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Error 0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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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宴宵无功而返。
他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擦黑。抬手开了灯，家里一片狼藉。
下午安装好的椭圆机就放在落地窗边上，周围散乱的都是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包装纸壳子。
他在客厅里站了有一会儿，什么都不做，就盯着那个椭圆机瞧，一瞬间有点想不起这个东西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客厅里。
脑子转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想起，这是齐玖央着他买的。
他打齐玖的电话关机，联系不上人，童宴宵猜测大概率他是被段戎扣下了。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可能回来。
童宴宵顿时感觉东西白买了，花的还是自己的钱。
这波有点亏。
这么想着，童宴宵又感觉脚边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低头一看，嗬，这不也是齐玖要他给买的扫地机器人吗？花的也还是自己的钱。
扫地机器人扫到他脚边，碰到了，于是就不往别处跑了。童宴宵看了一会，忍不住抬脚踢开它，在玄关放下家门钥匙径自进了厨房。
厨房的流理台下面的柜子，之前为了方便他洗碗，也重新嵌了个洗碗机进去。
童宴宵作为一个大龄单身汉，自己过生活绝对过不到这么细致，以上他接触到的这些变化，都是齐玖提议的。
他这辈子以来都没觉得这么憋屈。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甚少思考齐玖究竟要在他家住多久的问题，他问齐玖，齐玖说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他就信了，齐玖想要什么都给他买。
这个问题没法细究，因为但凡好好思考这件事就会知道住在他家，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
齐玖迟早是要离开的。
他要回到公众的视线中去，之前所惹出来的事端也需要他出面去抚平，他一旦踏出这个门一步，回来不回来，也就不由得他做主了。
童宴宵可算是知道自己今天一天到晚都在心神不宁些什么了。
他在担心齐玖一去不返的离开。
平心而论，他基本已经确定了段戎肯定有问题，就目前所获取的信息判断，对齐玖可能有害。
而齐玖的人设出自自己之手，他对齐玖感情，也不可说不复杂。先向他求救的是齐玖，他童宴宵不管从什么立场出发，都很想帮他。
肚子咕咕咕地叫，提醒他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童宴宵这才回过神来，他真的很久没有吃饭了，他机械地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还有一些齐玖多做了还没来得及吃的食物，不过都需要加热才能吃。
童宴宵不想加热，从自己放零食的箱子里翻出一盒泡面泡着吃。
等泡面泡好的间隙，他简短地刷了刷微博，今天齐玖这场直播肯定还是引发了舆论，他之前没来得及关注，现在需要恶补一下。
他先看了一下热搜榜，“齐玖男朋友”这个热搜竟然排在20名开外，想来应该是公司危机公关在这段时间内一直在撤热搜的关系。
他点进去看了看，几乎所有主流娱乐媒体官方账号相应的微博都没有了，剩下的全是网友在广场上大跳广场舞。
不过画风看起来还蛮超出童宴宵的想象的。
【我们齐竟然是弯的……以前以为情敌只有广大迷妹，现在竟然连迷弟也要算进去了……棋迷心里苦】
【齐玖都有男朋友了，我还没有，简直人间真实。】
【棋迷哭过之后继续战斗，齐齐啊！看看妈妈吧！什么时候再开演唱会啊，哭了】
【我早就觉得齐玖有可能是弯的，出道这几年来一条绯闻都没有，我估计跟这个关系很大，好奇他对象是谁……】
童宴宵大致看了一下，齐玖的影响力确实不小，在社交网络上引起了比较强烈的反响，但不知道是公关下场早，及时控评引导舆论导向还是什么原因，感觉现在这个舆论还算是温和，这让他稍微放了点儿心。
有了上次事件的经验，这次处理速度快了很多。
童宴宵这一周被齐玖绊住，宅在家里补档齐玖过往的作品以及综艺，齐玖一开始的确是以流量路线出道的，但是从他的演艺生涯的轨迹不难看出背后公司其实想让他往演员转型，所以其实并没有故意消耗他的人设，也没有以圈女友粉为主要目的，是以齐玖的粉丝群体虽然不乏女友粉，但是这部分人群并不是粉丝组成的绝大部分群体。
