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当众出丑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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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场面，无人做声，都专心致志看着中央作画的两人。
顾恩恩手腕轻动，毛笔沾染各种颜色在画布上行云流水，动作随意自然，抽空抬头看了眼秦妱的位置挑起嘴角哼哧一笑，充满不屑，低头继续。
秦妱在画布面前握笔而站，就那么好久也没动。
“她怎么都不动呢？”叶秋雨急的直扯袖子。
顾真宜插入进来，担忧道：“我那姐姐一向最喜欢钻研的便是画技，这些年颇有造诣，刚刚我就应该不顾一切拦住妱姐姐的才是。”
“不能说些好听的？”冷声责备。
顾真宜呼吸微窒，看向责备她的杜廖雪，心头一阵拥堵充满不悦，抠住手心忍耐了下来。
杜廖雪懒得跟她斗嘴，看回中央位置，淡淡道：“她一定行的。”
果然，随着杜廖雪话音落，一直没动的秦妱突然动了，让周围一干人也都跟着她的动作好奇起来，主要是，顾恩恩画布上已经能够呈现出大概轮廓，不知道秦妱会画出什么来。
一炷香，当香火燃烧到尽头，顾恩恩得意的收了毛笔，看了眼还在落笔的秦妱充满不屑，转身行礼：“太子，六皇子，臣女已经完成。”
守在后面的奴婢上前两人，一边一个拖着画架转了个方向，能让众人更好的观赏。
百花齐放，展翅翱翔的凤凰，呼啸而来的百鸟，栩栩如生，就连那身上根根羽毛都好似在抖动着，小小一张画布上呈现辉煌盛景。
“好。”六皇子鼓掌称赞。
月娇珑笑靥如花，附和着：“顾大小姐的画技果真出神入化，不愧名声大噪。”话落看向苏北陌，面颊微红。
“确实不错，不过，月大小姐的画作本皇子也有幸观摩一次，画技也可谓惟妙惟肖。”苏北陌还不忘将月娇珑捧上一把。
月娇珑脸上红晕更深，扶了扶身谦逊道：“臣女那点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顾恩恩没想到六皇子还不忘夸赞月娇珑一番，心头不忿有些嫉妒，但是很快又是一脸得意转过身，看着中央位置的秦妱。
对方已经停手，歪头注视着自己的画，嘴角慢慢扬起弧度显然很满意。
扔了笔，拍着双手笑道：“好了。”
而，两名上前的奴婢站在画架前傻了眼，倒吸口冷气不知所措。
秦妱淡定自若的抬手示意，道：“动手呀，愣着做什么？”
两名奴婢面面相觑一眼，再次看向画架，那一副没有多余色彩的黑墨画场景压抑，线条狰狞，看上去并无美感却又让人深陷不拔，总想多看几眼，再看几眼，好似能够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两名奴婢惊了一身冷汗，不敢再多看，上前拖着画架转身。
一直对两名奴婢反应奇怪的众人对那副画更是好奇的不行，一个个翘首以盼就等着观摩那张画，当画架转动，没有人舍得错开视线，都想一睹为快。
哗然~场面先是一阵清晰的吸气声，跟着死寂沉沉像是凝固住，所有人表情出现沉重，有的甚至抬手捂住口鼻，目光先是震惊很快深思最终哀伤。
画布一分为二，左边消瘦哀伤的女人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站在大雪纷飞的空地上，以手背遮挡额头，长发在寒风下瑟瑟浮动，背景被淡墨填充，让人体会到女人的绝望。
右边，以黑墨填充，让人不禁感同身受当下的黑暗无光。其中，男人身影盘膝而坐，手握玉佩，唯一的色彩便是从他手中滴落的鲜血，凝聚身边位置，微微抬头对着正面狭小的窗口，嘴角带着弧度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乍一看，只觉这画压抑灰暗，然而，注视之下不知不觉，让人热泪盈眶。
“痴男怨女，该是一段孽缘。”突然有人清冷叹息。
秦妱第一时间看过去，杜廖雪同样看着她。目光幽深皱着眉，显然很是不明白，小小年纪，本该无忧无虑的秦妱，为何绘画出这样一幅历经沧桑的画来。
