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爱半生》柳叶不是刀

5、第 5 章

　　广场上几处跳舞的人群在起伏，不同的音乐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常。萧南笙怂恿母亲去活动筋骨。准备晚饭太累，萧母有些意兴阑珊。南笙只好跟母亲拦了的士往家走。
　　刚打开门，就听见卧室里程双建和游戏里男男女女的对话声。
　　“小程经常这样吗？”萧母疑惑不已。
　　“没有，就今天这样，平时没听见他跟别人聊天啊”萧南笙一如往常。
　　“没事就好，妈妈是担心你”萧母是真乏了，丢下一句话就直奔洗漱间。
　　萧南笙呆了呆，径直走进卧室，程双建满面春风“回来了？”
　　“回来了，你跟谁聊天呢？”南笙满脑子的疑惑，想快点弄清楚
　　“游戏里面的，瞎聊”他答。
　　萧南笙慢慢走到程双建身边，不经意地拿起他的手机，程双建此时正沉浸在游戏中无法脱身，根本没注意到妻子的异样。
　　“我要吃棒棒糖”一个美女头像。
　　“来，给你吃”程双建回复。
　　“不听话，让你跪电子秤”美女头像回。
　　萧南笙感觉热血往上涌，压低声音，举起手机“程双建，这女人是谁？”
　　“谁？你干什么啊，大晚上的”程双建的神经还没回过味来，并未回头。
　　萧南笙直直地盯着他，厉声说道“我-说-这-个-女-人-是-谁？”
　　程双建这才转过头，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游戏里面的，闹着玩儿的”
　　“闹着玩儿，闹着玩儿说这些话，你想干什么？”萧南笙简直气到极点，但还是理智地没有大吵大闹
　　“真是游戏里面一起玩儿的，一个无聊的老娘们”他死不松口。并且马上离开电脑，站起来试图去抢萧南笙手里的手机。
　　但稍一迟疑，他还是先去搂了妻子的肩膀，开始温言抚慰。并赌咒发誓起来。顺势当着妻子的面，删掉了那个□□号。
　　直到此时，萧南笙因愤怒而紧绷的脸才彻底松弛起来。在安慰女人这方面，程双建越发熟练了，每次争吵都控制好节奏，不让事态变得更加严重。
　　这一晚，因为争吵反倒化解了程双建和萧南笙之前积下的怨气，萧南笙的相思得到了释放，满室生春。
　　第二天一早，当萧南笙醒过来时，已是八点。老公已然上班，母亲坐在餐桌旁，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餐桌上只摆了一副碗筷，精致碗碟中的小笼包、咸菜、小米粥在向萧南笙招手。很显然，母亲已经吃过早餐。
　　“妈，你起得这样早，怎么不多睡会儿？”萧南笙作势就要开吃。
　　“梳洗干净，换下睡衣再吃饭，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没点规矩”萧母继续看报。
　　“梳洗干净了，没换睡衣，这是在自己家，让我舒坦点吧，妈”萧南笙一脸无奈。
　　“你以后也是要当妈的人，规矩总该有的”萧母不退让。
　　“好，我老妈最棒，难怪爸爸总生你气，家里非得钉是钉卯是卯，累不累啊！家就是舒服的地方，怎么舒服怎么来，您就是太严格了”萧南笙伶牙俐齿。
　　“万一来个人呢？让人看见多不好，到时候让别人说你妈妈只生了你，没教好你”萧母眼睛离开报纸，盯着萧南笙继续说道。
　　“生活是自己的，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别人爱说啥说啥，我不在乎”萧南笙继续辩驳。
　　“别人不说你，你枕边人不说你吗？时间长了，就该嫌弃你了”萧母意味深长。
　　“行了，妈，我这就去换，哎呦，您真是我的亲妈”萧南笙投降。
　　终于吃上了早餐，萧母朗声说“你呢，也没什么事儿了，小程也回来了，我不能把你爸一人扔家里，我已经买好了票，下午的车，这就走了。小程这边你可得注意点，别让他太闲了，这人闲是非多，你得让他参与家庭事务。”
　　是啊，昨晚的风波算是过去了，保不齐以后还有别的事儿呢。人心难测，头一次，萧南笙对程双建这个枕边人产生了怀疑。
　　“妈，一会儿我送您”萧南笙没有反驳，反而把话题岔开去。
　　“妈不用送，哪儿我都熟，你好好上你的班，多多挣钱是大事，也别总惦记我们。要想你了，我跟你爸会过来看你”萧母总是很独立。
　　“好，那您注意安全，我就不送您了”萧南笙与母亲简单地说了几句，很快收拾完，上班去了。
　　萧母在女儿离开后凝了凝神，似乎对这个女儿很不放心。虽然从小到大萧南笙都很出色，但毕竟是捧在手心的肉。女婿脸色稍微有一点不好，她都心尖尖疼，生怕女儿被欺负。当初女儿非要嫁，他们宁愿自己暗自伤心，也没有过分责怪孩子。
　　仔仔细细打量了这个倾注女儿全部心血的家，萧母叹了一口气“孩子终归要长大，让他们俩自己折腾自己的生活吧，我们也该退幕了”。
　　当萧南笙在办公室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母亲已经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南笙，我在这里的事情办完了，下午两点的飞机，我走了，谢谢你们的热情款待，希望下次你们能到我的城市来。我们再好好聚聚”叶蓉的信息趁空闲挤了进来。
