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新的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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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我在哪……
我……靠北啊！波旬！！！
“我的剑呢？我的剑呢！！”风无常伸手拔了个空，额头瞬间滴下一滴冷汗，手忙脚乱的满地找剑。
然后被波旬三体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一大堆欲界信徒在一旁加油呐喊！
“三打一，作弊啊！！”好不容易从人堆里爬出来，风无常连滚带爬跑路，波旬三灵合体追在后面。
跑着跑着，前方隐隐两道身影拦路，风无常定睛一看，差点绊倒——
“夭寿！佛业双身！！”
前方煞神拦路，后面追兵又至……风无常满身冷汗，突然晴天霹雳，风云变换，只见山移陆走，大地在崩然一震中，彻底断裂出无底深渊。
“人间……又污秽了。”
……
“嗷——！！！”风无常猛地从床上坐起，愣了好半天才回神这里是现实。一想到刚刚的梦，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四周，生怕空气中突然蹦出熟悉的面孔。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梦！！！
被众BOSS一起围炉，差点做成火锅了！！！！
风无常心神不定的推开门。
这里不是预料中的神蛊峰。建筑物内部结构复杂，长长的走廊蜿蜒曲折，他一步步的沿着通道往前走，一路感应到不少有强有弱的气息，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身上潜伏的杀气。
“这是到了哪家杀手组织的老巢…吗？”
心里大概有数，风无常想起了初入此方中原时了解的一些情报，“莫非…还珠楼？”
通道逐渐到了尽头，风无常走进大厅，看到一道意料之中的人影。
“神蛊温皇，嗯……”坐在主位上的人，形貌不变，羽扇轻摇，然而给人的感觉却与过往相差太多太多。
哟，这是假面具彻底丢一边，不再掩盖自己的危险了么。
“你醒了。”
“这是哪？”
“还珠楼。”
“我昏迷几天？”
“三天。”
“三天时间，就让我恢复到这种程度，医术这么强，让我更好奇你的天下第一毒是有多毒了。”
醒来的第一时间当然是探查自己身体的状况，情况出乎意料的好。内伤外伤好得差不多，就连禁药造成的透支也弥补了个七七八八。
就是真气依然不曾完全恢复，就像一条断断续续快要干涸的小溪，孱弱的可怜。
“你会有机会看到。”温皇神色莫名，随意的话语中更是蕴含淡淡的危险。稍稍停顿，他话锋一转，“不过，你的伤势恢复如此之快，除了用去我几只珍贵的蛊虫，更多的还是你自己。”
温皇似笑非笑，看向风无常的目光愈发感兴趣，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值得探究。
“——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病例，一边治疗一边功体跟着改变。”
药毒不分家，治疗的蛊虫有些也会携带微量的毒素，但治着治着，这人竟然开始逐渐免疫这些毒素，身上的伤也开始快速自行修复。
百毒不侵，快速再生之能，却是之前从未表现出过的特质。温皇兴趣来了，但还没研究出什么，随着伤势恢复到一定程度，对方的功体与真气性质又变化回去了。
“哦……”不曾正面回答，但风无常的表情显然在说他很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打算为辛苦劳累的我，解说疑问，表达感谢吗？”
谢你让我做噩梦啊！要不是担心温皇乱来，他至于做那种梦，在梦里被人围殴吗？风无常没好气的说：“是啊，多谢你，没让我一觉醒来发现魔剑躺在身边，魔族和中原正打得不可开交。”
吓得他一醒来就召唤魔剑，直到发现依然没有响应才松了一口气，证明温皇没有行极端之举。
“是温皇让好友失望了，吾一定会尽力为好友寻回失落的武器。”温皇满意的看着风无常变得更加不爽的表情，“另外，好友这是在顾左右而言它吗？”
“自己找出答案岂不更有意思。”
“嗯……”稍一思考，温皇意味深长提起一事，“那天，天允山上，你还用过佛门的剑招——”但他诊疗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现这人身上有修炼佛门内功的痕迹。
“温皇，你的探究，是作为朋友的好奇，还是作为对手的刺探呢？”
“好友，你我之间的剑约，既是决斗，也不仅仅是单纯决斗啊……”
“是我提出，我当然明白，我可以视为这是游戏开始的信号吗？”
“凭现在的你吗……？”
“所以，让我一回合吧。我在你面前屡次出手，又是你帮我医治，底细算是漏了个干干净净。可对于任飘渺的认知，我只见过天允山上伪装者的那一剑。温皇，吾友，你已占尽先机，不妨让我一回。”
“哦。”神蛊温皇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
“我想，现在我从还珠楼到正气山庄，路上应该不会有意外出现吧。”
未置可否，仅仅片刻的思考过后，温皇爽快的做出更大的让步：“既然让你一先，不妨就更彻底一点，在功体未复之前，吾不会针对你出手。”
“这嘛……”
“好友话中有犹豫。”
“担心你这段时间无聊啊。”无聊的去玩其他人。
“相信以好友之能，必不会让吾久等。”
“我谢谢你这么信我啊！”
……
从还珠楼到正气山庄，风无常用不了轻功，光是走路就走了大半天。不过，一路行，一路悠闲欣赏风景，感觉倒是不坏。
顺便也听了一路的八卦。
目前中原最为瞩目的事情是西剑流的全面投降。风无常一路路过不少酒家店铺，到处都是欢庆的声音，甚至还有不少豪富人家大摆酒席，邀请路人入席，一同庆祝西剑流入侵被打退。
