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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6.正与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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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你是谁。”
札克戒备的手持镰刀立于右侧，锐利的刀尖隐隐约约对着那个坐在房间中央的人。对方的脸是狰狞的一团肉块，上面有着扭曲的肌肉纹路。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嘴洞悉一切一样的翘起。
第一次，有人让他感觉到这种压倒性窒息的感觉。
札克眼牢牢逼视着那个男人。他只是抱着试探性的想法来到了当时那个可以算得上最后一个任务的地点，没想到刚打开门就看到了这个男人坐在大厅中央，一派的惬意。
“呀，札克，不要对我这么排斥嘛。”
那个奇怪的人看到札克这么警惕的样子反而轻笑了一声，声音敦厚，似乎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但札克反而更加戒备的炸起毛来。
“我是弔的老师哦。这次也只是想要见见那个被他百般牵挂的人而已哦？——虽然那些人更喜欢称呼我为‘ALL FOR ONE’。”AFO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身体放松。
“我说啊，札克。”他看到札克还是那副警惕的样子，不由叹了一口气，手指在扶手上划出圆圈，“你和我们是一类人吧？一样的玩弄他人，破坏、掠夺、趁虚而入、支配。那些安稳度日的人不正是因为我们的存在而瑟瑟发抖？这么弱小的存在的意义，不就是用来被我们嘲笑的吗？”
“呵呵呵呵，怎么了？札克。”他看着札克猛然僵硬的身体，话语的恶意几乎要冲破皮囊，直达人心的最深处，“对呢，我忘记了。”
畸形的男人缓缓从椅子上站起。他伸出手握了握拳，在那个一瞬间，札克着魔一样看到男人手中有一朵花。
那朵慢慢衰败的、纯白的花。
——那朵花的花蕊、是纯净又迷蒙的蓝。
“！”
“札克你……被『魔女』迷惑了呢。”
那个人……消失了！
“嘣！”札克抓着镰刀猛地向后回旋，一片被割烂的衣角缓缓的飘下。他死死的看着那个轻松躲过这一击的男人，握住镰刀的手几乎要把那坚硬的金属握出划痕！
“好险好险……”扭曲的男人笑着，几乎是嘲讽的说道。他后退了几步，满意的看着此时的札克。
“札克你现在的眼、变成红色了哦？”
札克猛地抬头——那双从黑暗中抬起的眼，确确实实的从深浅不一的颜色变为了纯透的血红。
“嗯，这还要怪那位魔女小姐呢。”男人摊开手，状似无意的笑道，“没想到那位小小姐会对你产生这么严重的影响。那片我所欣赏的纯黑开始变成令人作呕的灰色……”
“失策失策，早知道就把那位小小姐留下来，那样的话你一定会加入我们的吧？”札克竖起镰刀，像是抓住了自己唯一的那根救命稻草，破空声响起，刀尖对准了那个人！
“呼！”
残影！？
“唔！”还没等札克反应过来，一双手就抓上了他的头！札克被提了起来。他挣扎着，但那双手带来的力道无可抵消！
“诶呀，说了这么多，札克一定还不知道那位『魔女小姐』是谁吧？”AFO期待着，札克听到那个名字的一瞬间，一定是很美妙的场景吧——
他开口了、
“瑞吉儿·加德纳。”
“……”
“是？札克你在说什么啊、”AFO松开了钳制着他的手，满意的看着他跪倒在地上，嘴里吐露出听不清楚的喃喃，“啊，是太过惊讶，所以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我说，你这家伙、”
“什么？！不妙，开启反……”射……
“啰啰嗦嗦啰啰嗦嗦在那说的独裁者发言完了吗？！我可是忍耐不下去了啊——！！！”
“噗！”
被AFO警惕着的那把镰刀并没有砍下来！但是身体的另一处撕裂一样的疼痛告诉他，札克的这一击确实对他有效！
