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不二番外】 ...
-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呢！”很轻的一句沉吟，几乎是含在嘴巴里的，一个纤细的少年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唇型勾出极好看的弧度，有几分兴味地看着马路对面的橱窗。
正确而言，他是看着橱窗前那个娇小的人影。
他是在无意中瞥见那个女孩子的，一开始不甚为意，只是等待过马路的时候，看着她对着橱窗挤眉弄眼，一会幽怨一会苦恼一会忿恨的，很有意思。
最后，她甚至对着天空狂吼了一声。
像是为了应和她似的，夏季的雨滂沱而下，没有任何预警，犹如倾盆。习惯了东京这个时节的天气的人们，纷纷撑起雨伞。少年也悠哉地打开雨伞，在庆幸自家姐姐非要他带伞出门的同时，他发现，那个女孩子竟然动也不动，在四处走避的人群当中，似生根了一般定在原处，任由大雨将她淋个里外湿透。
少年有些好奇，看到女孩那副狼狈的样子，没有太多犹豫，他举步走向表情更形哀怨的她。
把她笼罩到自己的伞下，他微笑着说：“在这种雨里不打伞的话很容易感冒的哦！”
那女孩子抬眼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闪烁着过分晶亮的光彩，诡异得让他不自觉地在大夏天里打了一个寒颤。然几句话过后，她竟是转身拔腿就跑，其速度之快，恐怕只有自己球队里的某个红发大孩子才能与之一比。
由于她跑得太快，连自己的钱包从口袋里掉出来了都不知道。
少年有些怔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无意中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只好弯身捡起钱包追了过去。
只是，那个时侯，不二周助不知道，自己这么一追，到后来，会追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起初与她走近，是因为彼此的邻居关系。不二的父母和姐姐都是爱心比较泛滥的人，看到神月颖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年纪小小就离开父母独自从外国来到日本求学，自然是见不得她没有三餐温饱，因此很热情地接纳她成为家中饭桌上的一份子。
而更巧的是，神月颖不但与他同校更是同班，不二便非常理所当然地担负起带她熟悉环境和当地生活的任务了。
从第一次见面，就感觉到神月颖是个很有趣的人，只是没想到，相处后才发现，她比想象中的更有趣，总是能够不断地带给他惊喜……当然，有时候，是惊吓。
不二向来欣赏举止文雅的女性，就像他的姐姐不二由美子。而神月颖嘛……可以说，他在她最倒霉的时候遇见她，此后也是见识过她最没形象的样子了，更何况，她还时有让人无法理解的举动……但不知为何，他的目光却总是会在不觉间被这样或那样的她所吸引。
大概是，她的言行举止想法观念，总是与自己莫名地契合吧！
不二承认自己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就算没热闹他也会不遗余力地制造热闹——队友们把这称作他的恶趣味。但神月颖比他更懂得如何兴风作浪，有她在的地方，定然热闹不断。她小小的脑瓜子里似乎装着无数让人猜不透的奇异想法，个子不高但充满无尽活力精力，不但在初到没几天就跟班上的人打成一片，更会三不五时想出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并说服大伙儿跟她一起疯。
不能否认，自己某些时候也会推波助澜，但不二还是觉得，在国三的紧张课程里，因为多出来这么一个插班生，让整个班的笑声都增添不少。
似乎，只是看着她而已，就能让人不由自主地发自内心微笑。
所以，在她离开以后，他才会觉得，勾起嘴角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变得如此生疏僵硬。
不二喜欢的东西有很多。他喜欢网球，喜欢仙人掌，喜欢芥末……
不过，他并没有混淆那些“喜欢”，与他对神月颖的喜欢。
虽然过程是不知不觉，但结论是确定的。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
十五岁，还是对爱懵懂的年纪。不二很清楚自己对颖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好感，他甚至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喜欢，但他还不能断定这就是“爱”。
