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浮华》》是烟非烟

17、第十七章 七年前

　　陆瑜生刚坐下，张君言便推门进来，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怎么回事啊。”
　　“端川可能怀疑我了。”
　　“那怎么办。”
　　陆瑜生笑笑“找个内奸给他。”
　　张君言仍然是满脸的担忧“你以为内奸那么好找……”
　　话未说完，响起了敲门声。
　　莫殅拿着一份文件进来。“陆长官，有份文件让你签字。”
　　张君言从莫殅手上抢过文件递给陆瑜生，然后死死盯着莫殅。
　　签好字，陆瑜生将文件还给莫殅。莫殅很礼貌的笑笑，说道“陆长官真是厉害，这次特高课损失惨重啊。”
　　一听此话，张君言的手已经摸上了枪夹。
　　陆瑜生看着莫殅，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很佩服陆长官。弱肉的反攻很成功。”
　　“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愿意效劳。”莫殅说完，离开。
　　陆瑜生放松了一直紧紧握着的手，说道“好好看着莫殅，万不得已，杀了他。就算他是美国人有如何，我们可以推给日本人。”
　　夜晚，醉湘楼，歌舞升平，艳语盈盈，包间里头，却是清歌曼舞，高雅异常。周成海好不客气的坐于主位，盯着满桌子的菜招呼另外两人“你们倒是快吃啊，怎么吃个饭还要搞得这么麻烦。”说完，根本不理会另外两人，自己先大快朵颐起来。
　　陆瑜生抬手，吃一口菜，看一眼周成海。今天要不是他，他才不来这样的宴会呢。
　　坐在陆瑜生对面的余坤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饮下，结果因为酒太辣，让余坤悔不当初，留着眼泪控诉“周爷，您是故意的吧，怎么选这么烈的酒。”
　　周成海摇着脑袋，嘴里含含糊糊的说“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喝的。”说完，看着陆瑜生“陆长官觉得这酒如何。”
　　陆瑜生看着余坤硬生生挤出一滴泪，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如染血的枫叶，美好却诡异。“陆某觉得，很好。”
　　“这，”余坤皱着眉头看着陆瑜生“陆长官好酒量啊。我余某人甘拜下风。”
　　“也不过是尝够了其他的苦，便也觉得没什么了。”
　　“呦，怎么突然说到这儿了。”周成海看着两人，一副求知欲深切的样子“不是说好喝酒高兴的吗”
　　“对对对。”余坤也笑了起来，再次喝下一口酒，笑着说“这次能这么顺利，可都是陆长官的功劳啊。不过我就奇怪，周爷，你怎么知道陆长官一定会帮忙。”
　　“我倒是也很好奇呢。”陆瑜生看着周成海说“周爷到底是军统的人，还是高腾的人。”
　　周成海摇摇头“我不是军统的人，也不是高腾的人。只不过同是中国人，自然要帮忙。”
　　陆瑜生笑着点点头，他便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愿意帮忙的。
　　“不过，我一直以为陆长官是汪先生的人。”
　　周成海摇摇手，指了指陆瑜生“我第一次见陆长官，便觉得陆长官飞池中之物。”
　　“第一次见，人家可不就是总务厅长。”
　　“不是这个第一次，而是七年前。”
　　陆瑜生点点头“我以为周爷忘记了。”
　　“原本是忘记了，可是看到陆长官的贵妃扮相，突然想起来了。”
　　余坤手指周成海，一副被抛弃的小女儿姿态，连语气都带着娇羞，“你，啥时候背着我和别人偷偷认识了。”
　　周成海拍掉了余坤伸过来的爪子，指着陆瑜生说“那是一个不堪回首的日子。”
　　陆瑜生眼角抽了抽“要说不堪也是我不堪。周爷可是救了我的恩人呢。”
　　余坤瞬间注意到恩人两个字，立刻亮着眼睛问“啥情况，和我说说。”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白天。”周成海开始讲故事“就在高老头的家中……”
　　“高老头？哪个高老头？”
　　周成海想了想，一巴掌拍在余坤的脑袋上“问那么多干啥。就一姓高的，长得又丑又难看的老头。”
　　余坤摸摸自己被打的额头，小声嘀咕“丑和难看不是一个意思吗。”
　　周成海的故事还在继续“小爷我本打算摸进去偷点什么东西回来，谁知道那老头家啥都没有，爷不能空手回来了不是，于是就偷了个人回来。”
　　“谁啊，偷了谁回来。”余坤闪亮的眼睛里全是八卦，“是姨太太，还是小丫头。”
　　周成海一把推开余坤凑过来的脑袋，指着陆瑜生“就偷了这么个人。”
　　余坤用探究的眼神看着陆瑜生，上下打量了一遍之后，说“虽然我不得不承认这位陆长官长得还不错，但张爷啥时候喜欢上男人的，我咋不知道。你要是有这爱好，我还安全不。”
　　周成海这回是彻底给气蒙了，直接接了一句“你长那样能不安全吗。我们瑜生才不安全呢。”说完又觉得不太对，换了一句“爷我没那爱好。”
　　余坤也不再多问。关于七年前的事，他多多少少是有听说的。据说高家原本是晚清的当官人，清朝没了之后高家做起了洋务买卖，说白了就是卖大烟。这高老头姨太太虽多，可据说最喜男色，隔三差五就要买个男童来玩玩。有一日去了戏班子，一眼看上了里面一个唱小旦的男子，便买了回去，可谁知当天全家就被灭门了，人人都说是那戏子干的，如今看来，这戏子就是陆瑜生了。
　　而世人不知道的是，那时候的陆瑜生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再加上班主给他下了药，简直是力气全无，任人摆布。若不是偷东西的周成海听到陆瑜生的呼救，也许他当天只能咬舌自尽了。
　　周成海救了陆瑜生，之后灭了高家满门，自己夺了高家的地盘，这才有了后来的周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