“什么？！”竟然只是一把小刀吗？！
AFO恼火的手劈成刀，朝着札克砍去！札克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却笑了起来：“你的面具终于掉了么？！”
两人短暂的交错后再次分开。札克捂着左手，嘴角狠狠地、狠狠地扬起：“呐，要按捺住想要把你撕裂、扯掉、扭曲、揉捏的想法还真是太痛苦了……你说瑞吉儿·加德纳？”
“没有谁能影响我！”
“哦？是吗？”男人低低的笑声好像在嘲笑札克的无力，“那可是把你拖出泥潭的‘天使’呢。”
“真是无情呢，杀人鬼——艾札克·佛斯特哟。”
“……”
“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名字……”札克嘴角耷拉下去。他眯着眼仔细盯着那个男人，面色阴沉无比。
“札克应该是知道的吧？”AFO阴鸷的笑了起来。他满意的看着札克一双血红的眼充盈着血丝，那深处的不可置信很好的愉悦到了他，“数件杀人案的在逃通缉犯、拐走了无辜的少女、扭曲而疯狂……这不正是你吗？也不正是我们的‘正义’吗？”
“那些人都该死，我知道的哦。”
AFO的嘴角咧的更大了。他拔下刚才札克刺入他脊背的小刀，放在指尖玩弄着：“非正式的孤儿院，总是虐待他们以发泄自己私欲的夫妇、主宰着里世界，对孩童的身体有着谜一样痴迷的大小姐、在女儿面前杀掉妻子的人渣男人……他们不都是该死的吗？你只是代表正义铲除掉这些人罢了。”
“……闭嘴……”札克从喉咙里溢出的气息并没有引起AFO的注意，他继续轻巧的说了下去。
“啊，说起来札克也正是因为这正义而高尚无比呢。那位小小姐可是一直很记挂你的哦？”
“嘛，虽然最后还是被我挖掉了她的……”
“砰！”
“哇，这样对自己未来的同伴真的好吗？”AFO微微歪了歪脖子，躲过了投射过来的锋利镰刀，“喂喂，有点过头了哦？札克。”
札克撑起了身子。他失去了光泽的眼里只是倒映着那个恶心无比人的身影。那里面的黑暗和漠然几乎让人毛骨悚然。
“对啊，对啊！就是这样的眼神！”AFO反而兴奋起来。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形成一种奇异的咏叹调旋律，“这样的黑暗……这样的你……这是何等的美丽啊！”
AFO笑着、黑红色的扭曲纹路从他的五指上延伸，狠狠的刺入札克的身体，把他再次按到了地上。
“这样的你才有资格成为弔的同伴哦。”
“抛去那些虚伪的英雄和正义吧。你天生、不就是「工具」吗？”
他冲着他张开了拥抱。在这些黑暗的滋生下，你还会被归于光明吗。札克？AFO满意的想到，也满意的看着札克那双眼几乎失去了所有生命应有的光。
“所以，褪掉你那些不需要的‘白’吧，用黑暗把那些恶心的灰色覆盖——对啊，正是如此！”
AFO笑了起来、他在狂笑：“同伴又增加了呢，弔。”
啊啊。
好烦啊。
好想砍了他。
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砍了他砍了他砍了他砍了他砍了他砍了他砍了他！！
“嗯？”AFO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停止了大笑，发出了疑问的声音，同时上前几步，揪起札克的头。
“谁要和你这种渣滓做同伴啊——！”
*
荼毘微微弯曲着身体，在小巷里七拐八折。
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去了雄英那边……
他暗着眼，嗤笑了一声。
幽蓝色的火焰在他的旁边燃起，几乎是瞬间吞噬了黑暗中袭来的手——
“切，小喽啰怎么多了这么多。”
他随意的瞄了一眼从徒然从空中掉落的那双手，看着对方慢慢化为飞灰。
“扑！”
他的眼被幽蓝色的火焰映照的如同白昼最为绚丽的浅海。但这片浅海褪去了安静，反而盈满了令人窒息的深沉。
他看向火焰疯狂燃起的地方，眯了眯眼。
“弛！”
果不其然！那火焰猛然燃起的地方伸出了一只带着手套的手，一把手术刀狠狠的冲着他戳了过来！
火焰诡异的被小小的刀尖刺穿，竟然硬生生的弥散，化为了点点火星消失！
