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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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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陈洵本不想来的,奈何,他扛不住家中长辈的威严,更怕皇帝恼怒,把他给流放了。为了有个舒坦日子好过,他屈服了。
这日陈洵着了一件深蓝锦袍。
“公子,您今日这身打扮当真是英俊潇洒,俊朗不凡呀。”
陈洵听着这话毫不犹豫地用折扇敲了小东的脑袋,见小东一脸控诉地看着自己,陈洵轻哼一声,“本公子长得本就不错,哪里是靠衣装得体。”
小东那里还敢跟陈洵对着干,连忙拍了几句马屁便小心翼翼地跟在陈洵身后往府门走去。
杨柳水榭所在之处是在京城城郊,因是私人产业的缘故,那儿并未对外开放,大多数人想要瞧瞧里面是什么光景只得走湖面小船才行。
陈洵懒的骑马便坐上了马车,这辆马车是经过改装的,比起原先的那些要稳得多,不会那么颠簸。
“公子,听闻京城内有不少人家都收到请帖邀请。”
“公子,听绸缎庄的掌柜说这两日生意极好,连带绣娘的活计也多了起来,当中有不少人在绣喜服呢。”
“公子,您说这长乐郡主殿下只有一人,……他们倒好,像是全皇家的女儿都出来选人一样。”
……
“聒噪。”
小东闭嘴,车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陈洵此刻翻看着书肆里书生写的话本,思绪却早已飞扬。
他想,也不知那位长乐郡主是个什么性子,此次水榭相邀,估计就是来缩减人选的。
午后,杨柳水榭热闹起来。此次受邀前来的男子约有百人,现下凑到一块后发现当中有不少人都是熟人。
陈洵:“……”来了小半个太学学子,那位长乐郡主的魅力还真是强大。
陈洵自启蒙后便入读国子监下的太学,太学招收五品官员以上的子孙。而陈舒弘领左监门卫中郎将,这是正四品下的官职。
至于三叔陈舒训的官职恰好卡在六品,五哥与六哥便在四门学读书,没过几年就通过考试升入太学。
陈洵找了一处阴凉通风处坐下,摇着折扇看着远处那些正在闲散聊话的贵家公子们。
“小东,你说长乐郡主会选怎么样的男子做自己的郡马?”
“公子,这种事情您应该去问郡主。”
陈洵觉得自己被小东给鄙视了,不过转眼想想也是,这种事情自然只有当事人最是清楚明了。
“罢了罢了,等郡主择婿结束后我就提出游学,增长见识。”
“公子,您这是打算逃婚吧。”
陈洵气得用折扇直接敲过去,恨不得一脚将这混蛋踢到湖里去,“胡言乱语些什么!?本公子那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那里跟逃婚扯上关系?更何况本公子无婚约在身,岂能用逃婚二字。”
小东抱头,一脸地委屈,“公子您别激动,小东知错了,您别生气。”
“……以后这种事情不要乱说,”
小东更委屈了,“公子,您心急火燎地想去游学不就是为了躲之后的婚事嘛,……您别瞪我啊,您这心思,世子跟世子妃心里清楚明白着呢。”
陈洵气结。
他明明什么事都还没做就被家里人打上‘拒婚’的标签,只要在随后的日子里将亲事推了,那他是不是就自由了?要真如此,这实在是……太棒了!
“公子……”
“行了,别装得那小可怜样儿,我下手还是有分寸的。”陈洵剐了小东一眼。不过一想到自己即将自由,心情大好的他还是忍不住拍了拍小东的肩膀,道:“等此事终了,我外出游学时会带上你,你可愿意一起去?”