总而言之，普天同庆，家家放鞭炮。
“不过，处理这些人的问题，难啊……”
武林中人也好，普通百姓也好，对于这个时代背景的绝大多人来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最朴素、最正确的复仇观。
西剑流入侵中原，血债累累，若是单纯论及被灭的中原派门，还可以说江湖厮杀，生死无怨。但受害的还有许多平民百姓，包括哪些无辜死去的童男童女。
“不杀不足以平息民愤，但对于任何一个理智的领导者而言，屠杀放下武器投降的俘虏，都是应该尽量避免决策。可是直接放人的话——”
“史艳文之前以杀‘藏镜人’为代价，取得各大派门的谅解，方能使中原团结。但炎魔最后一战，他们两人又同时出现…如今，外部压力不存，只要有心人在背后稍微推动，必然会引来质疑，这个时候，他再做出释放俘虏的决定……”
虽然相处不多，但对方一言一行皆看在眼中，风无常却是清楚，史艳文的‘仁’，注定他会做的选择着实不多。
“留下高层战犯，释放兵卒还有理由解释，如果连祭司等人一起放走……麻烦，该先下手为强吗？嗯…承诺在前，况且我的功体……”
到了正气山庄，风无常才发现自己的认知有错误。
“啥？俏如来，现在百武会和正气山庄的主事之人是你，这——”
这太危险了！正道领导者这种身份象征怎样的重担，风无常非常清楚，就说苦境，担任过这个位子的人有几人全身而退？
话到了嘴边，还是改口了。
风无常言不由衷的笑着夸赞：“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错哦。不过，你想好怎么处理西剑流了吗？”
“主导侵略的祭司留下，囚禁十年，以赎其罪。其余人等，放回东瀛。”俏如来有些紧张，话语仍是坚决。他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对旁人来说有多么难以接受。
“为何？”这种的处理，轻的让人难以相信。风无常微微皱眉，这是他不太想看到的发展。
俏如来微阖双眸，眼前忽然闪现一张张的沾满鲜血的面孔。在西剑流入侵最初，中原派门一败涂地，他带领天部艰难抗争，见证无数牺牲，如今回忆，悲恸的心情不减半分。
他睁开眼睛：“战争爆发至今，两方的牺牲都已太多太多，好不容易和平在望，不能再制造杀戮……我只求仇恨终结。”
闻言，风无常认真看向俏如来：“那，你应该知道，仇恨终结还有一条路——斩草除根。”
俏如来神情微凛。
平和的语气不带丝毫杀意，话语的内容却是无比的危险：“只处死西剑流高层，剩下的灵忍全部释放，如此一来也不算多造杀孽，对于武林派门、中原百姓也都有了交代。”
“炎魔所作所为，已使那些灵忍对西剑流离心，西剑流高层的遭遇，不会使他们仇恨。至于西剑流留在东瀛的势力……八门六部四大天王，绝大多数战将人都在中原，剩下的在东瀛也是独木难支；我更不信东瀛只有西剑流这一家势力，或许之前是一家独大，如今主力大半陷于中原，只要战败消息传回岛上，自会有人针对他们。”
“俏如来，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亲自前往东瀛，不会让西剑流再有威胁中原的机会。”
“前辈！”俏如来凝重的看着风无常，对方神情依然平静，但就是这样的平静，证明这些话绝对不是随口说说。
或许觉得自己言辞太过锋芒毕露，风无常更加放缓了语气：“你放了他们，他们未必会承你的情。维系双方的和平，与其将希望寄托两方势力之间虚无缥缈的信任，不如保持已方的绝对强势。更不能让这些西剑流的中坚力量，回到中原。”
夕阳之光暗沉如血，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乌鸦，粗劣嘶哑的叫声给气氛增添三分肃杀。
“我与军师祭司谈过，我相信西剑流不会再启战端。况且若是真的将他们处死，东瀛必乱，为了争夺势力地盘，可想而知又会造就多少的腥风血雨，最后承担最多损害的，也一定是无辜的百姓。前辈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俏如来目光坚定道。
俏如来，对你眼中的众生，都是这般一视同仁的怜悯……这算佛者的慈悲么。
“你啊…明明有这么多路，非要选择最难的道路：可知道，慈悲只会给自己招来怨恨与责难。”叹息的语气透着亲昵，轻轻拍在肩膀的手，如同长辈对后辈的担忧鼓励，带来淡淡的温暖。
明明两人认识也不太久，这种相处，却是自然无比，一点都不突兀。
“做出这个决定，后果我很清楚。”俏如来平静的道：“此事之后，我会退隐佛门，卸去所有职务，也算给众人一个交代。”
诶？！
那感情好啊！从江湖漩涡中抽身，总归是一件好事。风无常眼中不禁多了些许笑意：“无论你作何决定，我绝对支持你。”
并不在意对西剑流的处理，风无常自己合作过的反派多了去了，今天打生打死，明天一起握手言和拯救世界的事情还少吗？他对西剑流的敌意只在于他们曾经针对史艳文、针对小空的所作所为，以及释放他们的决策会让俏如来受人针对。
嗯……俏如来放人的心意很坚决，退隐的意图也很明显。听说他一直出家修行，此次入世也是为了抵抗西剑流，想来若是没有此事，他也必会找机会退位让贤。
反正不会影响他退隐，与其让他一个人承担一切，不如找个背锅侠？
当然，找其他人显然不太好，这个时候就需要捏化体了。
这里的中原不是苦境，连人设都不需要费心想，直接拿苦境的东瀛名人来用。叫神鹤佐木还是叫源武藏呢？身份，嗯…西剑流的第五天王好了。
毕竟…四大天王有五个是常识啊……
风无常想着，不禁满意的点头，隐藏的第五天王来营救同胞，实在是合理，非常合理。
“前辈？”俏如来疑惑的喊了一声，这是走神了吗？
“咳……”假装没事，转移话题，“俏如来，带我去看小空吧。”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新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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