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入住盟主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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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城。
千夜一行人刚进城门就被人请到了秦晟的盟主府。
早已等候多时的秦晟一见他们立刻迎上来，笑容满面地说道，“各位都辛苦了，秦某在这里多谢大家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几位大夫客气的回应。
“我在府中已略备酒席，为你们接风洗尘。”秦晟顿了顿，看向千夜，“少谷主，这次疫情，你们凤栖谷功不可没啊。”
“您客气了。此次疫症多亏了齐大夫和我师兄。”千夜有些不适应这种场面。
秦晟看了看雾临谦逊地站在一边，并未表功，赞一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凤栖谷人才济济啊。”他和齐大夫比较熟，说话也随意些，“齐老，怎么样？晚上多喝两杯？”
齐大夫摆手拒绝，“老头子略尽本分而已，酒下次再喝吧，我得早些回去休息。人老咯，经不起折腾了。”
他这一走，其他大夫也纷纷告辞。
“是我考虑不周，你们此番劳累，先回去休息，择日我再宴请诸位。”秦晟这才觉得安排有些不妥，疫症的解决着实令他高兴，都没想到这些。
千夜一行人是最早去疫区的，却是最晚回来的。期间的辛苦不言而喻，据说因为药材供应不上他们还特意跑去了一趟柳州。
这会，屋里只剩下秦晟和千夜他们一行人。
“少谷主，你们就住在府上吧，我已差人清扫了一个院子。”秦晟对千夜说道，口吻里的亲近之意很明显。
他前些日子才从水如依那里知道这位少谷主就是这么些年来抚养他女儿的人，还曾救过他儿子。对于父母而言，对他们的孩子好反而更能让他们记得，何况，这是恩情。
虽然千语对他们仍不够亲密，但也比开始好上了不少。看得出来，她这些年过得很不错。他们不由庆幸，当初收养他女儿的是千夜。
住盟主府？这也确实招摇了些。
他们看看对方，千夜出声婉拒，“不劳烦盟主了。”
“这怎么是劳烦。”秦晟立刻接道，脸上也肃穆了不少，口吻里诚意满满，“千夜姑娘对我们秦家恩重如山，就是为你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这点小事不值一提，还请你不要推辞了。”
千夜这才反应过来，“小语在这？”
秦晟点点头，态度也真的温和了不少，“她一直在等你回来，得知你去了疫区，一天三遍地问你回来没有。”
“那就叨扰了。”因为千语，千夜还是妥协了。
果然，他们前脚刚进院子，千语后脚就来了。
“千夜姐姐。”千语兴冲冲地跑进来，直直地扑向千夜。
“小语。”被她不小的力道冲撞得后退两步才站稳，千夜把人推开了些，对上她不满的小眼神解释，“一身风尘。”
“我才不管。”千语双手用力地抱着她的腰，将脸埋进她怀里满足地蹭了一会，“千夜姐姐，你瘦了。”
原本就纤细的腰肢此刻更加清瘦，仿佛一用力就会被折断。
“你倒是胖了些。”千夜打量了她一圈，伸手捏了捏她的小圆脸，得出结论。
饶是只有十来岁，女孩子也是爱美不喜欢胖这个字眼的，只见她有些不高兴地撅起嘴看着她，“我可是认真的。”
“恩。”千夜随口应了一句，“那你给我补回来。”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千语笑眯眯地露出一口小白牙，陪着千夜一起吃了晚饭之后。两个人像在山上的时候一样，趴在栏杆上数星星。千语懂事地给她捏了会肩，就被千夜拉着坐下了，“小语，他们对你怎么样？”
千语和他们一起待了近一个月，虽还不如她和千夜这般亲密，比起刚开始的生疏别扭，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她甚至可以和秦水安一起笑闹了，即便现在还没改口，水如依他们也很满足了。
千语很认真地告诉她，“他们都对我很好。”
“那就好。”千夜放心地摸摸她的头发。
“千夜姐姐，你以后还会回云雾山吗？”她早就知道千夜是凤栖谷的少谷主，这段时间以来，她越发清楚地意识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千夜以后是要回凤栖谷去的；而她，回到了亲人身边。
“当然。”千夜望向远处，自下山以来，山上的日子就像是一场长长的梦，“铭默在那里，师父师母也在，我娘也在。”
千语回头看着她，“那你以后回去的时候带上我好吗？”
“恩。”千夜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小语，你长大了，我们都要向前看。”
“我知道。”
即使她再怎么不情愿，可她心里也明白，从此以后，她和千夜之间会越来越远。她再也不可能像在山上的时候一样，无忧无虑地只待在她身边了。
客栈里。
黄叶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他们是几天前回来的。想到疫区的情形，她不由心有余悸。她从没见过那样的场景，直到现在，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那久久不歇的哀泣。
走进他们一直待着的雅间，其他人早就在那里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你们好早啊。”
黄杨瞥她一眼，“以为个个跟你似的，能吃能睡，和猪一样？”
