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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火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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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敲门声惊醒的忧迷糊的睁开眼睛,孩子依旧乖乖的睡着,平日里他也不吵不闹除了饿和尿湿的时候外,总是静静的安睡,好像和妈妈连心一样不舍的为妈妈再添麻烦。忧看看依旧昏暗的天空不能算出时辰。
敲门声再次响起,忧拖着有些酸麻的腿起身去开门。
“姨奶奶,孙少奶奶请你过去。”忧看着这个年轻的仆人皱了皱眉头。
“记住不要叫我姨奶奶,稍等。”盯着那双因为忧直视而有些闪躲的眼睛,转身走到梳妆镜前打量了一下镜子里自己的妆容,忧抱起孩子跟着这个仆人后面。
经过了两个房间的距离,直到一间虚掩着房门的前才停下脚步。
“回孙少奶奶,姨……人请到了。”忧狠狠的瞪了那下人一眼,只见那女人一惊急忙改口。
忧高傲的抬起头斜视那仆人一眼,轻轻的点过头示意算是谢过,轻轻的推开门顺手把门带上。
迎面一股带着些许湿气的凉风袭来,让忧仅存的些许睡意也随风而逝,转身给孩子盖好。
白色幔纱窗帘被风扬起在空中狂飞乱舞,细碎的锤穗也随着幔帘飘摇,整个屋子充满了温和的乳黄色,白色木质家具充斥着异国风情,自己只有在圣艺的书里才见过的家具放满了这个屋子,白色所罗门式底座圆桌静立屋子西北角,上面热气腾腾的一杯茶水散出的蒸汽随风飘摇散去,茉莉花茶的味道弥漫一室,让本就是被不知名碎花充斥着的房间犹如花室一般充满淡雅的茶香,大块淡粉碎花的织纹地毯铺设于屋子正中,让人踩上去软绵绵的连那让忧不适应的‘咚咚’声也被隐匿其中,盛满各式原文书的书架立于东南侧,房间东西两端各置一写字台,东侧那张上面有些许散乱的文件,兴许是主人忘记了那一角的台灯,在翠绿色灯罩的笼罩下依旧散发着黄绿的光,另一张相对整洁许多,只摆放了一盆粉紫色的雏菊,在那娇艳的黄色花蕊映衬下花朵看起来更是淡雅,少了玫瑰百合的雍容,这小花的生机勃勃让整个屋子过分的华丽因它的调剂有了一丝浪漫的气息,眼前仿佛田园一般的风情在忧眼中油然而生。
若不是佳音松散的青丝随风飘散,忧怕还真是没注意到那背靠着自己的漆白柚木碎花布装饰的猫爪扶手椅中还坐着一个人。
忧轻咳一声仍旧静立门边。
“来了就坐吧。”佳音并没有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忧嘴角牵扯,不知道那算不算叫做笑,发现进了这个大门自己这样的表情似乎成了一种习惯。静静的找了一处避风的角落坐下,忧知道即使佳音不来找自己,这面也是有必要见的,毕竟孩子能活下来佳音的功劳不可磨灭。
“谢谢你。”良久的沉默后忧说到。
“谢?谢我什么?拿什么谢我?”佳音起身关上窗户,转过身子一身白色薄纱蕾丝睡衣,将佳音姣好的曲线轻拢了出来,还带着几分惺忪睡意的双眼满是漠然。
“对于你这话我无言以对,不过谢谢你让孩子留了下来。”忧微笑淡定的迎上佳音毫无表情的面庞。
“我后悔让他活下来。”佳音看着忧每一个字都似乎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谢谢有了你的后悔,让我有了这个宝贝,看看孩子吧!”忧无视佳音的怒气。
佳音一愣,别过头去拿起桌上的茶一口饮尽全然没有细细品味的闲情逸致,那份焦躁不安让忧有些内疚。
自己这样算不算恩将仇报?