　　“好，下次一定，你太客气了，咱们同学一场，再说这些就见外了”萧南笙撑着头，微微笑了一下。
　　“再见”
　　“再见”上下床姐妹开始变得热情。这段友谊，从大学时候的不咸不淡到现在的浓烈，时间真是最好的发酵剂，一个人越是年老，越是想回到年少时。历经岁月，怀念纯真。
　　萧南笙意识到自己最近有点怀旧，抬头问对面的贾真珍“真珍，你看我是不是老了，我觉得我现在特爱怀旧，是不是符合初老的特诊？”
　　贾真珍左看右看，一本正经“是老了，皮肤像鸡蛋清一样白，眉毛像炭涂的黑，嘴唇嘛，比玫瑰花瓣淡一点”
　　“呦，想不到你还会逢迎了啊，看我不打你”萧南笙被真珍的话逗乐了。
　　实话说，萧南笙的确算得上一个美女。尽管这些年操劳过度，但基因在那儿摆着，怎么着也差不到哪里去。
　　说话间张姐儿子薛平乐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子里来了“两位美女，我妈让我上您们这儿来，想让您们给我找个女朋友”
　　“您条件不错，我觉得您妈妈应该是太心急了，我们正给您物色着呢，没那么快，一时半会儿估计还找不到合适的”萧南笙缓缓地说。
　　坐在对面的贾真珍冲萧南笙眨了眨眼，似乎在提醒萧南笙。
　　“您说说您的想法，对这个女朋友的要求是什么？”萧南笙无视贾真珍的提醒
　　“想知道？”薛平乐说
　　“当然想知道了，您不说我们怎么给您找合适的人呐，我们服务的每一个客户都会面诊一次，这样才能提高成功率啊。不然不白忙活了吗？”萧南笙玩味地看着薛平乐。
　　这个男孩比照片上看着更精神，只是表情总是充满戏谑，好像浪子，对，就是浪子的感觉，邪邪的。
　　“跟这儿说，算了吧！有没有兴趣下班一起喝一杯。不过，这个妹妹不能去”薛平乐用手指点向贾真珍。
　　够过分了，公然挑衅，一点都不留情面啊。鉴于对张姐的了解，贾真珍还是保持高素质，面上一点没显示不悦“好啊，您跟南笙姐去吧，我断后，您们先行”。
　　“不用等到下班，咱这就走，客户是上帝”萧南笙大气地说。
　　临走前，萧南笙走到贾真珍桌前，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无声对视。心底澄明。
　　“请上车”薛平乐此时还挺绅士
　　“谢谢”萧南笙客气有加
　　车辆快速融入城市道路，平稳安静。
　　“酷”萧南笙说
　　“谢谢夸奖。不过，你们给我妈吃了什么迷魂药，非得找你们给我解决终身大事”这个男生一改刚才的客气，咄咄逼人
　　“我们可是专业红娘，也许专业就是迷魂药”萧南笙不甘示弱
　　“专不专业你们说了可不算”薛平乐邪魅地冷笑
　　“那成功牵手的一百多对男男女女不能证明我们专业？不是我们说了算，难道你说了算？我说小伙子，能不能别这么火药味重？”萧南笙计上心来“难道，你喜欢的根本就不是姑娘，而是男人？”
　　车明显加快了速度，萧南笙没有继续说话。直到他们停在一家幽静的酒吧门前。
　　下了车，萧南笙环顾四周，充满警惕。
　　“怎么？怕我害你，放心，我对你才没兴趣”薛平乐轻笑着“走啊，不敢跟我去？”
　　“我萧南笙天不怕，地不怕，害怕喝酒？笑话”萧南笙跟着薛平乐大步流星地走进酒吧
　　找了个幽静的角落，点了饮品，薛平乐坐着沉思。萧南笙也不着急，既然来了，就等着吧。
　　过了十来分钟“我承认我喜欢男人，所以，我妈妈给我介绍对象我不想见，找婚介所，我反对”
　　“是刺青师吗？”萧南笙急于验证。
　　“怎么？你们跟踪我。不是，刺青师只是我们一起玩儿的，我想告诉你的是，您就骗我妈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随便找个照片给她看就好了”薛平乐低头，不敢看萧南笙
　　“我们可没那么大能耐跟踪你，是我路过刺青店时见着你了，所以才这么一问。你让我骗你妈，如果你妈妈最终不见你结婚，我的婚介所是不是就要承担欺诈的骂名？她要是知道真相，会不会恨我？”萧南笙仍然盯着薛平乐。随后又说道“平乐，你妈妈一定希望你平安喜乐，真好”
　　“因为我妈妈信任你，所以我才来找你。你也不要问为什么，我拒绝回答。如果你真想知道，可以去问我妈，她也许会告诉你真相，但是，我希望你能帮我守住秘密。不要让她知道”薛平乐喝了一大口酒，因为太急，呛得脸通红“我妈妈很爱我，为了培养我，吃了很多苦，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平安喜乐”
　　“好，我不问，也不说，希望以后你妈妈知道真相的时候，能不痛苦”萧南笙保证。
　　“谢谢”薛平乐声音低下去。
　　“我走了，谢谢你的酒”萧南笙站起来，快步走出酒吧，留薛平乐一人借酒浇愁。酒吧音乐响起
　　“女方女方爱对方
　　不简单也很平凡
　　在同一张床 让人生变不平凡
　　是什么样就怎么办
　　非一般又怎么样
　　还不是照样
　　寻找最爱是谁的答案
　　庸俗地海枯石烂
　　世俗又凭什么为难
　　不一样都一样有各样的患难
　　不一样也一样有分合有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