“？！”
荼毘连连后退，直到脊背靠上冰冷的墙壁，幽蓝色的火苗重新燃起，才终于阻挡住那势不可挡的冲势！
“你是谁？”荼毘上次受伤的地方被他这一下猛地拉扯，不堪负重的□□着。但是他并没有把注意力过度投入到这上面。他警惕的看向那只手隐入的黑暗——
“啪、啪、啪。”有节奏的鼓掌声让荼毘更加戒备起来。他呼出一口气，第一次从身上各个地方冒出了火焰——
“真是十分美丽的火焰呢，荼毘君。”
白大褂……医生？！
从黑暗中渡步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白手套，脸上架着眼镜的医生。
“也怪不得……札克会这么喜欢你了。”
医生扬起了嘴角，同一只眼里一红一绿的眼闪着兴奋的光。
“啊，这相似的蓝色——不过太遗憾了，竟然还活着、你的眼睛……”医生疯子一样的狂热的看着那双同样是蓝色的眼，里面的戒备让他的表情愈发扭曲。
“看起来我需要一个自我介绍呢。”医生笑了笑，张开了手。
“我的名字是丹尼尔·狄更斯。是一个喜欢眼睛的心理医生哦。请多指教，荼毘君。”
“普通的医生可不会有这样一双奇怪的眼睛呢。”荼毘额角滑下汗滴。火焰不断的从他的发丝上燃起，凶恶的警惕着面前的人。
“嘛，这个是我的小小兴趣呢。”丹尼眨了眨那双有着两个眼珠的眼。
“札克怎么了。”
听到荼毘的质问，丹尼状似无意的叹了口气：“正在被说服成为我们的一份子呢。”
“毕竟他可是那个残忍的杀人鬼——艾札克·佛斯特。”
杀人鬼？！
“啊啊，看你的样子，似乎札克并没有告诉你这一切呢。”丹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正好，在你要死的时候可不能让你死不瞑目哦。”
最好是能够看到这双一样半入泥潭的眼最后的死亡……
丹尼想着，面上一派的温柔和熙。
“艾扎克·佛斯特，犯下数桩杀人罪行的人，正在被‘通缉’——嘛，别露出那样的表情嘛，毕竟是另一个世界的通缉犯哦。”
“他的过去可是很悲惨的哦。被亲生父亲浇满了一身汽油并点燃，被母亲抛弃到一点也不可靠的孤儿院，然后被虐待，小小年纪就干上了埋葬的勾当。”丹尼举着小刀，出其不意的冲着荼毘射了过去，不出意料的被挡下。
他笑了笑，手中变魔术一样，又摸出了小刀：“然后好不容易杀了那对夫妇逃出孤儿院，被一个目盲的老爷爷收留——诶呀，真是太可惜了，那个老爷爷被杀死了哦。”
“然后就是逃、杀、逃、杀……直到他抢走了我最完美的实验对象。”丹尼的眼猛地充血。他的手不断紧缩，竟然硬生生的折断了手中的刀。
“啊啊，真是该死啊，竟然抢走的我的瑞吉儿！瑞吉儿竟然也跟着这个来路不明的陌生男子走了？！啊啊，该死该死该死！！”
“不行呢，荼毘。”丹尼伸手挡住了从侧面袭来的火焰，笑的温柔：“要好好听我说下去哦。”
说罢，也没理会荼毘面无表情的脸：“瑞吉儿的父亲是个有着暴力倾向的人渣。所以我就稍微动了点手脚，让他的情绪失控。果不其然，他当着瑞吉儿的面杀掉了她的母亲。”
“那时候瑞吉儿的眼真美丽啊。太美丽了，那种死了一样的眼神……呵呵呵……哈哈哈哈！”
“但是太遗憾了。那个男人出现了。”丹尼松开捂着脸的手，那双有着两只瞳孔的眼疯狂扭曲，“他杀掉了我重要的棋子，带走了我的瑞吉儿……然后他们就可笑的‘相依为命’起来。”
“该死的男人……该死的札克……该死该死该死！！！”
“……”荼毘沉默。
“比起他，你更像是个该死的变态呢。”他突然出声，嘲讽道，“竟然因为一双眼睛就……是该说你变态呢，还是该说你扭曲呢？”
“还是札克更对我口味。”
“嘛，多谢夸奖。”丹尼弯了弯腰，笑的温柔。
“所以像你这样的和他接近的人，我果然想把你扯裂呢。”说着，他可惜的看了一样那双让他有瞬间心动的眼，“太遗憾了，这双眼。”
“啊，我这边也很抱歉。”
荼毘也扯了扯嘴角：“我可没打算任你宰割！”
幽蓝色的火焰刹那扬起，带着吞噬一切的决绝席卷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不说什么啦！大家自行体会w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