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罚队》幻兮想

19、血红色的花

　　在武之大陆北边岸口驻扎的士兵们打了败仗之后，一直意志消沉。几个军官坐在帐篷里面，一言不发的等待着。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一个军官立马把它接通，连说了几个是之后，挂掉电话兴奋的对其他人说道：“我们得支援来了，大家赶紧召集士兵，我们一起冲破敌人的防线，来洗刷我们之前的耻辱。”
　　一时间，帐篷内的人就冲了出去，军营中不多时就传出了众人的呼喊声。
　　在联盟这一边，经过几次战斗，大家都变得松散起来，开阳和几个门派的首要人物聚在一起喝起酒来，几人高兴的舞手舞脚，只是没有天罗门的人身影。
　　“这次能抵挡住敌人，开阳功不可没，我得多敬你几杯。”南宫冶举着一个小巧的玉制的酒杯，对着开阳说道。
　　开阳立马站起来举杯还礼，说道：“这些都是在座各位的功劳，我也只是在一旁辅助而已，我先干为尽了。”说完就一口饮干手中的酒碗。其他人也是或站或坐的大口喝起酒来。
　　这时一个人冲了进来，对着南宫冶说道：“二爷，敌人似乎又开始冲击我们的城墙了。天罗门的人让我来通知你们赶快去应战。”
　　一个狮虎门的人早就喝的满脸通红，吐字不清的说道：“那些人，来打了这么多次，没有哪次能离我有三百米远。我看就天罗门那些小娘皮就可以收拾他们，来，我们继续喝酒。”
　　“但是，前方传来消息，说这次敌人人数众多，单靠天罗门，有些抵挡不了。”
　　“好了好了，酒我们可以晚点再来喝，大家先散去召集人手，我们随走就出发了。”
　　既然南宫冶都这么说，那大家也只能放下酒杯，各自回去组织人马了。他们的大本营是距离城墙不远处的一个小镇，正常走路过去也是要半个时辰，以往各派人马拖拖拉拉的，可能也要一个多时辰才能赶到。今天大家都多少喝了点酒，等出发的时候，也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天罗门的人也已经习惯了他们的这习惯，只是看着敌方就在城墙一千米外不再前进，也是觉得怪异。她们准备好了刚制作完的远处武器，很多人手中也拿着抢来的枪支，觉得敌人这样也好，可以等着后面的支援。
　　远处的天空，似乎有候鸟列队飞来。古兰芝陪同着天罗门的门主站在城墙之上，古琴萱因为年纪尚幼被留在了天罗门的地盘。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候鸟呢？看体型也是大了很多，也不像是老鹰这一种单独飞行的鸟。”古兰芝对着门主说道。
　　“敌人就在前方，不要关注那什么鸟了。”门主才说完，就话锋一转说到：“今天是陈姐姐的儿子大婚之日，不能去真是可惜了，他儿子长得怎样。”
　　古兰芝对此并不见怪：“毕竟是陈姐姐的儿子，肯定是十分帅气的，还好没有继承他老爹那丑样。”
　　“哈哈。”门主没有一丝之前的严肃，大笑说道：“要不是当初陈姐姐支持我们，也没有我们今天的天罗门，等这次我们挡住了敌人，就跟开阳说一声让我们回去一趟，可能还可以陪陈姐姐喝上几杯。”
　　兰芝还想在说些什么，突然一个轰鸣声压在了她们的四周，声音越来越亮，越来越近，她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城墙上站着天罗门的人也是四处观望，除了声音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一股不安在古兰芝的心头蔓延开来，她望向天空，只见那飞在空中的奇异的鸟影还是模糊不清，在紫红色的晚霞之下唉，它全身都隐藏在了黑暗之中，难以看得全貌。
　　“已经确认目标，是否开始投弹。”
　　“一号先行演练，其他等候。”
　　“是。”
　　炮弹落下，一颗颗就像发出紫光的星星一般，印在了下面人的眼瞳之中。
　　距离城墙七百米外。
　　“怎么了，开阳。”南宫冶问道停下脚步的开阳问道。
　　开阳仔细听了一下，才迟疑的说道：“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轰鸣声让众人一个个停下了脚步，他们左右对视，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看天上是什么？”
　　其他人顺着视线望去，只见黑色的影子之下，一排闪闪发光的星星，一直坠落在了城墙之上，开出了火红色的花朵。一声声巨兽的咆哮，盖过了那轰鸣声，震得他们两耳发懵。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原本两百米的城墙，被炸倒了一半。轰鸣声已经远去，黑色硝烟后面，响起了敌人的冲锋声与枪声。
　　一群人停住不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全部人，朝着两边的树林中散去。”开阳颤声叫喊道。周围的人也反应过来，赶紧把撤退的消息传了下去，浩浩汤汤的几千人，如鸟雀一般朝森林散去。
　　开阳咬着牙，持剑的手指捏得指节发白，一言不发的立在那里看着。
　　“师兄，城墙已经倒了，我们也赶紧撤退吧。”摇光朝他说道。
　　“我不甘心。”
　　远在东北方的一间屋子内，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对着电话吩咐道。
　　“目标已经摧毁，很好。嗯，先不用回来，让他们继续飞行，找到灯光多的地方，把剩下的炮弹投完了，再回来。对，就这样，再见。”
