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姬传》万惠文

57、害人害己

　　薄姬回到宫中，胃中还在不断翻滚，她一想到戚姬被制成人彘的样子，就不禁毛骨悚然。
　　“不好了，夫人！”绣莲突然惊慌失措跑了进来。
　　“什么事？”薄姬问道。
　　绣莲紧张说道：“夫人，皇上把服侍赵王的宫女和太监都抓起来了，绣娘也被抓了。”
　　薄姬一怔，她不解问道：“绣娘不是离开了赵王吗，怎么也被抓了？”
　　“哎呀，这绣娘太大意了，她把李公公给的毒药留在住处，被皇上搜出来了。”
　　薄姬心想这绣娘也太糊涂了，这毒药早就该处理掉，现在麻烦了，她若不把事情跟皇上说清楚，绣娘性命就不保了。
　　薄姬急忙来到未央宫，当她见到皇上刘盈时，只见刘盈神情还带着哀伤，见到薄姬，他对薄姬苦笑道：“薄夫人，朕知道你的来意，宫女绣娘私□□药的事我已查明了，这还要多谢薄夫人暗中相助，放出太后要暗害赵王的消息，只是我大意了，还是没有保住赵王。”
　　“唉！”薄姬叹道：“陛下节哀，人都走了，还请陛不要太过伤心。”
　　刘盈也知道吕雉要做的事他再怎么阻拦，也阻拦不住，他心中一叹道：“薄夫人，绣娘我可以放了，只是母后那边未必肯放过，到时牵出夫人，这如何是好？”
　　薄姬道：“我也正为此事而来，我宫中还缺一名宫女，想请陛下……”
　　“朕明白你的意思，朕马上就派人把绣娘送过去。”刘盈二话不说，立即答应了薄姬。
　　绣娘被送入薄姬宫中，然而第二天，赵子儿就得到消息，她带人气势汹汹闯入薄姬宫中。
　　她一进薄姬宫中便吩咐太监道：“你们都去给我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绣娘搜出来。”
　　太监得令在薄姬宫中四处搜查，很快就把绣娘搜了出来，薄姬闻讯赶来，见赵子儿要将绣娘带走，她立即上前阻止道：“赵子儿，你干什么，你不能把绣娘带走。”
　　赵子儿不屑地看着薄姬说道：“我就要把绣娘带走，你能怎样，绣娘是谋害赵王的漏网之鱼。”
　　“你胡说什么，皇上已查明她没有谋害赵王，她现在是我的宫女，你凭什么到我宫中拿人？”
　　“凭什么，不凭她谋害赵王，单凭她在宫中私□□药，我就可以拿她。”赵子儿冷冷一笑，随即喝令太监道：“给我把绣娘带走！”
　　赵子儿强行要带走绣娘，薄姬急了，她对押着绣娘的太监喝道：“你们把绣娘放开，皇上都把绣娘放了，你们还敢抓人，难道你们想对抗皇上不成？”
　　太监不知道这事还牵涉到皇上，他们吓得赶紧松开绣娘，绣娘趁机躲到薄姬身后。
　　赵子儿见太监放了绣娘，她怒道：“薄姬，你跟绣娘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让我把她带走，是不是背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见太后，到时太后发话，我看你还敢不敢阻拦我将绣娘带走。”
　　此时太后宫中，吕产正在向吕雉禀报绣娘的事。吕产说道：“太后，皇上把服侍赵王的宫女和太监都抓起来了，全部处死后似乎就这样算了，由此看来皇上并不打算深究此事。”
　　“皇上知道这事是我指使的，他还追究什么，只能不了了之。”吕雉知道皇上不会追究此事，否则便是自讨没趣。
　　吕产继续禀报道：“另外，之前我们放过的那个宫女名叫绣娘，她被皇上抓了后又被放了，据说此女曾找过薄夫人，而且她现在正在薄夫人宫中。”
　　“那皇上抓她时，她招了什么没有？”吕雉问道。