“愿意愿意!一百个愿意一万个愿意!”小东连连点头,激动得跟什么似的。
主仆二人又在那里说了会儿话后才过去与外面那些世家子弟汇合,彼时那些人已经比完了才艺,现下正在比武。
祖父陈珏是寒门出身,武举高第入仕,先任左卫长后累迁桂州都督府长史、单于都护府副都护、振武军使、安西副都护、北庭副都护等。后累迁升任左武卫将军,尚主后又参与几次战役这才授封侯爵,官至兵部尚书。作为他的孙儿,那怕是庶出的,陈洵在此时分外惹人注目。
陈洵:“……”讲真,他只想低调的来低调的走,他对那个长乐郡主没有任何兴趣。
“陈兄,不如比试比试,活动活动筋骨。”说这话的是平阳侯府的二公子萧默,身着一身紫衣锦袍,腰带上插着一支竹笛,可见是心爱之物。他样貌俊秀,身材挺拔。
陈洵倒想省麻烦投降。可他心里明了,自己要这么做,不过两个时辰这事就能传遍京城世家上下,成为京城中的笑柄。
他们家本是寒门,若不是祖父立了军功封爵又尚了高祖皇帝的女儿,估计连二流世家都不如。如今过了十数年,祖父余威尚在,昔日那些被落了面子的小人们怎会忘了昔日耻辱,现在还不铆足劲想要拖拉些,令陈家人不堪。
“如此,得罪了。”
对方也无意跟陈洵废话,当即取了武器往旁走了两步。
“请。”
因是比试,自然点到即止。
萧默以竹笛为武器,直面向陈洵刺去。陈洵用折扇挡开,反手打开折扇冲着萧默脑门袭去。
对方见此连往后面一退躲开攻势,二人拉开些许距离。
“陈九公子,身手不错。”
“萧二公子,你也不错。”
话音刚落,二人同时出招,再次战成一团。
片刻后二人分不开,萧默看了陈洵一眼,道:“胜负已分。”
陈洵默然。
他们不过打成平手,这样的结局自然再好不过。只是周遭的那些世家子弟反而觉得不过瘾,现下居然开始下场挑战他人。
“萧二公子可是起了不好的头。”
“陈九公子切莫说风凉话。”
陈洵闷哼一声。他就知道这厮一天不怼自己就不开心,明明他没得罪对方,结果这厮一天到晚的围着自己拼命怼。
“萧二公子说得是。”陈洵冷笑,挑眉道:“也不知他们是否记得今日来这杨柳水榭为了何事,居然都开始动手打人。”
“……”萧默无语的看了陈洵一眼,心想,还不是因为你跟我比试没用尽全力又一招制敌,不然他们也不会心痒难耐的想自己下场比试。
“也不知那位长乐郡主对未来郡马是个什么要求,……若是知晓,届时投其所好,成为郡马的几率倒是会增加不少。”陈洵摇着折扇看着园中那些世家子弟的身影,转头看着萧默道:“萧二公子觉得他们当中那个人是最有机会成为郡马?”
萧默:“……”好你个陈洵,居然给他踢皮球。
“郡主身份尊贵,这郡马必定才德兼备,至于人选,还是看郡主喜好才是。”萧默可不傻,明知陈洵给自己挖坑还往里面跳,不过这话也显然是他心里话,等那位郡主择婿结束后他也可以恢复往日时光,无需被家里人管治。
陈洵听着颇为赞同,他现在就期望那家贵公子将这位郡主领走,他好外出云游天下。
“公子……您这样问真的好吗?若是被郡主的人听到,怕是会招惹是非。”
陈洵白了小东一眼,无力道:“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悲观?我又不是说郡主的坏话,只是期许郡主能找到好归宿,怎么招惹是非了?”
许是想到什么,陈洵剐了小东一记眼刀子,“这段时日给我小心行事,再胡言乱语不知所谓,我便换小南过来,你就在院子里蹲着。”
小东那里还敢造次,嘴上连喊公子饶命的话,心想自己要是被公子调去守院子,世子定然不会轻饶了他。
陈洵冷哼一声,转身往凉亭方向走去。
小东见此连忙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