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升学风波（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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涡轮英雄「英格尼姆」事务所。
“不好意思，我这边没什么好茶，怠慢两位了。”
宽敞的会客室内，英雄「英格尼姆」给欧尔麦特和千音各送上了一杯绿茶，此时他已经摘下了头上的盔甲，是一个面容温和的黑发青年。
“谢谢。”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同时道谢，“给你添麻烦了。”
“不过真的很吃惊啊，在追击敌人的时候，NO.1英雄和顶尖偶像一起过来给我帮忙，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吧？”青年爽朗笑了，“这里是我的事务所，等闲不会有人胡乱进来，LING你不用担心被人看到引起麻烦。”
柳生千音闻言顿感羞愧：“不好意思……”明明先前是准备帮完忙就跑的，结果就因为见到偶像的几句话就在大街上抱着人不管不顾哭起来什么的，真是逊毙了，“欧尔麦特先生，之前失礼了，对不起。”
想到自己把人家的白T恤都哭花了一片，少女的头垂得更低了。
不用道歉的啊。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几乎没人会反感你的求助吧。房间里的其他人心中暗想。
“这些都没什么的，不用放在心上啊LING少女。”欧尔麦特摆摆手，说到正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上次我见你时可是身处火海都能笑出来的勇者，是什么麻烦让你慌成这样？”
被问到这个问题，刚刚才情绪好点的千音眼睛顿时又红了：“我，我升学的高中被爷爷换了……我要去的不是雄英高校，明明该是星光学院的……”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都哽咽了。
一开口就是这么劲爆的消息，无论是欧尔麦特还是英格尼姆全都愣住了。
「因为雄英这边的四个保送名额空出一个，所以这孩子就被家人用关系送来顶上了。」
校长根津的话被欧尔麦特回忆了起来，他顿感吃惊：“LING少女，你……不是自己想来雄英的吗？”
“才不是啊！我是想去唱歌啊！”千音崩溃地捂住脸，泣不成声，“小学升初中的时候也是，我早就想去星光念书了，爷爷硬是不让，没想到他这次做得更过分！我讨厌这样，未成年就这么没人权吗？”
面对小姑娘的哭声，两名职业英雄面面相觑，有震惊也有不知所措。他们也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红遍全日本的未来歌姬，现在也不过15岁，还是上学的年纪。
“那个……LING小姐，冷静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的英格尼姆只能尽量放缓语气，“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控制欲强大的家长确实很遭孩子讨厌，但是，他们为了你好的这份心一定是没错的。而且雄英可是名门，像、像我家的弟弟，他可是卯足气力才考上了雄英，拿到录取通知的时候都高兴地跳起来……”
“我要是拿到星光学院的录取通知我也高兴地跳起来啊！”因为太难过直接丢掉了偶像包袱的柳生千音呜咽着向两人抱怨家里顽固老头的恶行，“英格尼姆先生的弟弟一定是提出自己的愿望就被全家支持的吧？可我家不一样，因为我家是剑道世家，我想要去唱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爷爷有多可恶！”
“比起志愿被改这件事，我更气的是他不跟我商量就强行决定一切这种态度！我在爷爷眼里到底算什么呀！”
千音是五岁起开始正式接触剑道的，可是那时候小孩子们已经有自己的主意，比起学剑她更喜欢唱歌。但是家里不许，针对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就算挨揍也不就范的耍赖，爷爷兼馆主柳生宗国是这么对付她的。
「音音啊，想学唱歌吗？你要是把基础剑术都学会了，我就让你父母送你去声乐班学唱歌。」
于是还是豆丁的她站在自家道场上，举着快赶上她人高的小太刀干劲十足地学会了基础剑术。
这只是开始……
「千音啊，你要是把祖先留下的所有剑术技巧和暗劲都学会了，我允许你去舞蹈班上课。」
于是她把柳生新阴流的所有剑法都精通熟悉了，并且还在之后的几年把新阴流派的三套剑术全都练到了免许皆传的等级。
在那之后又过了几年……
「去吧，如果你能独自一人通过这场野外试练，我就允许你登台表演，去艺能界唱歌。」
欧尔麦特&英格尼姆：“……”
#这种在驴子前面吊着根胡萝卜让它拉磨的即视感这么强也是槽多无口#
“没见过这样可恨的爷爷！是吧？是吧？”双手握拳，15岁的少女柳眉倒竖含着泪不停地向其他大人寻求认同。以前她从不对外说家里的坏话，但这回是真忍不了了，再不找人告状得憋屈死。
“别、别具一格的教育方式呢。”英格尼姆额头滴汗，剑道世家的教育方针到底是什么样的，总觉得很可怕。
