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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薄姬怀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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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儿和管夫人来到薄姬住处,赵子儿一见薄姬就像久别重逢的亲姐妹,她拉住薄姬的手高兴说道:“薄姐姐,早就听说你来了,一直都想过来看你,可我们天天伺候大王,一直没得空,所以今天才来,你可别怪我们啊!”
“是呀,我们可想死你了。”管夫人也在一旁高兴说道:“姐姐来了,真是太好了,以后我们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见管夫人和赵子儿来看自己,薄姬当然也很高兴,她虽然对赵子儿不满,并心怀芥蒂,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总不能从此不再跟她们来往,毕竟这次她们也帮了自己,于是她也释然说道:“见到你们,我也非常高兴,这还要多谢两位妹妹呢,要不是你们,我现在还在军营织室里受苦。”
“不用谢,这是应该的。”赵子儿忙道:”不过大王因这事还很不高兴,当时可吓死我了。”说完她用手拍着胸口,表情显得有点夸张。
“是呀,是呀,当时我也吓着了。”管夫人想起当时的情景,也在一旁说道:“当时我提到你时,大王确实不高兴,幸好大王还是召见了你,并把你留下。”
薄姬见管夫人和赵子儿提携自己时还冒了不小风险,她再次感谢道:“既是这样,那我就更要谢谢两位妹妹了。”
赵子儿忙摆手道:“你再说谢字就见外了,只要姐姐将来富贵了,不要忘了我们姐妹当初的约定就是。”
薄姬曾与赵子儿和管夫人相约无论谁富贵都不要相忘,见赵子儿提起这个约定,薄姬不禁神色一暗道:“实不相瞒,汉王只宠幸了我一次,这一个多月来汉王对我不闻不问,好像忘记了我这个人似的,姐姐不如你们,将来可还要多仰仗两位妹妹了。”
赵子儿听了心中一喜,看来汉王并不像魏王那样相信许负的话,并宠爱薄姬,她暗自窃喜,可正她高兴时,却见薄姬又突然说道:“不过巧啊,我好像这一次就怀孕了。”
“什么?”赵子儿脸色一僵,她吃惊地看着薄姬,心想魏王那么宠她,也没见她怀孕,刘邦只临幸她一次,她就怀孕了,这真是奇了怪了,她见薄姬看向自己,僵硬的脸上马上化为柔和的笑容,她惊喜说道:“这真要恭喜姐姐了,如果大王知道姐姐怀孕了,那别提会有多高兴,若生个公子,姐姐可就真要大富大贵了!”
薄姬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说道:“只是大王还不知道呢,我想等请过太医后,再告诉大王。”
见薄姬一脸幸福的样子,赵子儿心里就像打翻了醋瓶,五味杂陈,她无心久呆,便向管夫人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说道:“姐姐怀孕了,需要清静修养,那我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管夫人也心中失落,她忙跟着起身道:“那我也不打扰姐姐了,今后呀,姐姐可多要与我们走动走动,不要淡了我们间的情义。”
薄姬忙点头道:“我会的,过两天,我就会去看望两位妹妹的。”
从薄姬那出来,两人又回到了赵子儿的房间,管夫人叹道:“我们侍寝大王这么多次了,肚子一点反应也没有,没想到她只一次便有了身孕,这真是人各有命啊!”
赵子儿愤愤不平道:“那薄姬真是走了狗屎运,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就会落到她的头上,我们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运。”
“这就是命,人各有命,是强不来的。”管夫人叹道。
“不行。”赵子儿满是妒火,她眼中突然寒光一闪道:“我得想个办法,打掉她的孩子。”
管夫人一惊,急忙说道:“你疯了,你这样做若被大王知道,那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不是大王还不知道嘛,怕什么!”赵子儿眼睛通红说道:“在魏王宫的时候,我听说红花和桃仁能打胎,我手头上正有点桃仁,我把它磨成粉末,待她来时混入茶水中,她喝了堕了胎,谁能知道?”
管夫人听了急道:“你千万别做傻事,大家好歹姐妹一场,你这是何必?”
见管夫人反对,赵子儿怕她说出去,她立即掩饰道:“看你一惊一乍的,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还真当真似的。”
管夫人似信非信地看着赵子儿,心想赵子儿总不会干这种事吧,于是她再深深看了赵子儿一眼,便告辞离去。
两天后,薄姬来到赵子儿住处,赵子儿一见薄姬就高兴说道:“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一条金龙钻进你的肚子里,这回可真应验了许负的话,你将生得天子。”
见赵子儿打趣自己,薄姬嗔怪道:“你胡说什么呀,以后你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没有说笑,这是真的。”说完赵子儿把薄姬拉到到案几旁坐下,然后给薄姬和自己各沏了一杯茶说道:“前两天,你说要来,我特意弄了一壶好茶,今个儿让你尝尝,你看看怎样?”
薄姬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赞道:“好茶!”
赵子儿笑道:“既然好喝,那你就多喝一点,这可是大王赐给我的,要不是你来,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薄姬客气说道:“既然这茶是大王赐的,那我可不敢多喝,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喝吧。”
赵子儿故作生气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留着我自己喝,要知道这茶可是我专门为你沏的,你若少喝了,我可不答应!”
“好好,我喝,不过我若喝多了,你可别心疼就是。”薄姬笑道。
两人相谈甚欢,薄姬因茶是汉王赐的,不便多喝,赵子儿好说歹说她才勉强多喝了几杯。
从赵子儿那出来,薄姬感觉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到了晚上肚子便开始疼痛起来。
到了夜晚,薄姬肚子越来越痛,后来竟成了绞痛,她痛苦地蜷缩在床上,额头冷汗直冒。
肚子一连痛了两天,薄姬开始还以为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并没有在意,可后来她发现自己的孕期反应也没了,这令她十分心慌。
她思前想后,自己并没有吃坏什么东西,她突然想到赵子儿的茶水,不禁坐卧不安起来。
到了第三天,孕期反应似乎已彻底消失了,薄姬心中大骇,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被赵子儿打掉了?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看来自己大意了,又中了赵子儿的暗算,她心中满是苦涩。
她恨自己,怎么这么不长记性,明明知道赵子儿是那种人,为何自己还不提防她,又被她害了,现在孩子被打掉了,自己所有的希望也破灭了,她心灰意冷,坐在床上绝望地看着天花板,静静地想着自己的身世。
母亲魏媪是魏国贵族,母亲与父亲私通后生下她和弟弟薄昭,谁知父亲早逝,母亲带着她姐弟两回到宗族。
陈胜、吴广起义后,魏国贵族魏咎和魏豹两兄弟投奔陈胜,由于战功显赫,陈胜封魏咎为魏王,陈胜失败后,魏咎也战败自杀,威豹又投奔义帝,他借兵收复了魏国的土地,并自立为王。
母亲把她送给魏豹为妃,本想就此平平安安度过一生,不想母亲请来天下第一相师许负说她生得天子,这使魏豹欣喜若狂,并要与刘邦和项羽争夺天下,谁知乐极生悲,魏豹被刘邦所灭。
命运弄人,她一下子从一个王妃沦为官奴,本以为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谁成想汉王意外临幸她,让她摆脱了官奴的命运,虽说汉王不像魏王那样宠她,但能从织室里出来,她已感到十分庆幸。
上苍还是眷顾她的,她与汉王一次就怀孕了,这让她喜出望外,又重新点燃了对未来的希望,有了孩子,将来母凭子贵,她终身就有依靠了。
可现在孩子说没就没了,这种希望瞬间破灭的感觉,让她心如死灰,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