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变成白月光后》白山白

12、第 12 章

　　陆晰烟都吓掉了，顿时酒醒了一大半，抬头看向阿堂的窗口，破旧的小窗户上映出了阿堂高大的身影，陆晰几乎能想象到阿堂穿这个贴身的背心，露出线条优美的肌肉，站在窗边跟他打电话的场景。

　　“没，没在哪。”陆晰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了，要知道这可是阿堂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阿堂沉默了几秒，又问道：“在我楼下抽烟的那个，是不是你？”

　　“……”陆晰不知道怎么回答。

　　两分钟以后，阿堂果然像陆晰想象的一样，穿了个白背心下了楼，站在陆晰面前。

　　陆晰还蹲在花坛的台子上，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久，才像是突然惊醒一样，匆匆站起身，脚步不稳地晃了几下，尴尬地摸出烟盒来递到阿堂面前，“那个，你抽烟么？刘东的芙蓉王，可贵啦！”

　　阿堂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又看他晃晃悠悠站不稳的样子，犹豫着伸手扶住了陆晰的胳膊。

　　他洗过澡正准备拉上窗帘睡觉的时候，走到床边就看到楼下有个红点一闪一闪的，一个黑影蹲在花坛边，手里的烟头明明灭灭，虽然灯光昏暗看不清人脸，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堂就是下意识地觉得这就是陆晰。

　　陆晰看阿堂很久都没有动作，又僵硬地把手收了回来，“忘了，好像没见过你抽烟。”

　　“你来干什么？”阿堂忽然开口问他：“酒驾？”

　　“没没没！”陆晰连忙摇头，头晕眼花地又踉跄了几步，堪堪站稳之后才回答：“我打车来的，没别的意思，就是突然想看看你……我这也不算打扰你吧？是你自己出现的。”

　　阿堂看着陆晰局促的笑容，自己都忽然觉得替陆晰不值。明明就是个少爷命，干什么偏偏看上他，把自己弄的这么低人一等。

　　“回去吧，很晚了。”阿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晰，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想转身上楼。

　　可是陆晰却突然把他死死地拉住，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阿堂停下脚步，却不敢回头看他。

　　“我其实知道的，你这人温柔又细心，平时看你对别人的态度也看得出来。”陆晰喝了点酒，就变得格外情绪化，说了几个字之后，声音里就带了些哽咽，“你干嘛就对我这么不耐烦？我陆晰到底哪配不上你了，就这么招你烦？”

　　“你知道我今天晚上出去应酬了吧？”陆晰知道阿堂不会回话，就继续自顾自说道：“那个小网红，一脸硅胶，长得比你差远了，名气也不怎么样，可是话里话外的都在挤兑我，我又不能得罪他，回头他把我公司往网上一挂，我这个买卖又得吹了……”

　　“跟我没关系。”阿堂冷淡地说道。

　　陆晰不乐意了，带着哭腔拔高了音量：“怎么就没关系了？我在外面受了委屈，想找喜欢的人倾诉一下，不行吗？”

　　大概因为年纪逐渐大了，从前总和哥们一起打打闹闹说说就过了，可是现在却想要找个安静的人好好倾诉一番。

　　陆晰终于懂了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到了岁数都想要个贤惠的媳妇儿了，有个喜欢的人挂念着，真的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受了什么委屈，都觉得有个去处。

　　可是陆晰这个感情寄托的对象给他的委屈，比他在生意场上得到的还要多得多。

　　“我真的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陆晰把每个字都咬得很重，“不管干嘛都能联想到你身上，你说我是不是得病了……你要是真的不能喜欢上我，能把我的病治好也行。”

　　酒壮怂人胆，陆晰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地靠近阿堂，直到贴上他的背，犹豫着一把抱紧了阿堂紧实精壮的腰身。

　　阿堂浑身一僵，刚想推开陆晰，却又听到陆晰闷声说道：“求你了，给我抱一会吧，我又不做什么，大家都是男人，你还比我高比我壮，用得着这么害怕么。”

　　阿堂终于放松了身体，任由陆晰从背面抱住自己。

　　“我知道你以前受过伤也吃过亏，可是我跟他们不一样啊，你总不能因为别人害了你，就连个机会都不想给我。”陆晰在阿堂的背心上偷偷蹭了蹭眼泪。

　　“你喝多了。”阿堂最不想听人提起那些往事。

　　陆晰打了个嗝，苦笑着说道：“这不屁话吗，我还能不知道我喝多了……我要不喝多，哪敢跟你说这些。你他妈就是我祖宗，我费尽心思供着，还得怕伺候不好你。”

　　阿堂听着陆晰不恰当的比喻皱起眉头。

　　“我是真能把你捧着供起来，你就给我个机会吧……” 陆晰也不知道哪里来得这么大委屈，突然压抑不住地哭了出来。

　　阿堂听着陆晰压抑的哭声，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转过身，轻轻把陆晰抱在怀里。

　　陆晰感受到阿堂结实的胳膊圈住自己，还有胸膛火热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传了过来，立刻停住了哭声，愣愣地抬头看着阿堂。

　　“我命硬。”阿堂说：“村里人都说是我克死父母。”

　　陆晰放慢了呼吸，生怕打扰了阿堂轻飘飘的声音。

　　“后来又克死了海哥，虽然他不是我杀的，但是坐牢我是心甘情愿的。”阿堂第一次主动和陆晰说这么多话：“在里面的时候我就决定，这辈子都一个人过了，不想再害人。”

　　说着，他低头看向陆晰。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即使光线昏暗，阿堂也能感觉到陆晰眼睛里发出的亮晶晶的光芒。

　　“我什么都不会，生意上的事说了我也不懂，除了搬搬东西卖力气，我不知道我还能干嘛。”

　　说完，阿堂顿了一下，过了好久才接着说道：“你要是真的觉得不害怕也不嫌弃，我可以跟你试一试。”

　　陆晰的心狂跳起来，突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颤抖地问他：“你是什么意思？”

　　“在一起，试一试。”阿堂闭着眼睛吐出六个字，生怕对上陆晰充满了希望单纯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