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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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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焱吹了个口哨。
“我就喜欢婳婳这样的实诚人。”
司鉴和她碰杯,眼里的笑意也真切了些。
他们这群人没这么多忌讳,和熟的人讲话也很随便,像他们这个圈的女孩子大多比较虚伪,说好听点是矜持,遇到这种的问题多半会佯怒然后一个状告到老爷子那里去,这也是他们不和世家女孩走得太近的原因。
言予之虽然自持,却不会干涉他们。
顾婳抬抬下巴:“继续。”
酒瓶又在她面前停下来。
程以直接笑出声。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下一把还是你我就连喝十杯。”
这次是之前坐连焱旁边的女孩发问:“这位小姐……”
“我姓顾。”
“顾小姐,”女孩眼底闪过一抹阴鸷:“你上次是和谁做?”
她这话刚问出来在座的几个男人眼神都不对了,四周很安静,她终于察觉出什么,有些慌了。
顾婳有些好笑,这女孩报复心挺重的。
她扔下手里的银签,挑眉道:“我好像没说选真心话吧,这位小姐。”
“不好意思,”女孩倒了杯酒,一口喝下去:“我向您道歉。”
看她这样顾婳反而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女孩是存心不让她好过,指了下坐在角落事不关己的言予之,“大冒险的话,顾小姐就去吻一下那位先生吧。”
他之前的举动女孩都看在眼里,这个男人不好接近,她想看顾婳出丑。
顾婳意味深长:“你确定?”
女孩点了一下头:“顾小姐要是不敢,换真心话也可以。”
程以双腿搭在茶几边缘,对司鉴说:“有意思了。”
司鉴喝了口酒,“这谁带进来的?以后别让她再出现了。”他不喜欢傻子,也不喜欢被人当成傻子。
连焱朝言予之那边看了一眼,本来想说话,看言予之没动作,他就把话咽了回去,想看顾婳的反应。
顾婳还没动呢,代容先起来了。
高大的男人身影笼罩在头顶,女孩下意识后退一步。
代容只是冷淡看了她一眼。越过她,推门出去。
他没电了,一个保镖的动向倒是没人留意。
顾婳接收到代容在脑袋里休眠的信息,用银签戳了块芒果。
很新鲜,很甜。
她起身朝角落里的言予之走去。
言予之很快也尝到了芒果的味道。
鼻尖还萦绕着女人身上的茉莉花香。
别说他没反应过来,司鉴杯里的红酒都倒了半在地上,还没回神。
“卧槽。”连焱直接目瞪口呆。
程以面上的笑意直接凝固,半天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游戏顾婳没被点到过,季笑南趁着转瓶子的间隙凑到她耳边:“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能被唾沫淹死。”
顾婳深以为然。
不说别人,就她那脑残弟弟,说是言予之的头号迷弟都不为过。
要是知道他的男神已经被她吃干抹净,估计能搞得她新家鸡犬不宁。
程以惊讶的不是顾婳的行为,这位姐胆子大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圈内到处有她盛名,脑子一热也不足为奇。
只是言予之怎么没动静?
到现在还一句话没有。
那几个女孩见他这么好接近,也趁机贴上去。言予之却视若无睹:“我去趟洗手间,你们玩。”
季笑南这运气比顾婳还背,接下来几乎次次是他,有两个女孩使劲灌他酒,顾婳看过去,一个长得比较稚嫩,应该二十来岁,还有一个是给她让位的,看起来就颇有城府。
玩到十二点,要散场了,季笑南醉得人都认不清,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季少在楼上订了房,我们扶他去休息。”
连焱也比他好不到哪去,本来酒量就不行。
他清楚季笑南喜欢玩乐,也没多想,摆摆手就让她们走。
等她们走了,顾婳拍拍手上的花生渣,“帮你们叫代驾?还是在这过夜。”
“叫个代驾吧。”司鉴脑袋有些疼:“我家老爷子要是知道我在外面鬼混接下来半个月别想出来了。”
程以抱着靠枕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连焱说话颠三倒四,没眼看。
挂断电话,顾婳拎起被代容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包,“我先走了,代驾半个小时后到。”
“好。”司鉴有气无力。
两个女孩把季笑南扶到楼上预定好的房间,城府深的女孩被男人压在肩膀上手弄得不好动弹,她问旁边的女孩:“房卡呢?”