毕竟，十五年的岁月，只是漫漫人生中的一小段而已，他能肯定现在的不二周助是喜欢神月颖的。可是，二十岁的不二周助呢？三十岁的不二周助呢？谁又能确定，那时候的心情，会是一样的？
这种质疑让不二与颖停留在一个很暧昧的阶段，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个阶段就叫做“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颖突然说要离开的那天。
不二从来没想过神月颖会走这个问题，意识里一直觉得她会在隔壁的房子里一直住下去，他可以每天早训前去她的落地窗上写写画画，下课后可以一同回家吃饭。
然而，她的语气却是那样坚决，让不二在一时间，竟有一种陌生的心慌感觉。
哪怕是站在球场上，面对最深不可测的对手，他都不曾试过心慌意乱，但这回，不二承认，他真的觉得有些……无措。
第一反应，便是留下他。
可是，他凭什么？颖说得没错，她有她的家人朋友，她的家并不在这里。
不二开始想，就算她真的要离开也没关系，现在世界这么小，各种交流方式这么发达，不管她去到哪里，只要有心，总能保持联系的。
但颖却小气地硬是不肯说她要去哪里。不二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坚持不透露行踪，但心头有种挫败的感觉却无从忽视。
他明明是感觉到神月颖对他也是有好感的，他一直觉得对方与自己的想法该是一样的。可为什么她在这个问题上，突然变得如此坚决？过多的思绪浮上心头，让他一时无法理清。
沉淀过后，不二终于拨开一直笼罩在心上的云雾，在得知她会离开的讯息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庸人自扰，从颖出现后，他的未来蓝图里，就没有别人出现过。
既然他早已默默地把这个女孩子放到了心上的位置，那么，他何必怀疑自己的感情？
如果对象是神月颖的话，那么，一辈子，似乎也是个很美好的词。
不二周助其实是个很狡猾的人，或者说，他太聪明，太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也清楚神月颖对自己并非没有感情，要击溃她的心防，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没有料到，答案，竟是那样。
很不可思议，可是他愿意相信。他没有办法执意颖说的话，而且，这个故事乍一听很是荒谬，仔细推敲却全无漏洞。
然后，她便真的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只有在游乐场里合照的那几张大头贴，里头笑得灿烂的可爱少女，让他确信这并不是黄粱一梦。
而越是明白她曾经到过，就越是难以压抑心痛。如果从来不曾遇见，或许他不会有机会尝到这种苦涩得发甜的味道。但不二并不后悔在那个下雨的傍晚，把手中的伞举到了她头上。
因为，一期一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
我的回忆里，每一个角落，都有你的影子。这样，你还叫我如何当作你没来过？
——————————————————————————————————————
她离开以后，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
不二周助照常上学，听课，做作业，参加社团活动，进行网球比赛……他也仍是跟以往那般，温文尔雅，唇边噙着微微的笑容，如王子般优雅，让不少女生怦然心动。
这世上，本就不存在“谁没有了谁就活不下去”这种事情。
只是，每天早上，推着自行车出家门时，不二还是会习惯性地想先到隔壁；上课时，他也还是会不时回头看向原本颖坐着的位置；做作业，他也常常抬起头，想开口与本应坐在桌子对面的人探讨问题；参加社团活动，一结束便想着与她一同回去；进行网球比赛，视线仍会搜索铁网外是否有那张熟悉的面孔……
一切似乎都没变。一切似乎又都全变了。
只有最亲密的队友，才能隐约察觉到不二有些不对劲。就算此前料到不二跟那个新来的插班生有些什么，但多年的默契，让他们知道什么当问什么不该问。大家照旧与他嘻嘻哈哈，只是从不主动提起突然转学而来又突然转学离开的神月颖。
国中的最后一个夏季，在青学捧下全国冠军的掌声中结束。
当樱花再次旋舞，不二与其他同学一起，步入高中。
上高中以后，重新分了班，结识了新的朋友。凭借出色的外形，温润的性格以及无懈可击的仪态，不二周助，不管走到哪里都让人乐于亲近。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爱慕者只有增无减，有时，甚至一拉开储物柜，就滑出三五封情信。
