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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他受了重伤 ...

  •   今朝被萧时复抱回了朝夕阁。

      她身上的伤口是崩开了,不过也只是崩开而已,对于死士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

      她挣脱不了萧时复的怀抱,也只是因为脱力,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萧时复却压着她,不让她起床,并执意要给她上药。

      今朝冷声:“我自己来!”

      萧时复手上拿着药瓶:“你我早就已经同床共枕过了,你身上有多少疤,我早就已经看过了。”

      他没说谎,在南梁王府的时候,他从昏睡中醒来,从监狱中抱出了她,一直到她醒来,都不曾离开过他半步。

      从监狱里抱出的她衣衫褴褛,浑身是草屑和血迹,他怎么可能让她这般污垢的穿着那些衣服?

      自然是给换了舒服的内衫,身上的伤也一点点的上了药。

      可那时刚刚被叶旌背叛过、又重伤无力维护花朝的他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怎么可能放心让丫鬟接近她?所以,在那丫鬟换衣服的时候,他警惕的看着那丫鬟的每一个举动,也知晓了她身上有多少伤。

      萧时复的话,今朝本该是恼的、怒的。

      这世上,从无有一个男子,见过她内衫内的风光。

      可——

      她看见了他的唇,苍白,没有太多的血色。

      当初朱成侯府双双受伤,她给了五钱钩吻的解药之后,他的身子就一日好过一日,如今数月时光已过,他的身子应该大好的,如今不过是抱她回朝夕阁,以他的体力,何至于唇色这般的苍白?

      所以,苍狼说的是对的吗?

      萧时复:“花朝,我见了你清白的身子,我负责可好?”

      苍狼说的是对的吗?

      萧时复:“花朝,嫁给我,可好?”

      苍狼说的是对的吗?

      萧时复:“花朝……”

      今朝一把夺过了药瓶,手指着门口:“出去,我自己来。”

      她转了个身,背对着萧时复。

      苍狼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又怎样?

      他是受了伤,还是没受伤,又怎样?

      关她什么事?

      关她什么事!

      .

      今朝心乱如麻、草草的给自己上了药。

      就算她用尽了全力、反复的告诉自己,不管萧时复有没有受伤,都不关她的事,不关她的事。

      可是,脑子却不由己的胡思乱想。

      萧时复端来了熬好的药。

      她还是在想。

      萧时复:“花朝,喝药了。”

      今朝的视线缓慢的凝聚在了汤药上。

      喝药吗?

      药……

      今朝微偏头,避开了萧时复递到嘴边的汤匙。

      她看向萧时复,开口:“药太烫了。”

      萧时复:“烫?”

      今朝:“恩。”

      萧时复:“那就凉会。”

      一刻钟后,药没了烟气。

      萧时复又舀了口汤药,送到今朝的嘴边。

      今朝第一次没有反抗,乖乖的喝了。

      汤药入口,温温的,不热不凉,温度甚佳。

      甚好!

      甚好!

      床榻上的今朝起身,想要拿过萧时复手中的药碗,却似乎气力不济,汤药碗方方抢入手,药碗却一倾斜,所有的药汁都倾倒在了萧时复的胸口。

      萧时复低头看着胸口的那一片狼藉:“……”

      今朝神情镇定:“我房内有男装,你可换了。”

      出去任务,为了方便,有时会着男装,房内也就置了男装。

      萧时复挑眉:“你的?”

      今朝:“新置的,未曾穿过。”

      萧时复顿时兴致缺缺,起身:“不过污了点,无妨,我先去给你弄药。”

      今朝:“我见不得这般污秽。”

      萧时复从善如流:“行,那我就先换。”

      他放了药碗,踱步到一侧的衣匣,拿出了一件衣裳,转身,要去隔间。

      今朝:“你不在这儿换?”

      萧时复挑眉:“你希望我在这里换?”

      这是那个说男女七岁不同席的今朝?

      那个以清白为由逼着重伤的他,搬到隔壁去的今朝?

      今日的今朝,似乎处处有诡异。

      竟会乖乖的喝他喂的药……

      除非……

      今朝:“你看了我的,我自然可看你的,这方才叫做公平!”

      “是吗?”萧时复拿着那衣裳,走近今朝,眉目凑到她的面前,问:“难道,不是想看看我的身上……”

      他没说下去。

      只是,静静的看着今朝。

      今朝回视着。

      也没有说话。

      萧时复挑了挑眉,眼神缱绻:“旁人看不得,你看得。”

      他将那男装随意的扔在了床榻上,伸手,修长的手指,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的解开。

      随着衣裳的一点点解开,今朝闻见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胸口一点点的赤.裸,她看见了胸.口上的一道伤口,那伤口跻身,血肉狰狞外翻。

      所以,他受重伤,并不是谣言?

      所以,他受了重伤,还这般不要命的,闯入这敌军阵地?

      他怎么敢?

      萧时复看着今朝看着他伤口的眸,那看着依旧平静冷漠、可睫毛却在微微轻颤的眸,他笑了:“花朝,你心疼我了,是吗?”

