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谈话！（好好交流别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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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斯锁住了物理伤害。
B级的小林能放射的直击炮有两个，翻滚潮汐和木星冲击。
前者伤害不大，后者在普通状态下威力一般。
小林在前一章似乎说过对方是贫困户就不要欺负人家了的愚蠢的话。
一怒之下这句话被撤回了。
反正在二十四小时之内*。
重申一次。阿尔斯锁住了物理伤害。
“……谢了。”
深呼吸三次。
魔力伴随氧气回到身体里，填满虚空的念动之核。
炮身喷出热气，战场上的硝烟随远处的风散开。
枷锁崩裂得只剩残骸，险险圈住希古纳姆的手腕，将她吊在半空中。
希古纳姆却没有余力能够进行反抗。
要说为什么的话。她身上的大部分皮肤都被消磨干净，残忍地剥露底下的血肉，直受那一击的脸部更是失去的原本的模样。
徒留扭曲的、人类失去表皮的内在。
小林无意识间动用了吞噬性的木星冲击。哪怕阿尔斯拼命调取魔力加固物理伤害的锁，还是有不少吞噬魔力冲破了界限。
其结果就是希古纳姆的现在。
若不是胸膛为了呼吸隐隐起伏，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她还活着。
名为雷班帝的魔导器从她手中脱落，恢复待机模式掉在地上。
[不客气。请及时进行治疗。]
“嗯。”
小林脖子侧面还有被蛇鞭割裂的伤口。不大，但不停地在流血。
炮击期间一路淌进了衣服里。
小林手捂上脖子，柔和的浅绿波动着，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翻开的皮肉。
阿尔斯变回戒指，她同步另一只手去治疗希古纳姆。
皮肤奇迹般地长回、逐步覆盖血色。
“我…果然是普通人。”
看着眼前这幅光景，小林不禁喃喃。
战斗不适合她。小林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自己的实力很强，她能够理解得到这件事，却无法接纳它。
所以她用起力量来束手束脚的，战斗也是一昧的强横而非充满技巧。
这是个人的傲慢。
因为强大就为所欲为的傲慢。
会被渴求力量的人谴责的傲慢。
小林未曾察觉到它。可它会在战斗中趁她不注意、浮出意识表面。
当被逼入绝境时、当他人实力造成自己的束手无策时。
傲慢带动愤怒，字面意义上的吞噬了她的理智。
用高达的说法就是最后一刻的爆种？
所能使用的最强一击打出，瞬间清空所有魔力。
小林会被魔力缺乏的空虚感换回神智。
她很讨厌这种脑子一空失去掌控的感觉，可无法反驳的是在训练期间这个暴走有救过她的命。
在这次对人之前，小林依旧认为暴走的存在可有可无。
然而，如今。
“……为什么我不得不拥有这份会产生伤害的力量。”
她产生了抗拒。
想要丢掉相伴几年的阿尔斯。想要丢掉全身上下的魔力。想要丢掉念动之核。
作为一个普通人，她不要这些也没关系的。
[您需要它，是因为您有要保护的人。]
阿尔斯闪了闪。
[您的觉醒，是因为您要保护个体名：月野兔。您的后续使用，是因为您想保护在意的人。]
[假如您失去了这一切，在那天夜晚您和您的友人便已失去生命体征。]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并非是强加在自己身上的观念，而是当抛弃力量后发现自己无法救下本能救下的人时…会产生后悔。
明明可以做到。