略显青涩的女孩在包里翻了片刻,实在是找不到,干脆把包里所有的东西倒在地上又找了一遍:“可能是掉了……”
“那怎么办?再拖下去我怕他酒醒了。”
“我去问前台要房卡,”青涩女孩暗恼自己不小心,“宛宛,你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好吧,你快点!”宛宛踉跄了一下,快站不稳了。
季笑南人高马大,胳膊搭在身上死沉死沉的,他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往自己身上倾。
青涩女孩见状拔腿就往电梯间跑,回头看了一眼见宛宛靠着墙喘气,更是加快了速度。
等电梯门合上,宛宛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她扶着季笑南往另一边去,单手从兜里摸出房卡,放在感应处。
“滴”,门开了。
她用脚尖踢开门,正要进去,一只素白的手出现在眼前,拉着门把又把门关上了。
她愕然看向来人。
“顾……顾小姐?”
来的是顾婳,她身后还跟有秋舍的经理。
经理在酒吧十多年了,见多识广,看到季笑南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就知道他中招了,季笑南的身份他也知道,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掉。
“顾小姐,我已经叫了酒店的医生,这事请您千万要保密。”世家圈子的人来他这就是图一个安静隐秘,要是客人在他们酒吧被人下药的事传出去,这店明天就得倒。
不说别的,季家的怒火他也承受不起啊。
看得出他是真急了,叫了两个人把季笑南送去vip房间,目光阴冷地看向不敢出声的女孩。
“宛宛是吧?这种事你也敢做,以后不要出现在云城了。”
“经理……”宛宛抖如筛糠,求救地看向顾婳:“顾小姐您饶了我吧,这不是我的主意,是……”
“是你朋友?”顾婳眉梢微挑,嗤笑道:“一路货色。”
她对经理又说了几句话,经理看宛宛的目光更不善了。
“顾小姐,我派人送您回去。”
“不用了。”顾婳眼尖地看到在走廊口与人交谈的人,他怎么会在这?
她猫着腰又悄无声息地溜回了包间,司鉴见她又回来了,叫了半天也没人应他,还以为是眼花。
顾婳反手把洗手间的门锁上,靠在洗手台边气息不匀。
言予之握着手里,蹙眉看她。
“予之?”电话那边以为信号断了。
“嗯,你把文件发到我邮箱,剩下的事明天公司开会时再说。”他挂断了电话。
“顾小姐趣味真是不同常人,之前喜欢去男厕所,现在直接看男人上厕所。”
顾婳伸手捂住他的嘴,微凉的指尖覆上嘴唇后,言予之闻到了芒果的香味,又回想起方才的吻,眸色一深没说话。
她垂着眸子自上而下打量他:“你这不是衣衫整齐,隔着裤子上厕所?”
言予之敛着眸子望着她。
“季笑南被人下药了。”她说。
言予之神色不变。
“春.药。”她继续道。
言予之的神色这才有了变化,拉下她的手:“人呢?”
“经理带走了,叫了医生。”
言予之挑眉,没说话。
但顾婳明白他的意思。
那你还来这干嘛?
“我堂弟往这边来了,估计是连焱那傻大个让他来接,不能让他发现我在这。”不然又会向爷爷告黑状。
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老爷子让自己搬出来,实在不想回老宅住,没自由。
言予之抱着手臂,“要我帮你?”
