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五少---天平》樱落·忧燃

26、挣扎

　　转眼也是春花纷飞迷人眼的时节，看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忧有时候很惊讶小家伙在自己肚子里好像已经迫不及待了一样，总是拳打脚踢的。
　　“哇！我又看到他伸拳头了，长大了一定是个调皮小子。”圣艺和忧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享受久违的春风细语。
　　“为什么要是小子呢？女孩子不好么？”忧笑着看着圣艺一脸好奇却又觉得紧张的可爱样子。
　　“女孩子好啊！可是像哥哥们都是帅小伙多好，哈哈还有人保护我。”圣艺傻傻的笑起来，笑的单纯幸福，圣艺就是这样，一点点幸福就会装满那颗单纯的心。
　　轻轻的触碰着忧凸起的肚子，仿佛多用力就会爆掉一样，偶尔感觉到孩子的胎动，圣艺竟然会比忧第一次感觉到还兴奋。
　　也许是夕阳的映衬，那橙红色就停留在圣艺幸福的笑脸上，连忧也被感动了呢！觉得眼前的一切就似一幅西洋油画——春风里灵动的少女，微风轻轻撩起像薄幕般的青丝飞扬着跳跃着，白色纱质长裙随风张扬舞动，仿若绽放于春天里的百合清新娇嫩，流光婉转的星眸闪动着不需要隐藏的幸福。
　　忧轻轻的摸着圣艺的发丝，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孩子的关系，偶尔就会突然觉得感伤。有了圣艺的陪伴却让自己更加的凄楚，这个时候应该是和丈夫一起这样幸福的吧？就好像姐姐和姐夫夕阳里相濡以沫的和谐，而自己却是和姐妹在这里分享着本是夫妻的幸福，忧眼底的悲伤迎上了圣艺的笑脸生生地被压进心底。
　　“后天的婚礼你又不会去。”圣艺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下来。明明像是疑问，却说出的是肯定的语气。
　　“恩，你知道的，我和你说过了。”
　　忧习惯性的微笑仿佛不是在陈述而是在强调，强调自己曾经说过不出席任何宴会的誓言。
　　忧知道圣艺是在心痛自己，那次自己大病圣艺就发誓要永远守护自己，话虽傻气可却让人温暖，还需要别人的守护孩子，又怎么守护得了自己这样一个身似飘零似浮萍之人呢？可是自己又能如何？这样尴尬的自己沉浮在这纷繁之中，求得一方净土已算幸福，还如何再奢求什么。
　　几个月前的庆功宴后，圣艺就任性的大发了一场脾气。说是这国家的人们如何封建落后，说是如何不公平对乃女性，那句句的如何如何犹如锋利的刀子深深的戳进自己怕已是千疮百孔的心里，而自己脸上依旧要笑着平复圣艺的愤慨，掩饰每个人心照不宣的尴尬。
　　忧知道那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可事到如今怕也只是自己听了徒增伤悲罢了。如若不是自己这样的过继人家，如若不是自己少不更事，如若不是自己曾经的咄咄逼人，如若不是被当作交易品嫁了出去，如若不是……一切的如若不是都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的自己，大腹便便却还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可笑？可悲？老天爷在惩罚自己吧！有时候自己也想知道那个夜里到底在哪和谁，可脑子里只有模糊的漆黑慌乱一片，瓢泼的大雨浇打在自己的身体上和仿佛把把尖锥万箭齐发般挖心刺骨的疼痛，然后就是无边的黑暗……
　　忧每当想到这些都莫名的恐惧颤抖，自己也是在逃避吧！虽是阳春三月身上却已是寒意彻骨，不禁有些瑟瑟颤抖。
　　“冷了么？是有些凉气，我们快进屋子吧！不然你要是病了二婶会难过死的。”
　　圣艺拿起毛毯，搀扶着忧起了身。
　　忧慢慢起身，依旧一如往昔的静默微笑？自己之所以这样的去试图掩盖一切，也只是为了身边唯一的亲人了，这份唯一还能得到的温暖。

　　“怎么托了这么久？不是说冬天那会子就办婚宴的吗？”夕水现在身子总是沉沉的，坐在一处就不愿起身，晚饭后也赖在沙发上任凭勋延怎么劝说也不肯到院子里散步。
　　“还不是会议给闹的，这一开会就又有事情，怕是耽误下来了。不过还好就要举行了，听说饭店定在了那家有名的凡尔赛大饭店，瞻中瞻浩他们这段时间正帮忙呢！”勋延边给夕水削苹果边解释。
　　“这时局怎么还是这么动荡，本以为这军阀混战结束了，没想到自家人又闹起来了。”公孙老夫人接过儿子递来的苹果无奈的叹息道。
　　“我们走，宝宝可不听这些的坏事情哈！”圣艺突然起身拉着夕水和忧，忽视身边一脸莫名其妙的勋延，走向自己的房间。
　　“哎……苹果。”勋延喊道。
　　只见圣艺风一样的出来端走苹果又风一样的消失在勋延面前。
　　“还真是姑姑疼侄子，这孩子还没出生看把圣艺紧张的。”公孙老夫人笑着看着儿子一脸的无奈。

　　“最近不常见光苑啊？”
　　“啊！这小子当初也不知道谁说的打死也不从军，这下子倒好，他老子倒也没说什么这家伙自己倒觉悟了，这不前几天听说进了军部的医务科，这一下子还在我之上呢！”勋延想到这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好友，就笑着摇头。
　　“这孩子啊！也不是从政的材料，何必逼他呢？宅心仁厚的一个人做个医生我看就挺好，偶尔还给我打来几个电话，嘘寒问暖的倒是比你强。”公孙老夫人笑着说。
　　“这电话啊！我看给你按着挺好，这不联系麻将局子也方便了，还有人陪您说话，也不知道当初您怎么就害怕的一个劲的摇头。”
　　想起要给家里按电话那会子最热闹，老太太这里就极力反对，圣艺就大喊支持，夕水和忧还真是好姐妹，静静的保持中立，自己也不方便发表什么意见，还是光苑说如何好如何好才说服了老太太，这不就没事打电话的问长问短的，还真是比自己这个儿子来的亲。
　　“那东西声音想起来怪吓人的，半夜里要是响起来我哪里受得了哦！”公孙老夫人笑说，不过现在看起来，这大鼻子发明的东西倒是好用方便的紧。

　　回到书房，勋延拿出那张请柬。静静的坐在桌前，昏暗的台灯下，想起三叔公派人送来那天……
　　“延少爷，我们家老爷说了，那天请您务必早点到，有些个事情要同您说。”三叔公家跑腿的刘小胡子一脸神秘的样子，让勋延极不舒服。
　　虽然是一家人，可是三叔公一家对于这地位看的是比命还中，同是宗亲凡是能用到的都极力拉拢，自己当然也是结交对象之一，如若不是冲着自己当初已经小有成就，怕也不会对娘施出援手，想双到那精明的眼睛里毫不隐藏的算计的光芒，勋延就倍感压抑。不知道这次去又是什么事情？难道一个蓼家的铺垫还不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