然而，他身边的位置，却一直虚悬。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那些什么TF啊FE啊FM啊的流言绯闻越传越盛，从校内到外校的配对一把罩。
对于这种论调，有人兴奋不已也有人大叹可惜。只不过当事人，不知道是因为这类传闻从来没有传到他的耳中或是他压根不屑于理会，一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倒是被扯上关系的其中一名男主角菊丸英二同学在听说之后呱啦呱啦情绪激动地闹腾了一阵子，直呼“我对男生绝对没兴趣”甚至大有看到不二走近就回避的趋势。
不过他澄清归澄清，流言照样哗啦啦地四处流淌，他蹦跶了两天终于发现这只是出于部分脑袋结构奇异的少女们的遐想因此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对方还是会一厢情愿地认定自己乐意承认的事实后，也就学着手冢和不二那般，对此置之不理以不变应万变了。
于是，不二周助继续云淡风轻地过完他的高中生涯，只是，很多人都没想到，上大学的时候，他会选择物理专业。
就连不二自己，在填下专业后都觉得这太过顺其自然，彷佛根本不用多想就写下去了。直到放下笔之后，他才慢慢理清自己的思绪。
也许，他一直介意，那个“科学无法解释”的“穿越”吧！
毕竟，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词语，就带走了他喜爱的女子，并且，不留一丝痕迹。
——————————————————————————————————————
我当然可以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在你出现以前，我一直都是那么过的。可是，我却怕，在那以后，我再也无法自若地微笑。
——————————————————————————————————————
不二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记得昏迷之前，飞速放大在眼前的一颗黄色小球。
犹记当天，是暑假里无比寻常的一天。中学时的队友们同时受到龙崎教练的邀请，回去青学当“一日教练”，换言之就是去指导一下马上就要参加今年全国大赛的学弟们，传授当年的经验和网球技巧，顺便当一天陪练。
尽管已经毕业，但龙崎教练的请求，他们从来不会推拒。更何况，各散东西后，虽然有的同伴考到了同一所大学，但毕竟不同系，见面时间减少许多，他们也乐意有机会重聚，并且是在熟悉的训练场上。
不得不承认，青学网球队每一届的学员都十分出色。他们远远就能听到元气十足的叫喊声，其中不乏龙崎教练的大声呵斥，从那等音量听来，可见她功力不减当年。
只是，没有人能料到，在这一届的新生里，居然有孩子天赋异禀至此，硬是用网球打出了全垒打。而且速度之快力度之猛让运动神经皆是上乘的一群青学前辈愣是没能反应过来。
于是，不二对此前种种的记忆，定格在他最爱的网球上。
再睁眼，不二周助发现，除了自己以外，一切都改变了。
只有他，还是不二周助。他的“父亲”是个全世界到处跑的商人，更巧的是他也姓“不二”。“母亲”则是外国人，因此，他不但在“这个”世界里保留了“不二周助”的名字，甚至保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
然而，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陌生的。这里没有养育他多年的父母，没有由美子姐姐和裕太，没有手冢英二桃城这些熟悉的伙伴们……
这里，只有他。
不二终于明白了，“穿越”的真正涵义，用自己的切身经验，体味当时颖的感受。
多可笑，他在大学里拼命地学习，却仍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在如此莫名的状况下就毫无预示地实现了。况且，打了多年网球的他，最后竟是被一颗网球送到别的世界……其实他一直知道，像隆那种玩命式的爆发性打法，迟早会出事的。但让网球砸到穿越……不二不由得自嘲地想，就算世界上穿越的事情真的时有发生，他的穿法也算是经典了。
他在这里的“家”，竟是在中国的一个江南城市。四海为家的“父亲”在发现中国的庞大市场后便定居在此，每年只有数次机会出外了。不二向来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即便是在中国，他也能适应得很好。他不适应的，不是环境，而是人——如此突然的离开，他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是如何，也不知道他的亲人朋友现在怎样？还有那个天赋异禀小子，如果那边的自己出了什么事的话，希望他不要自此对网球产生阴影才好……
