她，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晚上，千夜和慕容毅、清酒一起吃饭，明日就要成亲了，清酒这两日便越发地不舍起来。
“爹，我有个朋友叫凌霄，你什么时候得空见他一下，他说有事情找你聊。”千夜想起白天的事情，不由和他提了一嘴。
“我知道了。”慕容毅点头，看着闷闷不乐的儿子，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赶紧吃饭。”
清酒无力地扒了几口饭，又停了下来。
“姐，我不想你成亲了。”清酒把碗一放，愁眉苦脸道。
“前两天不知道谁还嚷着要外甥的呢？”慕容毅顿时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清酒也不理会他的挖苦，“我反悔了，比起外甥，我还是比较想要姐姐。”
千夜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弟弟的依赖让她觉得他们似乎还跟小时候一般。他一直都跟在她后头，现在，她却要成亲了。
这下，慕容毅也没心情吃饭了，他叹了口气，“请帖也送了，人也来了，左右是不能改了。”他不舍地伸手摸摸千夜的头，“泠儿，日后他若是敢欺负你，下手千万不要心软。”
“我知道了，爹。”千夜看着他们两，不由笑笑缓和气氛，“左右我都在谷里，这里去新房都不用一刻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啊。”
清酒也知道自己这是在耍小脾气，端起碗闷声应了。
因着清酒的不开心，吃完饭千夜还特意陪着他们喝茶聊天，直到慕容毅见时间不早，让她赶紧去休息。
待千夜回到自己房间后，夜洛进来了。
“小夜儿…”
“师娘。”千夜马上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
夜洛拉着她一起坐在桌前，掏出几个小瓷瓶，“我和你师父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些药你拿着，终归是有用处的。”
看着那几瓶都价值千金的药，“谢谢师父师娘。”
“自家人，无需客气。”她拍拍千夜的手，接着拿出一本精致的小册子递给她，“我知道你是学医的，没那么多避讳。所以，成亲之前，有些东西还是看看好。”
千夜只觉得手里的小册子有些烫手，她自然知道这里面是什么，点点头，“恩。”
夜洛见她这般罕见的样子倒是笑了，“本来这些事该是你娘和你说的，如今她不在了，师娘也是娘，就由我来代劳了。”
“恩，谢谢师娘。”千夜感动地说了一句，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彼此早就是一家人了。
“好了，你看一会就早些休息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千夜点头回答，“我知道了。”
千夜将夜洛送出门，又回到桌前。烛火下，那本封面精致的小册子像是有毒般吸引着她的视线。她想了想，还是翻开了，随意看了几页。
瞬间就被里面露骨的肢体和纠缠不清的姿势吓得有些脸红。
当下她便收了起来不再看，倒了杯茶仰头喝下，上床睡觉去了。
夜洛找千夜的时候，千冥正和慕容毅在一处亭子里喝着酒。今晚的夜色很亮，到处都是一片银色。
“这些年，泠儿多谢你照顾了。”慕容毅给他倒了一杯酒。
千冥夫妻早几日便来了，只他太忙了。当时只打了个照面，今晚难得闲暇，他就把人叫来喝酒了。
“不用。”千冥端起酒一饮而尽，“千夜很有天分，有她这么个徒弟，我也算有后了。”
夜洛早些年被蛊伤了身子，所以他们两个一直没有孩子。他并不在意这个，两人也是自由快活。当年收千夜为徒，一开始是受慕容毅所托。谁知道，她的天赋令人惊讶，后来他也是倾囊相授。
慕容毅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多出色，否则当年他也不会力排众议在她七岁的时候就让她当了少谷主。
“泠儿说你们近年来经常游山玩水，很是自在。”
千冥又给自己和他都添上了酒，“人生在世，自当及时行乐。”
两人正聊着，夜洛过来了。她径自坐在千冥身边，端起他的杯子喝了一口，许是不对她的胃口，她皱了皱眉，放下了杯子。
“一个人在这谷里，亏你也待得住。”夜洛生性自由不羁，不喜欢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云梦山是她和千冥的家，是以累了的时候，他们就会回去休息一阵之后再出发。
慕容毅仰头灌下一杯酒，“卿若走了，就只剩下这里和孩子值得我上心了。”
沉默了一阵，夜洛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丢下一句，“你等等。”便奔向自己的房间。两个男人有些莫名地看了看对方，倒酒继续喝。
一壶酒很快就见底了，两人都只剩下杯中酒。
明日就是千夜大喜之日，他们两个都没有要喝醉的打算。
夜洛很快回来了，她拿着一个精致比普通香囊大一些的香囊，递给慕容毅，“这是卿若临走前托我有朝一日要亲自交给你的。”
为此，来凤栖谷之前，他们还特意回了趟云梦山。
看着香囊上隐约有些熟悉的纹路，他伸手有些微颤地将它接过来。打开后，里面有一个长发做的同心结。
“她说，把这个东西给你，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多谢你了。”慕容毅低声说了句。
他怎么会不明白，他最爱的卿若，用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了。
千冥喝完酒，伸手拍拍他的肩，和夜洛一起离开了。
只剩下慕容毅一个人，望着妻子留给他的东西静坐了许久。
皎洁的月光下，他的影子又长又孤单，空中似乎都弥漫了他最深沉的思念。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大婚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