秦妱大大方方回以浅笑，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前世一番经历，早已经刺痛不了自己。
侧身，与苏北辰的视线交汇，她清晰感受到对方眼里出现一种叫做心疼怜惜的流光，让她呼吸停顿一瞬继而膨胀闷堵，莫名鼻子一酸差点掉了眼泪。
急忙撇开头，看向失神中的顾恩恩，浅笑道：“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
“戚，你这也叫画吗？简直不堪入目。”
“哦？”秦妱向前两步站在自己的画架旁，抬手轻抚淡淡道，“口口声声自己画技出神入化，可是，你真的懂画吗？又是谁规定，色彩鲜艳的才叫画？又是谁规定，华丽炫美的才叫画？”话落，转头平静的看着顾恩恩，无视她狰狞的表情继续道，“真正的画，是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虽然顾大小姐的画确实美极了，让人好像都能闻到花香，可是，相对秦二小姐的，我好像更能从中体会到画中人的绝望与执念，好似…好似我已是那画中人。”角落位置，个头娇小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起身，说完还有点哽咽眼眶微红。
秦妱笑着低下眼，并未做什么回应。
顾恩恩怒喝：“你懂什么叫画吗？这里可没你评论的资格。”
被教训的姑娘也就十一二年岁，出身也不如顾恩恩，被这一吼红着眼缩着脖子，不敢再出声。
只是，顾恩恩的行为引起众怒。
又一人起身，不卑不吭道：“我们身份自然不及顾大小姐，可也不能控制我们违背想法说什么吧？再者，这个画舫中身份最是尊贵的太子爷都还不曾出言，顾大小姐未免有些太嚣张。”
“你…”
“本来就是，我们说的是我们看到两幅画的感受，顾大小姐输不起就不要玩。你的画再好看也不过是一副死物，秦二小姐的境界我们看得到，也感受得到。”再次有人起身符合。
一前一后，看似不起眼的几位官家小姐都开始替秦妱发声。
“你们这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都要造反吗？”
“顾大小姐好大的口气，这番言辞是在告诫我们，你们丞相府已经凌驾于皇权之上了吗？造反？太子与六皇子都还不曾用上这个字眼，你一个丞相府小姐如此口出狂言，看来，丞相府当真是家教严谨。”一字一顿，犀利如锋。
顾恩恩脑子嗡的一声，脸庞刷白。
顾真宜快速从后面出来，紧咬的唇瓣松开没了血色，愧疚的看了看秦妱对着众人行礼，急切道：“我相信，姐姐肯定只是心直口快，并非有大逆不道之心，还望太子与六皇子开恩恕罪。”噗通跪地，对着两位尊贵之人磕头。
秦妱皱眉看着，对顾真宜的举动只觉不值。
杜廖雪冷眼旁观，心中对顾真宜的所作所为感到不屑，视线射向秦妱不由自主生出担忧。
实在是，这个顾真宜可没表现得那么单纯善良，若真单纯，丞相府那种地方，又有一个如此刻薄难以相处的顾恩恩，她又是怎么好好活到今天的？不得不怀疑，对秦妱的情分又藏了几分算计？
秦妱叹息，视线投向苏北辰。
苏北辰接触到挑起眉梢，心头暗笑：这小东西居然学会跟自己讨情分了？
低垂眼帘，手指轻叩两下膝盖停止，掀起眼帘一片幽深：“起来吧，下不为例。”
“谢谢太子，谢谢太子。”
顾真宜从地上起来擦了擦眼泪，匆忙上前，热情的想要挽住顾恩恩手臂。
啪~响亮一记耳光。
顾真宜被打的趔趄出去，秦妱惊呼声：“真宜。”急冲上前，扯着顾真宜藏到身后，抬手反击，啪！
“啊。”惨叫，顾恩恩歪过头趔趄出去，捂着被打的脸恶狠狠抬头，盯着秦妱，“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不识好歹。”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当众出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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