嘴上埋汰着，手里却将馒头和粥放在她面前。
黄叶也不在意，坐下来直接吃东西。白凡白止坐在靠窗的小桌上喝茶。
“你们听说了没？”黄杨有些神秘的样子，“我刚才拿早饭的时候遇着冬青了，他说，少谷主把白前管事的一批药材直接截了送到疫区去了。”
冬青是黄荆身边的人，说是心腹也不为过。
“真的假的？”黄叶赶紧咽下嘴里的东西，瞪大眼看着他。她一直觉得白前这人有些不好惹，有些崇拜地说，“少谷主真厉害。”
不知何时起，她似乎已经认定千夜是少谷主的事情了。
“那是少谷主，他能不给吗？”黄杨道，对没能亲眼看到白前当时的样子而有些可惜。
白凡和白止都坐着没说话，他们两对这件事也略有耳闻。那般拿了药材还理直气壮地走了，还真像是她的风格。这么多年，说她没变，可她确实变得冷淡了许多；若说她变了，行事举止中又处处能看见她儿时的影子。
那边，黄叶如同亲眼所见半猜想着当时的情况，说得眉飞色舞。
“你们在做什么？”黄荆走进来，看见黄叶吃东西还不安分，吵吵嚷嚷的样子皱了皱眉。
正说得起劲的黄叶顿时噤声，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她师父最是不喜人私下议论这些事情的。见他似乎没生气，顿时松了口气。
“黄叶。”
“师父。”她顿了顿，低下头吞吞吐吐地答着，“在说少谷主在柳州带药材回疫区的事情。”
黄荆看了她一眼，“回去在药园待半个月，静静你的性子，出来一段时间，越发地毛躁了。”
“是。”黄叶最怕的就是去药园打理药材了，她看到那些虫子就忍不住发抖。
看她一副委屈的样子，黄荆也不说话，继续看向其他人，“你们都收拾收拾，准备回谷吧。”
“是。”
四个人都答应着，却看见他出了客栈。
“师父干什么去？不是说回谷？”黄杨有些奇怪地说。
黄叶小声地嘀咕，“我觉得他是去找少谷主了。”
盟主府。
黄叶猜的没错，黄荆径自来找秦晟了。
“黄长老一早前来可是有什么事？”秦晟最近还是有一堆的事情，疫情虽然解决了，不过那里的人需要吃的用的，这段时间各门派和商人都开始往那边运送物资。
“确实是有两件事。”黄荆也不绕弯子，直明来意，“一则，此次出谷是为疫症。如今疫症已经解决，老夫不日便准备回谷去，近日是特来向盟主辞行的。”
秦晟挽留道，“黄长老何不多留几日？尽是在受累，待我得空好好招待你，看看晏城的风景，尝尝美食再回去，才不枉有此一行。”
“盟主事务繁忙，不必如此客气。”黄荆笑了笑，继而叹了口气，“人老了，就不爱动了。出来几日心里总没个着落，睡得也不安稳，就念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小破房子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留你了。还有一件事是什么？”秦晟问道，心里猜到了几分。
“听闻少谷主在盟主府上，想请盟主行个方便，让我与少谷主见上一面。”这才是黄荆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来了多日，竟也不得空见见她。”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十年了吧！
秦晟点头，他的要求合情合理，“您稍候，我这就让人去请少谷主过来。”
“有劳了。”黄荆坐在那里，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起来。
片刻之后，千夜走了进来，紧跟在身后的还有形影不离的易寒。
黄荆凝神仔细地看了看她，她长得不像谷主，也不像谷主夫人。那双眼倒是与谷主如出一辙，眉宇间多了一份秀气。周身的气度也像，较之谷主的温和，她稍冷冽了些。
他站起身，冲她行了一礼，“黄荆见过少谷主。”
若是黄叶看见这情景，就不会再为当初白凡白止对千夜行礼的举动而觉得奇怪了。她师父都要做的事情，他们后辈岂能少？
“黄长老不必多礼。”千夜在他对面坐下。
两人相对，千夜觉得他和十年前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凤栖谷的人都注重养身，配以药材日常调理，身体都比一般人好，看着也更加年轻。
“多年未见，少谷主已经长大了。”黄荆感慨了一声，尤记得她还小的时候，天赋极高，自己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的。
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千夜神色淡淡的，她不清楚眼前的人在当年的事情里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自然也没什么情谊可讲，“黄长老倒是没什么变化。”
“老了，以后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黄荆话里似乎意有所指，不待人多想继续说道，“我不日就要回谷，少谷主可要同行？”
千夜摇头，“我还有些事情未了。”
黄荆试探地问，“不用多久的话，我们稍等几日也无妨。”
“不用了。”她一口回绝了黄荆的好意。
“那我便先回去了，少谷主处理完事情就早些回谷吧。谷主一直很想你。”黄荆放弃了让她一起走的想法，叮嘱道，“路上不好走，少谷主自己多注意些。”
“我知道了。”
黄荆起身，“叨扰盟主了，老夫先回去了。”
“黄长老慢走。”
千夜易寒对秦晟点点头，相携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入住盟主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