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鬼以后》DOLLNI

5、茶馆那些事儿

　　三年前我刚用这幅身子，虽说不愿刻意伪装自己，但基本的人物关系还是要明白个大概。小白不能乱问，阮秦楼还不大了解，套不出话，最方便的办法当然是去茶馆坐坐。

　　这茶馆可谓来者不拒，精彩纷呈，小小的一片地说什么的都有。大齐又不是个喜欢限制人言论自由的，百姓们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还有说书的听来些热门传言，便加一个“很久很久以前”，人物职位偷梁换柱一改，闲的无聊的人们就爱在这字里行间揣测一二。

　　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竟可以对这些八卦如此感兴趣，或者说以前并不知道八卦如此有趣，以至于听的时候总要竖着耳朵打起精神，一边嗑瓜子一边偷听。

　　这茶馆里的人也好交往，那句萍水相逢说的就是茶馆里的人们，来者皆为客，不分高低，只要买得起下酒菜，不至于衣不蔽体蓬头垢面，那么茶馆都容的下。

　　大齐王朝高官欺民的事儿频发，却唯独在茶馆里面达到了意外的一致，约莫也是因为高官总喜欢去点高级的地方，不屑于来小小茶馆。

　　没有这些王公贵族，各位就畅所欲言起来。我一开始也只敢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偷听，渐渐地发现诸位都并非上来就认识，只需要一说一听即可。

　　那个说的人说得慷慨激昂之时，听的人只要一副“呜哇这么厉害，你讲的太有意思了，下面呢？”，同时抄起板凳往说的那人身边一蹭，大功告成。

　　我也学着这副模样蹭了不少消息。

　　比如三殿下五皇子这一堆人，贵族最容易被提起，说这三殿下生得真是好看，面若十二月冰雪现桃花。我当时对这个比喻深感不屑，现在想想虽没什么艺术效果，倒真是直接有效。三殿下的确总是冷着脸，唇不带笑，笑意不达眼梢，瞳孔射出来的全是冰冷，却又偏偏长了双桃花眼，似个多情人。

　　又说那五皇子是个蛇蝎哥哥，过于明艳动人了，以为有点阴柔之气，心里头却全杂着恶毒心思。

　　“他家那个小妾，前些日子摔碎了一个碗，居然被三合一了！”

　　我望着茶客那张惊恐万分的脸，没忍住跟着问，“啥是三合一啊？”

　　茶客瞪大了眼睛四处瞧了瞧，然后敲着桌子小声道，“三合一你不知道？五皇子发明的啊，先杖毙，刑至一半再烹煮，最后剥皮啊，三种酷刑一次动手，叫做三合一。”

　　真真是个阎王的角色。

　　我问了半天，就问到了左相那儿，对于左相，各位茶客表示没什么谈论的兴致，一致好评就算过了，偏偏有位留着大胡子，卖豆腐的大哥提了个八卦。

　　“左相怎么就没故事了？二夫人方大小姐，嗯？你们都忘了？”

　　几名茶客对视了一番，都笑了起来，大胡子很是满意地饮口茶，却闭口不谈了。我自然刨根问底，那大胡子瞧了我一眼，笑道，“小娘子年纪轻轻，何必知道这些街坊传闻，女儿家家，不如多学些琴棋书画。”

　　一旁那位茶客笑道，“怎么的还意有所指了？”

　　我听个半懂不懂，说书人正巧上台来，这位说书人讲话向来有趣，大家都不再说话，给点掌声后，那说书人道，“今日要说的，是几百年前左相的爱情故事。”

　　“诶呦，小娘子巧了，这说的估计就有你要听的东西。”大胡子嘿嘿笑了两声，吐了口瓜子壳。

　　说书人拍了回桌子，讲的唾沫横飞。我听的格外专注，因此记得也比较清楚。这就是讲一段野史，说多少年前，有个左相喜欢上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两个人情意相通便双宿双飞了，但是左相的朋友工部大夫也喜欢上了这位女子，生了妒意，便掳走了这位富家千金，好在左相救人及时，工部大夫和左相坦诚相见，发现最爱的是彼此，两个人隐居山林去了，千金愤愤而归。

　　当时听到结局，大家都以为会是左相杀了工部大夫，抱得美人归，却没想到中途变成了这么一出，自然唏嘘不已，还有往台上扔西红柿的，弄得那说书人十分尴尬。这本就是野史，自然没有可靠性，再加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前提，爱怎么编怎么编。

　　那大胡子本还是听得高兴，时而还嘿嘿两声，听到后面越发摇脑袋了，对我道，“他这次讲的这个不好，肯定是和人合作了，念得谁写好的东西。”

　　“那依你之见如何呢？”

　　“这左相二夫人啊，的确是个大户人家女儿，还是真大户人家。”他到我耳畔细声道，“方富商方家，知道么？”

　　我摇摇脑袋。

　　大胡子“诶呦”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嫌弃道，“怎么的什么都不知道，看你穿的挺好，莫不是哪户人家的大小姐，跑出来玩了？”

　　我怕他不肯告诉我，便道，“没有的事儿，说实在话，家有阿姐在宫里当小奴婢，我沾光穿的好一点。”

　　他似乎只是抱怨一句，并不真的在意，不一会儿又凑过来，“实话和你说，这方二夫人就是这方家的大女儿。”

　　“既然出身豪门，怎么会甘心做妾呢？”

　　“这你动动脑子啊，除了那什么的缘故，还能为什么啊？”

　　“诶呦...这可不好啊。”

　　“嘿嘿，小娘子懂得挺多，明白人，说起话来不费劲。”大胡子接着说，“这方二夫人啊，以前有过个相好的，听说就是现在的工部大夫。”

　　“现在的工部大夫？以前干嘛的？”

　　“以前穷读书的呗，这不才混口饭吃，女人又跟别人跑了么。”

　　“这么惨啊。”

　　“可不是么，最惨的是这三个人还早就认识，你说要命不要命。”

　　大胡子告诉我的就到这里，因为随后他老婆就把他拉回去继续卖豆腐了，我听到这里也觉得很刺激，高高兴兴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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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请连续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