“是有点过分。”欧尔麦特也是无奈点头，不过LING少女，更可怕的不是你为了能唱歌把家人派给你的期望全都完成的事吗，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你的天赋很强大，你爷爷会放过你才怪。
为了不刺激已经很崩溃的小姑娘，他换了一个话题：“LING少女，我有件事要和你说，现在的我已经是雄英高校的老师了。等到开学，会去教导你所在的一年级A班。”
诶？
被这个消息懵住的不只是千音，还有旁边的英格尼姆，他直接叫出来：“我家的天哉就是被分到A班的啊！欧尔麦特是A班的老师吗！！”
“这些暂时不重要啦。”早就知道的欧尔麦特抬手制止了青年的惊讶，转头一脸认真地看向柳生千音，“LING少女，你的情况我是第一次听说。我想知道，你排斥雄英吗，还是说很讨厌进雄英念书？”
“怎么会！讨厌雄英什么的，没有这回事！”千音赶紧否认，“我从来不觉得当英雄有什么不好。我只是……”
比起做英雄，更想去唱歌。如果她没想过成为歌姬的话，其实听从爷爷的安排也没什么不好，但是……
爷爷实在太讨厌了！她不想再听他的话了！！
“LING少女，你听我说。”眼见她想到了什么又要愤怒起来，欧尔麦特赶紧劝道，“我和你在接触之前，应该都算只在媒体上听说过彼此的那类人。真要论起来，我们才是第二次见面。就这两次见面却足够让我认为你的天赋和心性非常适合做英雄，如果你来雄英，我是非常欢迎的。”
千音的呼吸一轻。印象里也有一个爽朗的女声也曾这么对她说过。
「我觉得小千音的性格很适合当英雄啊。」
这声音在脑中一晃而过，千音的眼中仍映着欧尔麦特的脸，他的语气宽厚而温和。
“但是，这些都只是旁人的看法。不论怎么说，在这件事上你个人的意志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真的非常反感你祖父做的事，想要回到星光去念书，我可以出面帮忙，替你从学校里把档案要回来，也会帮助你说服你祖父同意转到星光。英雄科是培育英雄的地方，英雄这个职业本身就很危险，如果当事人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投身进去确实不好。”
欧尔麦特从业很多年，见识过很多事件和罪犯，小姑娘的忤逆心理他很清楚，小姑娘爷爷的行为模式他更明白些。
越是有底蕴的古老家族，一些积习就越难改，家主的地位至高无上说一不二，他们习惯了一言堂同样也习惯了不解释，把子女孙辈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摆弄，哪怕是好意也不愿多费口舌一句，因为会觉得那样太折损威严。
在这些老家主的心里，疼爱子孙是有的，众生平等那是没有的。家主就该什么都自己扛，底下人就该什么都听他的。跟孩子们商量？不存在的。
当然，这种行为也不只出现在古世家，一些豪门的家主也有不少这个模式，之前他还听校长可惜赤司家的少主没来雄英入读，那孩子听说从小到大除了打篮球这个爱好以外其他全是他的家主父亲安排左右的人生，想想也是唏嘘。
要解决这种矛盾，外部的助力必不可少。
“可以这样的吗？”她一愣。
“当然。”欧尔麦特点头，“趁着现在还没开学，这些操作都有余地。”
拿档案，把志愿换回来么？
柳生千音心动了，要是能那样的话……
“等等！我觉得想唱歌和去雄英念书不冲突吧？”
眼看少女十分意动就要应下，一直在旁听着的涡轮英雄忍不住插话，声音有点急。
“英格尼姆先生？”见到千音诧异望来，青年呼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开口。
“LING小姐，虽然作为外人我没资格这么说。但我是真心觉得这么放弃雄英实在太可惜了！难道说LING小姐真的觉得你的家人，柳生老馆主一直都是处处针对你，故意为难你吗？”
这话让千音一愣。
不……摸着良心说，爷爷虽然霸道讨厌，逼她在道场训练毫不留情，但要说他一直针对为难她就过分了。除了不让她唱歌，其他时候也都还好。
“英格尼姆先生，你是想替我爷爷洗白吗？”察觉到这一点，千音柳眉竖了起来，“我不接受哦！我现在还在生他气！”
旁边的欧尔麦特差点忍不住喷笑出来，这话都说出来了还能剩下多少气？
“不不不，没有这个意思。我也是很讨厌这种家长的，这种事搁谁家孩子身上都要闹翻的，我不否认而且站你这边。”对待小孩子要利用同理心站在他们这边摇旗呐喊才管用，见少女脸色平缓，英格尼姆这才继续道，“不过，之前就说过的吧，我家也有一个弟弟，那是个认真过头的孩子，可以说有些死心眼。所以我有时候很担心他，担心他会被过分认真的性格伤到，因此也会说一些劝他改正习惯的话……虽然没有贵家族这么激烈啦。”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
“前几天听到他说考上雄英后，我是真的松了口气。雄英是个充满梦想的地方，我知道他一定能从那里学到很多，也会改变很多。而且这份改变一定是好的，会有很多互相帮助的同伴，所以我很高兴。所以，我才会想，柳生馆主是不会也是抱着这份心情，才强制你去雄英呢？”
担心孩子的成长，想送孩子去更好的地方让其蜕变，结交到更好的朋友，未来才会更强大，才不会容易受伤。
“爷爷……担心我？”少女脸上的异色更甚，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从小到大那个板着脸的老人各种强硬的面孔，每次都跟她讲唱歌无用不如练剑变强的大道理，只是她总不听，偶尔也会从那张脸上看到无奈。