独处的时候，不二总是会想很多很多。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后，他发现，自己想起颖的次数会变得更多。
当初，她也是那么来到自己身边的吗？不二开始有些了解初次见到她的时候，那生动百变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不过，颖的表现未免也太淡定了。若非之前从她嘴里听过“穿越”一说，醒来后发现这般阵势，不二觉得自己会有发疯的可能。
再后来，不二又有点明白，为什么颖会有那种表现了。因为他发现这是一个很奇妙的世界，起因在于不少人听到他的名字，或看到他的长相时都会有瞬间发愣，然后或惊喜大喊或一副见到鬼的表情，随后他才得知，自己与一部漫画里的主角不但名字一样就连长相都十分相似。出于好奇，他上网搜到了这部叫《网球王子》的漫画，并惊讶地发现里头描绘的竟是他们的经历！
在感慨世界的奇妙时，不二抚着买回来的一整套书，里面有他熟悉的队友，甚至在几个镜头里会出现他的姐姐和弟弟，虽然他们都变成了平面人物，但……已足够。
他想，自己是感谢那个叫许斐刚的人的。不管是他创造了自己的世界，或是他旁观了他们的生活，他都该对他心怀感激——因为来到这个世界的他，只有这部漫画，能够维系他过去的回忆。若非那一个个真实场景的再现，不二怕在岁月的流逝中，他最终会忘记自己从何而来，转而认为那段牵动着心绪的过往，不过是南柯一梦。
而网络是个强大的东西，在他搜索《网球王子》的时候，他顺便地发现了很多……奇妙的内容，比如……同人。
随意翻过一些，对于那关于自己的种种配对，不二只有额角抽搐的感觉。里头不乏穿越情节，让不二终于明白颖为何能那般平和地接受她的际遇——恐怕，那丫头之前也接受过不少关于这类小说的洗礼。
更让自己不解的是，在不少同人里，自己总是会作为配角出现并莫名其妙地恋上一个行为奇怪的所谓“穿越女主”并为情根深种为这种感情变成一个看似被鬼附身的可怕言情男……最后，他“看上”的女孩总是会被手冢或是迹部或是其他别的什么人夺走然后他也总是忍住内心的巨大痛楚微笑地祝福。
原来，我是这么伟大的情圣哪……又原来，手冢发情……嗯，动真情的时候会变得这么……热情似火哪……这，真的很有趣呢！不二确实是个很懂得自我调适的人，在最初的抽搐过后，他已经知道如何从这些小说中得到趣味，尤其是看到被誉为“冰山”的某人化身为比故事里的不二还要言情的言情男时，不二都压抑不住笑意，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手冢如果看到这类故事时的表情，将会何等……生动。
只是情不自禁地笑出来之后，他同样会尝到唇舌间漫散的淡淡苦涩。
他可以在这里笑着看他们的故事，说明他已经不存在于故事当中了。
然后，他又会想起颖，呵，严格说来，她也算是一个“穿越女主”了，啧，她本可以与自己发展一段动人情感好让自己也连带沾光升格成男主不必再为情所苦的，不过，她竟然半途跑掉，真是……最不及格的穿越女主了。
思念的苦涩因着美好的回忆被冲淡，不二有时也会想，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者……宇宙中存在着更多他所不知道的平行空间？
直到来到这里后的某年某月某一天，从书店步出的不二，在不经意地看到不远处橱窗前的一个女孩子时，倏然僵住。
会……是她吗？
记忆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但那身影……该是她没错！毕竟，她的出现曾经让他印象那么深刻……
不二没有察觉到自己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只是一步一步地走近那个女生，他将步子放得很慢，像是怕太重的脚步会惊碎眼前的景象一般。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让不二足够看清楚她的长相了。此时，她也恰好看够了橱窗内的东西，抬头转身，与自己的视线正对上。
掩不住的讶异在她眼中流窜而过，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更让不二肯定了她的身份——
“呀！没想到，去那里一趟没碰上的人，竟然在回来后见着了！同学，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不二周助？”
有，而且远不止一个。不二心中暗忖，但他没有回答，只是唇角的弧度添进了真切的笑意，这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微笑。
颖，我想，我会找到你的。