“你别出声别出去就是帮我大忙,”顾婳叹了口气:“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说你。”
言予之不做声,等她继续说下去。
顾婳压低了声音:“我想了一下我们的关系,之前那种状态就很不错,你呢,要在别人面前维持你言小少爷不食人间烟火清心寡欲的光辉形象,我呢,暂时没有找男朋友的打算,咱俩在床上也算合得来……”
“正好,你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二十多岁,也需要释放吧?我也不图你的钱财,咱俩保持床伴的关系,到你三十岁,你家应该也会让你联姻,我呢,没有结婚的打算,你走了我就去找个二十来岁的帅哥,也不会纠缠你……你看怎么样?”说了一大堆废话,其实她是馋言予之身体了。
这男人身材贼好,让她爱不释手,持久度也高,再加上这张脸,反正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床伴。
言予之突然低头,唇角贴近她的鼻尖:“你倒是挺会想。”
这是想榨干他再去找年轻帅哥吧,哪个世家女子像她这样荒淫无度。
“不仅敢想,我还敢行动。”手指攀上他裤边,正想伸进去,外面就有了动静。
“连焱?”是顾昀的声音。
洗手间隔音有点好,她听不太清外面说什么,随着脚步声响起,门被关上。
“应该走了,”顾婳松口气,“谢了,明天请你吃饭。”
“也不用明天,”言予之亲了下她额头,将她打横抱起:“就现在吧。”
两人去了顶楼的房间,言予之刷开房门,将她扔在柔软的天鹅绒被上。
“我先去洗澡。”
顾婳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随手打开了电视,也没什么好看的。
她随意调了几个台,眼珠一转,用手机连接电视,进行投屏。
很快房间里响起暧昧的声音,这里的隔音都非常好,她把声音开到最大。
擦着头发出来的言予之脚步一顿,一脸复杂地看着在躺床上观赏动作片的女人。
言予之:“……”日了狗了。
他摊上的是个什么女人。
见他出来,顾婳几乎是一弹就从床上起来,用某种不可言说的眼神期待地看着他。
言予之下意识想逃。
他总觉得顾婳看他的眼神带着绿光。
等他靠在床头,顾婳趴在他腿边,看他慢悠悠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黑色的发梢带着雾意,他眼睛黑沉湿糯,擦拭头发的动作不紧不慢。
知道他在故意戏耍,顾婳也不急,目光沿着他的脚踝,顺着小腿往上移。
他穿了件宽松的浴袍,顾婳还是察觉到他的变化。
“反应这么大。”她忍着笑意。
言予之目光落在电视屏幕,没回答。
他皮肤白净,脖子上凸起的青筋清晰可见,显然是隐忍许久了。
将房间里的大灯关了,只留下一盏暖色的床头灯,伴随着回荡在房间低沉的喘.息,顾婳压在他身上,在耳边轻声道:“要我帮忙吗?”
言予之脑袋里突然有什么爆炸,他翻身,将女人的手固定在头顶,浴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女人偷偷解开,滑落在身侧。
他哑着嗓子,低沉道:“乖,不玩了。”
顾婳乖巧点头。
言予之在她身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闭上眼。”
这一晚,电视里的姿势言予之一个不落的用在她身上,早上顾婳一摸枕头,身边又是空的。
“狗男人。”她呲牙咧嘴地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去够电话,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张卡,背面还写了密码。
打开手机,是言予之发的信息:“两清。”
发消息发不出去,打电话打不通。
顾婳意识到一件事。
言予之把她拉黑了。
而且是在欢爱之后。
“狗男人!”
顾婳回了自己的小窝,好好补了一觉,洗完澡看到身上各种痕迹,又把言予之从脑海里拉出来鞭尸。
去你妈的芝兰玉树。
去你妈的矜贵自持。
去你妈的清风朗月。
全他妈的是狗屁。
本来以为昨晚占据主动权的顾婳捏着卡,扔到垃圾桶。
玩她呢这是。
言予之开完会,去公司楼下就餐时遇到同样来吃饭的连焱。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去的?”
“十点左右。”他将勾好的菜单递给服务员。
“难怪。”连焱看了下周围,压低了声音:“昨晚笑笑中招了,幸好婳婳施以援手,笑笑今天醒来就扯着大嗓门到处喊,要感谢婳婳保住了他的清白之身。”
“对了,你和婳婳什么关系?”昨天他们也是醉糊涂了,对顾婳吻言予之没被推开这事当时还没多大反应,现在一想,这俩人不对劲啊。
言予之对上菜的服务员致谢后,笑道:“不是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