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初次出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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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院本家。
第十二代家主留在本家的式神一瞬间全部倒下，人类形态的式神倒在地上无力挣扎着，最后逐渐化成灵力散去，原地上只留下符咒。
“哎呀……”身着白色狩衣半躺在主屋软榻上的年轻阴阳师以扇掩嘴，不表露任何情绪地看着本家的人和式神乱作一团。
他摊开一只手，手掌上逐渐涌动起灵力，接收外界传来的信息。倏尔，他半阖着眼，喃喃自语：“这可糟糕了。”
唰的一声，主屋里的障子被用力拉开，一个个面色沉重身着狩衣头戴立乌帽的花开院家长老鱼贯而入。他们分作两排，整齐地跪坐在软榻的两边。
年轻的阴阳师保持着以扇掩嘴的姿势，继续舒舒服服地半倚在软榻上，其放松的姿态并没有受来了一堆人的影响而变化。
他微微眯起了眼：“嚯……？”
为首的男人率先开口：“家主已去世。”
后面长老七嘴八舌地接着说：“经过本家的元老的商议，我们决定让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来继任花开院第十三代目这一位置。”
“以后，你就是花开院第十三代目——花开院秀元了。”
男人终于将背离开软榻，坐了起来，额边两束没有被立乌帽盖上的长发落至胸前。却依然是面无表情，完完全全是一副漠不关己的模样。
他说：“……这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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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已经准备好的牛车和车夫停在了长谷川宅邸前。
昨天一场风夹雪吹过后，果然一夜之间就入了冬。长谷川清绪在庭院里为宅邸布好结界后，转身就看到身披暗红羽织穿着黑色和服的妖怪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真是美丽啊。”妖怪曲起一只腿坐在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阴阳师看。手里扬起已经点燃的烟杆，悠悠地吐出一口烟气。他说：“远山如黛，近水含烟，不及清辉姬半眼。所言属实呢。”
长谷川清绪保持着一副冷淡矜持的面孔走近他，在对方看得微微失神的那一刻伸手抢走他手里的烟杆。
她吸一口烟气，弯下腰跟妖怪对视着，不断接近他的面孔。等到那双冷过冰雪的眼眸对上燃烧着的猩红血瞳时，长谷川清绪慢慢地吐出那口烟。
菸草的味道在两人面前蔓延，明明是全然熟悉的味道，奴良陆生却觉得她的气息格外好闻。
“……还愣着？”
阴阳师早已立起了身子，叼着从奴良陆生手里抢走的烟杆走到庭院门前。她侧过脸看他，一手笼在宽大的纯白狩衣里，眉眼尽是慵懒怠惰的风情。
大妖怪看了又看，觉得怎么样也都看不够。
在阴阳师的一再催促下，他才轻巧地从木制走廊上一跃而下，转眼间就来到了清绪面前。他毫不客气地搂过阴阳师的肩膀，再次拿走她叼着的烟杆。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拥抱。
妖怪毫不顾忌，弯下腰，哑着声音在阴阳师耳边轻语：“我想要得到你，清绪。”
长谷川清绪笑了笑，任由烟杆留在他手中，径直走出大门了。长谷川清绪站在门前，身后是灵力化成的牛车和车夫式神。没有了灵力结界的阻挡，不远处的集市热闹声音清晰地传来。
“虽然知道你昨天晚上已经溜过出去，并且探到了一点消息，”长谷川清绪眉眼带笑，毫不留情地揭滑头鬼老底。
她说：“但是现在，真正的平安时代，才正式在你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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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要必定要穿过一段热闹的街道。
早已收到消息的丰臣家仆，在长谷川家的牛车到达街道之前就已经疏散出了一条没有任何障碍物的道路。京都子民也习惯于面对这种场面，乖乖让道，只是在私底下嘀咕这又是哪家的美姬贵公子出行。
牛车外系好的铃铛随着颠簸一撞一幢，发出清脆的声响。牛车未至，铃声已传来。
还在窃窃私语的群众立马噤声。
是阴阳师大人啊……
丰臣家臣全部安静地低下头送行，等到牛车一步一步地离开这条街道后再组织将一切东西复原。领头的老男人在牛车经过的道路上嗅了嗅，发现一丝若有若无的奇怪气息。
街道逐渐热闹起来，人的气息又将原本的气息覆盖掉，最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丰臣家臣也不再留意，转身离开了。
“怎么了吗？”
长谷川清绪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纸符，正在细心的分类，发现奴良陆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打扰她了，坐在那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
陆生将那一闪而过的妖气藏在心里，正想开口调笑，却突然发现远处有陌生的灵力爆发。
一瞬间，长谷川清绪也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灵力波动。她撩起一点帘子，认真地辨认着灵力爆发的位置。
抬眼间，她想到了些什么，了然地把帘子放下了。
“看来花开院……换代了啊。”
京城众多阴阳师及权贵在这一瞬间同时看向同一个地方，花开院本家冲天的灵气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里有数。
所有人都望向同一个地方，而心里想的却可能是南辕北辙。
远处，手持利刃的祸津神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京都方向。在下一秒，他又面不改色地将偷袭的式神拦腰砍断。
他扎着黑发小辫，一身夹杂着沙砾尘土的鲜血却不自知，双眼无神却亮过深川大海。
他的手颤抖了又颤抖，仍然坚定地拿着刀。
“这是父亲的……命令。”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初次出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