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追随 ...
-
当最后一个敌人倒在尤迪安的朔望之刃下，法里奥终于将恶魔形态的尤迪安看得清清楚楚。米拉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你这个恶魔，你把我的弟弟藏到哪去了！”
法里奥看着眼前这个恶魔，恐惧与愤怒涌上心头。
“我就是你弟弟，尤迪安。”他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很平静。他不后悔。
“我弟弟不是一个怪物，暗夜精灵族也没有这么一个怪物！”法里奥深吸一口气：“恶魔，你不属于这里！”
“可是，他救了暗夜精灵族。”米拉对法里奥的态度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泰兰德将她拉到一边：“米拉，安静……”
“尤迪安，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恶魔就是你，但是这是事实……你所犯下的罪恶不可原谅！你……你给我离开这儿！叛徒，你给我离开这儿……”
他连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高傲的他不会认错，他也没有错。他救了暗夜精灵族本应该是英雄，却被当作叛徒。
“大德鲁伊，暗夜精灵族的恩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米拉……”泰兰德已经阻止不了她的言论。泰兰德清楚，米拉一旦决心做什么，就改变不了，正如她练习时的努力一样。
“就算他犯了再多的过错，拯救了暗夜精灵的是他！难道这点不能抵消他的‘罪过’？他化身以恶魔全是为了你们，为了保护他所爱的哥哥与种族。”
尤迪安以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他已经准备好被暗夜精灵所唾弃，却没想到米拉会理解他。
“米拉，不要这样，这样会触怒大德鲁伊……”苏菲也想劝阻，因为法里奥一旦被触怒，米拉会被放逐。
法里奥冷漠地说：“他是恶魔，不是暗夜精灵。米拉，收回你所说的话，这是我给你的机会。否则你的后果和他一样，被暗夜精灵放逐。”
米拉望了泰兰德一眼，她显得无奈与忧伤。泰兰德知道米拉会做什么。米拉走到她身边，再和这位她所爱的导师呆一会，那双月光般的眼睛里饱含不舍与伤感。“对不起，导师……”一滴泪水从她脸上划过，落入月亮井。她走向法里奥，没有再回头。她知道如果自己回头，一定会看到泰兰德的哭泣。
坚定的法里奥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就像米拉一样。
“尤迪安，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暗夜精灵了。暗夜精灵族不会欢迎一个只知道追寻力量的恶魔！”
那条蒙住尤迪安的眼睛的黑布变得湿润。
“那就这样吧，哥哥。”
尤迪安独自从战场回来，又孤独地离开了卡利姆多。那孤独的身影让她想起英雄末路。
“大德鲁伊，我还是那句话：他没有错。虽然我也要被放逐，但我依旧爱我的导师，爱我的朋友，爱我的种族。就像尤迪安一样。我坚持我所信奉的东西。导师，再见……”
米拉本来就是穿越时空而来的人，高贵的种族不过是一个称号，她不稀罕。
“为什么不把尤迪安关起来，就这么放他走？”米拉离开以后，玛维终于开口了。“让他走吧，他已经受到了对于他来说最痛苦的惩罚。”泰兰德望着法里奥，他刚才那么铁石心肠，现在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悲痛了。他爱他的族人胜过泰兰德与他的弟弟。如果不放逐尤迪安，留这么一个热衷于追求力量的恶魔在森林里，族人会很危险。
“尤迪安追逐的是邪恶的力量，我不会放过他的。”玛维一个‘闪烁’离开了森林。
米拉在空旷的原野漫无目的地走着，除了舍不得泰兰德和苏菲以外，她没有什么可怀念的。她不求尤迪安有多么感谢她，只是为了自己所信奉的东西而不惜代价罢了。她眼里没有什么高贵与低贱之分，更清楚邪恶和善良看的不是种族与外表，所以她相信尤迪安。
“呵呵，你如果舍不得泰兰德你可以回去。泰兰德一定能让你留下来。”
尤迪安低沉的声音传来，他居然在等她？“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收回我的话？”“你和我哥哥一样，太固执了。我想不明白，一个暗夜精灵会理解一个恶魔的所做所为。”他有些自嘲的意味，而这种讽刺中带有几分悲凉。
“不管你是恶魔还是精灵，你都是一个英雄。”
尤迪安抬起头，“你真的这么认为？”
她没有任何犹豫。“米拉不会说谎。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了你，自己也不要抛弃自己。这就是我所想的。”因为她坚信尤迪安所做的一切没有错，她也被暗夜精灵族抛弃——除了泰兰德和苏菲。但她很开心。
“尽管在许多精灵的眼里，你是个叛徒，但你只要相信自己是个英雄就足够了。他们只是不了解你而已。过去你做错了什么，在一万年的黑暗中已经可以原谅，不要在乎过去。”
“如果你是同情我，我不接受。”他高傲的自尊心是不会接受同情与施舍的。“我相信你。”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米拉反问道：“难道连你也不相信自己吗？”
尤迪安向海边走去。“我所要做的事情会很危险。”“我就喜欢在危险中锻炼。”米拉说着，跟了上去……
“叛徒，你还想跑吗？”
玛维带着一队女猎手终于追到尤迪安，尤迪安阴冷地笑道：“叛徒？哼，我现在没空理你。米拉，我们走。”
尤迪安为了击退恶魔，消耗了太多法力，又不知道守望者还有没有援军，再和她打下去是没有好处的。米拉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跑还不简单？
他一手拉住她：“别跑，抓稳了。”
说着，尤迪安展开恶魔的双翼，腾空而起……米拉作为暗夜精灵，第一次离开地面，就像失去大地之神的力量一样。虽然尤迪安的双翼足够大，但他带着米拉，一定飞不远。米拉这才意识到——如果不提高自己的力量，会成为他的负担……
“尤迪安，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玛维的野心太大——她要把尤迪安作为自己的猎物。“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尤迪安大笑：“乐意奉陪。如果你觉得这样很有趣的话。”
玛维仰望着天空，虽然愤怒，却十分无奈。勇敢而果断的影之歌也有如此尴尬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追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