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初次打架 ...
-
话说回长谷川清绪和奴良陆生刚出门的那一会。
在牛车晃悠悠地驶出城门的时候，阴阳师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车厢的窗口木延边，灵力猛然暴涨，灵牛身上燃起蓝色的火焰，脚踏虚空，径直往天上飞了去。
车厢内阴阳师以手为笔在符咒上刻画着些什么，心如止水。妖怪在骚扰完阴阳师后，终于安安静静地侧在她身上懒散地闭眼假寐。
直至快到目的地时，剧烈的晃动惊动了车厢里的所有人。
妖怪在睁眼的那一瞬间立马抱起手持符咒的阴阳师，一跃跳出还在半空中的牛车。阴阳师将手中符咒一挥，灵力围绕的结界阻挡了大部分来自外界的压力，让抱着她的妖怪得以平稳下地。
停留在半空中的牛车在下一秒被妖力侵袭，牛车式神来不及悲鸣，在短短几瞬间就被撕成碎片。
妖怪轻巧地单膝跪在地上，手里仍然牢牢地抱着他视若珍宝的阴阳师。下地后他环绕四周，发现周围密密麻麻地围着一群脸带面具的妖怪恶犬。
恶犬中间，身穿黑色和服的少年持刀而立，散碎黑发间露出露出无神而空洞的眼眸。
“不会让你过去的，阴阳师。”
少年缓缓抬起沾满鲜血的刀，对准被妖怪包围的两人。恶狼从他身后出现，随之扑上前来。
近在咫尺的妖怪张开满嘴利齿一口咬向对方，但咬中的对象像是被惊扰一样微微晃动起涟漪。黑发少年高高跃起从上劈下，被劈成两半的人幻化成虚影消失在空气里。
少年站在他们消失的地方，疑惑地转了转刀。
“我还想着这么臭的味道是什么，”仍然抱着阴阳师的大妖怪缓缓从妖怪群外露出身影，语调懒散无不挑衅地说：“原来是祸津神呐。”
被称为祸津神的黑发少年猛然睁大了眼，和恶狼群一起冲了过来。但在距离他们的三米外，灵力符咒应声而爆，汹涌的灵火燃烧一大片妖怪的皮毛，混杂着血腥味形成大股难闻的气息。
祸津神持刀冲过灵力火焰组成的屏障向前刺来，滑头鬼轻巧地往后一跃又躲过了这次凶狠的袭击。
阴阳师嘴咬符纸，双手不断结咒，浑天而成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成线性蜂拥而出，企图形成锁链困住祸津神。
对妖怪来说十分致命的灵力攻击在非人的祸津神面前显得格外无力，只是一刀就被斩断。反而是在祸津神周围的妖怪被断掉的灵力线缠上，被束在地上艰难地挣扎着。
阴阳师叹了口气，拍了拍妖怪手臂：“放我下来吧。”
妖怪却笑了笑，低下头亲昵地用脸蹭了蹭阴阳师的脑袋，又抱紧了些。
他轻描淡写：“不过是这种程度的对手，还不需要我松开抱着清绪的手呢。”
又是一波攻击袭来，陆生用单手抱着阴阳师腰臀，一手抽出弥弥切丸抵挡下这次袭击，然后将刀猛然向后退的祸津神飞去。跳在半空中来不及设防的少年祸津神被猛然刺伤了肩膀。下一秒，奴良陆生咬住刀柄，迅速地开始了第二次反击。
肉被刺透的闷声传来，阴阳师挥手将一排符咒爆破过去。
一连串的爆破扬起了大量的泥土，灵力尘埃混杂着烟雾模糊了视线。
一股说不清气息的烟雾突然升起，模糊了视线和感知。感应到危险的红眼大妖怪咬紧了刀，身体微微紧绷，进入了警惕的状态。
烟雾散去之时，和服祸津神与面具妖怪都已经无影无踪了。
……只剩下，来自四百年后穿着运动服的神明，一脸懵逼地出现在此地。
-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回事啊！！！！”自称神明的男人在这片荒地上留着宽带泪抱头痛哭。“不要随随便便就告诉别人你被当作式神召唤来到了四百年后啊好不好！”
“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长谷川清绪面带歉意，不好意思地说：“你身上有微弱的神力，请问你是来自高天原的哪位神明吗？”
“大名鼎鼎的夜斗大人——是也！”
奴良陆生：“完全没听说过啊。还长了一张跟祸津神一模一样的脸。”
前·祸津神夜斗：“……”
刚在高天原获得一席之地的夜斗强硬地岔开话题：“那个，你们刚刚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说有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先前遇上了一点麻烦，被带领着面具妖怪的祸津神袭击了。”阴阳师笼统地回答，然后侧过脸看了眼还不肯放手的妖怪，无奈地扯了扯他暗红色羽织：“你也该放下我了吧，奴良。”
大妖怪抱着阴阳师像抱着玩具一样亲亲抱抱好一会，在数次要求阴阳师把叫“奴良”改口为“陆生”后才磨磨蹭蹭地放下人家。
夜斗听到面具妖怪的那一瞬间怔了怔。现在是……400年前。那个带领着面具妖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祸津神，可能就是过去的他。
过去那个，被父亲控制，杀尽无数生灵的祸津神。
他低头深思，冰蓝双眸里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他很多时候扪心自问，要是不帮兆麻杀掉毘沙门天的神器，要是曾经反抗过父亲的命令……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的事情呢？
他先抛开这些得不到答案的疑问，打算现在向那对妖怪和阴阳师的奇怪组合多打探些消息。时隔太久，夜斗有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现在要问清楚的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身为祸津神时的他接收到的父亲的命令又是什么。
现在，一切假设都能成真。在所有事情都尚未发生之前，他都来得及……做下修改。
他抬起眼，打算再度开口时，发现对面的两个人还黏在一起。妖怪是放下了阴阳师，让她脚着地，但手仍然搂着她。两人现在正低头在窃窃私语些什么，霸道强势的妖怪好像听到了什么，竟然红了脸。
夜斗：“……”
收回前话。他现在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说第6章 初次打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