明明可以不让在意的人受伤，却因为自己“不想伤害任何人”这种儿童般幼稚的任性，在事后做出无用的悔恨。
小林清楚的。
她可是有比同龄人多活差不多三十年的岁月，不可能不明白。
“没办法…吗。”
小林托住失去意识的希古纳姆，轻轻放到地上，顺手捡起雷班帝
龙不知何时昏迷了过去。小林走过去解除防御，手碰上那微凉的鳞片，导入魔力进行治疗。
也不知道德古拉去了哪里。他应该是很宝贝自己的孙女的啊。
魔力光的色彩和龙相差无几。它缓缓地融到皮下，伤痕在其力量下渐渐恢复。
“那这恐怕就是我的宿命了。”
她感叹。
[我会协助您寻找到抑制魔力伤害力的方法。]
“你可真是帮了大忙呢，各个方面都是。”
异世界的日光变动和地球不一样。
三小时夜晚抵达一次。
战斗时天空还是清蓝，恒星伴随着明亮的双月。等希古纳姆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山洞里昏黑燃烧着火光。
“晚上好。”
篝火旁坐着的是不久前下死手的敌人。
“抱歉啊，刚才我太冲动了。你的伤我帮你治好了，魔导器也尽可能修复了。”
希古纳姆沉默着坐起身。
雷班帝就在身边。肉.体上的确一点伤痛都没有了。魔力形成的防护服也完整地着装在身。
她握了握拳，感受到充盈的魔力流动在身体里。
“我来找你并无为敌的打算。如果我说过的话里有冒犯了的地方，很抱歉。”
那个和泰斯塔罗莎目测年龄相近的男性低头道歉。
希古纳姆没有回应这种对话的经验，幸好对方也没想要她答复原谅的打算，继续说了下去。
“从各方面来了解，你们是急需魔力对吧？龙已经放走了。不过你们可以吸收我的。”
希古纳姆微皱眉。
“这样对阁下有什么好处吗？”
“我说过了，我想要帮助需要帮助的女性，那条龙是，你的主人也是。”
“……这会损伤阁下的实力。”
“我没有那个担忧。你召唤暗之书尽情吸收无妨。”
“既然如此，再次在下替吾主先谢过。”
“唔姆…我姑且一问，你们的主人是不知情的对吧？”
“是的。”
希古纳姆正坐着，搁在膝盖上的手蜷成拳。
“吾主因为暗之书的诅咒，双腿遭到神经麻痹，并且麻痹正在随时间上移，随时会影响到性命。”
“这样吗……对于你们来说我那句话的确是过分了。我当时单方面认为她只是双腿有疾病。”
「你的主人到了不杀死别人就没办法拯救了的地步吗」。
在守护骑士们看来，正是如此。
哪怕手染鲜血，坠入深渊，只要能和那位温柔的主人继续一同度过温馨和平的生活，他们什么都会做。
一直以来避免杀人，不过是怕未来这份罪孽会追加到主人的身上。
除此以外，用尽手段他们都要拯救她。
“你从那条龙身上本该夺得的魔力，就由我来给予。”
那个人这么说。
“阁下的魔力足够吗？”
“啊啊，不用担心这个。”
在治疗完我和自己后还有余力……多么可怕的人。
“不会与阁下彻底为敌、实在是我们的幸运。”
“你是这样想的？我之前可是和管理局的人联手轰了你们一次喔。”
“那阁下认为自己的立场是？”
“…摇摆的中立？”
“那可真是个过分的位置呢。”
面具人笑了一声。
“我也觉得。”
火焰里的柴噼啪一声断成两截。
“嘛，只要你们没踩中我的底线、也没过分到管理局需要出动我，我应该算你们的伙伴吧。”
“为了谨慎，在下姑且一问，阁下的底线是？”
“高町奈叶，菲特·泰斯塔罗莎。她们作为管理局战力正在追捕你们，交战是难免的，我也不至于过分到要求你们离她们远远的。别打成那天那样的重伤就好。”
“实际上很困难呢。那二位在战斗上的天赋很足，在下这边仅占了武器的优势。等熟悉以后，恐怕想再造成那晚的伤势就很难了。”
“战斗上的天赋很足啊……”
面具人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召唤暗之书吧。时间不早了。你们应该要回去陪她的。”
“是。”
骑士的念动之核属于暗之书。骑士们的人格为其中一种程序。