可能这也是齐玖出柜粉丝反弹不强烈的一个原因吧。
肚子又叫了两下，童宴宵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泡面泡好了，一边扒拉着面条一边继续看，他点进齐玖的个人主页，上面最新的一条微博还是下午的直播预告。
他还想给齐玖打一个电话，但也没想好说什么。
是齐玖先食言的，他让自己等电话，结果不仅等不来一个来电，打过去也是关机。
距离上一次打过去关机过去好几个小时了，手机没电怎么着也得充满电了吧？
要是这个电话打过去，齐玖接了，他又该说什么？质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这未免也太小媳妇儿了吧？
实不相瞒，童宴宵有一瞬间竟然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等待明星丈夫回家来的小媳妇儿，甚至对齐玖产生了一丝丝的怨怼。
不对，他才不是小媳妇儿！他是齐玖他爸爸！还是债主！
对，他打电话过去，可以问齐玖要钱啊！
童宴宵左想右想，好不容易找出来一个理由说服自己给齐玖打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号，手机自己就响起来了。
来电显示是司冬曜。
司冬曜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想来肯定是跟齐玖脱不了干系，童宴宵想也没想就接起来：“喂？”
“齐玖有联系你吗？”司冬曜开门见山地问，“或者说，今天直播结束之后，你有跟齐玖见过面或者通过话吗？”
“没有，”童宴宵脱口而出，“怎么了？”
“齐玖跟他的经纪人，段戎，两个人双双失踪了，”司冬曜语气有些重，听得童宴宵心里也跟着一沉，“你要过来公司吗？来了再说。”
童宴宵顾不得还没吃完就快凉掉的泡面，他当即起身：“我马上来。”
他就要去拿车钥匙，又听司冬曜在电话那头嘱咐道：“你别开车过来了，打车吧，今天下午有狗仔在公司附近目击到你的车辆了，还目击到齐玖了，你现在过来，要是被人看到了，那你就变成齐玖的绯闻男友了，还是说你想上热搜？”
“……”童宴宵收回了伸向车钥匙的手，但还是要跟司冬曜强调，“我只是他出柜的权宜之计，没有对象就出柜对他来说影响也不好啊。”
“随便你怎么说，”司冬曜才懒得听他废话，“赶紧滚回公司来。”
童宴宵忍痛打车到公司，才知道为什么司冬曜那么暴躁。
因为大老板孟歆棠也在。
童宴宵上一次见孟歆棠，还是在夏穹天出事的时候。
此时的孟歆棠，还是跟之前见到的一样，虽然时间很晚，但她的妆容依然很精致，气场十足。
“是你，”看到来的人是童宴宵，孟歆棠认出他来，多打量了他几眼，“我听司冬曜说，齐玖最近跟你住在一起？”
别看孟歆棠外表看起来保养得如此年轻美貌，真实年龄应该已经直奔40了，但是到底她多大，童宴宵也不知道。她的眼神过于锐利，童宴宵本能地感觉到压力，硬着头皮应声：“……是。”
“他住你家，段戎知道这件事吗？”
童宴宵有句说句：“应该不知道。”
“哼，”孟歆棠冷哼一声，语气里不自觉地透出一丝怒气，“这个段狐狸，倒是把这件事瞒得严实。”
童宴宵挑挑眉毛，感觉孟歆棠的态度有些不寻常，便没有接话。
虽然孟歆棠对情绪的克制十分到位，但童宴宵毕竟看人写人，心思敏锐细腻得多，还是感觉出他对齐玖与对夏穹天的态度有着微妙的差别。
对待夏穹天就是很正常的工作态度，出了问题就解决问题，绝不拖泥带水。但对于齐玖，她带了情绪。
齐玖忍不住去看站在一旁的司冬曜，跟他使眼色：老板跟齐玖是什么关系。
司冬曜也给他使眼色：我他妈怎么知道？
司冬曜心里也很苦，因为童宴宵傍晚给他打的那个电话，他想着至少跟老板报备一下，结果老板直接登门而来让他把齐玖找来。
“我说一下情况吧，”司冬曜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我本来想去齐玖家找他，结果没有人，我找到齐玖的助理，说当时保姆车送了齐玖回家，齐玖跟段戎一起回去了，她跟司机先离开，之后就不知道了。”
“我调了齐玖家小区的监控，他们回家之后，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段戎开着齐玖自己的车离开了小区。”
司冬曜说：“目前就掌握了这一点线索。”
孟歆棠冷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倒是转向童宴宵：“我听司冬曜说，你告诉他段戎想要对齐玖下手是吗？”
童宴宵看了一眼司冬曜，见他点了点头，便道：“是，这也是为什么段戎不知道齐玖来找我，因为齐玖是偷偷跑出来的。”
“至于他为什么找到了我，”童宴宵眼神暗了暗，自嘲地笑了笑，“或许是因为，我只是他逃出来路线上，正好遇到的人吧。”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Error 02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