　　挂了电话之后，难以抑制的兴奋洋溢在脸上，他拿起一旁的西装，朝外走去。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一排的红光在路上缓慢的前行着，十三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远远的已经能看到高大的城墙之后是万家灯火，沐夫人也是骑马跟随在十三之后，笑着对他说道。
　　“你看你，高兴的像个猴子一样，你就不怕今晚吓到新娘子。”
　　“怎么可能会吓到。”十三把马一踢，更快了几分。“话说娘，当初你结婚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只是不忍心你爹而已，所以才嫁给他。”
　　“那我爹当时开口第一句话是怎么说的？”
　　“这个。”沐夫人笑着说道。“我还真记不清了。或许他就没说什么，说了我其实也记不住。”
　　十三不再继续问下去，他看朝空中，因为不见月亮，所以今晚的星空格外的灿烂。突然一排星星整齐的飞在天空，让他十分好奇。
　　“娘，你看天上那几颗星星。”
　　“在哪？”他顺着十三指尖的方向望去，说道：“应该是流星吧，等一会它们就不消失不见了。”
　　城里面，怜衣画着以前从未画过的妆，用着白色的粉与红色的唇纸，头发盘在后面插上一根银钗，眼睛之中充满了迷离的蒙雾，用涂红了的指甲一点点打理着自己的衣角，抹平每一朵开在红色嫁衣上金丝缝成的花朵。
　　她的心就像在怀里窜动的白色兔子一样，听着外面吵杂的声音，盖过了天上传来的轰鸣声，直到十三看到城里的黑夜之中绽放出一朵朵血红的花，她耳中的一切声音才归于寂静，且一生只响起了十三笑着对她多次说过的话来。
　　“怜衣，你又来了。”
　　前行的队伍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的低沉的炮弹声，让十三一下记起当初开阳杀死剑圣的声音一样。他脸上的血色就像流尽了一样，心脏收缩，身下的马不能感受到他现在的心情如何，带着他继续往前。手脚就像是被人砍断，他的脑子一瞬间陷入荒芜之中，又被声音在拉了回来，他转头看着母亲，张开嘴难以说出一个词来。
　　他的心情还没感觉到悲伤，只是眼泪不明的先流了下来，两脚不听使唤的狠狠踢了一下马，他一下往前冲了去。
　　炮弹声已经消失，城门被人打开，里面的人大声哭喊着，逃命的跑出城外。一匹马逆着行人冲进去，目之所及已经没有完整的地方。
　　怜衣的身影在他脑中一遍遍回放，生气的、开心的、羞涩的、安静的。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连同马一起摔倒在地上，爬起来望向四周，他甚至不知道怜衣究竟在哪一边等着他。他的眼睛开始模糊，一丝凉意从额头一直划过鼻梁，一滴滴流下。他摸着眼睛摇了摇头，手上全是鲜红的血色。
　　他一步步往前走去，前额的血止不住的流下，他的脑中从开始的阵痛一直到难以忍受的痛苦，耳边奔跑过一个个活着的人，脚边路过一个个没有生息的身体。
　　行尸走肉的他看到一只熟悉的手露在了倒塌的墙瓦之上，在跳动的火光之下就像在向他招手。
　　灵魂一瞬间回到了身体，他立马跑过去，用手挖开墙土与瓦片，已经可以看到怜衣已经没有血色的脸。
　　十三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是她没有回应。他两手抱住她的腰身，想把她拖出来，但是一根粗壮的柱子压住了双腿，任他怎么用力也拉不出来。
　　他拼命的去搬开柱子，但是丝毫未动。他感到了真切的无力感，在面对他父亲死的时候，在他面对剑圣死的时候，它都难以去阻挡这股力量来改变自己身边的一切。他回想起自己被人打倒在地时候的软弱，一瞬间他又突然记起自己把剑插进敌人的身体的时候，他的头痛已经到了难以抑制的地步，他痛苦的叫出声来，虽然在这灾难之中毫不起眼。
　　即便已经头痛欲裂，但他还是死死抱住那根阻拦到他和怜衣之间的柱子。他的意识逐渐在一段段往事间消退，直到只有眼中一片的红色。他的眼泪突然不再流淌，流下的血走过之前眼泪流过的地方，最后再也看不到泪水。
　　他眉间之上的额头，一条细小的竖着的裂痕向着两边张开，一只血红色的眼瞳慢慢显露了出来，看向这人间地狱。
　　十三手中一轻，柱子被他抬起。
　　怜衣身上看不出什么伤痕，或许是血印在红衣之上，盈盈如月的脸上鲜红的嘴唇，以往喜爱的眼睛不再向十三看去，而是紧紧闭合着。他把她抱出来，心中原本的悲伤感走得无踪无迹。他想用手去抚摸她的脸，但是手上混合着血的泥土，让他不忍心这么做。
　　他只能这样望着她的模样，血眼中滴落的鲜血没在了红色的衣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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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也终于定格在了第十九章。
他并不是第一卷，主要是因为我原本就想从这开头，但是写这本小说算是处女作，本来就是为了之后的小说构建世界框架，所以还是为了理顺之后的世界线，写下了这一卷来当作了历史资料。毕竟从开头，就是很多无聊的设定，很多不必要的情节。从点击量的逐层降低来看，是一个很失败的开头。
反观这一卷来说，主要人物貌似是七杀和开阳，还有十三和怜衣，但是没有一个人写得完整的。但是我并不喜欢写代入感的小说，我们只是旁观者，看着别人的人生怎么度过，为他人高兴，为他人伤心。
虽然到现在神罚队这个主题还没出现，比较为了完善它，也是需要理顺整篇小说。以后的重心将会放在神罚队之上，对于十三，我现在仍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一个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