他们和暗之书之间的联系密切，仅是心灵呼唤便能招来。
褐色的厚重书本凭空出现，封面上凸出一部分，是金色的十字形标记。
它一看到对面熟悉又可恨的家伙便本能地直冲过去。
——物理攻击！！
“别急嘛。”
面具人抬手一把抓住它，暗之书封皮上蹦起青筋，在他手里疯狂扭动。
希古纳姆站起身。
“收集需要捕获念动之核，那稍微有点疼痛，请阁下忍耐一下。”
“没关系，不留余力地洗干净吧。不是我自满喔？我很有可能一口气帮你们补上二三十页呢。”
“既然阁下有如此自信，那在下就直接动手了。”
暗之书不明所以听着对话，停下了挣扎。
面具人张开手，它上升飞到希古纳姆面前。
希古纳姆走到他的身后，伸出了手。
噗嗤。
这样的音效回响在空间里。
面具人闷哼一声。
希古纳姆的半边手臂从后背贯穿了他的身体，穿过深渊似的魔力圈，在他的胸前出现。
缓缓张开的手掌心里是一枚幽绿色的光点。
这就是念动之核。
希古纳姆沉声。
“念动之核捕获。收集开始。”
[Sammulung（收集）. ]
暗之书张开，自动翻到未完成的第一页，泛黄的纸张上纹着十字徽章。
不知名的文字快速书写上去，一页接着一页。
时间似乎流得很慢。
至少被吸收的小林是这么觉得的。
念动之核被收集并不好受，感觉上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扼住了呼吸，还抽出你肺里所剩无几的氧气。
心脏附近的部分，念动之核的居所隐隐作痛。
它反馈着正在受到伤害这个事实。
吸收过后的念动之核会永久丧失一部分储存魔力的能力。于一般人而言就是以后的魔力值上限会下降。
于小林而言不过是容器变小。但容器太小这事她苦恼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小点也没什么特别的影响。输出照样猛，魔力照样永久满上。
肉眼所能见到的那枚光点在收集的作用下缩小。
暗之书在一个人身上所能收集的极限是那个人当时的所有魔力。
因为有一个绝招是绝对不可能让对方复制过去的，小林在希古纳姆苏醒前就重新下调到了A-，念动之核上封印了A以上的炮击魔法代码。
她能被吸收A-以上的魔力，不过术式方面能被吸收的只有A-和其以下。
暗之书从她身上得到的量到了三十八页的程度。
对于个人魔导师，这是个不可思议的数量。而且希古纳姆深感若要继续下去，眼前这个人甚至可以填充更多的页码。
可是，对方出于好意给予权利任意吸收，并非是让她放肆的。
希古纳姆及时停住，手慢慢退出她的身体，小林一下垮了紧绷的肩膀。
暗之书啪的合拢。
它估计以后面对小林难免心情复杂。
“感谢您的帮助。”
希古纳姆郑重地道谢。
“没事没事。能帮的上忙就好。”
小林清清嗓子，虚幻的窒息感褪去，空气中的细微魔力分子再度随呼吸恢复。
“既然赠与了你们大量的页数，我希望有一个交易能达成。”
“如果不涉及吾主的话，我们会尽可能完成您的需求。”
“没到这么严重。我是想你们对奈叶酱和菲特酱保密我帮了你们这件事，再度见面要当作不认识。”
那两位小女孩知道还好，同步观察的管理局肯定也能得知这个情报。届时绝对会被按下叛徒这个印章。
呜…她真的不想和管理局那么大个组织闹僵啊。
“了解了。”
“那么，我先回去了。”
小林丢出宝石，它遇火即炸，刹那熄灭了光热。
山洞口透着外头晨曦的光辉。
“介于你们再次遇到我的场景都会是不怎么好的情况，我就不说再见了。”
她打开空间门，朝后挥了挥手。
“祈祷不要再见到我为好。”
“……所言极是呢。”
希古纳姆苦笑，目送身影和空间门一同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谈话！（好好交流别打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