会是这样吗？
会是因为有什么理由，才这样逼着她改变，所以才变成了今天的局面。
爷爷那老顽固肯定什么都不会跟她说的。
“这样吧，LING少女。”眼见千音从一开始的亢奋到沉默，欧尔麦特适时道，“还是和之前说的一样，我和你一起去你家。不管是你也好还是老馆主也好，针对升学的事，是应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如果我没猜错，你是看到录取通知没多久后就立刻跟家里吵起来离家出走的吧？”
呃！
被猜中的某人顿时涨红了脸，把头扭到一边：“也，也没吵几句……”
这回轮到英格尼姆偷笑了：“欧尔麦特说得对，还是回去好好谈谈吧。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一家人。而且，如果他们真的铁了心不让你唱歌，肯定不会现在这个结果吧？”说到最后，他走到窗边，指着外面依然十分醒目的巨幅唇彩广告对着她笑。
这番话让千音哑口无言。
是啊，虽然他总是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但她想学唱歌想出道……他每次都是很不高兴地答应了。
他没有彻底封死她的追梦的路，只是不断不停地反对，甚至用一些很可恶的手段不断地朝廷干扰，逼迫她把眼光放在别的事物上希望她自己主动放弃而已。
“讨厌……果然我还是讨厌爷爷！我讨厌他粗暴的做法，更讨厌你们那套为我好的说法，哪怕我知道你们是对的……因为，真的很痛苦啊！”少女低头，紧紧地握着手阴沉地低语，旁边的两个大人顿时无措，就在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说时，少女猛地站起来，双拳紧握眼睛里满是锐利的光，“但果然我确实需要好好和他谈一谈！”
“LING……LING少女？”欧尔麦特有些小心翼翼地叫唤。
“我要告诉他，他这种方法对我是没用的！就算他给我换了初中的学校，又给我改了高中的学校，我也不会向他屈服！歌姬这条路我走定了！”一张漂亮的脸完全漆黑化的少女只余眼睛的位置是亮度惊人的白光，刷的一下转到了NO.1英雄身上，“欧尔麦特老师，请您务必陪同我回家一趟！”
“哦……哦！交给我吧！”意识到这是个好结果的欧尔麦特立刻爽朗笑起来，露出招牌比大拇指手势。
啪啪啪啪啪啪，那边英格尼姆已经在大力鼓掌：“我会在这里为你们加油的！”
“走吧，LING少女！也让我见识一下剑道世家的古宅是什么样子！”欧尔麦特哈哈笑着就往前走。
“也没什么好看的，就那种传统老宅，最适合老顽固们居住了。”小姑娘也跟着迈步，嘴上很是嫌弃，“不过我家里有很多古刀，都是以前见过血的名品哦，倒是可以好好看看。老顽固最宝贝那些刀了，小时候总嫌弃我们笨手笨脚摸一下都不给。”当时她也很生气，但现在年岁渐长早就明白，其实是怕还很年幼的他们被这些可以把人斩成两半的利器伤到，只是那个臭老头从来都不会对他们明说。
英格尼姆走在最后，送他们到门口后，就看着那一大一小越走越远，最后摇头一笑又回去了。
偶像和英雄啊……
说起来都是引人注目的职业呢，只是工作内容不一样。
英雄的工作是给社会带来安定与和平，帮助有困难的人们，偶像则能抚平人们精神上的疲惫和伤口，给予慰藉和幸福，
这两份工作性质不同，目的却是一样的，都是希望大家能一直带着笑容，平安快乐地生活着。
会有转机吧？
不知道为什么，英格尼姆就是觉得欧尔麦特这趟“家访”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比如说让这个孩子改变主意，甘心情愿去雄英。
…………
四月的开学期如约到来，雄英高校的大门也在这樱花飘飘的季节向学生们打开。
校门口，一辆汽车不远不近地停了下来，一双包裹在过膝黑丝的笔直长腿踩着圆头皮鞋落在地面，黑色的百褶裙柔顺地垂落下来，属于雄英高校的灰色外套勾勒出少女柔美的腰部线条，绢缎一般美丽的银发披散在背，有微风拂过，扬起少女垂在胸前的发梢和额间细碎的刘海。
“大哥，我去报到了。”关上车门的时候，少女对着车里说了一句，“谢谢你今天送我上学。”
“嗯。”车内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回应，“千音，你既然和爷爷达成共识不再反对来雄英，那就好好做。雄英的门槛不低，到了高年级也不比家里的训练轻松，怎么把握就看你自己了。”
“我知道的，大哥。”
“还有，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记得告诉我。”
目送着汽车绝尘而去，少女微微一笑，也转身走进校门。
“柳生千音，15岁。”站在讲台前的银发少女面带浅笑，一身雄英高校的学生制服掩盖不住那属于顶尖偶像才有的气质光环，一举一动都闪闪发光，此时正对着诸多六神无主面红耳赤的同班同学做着自我介绍，“今天起我和大家一样也是A班的一员，请多多关照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升学风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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