      今朝猛地抬头,看他,厉声回:“你胡说。”

      萧时复笑得更开怀:“若非你担心我、心疼我,怎么会费尽心思的,要打翻药碗,还要等汤药凉了,才打翻药碗?”

      她啊,是想知晓,他身上是否有伤。

      “花朝,承认吧,你心疼我!”

      今朝反驳:“我没有!”

      “我不是!”

      “你别乱说。”

      今朝万番的懊恼,她为何绞尽脑汁要知晓他是否受伤?

      他受了伤,抑或没有受伤又如何,他都已经在修罗殿了啊。

      就算他没受伤,一旦被发现,也照样没有活路啊。

      .

      外出出任务的惜思回来了,受了点小伤,成功完成了任务。

      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来找今朝。

      “听说你刺杀萧时复,萧时复因为看了你的脸,晃了神,然后,就被你重伤了?”

      今朝瞅了一眼装扮成奴役大喇喇的在门口洒扫的萧时复,平静的问惜思:“谁跟你说的。”

      “苍狼。”

      这个倒是意料之中,苍狼喜欢惜思,或者应该换句话说,死士营中的大半男人都喜欢惜思——这个江湖出了名的魅罗刹。

      今朝拿起了碗低头喝药。

      惜思一连串的发问:“你说是不是真的?”

      “你被抓了以后,是不是他传出消息说所有死士都服毒自尽了,然后将你藏在了后院里?”

      “他是不是……”

      嫣红的唇齿间吐出了如雷霆般的三个字,“碰了你 ?”

      正在喝药的今朝猛地咳了起来。

      在敞开的门口洒扫的奴役萧时复也在那一瞬间震惊的抬头看了过来,只是震惊的眼神只一秒,就从惜思那绝美的脸上划过,停留在了不停咳嗽的今朝身上。

      他眼微微眯了起来。

      今朝看见了他的眼,她信,她如果再咳下去,他会进来,给她拍背。

      这个萧时复,就是个疯子,不怕死的疯子。

      她连忙深呼吸,强行止下了咳,然后朝屋外使了个“你敢进来试试”的眼神。

      惜思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注意到这些,她执着的继续发问、继续炸雷。

      “你告诉我,他究竟——行不行?”

      她不相信,这世上怎么会有行的男子,她魅惑不了呢?

      她魅惑不了的男子,怎么会被今朝给魅惑了?

      怎么会?

      今朝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好一点的伤口又疼痛了起来……

      萧时复就在门口,惜思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问她萧时复是行还是不行这种敏.感又有违廉耻的问题?

      可惜思作为一个时时被仰慕者爱恋的姑娘,自是比一般的姑娘任性了些,就是揪着她,不停的问。

      今朝舔了舔嘴唇,在萧时复的注视下,艰难的回:“我只是个阶下囚,他抓我只是为了……为了从我口中得到主子的消息,我……怎么知道他行不行?”

      惜思不信:“他如果只是想从你口中问出主子的消息,大刑伺候就好了啊,为什么将你养在后院?我可是听说了,你入惩戒堂之前的状态很好,一点都不像是被囚数月的人。”

      今朝:“这也是苍狼说的?”

      “没,惩戒堂的鬼六说的。”

      惩戒堂的鬼六,也喜欢惜思。

      “许是因为……”窗外某奴役的眸含着兴意的看着她,她说不下去。

      惜思却是很有兴趣的问:“许是因为什么?”

      她艰难的开口:“许是因为……我那时看着快死了……所以没法动刑……他想要知晓主子的消息……就只能怀柔……”

      惜思:“你为什么回答这个问题,吞吞吐吐的?”

      惜思这该死的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毛病!

      今朝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囚着我,这是……我自己猜的……”

      她发誓,惜思再问下去,她就要爆了。

      好在,忘语来了,她拎着药汤罐子过来。

      萧时复低着头,侧过了身子。

      忘语拿着汤药从他的身侧走过,踏进了门槛,扬声问道:“什么囚不囚、猜不猜的?”

      惜思简单明了的将事情说了一下,道:“天下间怎么会有我魅惑不了的男人?然后被今朝魅惑到重伤呢?”

      忘语放下汤药,平静的插刀:“主子你也没魅惑了。”

      惜思愣了愣,这刀插得够狠,但是她有理由:“这不一样,他是主子,我看见就心里发怵,不敢魅惑,可萧时复不一样,为了不入惩戒堂,我可是使劲了浑身解数的。”

      两刻钟后,惜思和忘语走了。

      某个奴役拿着扫帚进来,看着她,说:“我行不行的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今朝:“……”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般厚的。

      这次出现的萧时复,性情跟在南梁王府的截然不同,分外的没脸没皮。

      某人一步步的走近她:“你若不知道可以自己来问我啊?”

      “别人得不到答案,你的话——”

      他走到了她的跟前,俯身,笑,眼如灿星:“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今朝想要往后退。

      可是,萧时复手上一动,扫帚揽住了她的腰,她往后退不得。

      他的脸接近她的脸,声音轻柔带着醉人的暗哑,问:“要试吗,花朝?”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他受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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