他的记忆果然没有出错，眼前这个女孩子，在“那边”的世界，他曾经见过。那时是国三时参加的网球大赛，在某一场比赛前，偶遇冰帝的队伍，这个女孩就在队伍中央，似乎正在不知死活地挑衅着迹部。
之所以判断是“挑衅”，是因为他看到迹部那张从来都很大爷的脸，已经忍不住扭曲，最后的结果，是那名女生被桦地“请”到了一边去。
迹部素来心高气傲，面对不够格的人，他甚至连生气都觉得不屑。能让他脸上出现不华丽的表情，令不二对那名女生有一定程度上的佩服，但若仅是如此，他不会将她记得那么牢……
更重要的是，在颖提出跟他“约会”之前，他亲眼看到了她们两个走在一起。颖在日本没有什么旧识，认识的人除了他们一家子便是同班同学，但那名女生并不在他们的生活圈内，所以不二才多注意了一些。
还记得，那天，他还故作不经意地问起颖是跟谁在一起，颖也只是简单地说了是以前的朋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女生是叫做——
“凌？你是叫……凌吗？”
那个女生眨了眨眼，然后讶异地问：“咦？你认识我？不对啊，如果我有认识这么像不二的男生，一定不会忘记的呀！”
不二忍不住微微笑了，这下，他可以更加确定，她确实会是颖的朋友没错。
掀唇，他带着久违的恶作剧意味，说道：“不是像。我……就是不二周助。”
然后，她脸上终于出现他等待已久的……见到鬼的神情。
——————————————————————————————————————
所以，颖，请把我的笑容还我。
——————————————————————————————————————
说服一个有过同样经历的人相信自己的故事并不难，更何况，这个叫“凌”的人看起来也是在所谓的“同人文”里浸泡过的……
不二来到这个世界后，是第一次向人吐露他的来历。
但他没想到，对方的反应竟是：“唉唉，其实我雷反穿的啊！不过既然是不二的话那就算了吧，而且还好你来了，不然颖那厮不知道还要不正常多久呢！”
一直寻思着她会不会也在这个世界，从凌的嘴里得到确切答案后，不二才赫然发现，自己从来不主动去寻找，原是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原来，不二周助，也有害怕的事情。
但在安心之后是不断的惊喜，颖竟然与他就在同一个城市里！该说是冥冥中天意自有安排么？她穿到日本，恰好出现在他面前，而他来到中国，则刚好落在她所在的地方。或许在过去的日子，他们曾经多次擦肩而过而不自知？然不管如何，不二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远远地站在她小区外，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不二周助觉得自己……有几分变态的味道。
来往的人偶然会投来或不解或好奇或惋惜的目光，但不二不想去深究那些目光里的含义。想他也是一行为端正的有为青年，可此刻行为，又与偷窥狂何异？
男孩子脸皮还是薄，然不二却坚持着站在那里，直到——那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前。
真正地看到颖，不二才觉得，自己的心重新开始跳动。
当年东京街头的一眼，原已成就跨越不同空间的万年。
他在这里，有新的亲人，都待他很好很好，他也结识了许多朋友。只是，心中的一角，仍无法褪去对过去思念，黯淡的情绪总不时浮现。纵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去的可能，可十几年的经历岂是说放下就真能放下的？
天才不二周助，亦不过是个普通的十五岁男孩而已。
然而，远望着那较以往成熟但仍无比熟悉的人，不二才发现，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他从未忘却那张笑脸。而那个人，在这个孤独的地方，带给他的，远不仅仅是安慰而已。
温润的笑容不禁泛上唇角，不二的眼神变得愈发柔和，带着安心与愉悦，心里头总是冰冷的一角，似乎也透入暖暖的阳光，渐渐驱散寒意。
上帝在这里关了一扇门，总会在别处开一扇窗的，不是吗？
* * *
哈哈哈，谁跟你们说不二到了之后碰到的第一个熟人就是女主的？本殿下偏要插一脚！觉得橱窗前那个人是颖的，又可以去面壁了！
亲爱的，一年前的今天，我在首章对你说了句生日快乐。一年后的今天，我终于为这折磨了你我一年的文写上结局，并再次对你说一句——“恭喜你又老了一岁”……
横跨2年生日的礼物，我果然是天才=。=
PS.我的群二贼窟分舵今天穿越了……加过的同学对不起啊…………
PS又PS.请看作者有说！！！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不二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