　　“招了，她把我们要毒死赵王的事都招了，同时她还招了她找过薄夫人，薄夫人并答应帮她，巧合的是正是这个时候，我们要毒死赵王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原来如此，看来散布我们要毒死赵王消息的人便是薄姬，她倒是有心了，居然暗中还帮了我们。”吕雉恍然，但她很快就明白了薄姬这样做的用意。
　　吕产当然不明白，他说道：“不管薄夫人是有心还是无意，从这事来看，平时她不显山不露水的，可实际上她却深藏不露，城府颇深，她把我们要毒死赵王的消息传出去，看似在帮我们，其实却在提醒皇上，要皇上小心。对薄夫人，我们还不得不防。”
　　“哀家对薄姬还是很了解的，薄姬这样做其实是两边讨好，两边都不得罪，再说，她儿子被封在代国偏远之地，对皇上也构不成威胁。”
　　“可天下第一相师许负说薄夫人生得天子，万一代王刘恒相信许负的话，自以为会是天子并有谋反之心怎么办？”
　　吕雉沉吟了下，然后说道：“这样吧，为了以防万一，你派人去代国监视刘恒，如果发现他有异心就立即禀告给我，哀家便留他不得。”
　　“那薄夫人呢？”吕产问道。
　　“薄姬受高帝冷落，行事比较低调，她就算了，这次那宫女找薄姬帮忙，她知道消息后不告诉皇上，怕皇上怪罪，她把我们要毒死赵王的消息传出去也情非得已，”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把薄夫人留在宫中以钳制刘恒。”吕产想把薄姬作为人质，以防刘恒谋反。
　　“不不。”吕雉摇头道：“恰恰相反，哀家打算放她去代国。”
　　吕产急忙反对道：“太后，不能放她走，只要有薄夫人在，刘恒便不敢轻举妄动。”
　　“你懂什么，薄姬与世无争，有她在代国，控制刘恒，刘恒反更不会乱来，而且我不仅要放薄姬出宫，而且还要封她为代王太后。”
　　吕产不好再说什么，他转而问道：“那个名叫绣娘的宫女是不是要把她抓来灭口？”
　　“这段时时间，皇上因如意的事对我极为不满，既然那宫女什么都招了，那还灭什么口，不过一个宫女罢了，皇上把她放了，那就放了。”
　　正在这时，赵子儿突然来求见，吕雉让她进来，赵子儿一见吕雉就说道：“太后，臣妾刚从薄姬那回来，那个叫绣娘的宫女我已查到了她的下落，她现藏在薄姬宫中。”
　　“哦，哀家知道了，若没其他事，你下去吧。”吕雉刚才已从吕产那得到此消息，并已决定放过绣娘，她不想赵子儿掺和此事。
　　见吕雉对那宫女不感兴趣，赵子儿可不想错过害薄姬的机会，她继续说道：“太后，那宫女肯定与薄姬有关，臣妾抓她时，薄姬横加阻拦，并百般袒护。”
　　吕雉眉头一皱，冷冷说道：“哀家让你下去，你没听到？”
　　见吕雉不悦，赵子儿还是不甘心说道：“太后，薄姬与那宫女不清不楚，那宫女私□□药，说不定她是意图皇上。”
　　这赵子儿越说越离谱，那宫女的事自己还不清楚，吕雉不耐烦道：“赵子儿，哀家让你下去，你敢不听？”
　　见吕雉变脸，赵子儿吓得赶紧说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以为那宫女私□□药，幕后主使肯定有天大的阴谋。”
　　赵子儿查幕后主使，难道要查到自己身上吗，吕雉顿时怒道：“赵子儿，你好大胆，绣娘已被皇上钦定无罪，皇上都放了她，你却抓她，你难道要跟皇上作对吗？”
　　赵子儿没想到这事还牵涉到皇上，她立即惶恐说道。“臣妾不敢！”
　　吕雉眼中厉色一闪，这贱人以前媚惑高帝，与戚姬狼狈为奸，现在戚姬死了，留她还有何用，想到这她大喝道：“来人，赵子儿无视皇上，把她押下去，打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