“看看孩子睡的多香,你来抱抱吧!”忧抱着孩子走到佳音面前,温和的笑了笑。
对于送到面前的孩子佳音不能推开也只好勉强的笨拙接过,孩子仿佛也睡足了,皱着还没有长出眉毛的小眉头别别扭扭的睁开眼睛,仿佛抗议这一觉睡得有多麽的不踏实一般。
佳音忍不住惊奇看着怀里绵软的小东西蠕动着,张着没有牙齿的嘴巴打着哈欠,那光秃秃的牙床是那么柔嫩粉红。
“哦…………哦…………孩子叫什么名字?”佳音哄着孩子却并不看紫忧问道,尽管那语气里已不似先前的愤慨,可仍旧听不出任何情绪至少对忧是这样,但忧似乎看到了佳音那眼里的一闪而逝的只有母亲才会有的关爱。
“还没有名字。”忧这才想起来一直都是孩子孩子的叫着,似乎是要等待这样命运的安排,等待着认祖归宗一般。
“和他很像。”佳音轻轻的淡淡的说了这句话,让忧的身子一震并不答话。
猛地想起那日圣艺的话“总觉得看起来像谁,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肯抱他不代表我的态度会有改变,就一如当初,孩子是纯洁的天使没有任何罪孽,如果有那也只是让他坠入尘世的大人,以前都过去了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记住瞻修的妻子永远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我————蓼佳音。”
忧看着佳音盯着自己的脸,那眼神里是坚定是肯定是势在必得,没有丝毫的慌乱与先前的气愤。
转手佳音把孩子交给了忧,轻轻的与忧擦肩而过,那气势宛如女王般昂首挺胸,直到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忧静静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微笑着,那微笑里的无奈冰冷全然殆尽此时只有属于母亲的慈爱与无尽的温暖。
“孩子你会幸福,一定会。”
眼角慢慢沁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泪珠……
忧坐立不安的度过了晚餐,餐桌上的沉闷让忧怀念起那个家里的欢声笑语,想起了圣艺把姐夫气的语塞的样子、姐姐安静的微笑、奶奶慈爱的眼神、张嫂殷勤的照顾……
如若不是三叔公要求,忧怕宁愿饿着也不会吃着味同嚼蜡的一顿饭。
“孩子还没名字吧?”饭后三叔公和大家坐在正厅的沙发来,忧赶紧接过刚才被奶妈抱走的孩子被三叔公硬是拉着坐到了他身旁,此时三叔公笑着询问忧,让忧有一丝讶然但仍旧浑身别扭。
“是。”忧静静道。
“好,到了这一辈是仁字辈,瞻修给你儿子娶个名字吧!”虽然听意思是询问可口气里全然是一家之长的威严不容置疑。
“仁天好了。”瞻修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要给我明白从今天开始你也是个父亲了,岂能容的你这样胡闹?”三叔公举起拐杖就要朝向瞻修。
“爷爷,您别动怒。瞻修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这一时半会的也需要适应不是,再说这取名字可要慎重岂能由得他在哪里胡说,让父亲和您决定吧!”佳音急忙起身拦在毫不畏惧的瞻修面前,面子上尽是笑颜让忧丝毫看不出下午的那副冷漠。
“你说你,要不是娶了佳音哎……”三叔公话到一半只是叹气。
瞻修笑嘻嘻的看着冲着他直使眼色的佳音,眼中丝毫装不下别人的样子。
忧看着这一家人的姿态神情仿佛一场闹剧一般正在自己面前生动上演,而自己就是那个看戏的人尽力扮演好观众就好了。
“嗯!我这里准备好了几个名字,父亲您过目。”瞻修的父亲——公孙勋彬掏出一张红纸,冲着三叔公说道。
“这个不错,仁焕很有朝气寓意也好,焕然一新、蓬勃生机。好……好……好,呵呵这小东西,阿……不小仁焕可要给咱们公孙家焕然一新了,家里好久没有这样的生机了啊!哈哈……哈哈……”三叔公高兴的逗着忧怀里的……仁焕。
是叫仁焕了么?忧看着叫了一个月孩子的这小东西终于有了他自己的名字了,就好像他的名字一样,希望他所见到的一切焕然一新,蓬勃生机。
这满家里怕也只有公孙勋彬和三叔公一样的合不拢嘴了吧,毕竟公孙家算是后继有人了。
“三叔公……”忧刚一张嘴就迎上紧皱眉头的三叔公。
“你应该叫我爷爷,什么三叔公!”
忧听到这话心头一惊。
“难道您忘记我们的约定?”忧尽管已是小声,可还是让佳音看了过来,紧紧的盯着三叔公看着忧的眼神里更是充满防备,而三叔公只是轻轻的瞄了一眼佳音的方向。
“咳……你今天刚来也要让你熟识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熟识家里的一切,勋彬去吧下人都叫来。”
在这一声吩咐过后,怕是整栋公孙公馆可以见到的人都聚集到了足够宽敞的大厅。
忧看着面前的女仆都是白色单褂黑色宽角裤,而男人们也无非都是长衫别无他着。
“从今天开始这位就将是咱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