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吞生脑·洞集》狂浪生

13、古代直播文3

　　清晨，还未能看到太阳，但它的第一缕光芒已经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

　　朱明煦追上月关，谈论几句后希望三人结伴而行。

　　月关摆手敷衍，走出几步又突然回头，“你不感觉奇怪吗，还要跟着我们？”

　　他指向鲁力的电视机脑袋，问朱明煦。

　　朱明煦摇头，“高人自然有高人的打扮。在外出行戴副面具很正常。”

　　“面具？”月关乐了，能把四四方方的电视机当成面具，也算人才。

　　“面具都会留出孔洞，用来看事物和呼吸。那你说，他的眼睛鼻子在哪里。”

　　“眼睛不就在鼻子上面，鼻子在眼睛下面。你这问题可真奇怪。”朱明煦微微皱眉，面容迷茫。

　　“不，我是说眼睛的颜色形状，你能看到他的眼睛和鼻子吗。”

　　“能看到啊。”朱明煦抬头观摩鲁力，他直勾勾盯着连续闪烁的雪花屏幕，随后看着月关：“是黑色，不对，是灰色……欸我怎么忘了？”

　　接着他又抬头去看鲁力，这次停留好几秒，“是……奇怪，我怎么记不住你的样貌！”

　　月关察觉出朱明煦眼中的鲁力大概和他见到的真实模样不一样。

　　他折下一根树枝，让朱明煦画出来。

　　地上便多出个火柴人，一根棍子插着圆圆脑袋。

　　“原来如此，”月关笑了。

　　见朱明煦无法识破鲁力的真面容，反而有层屏障似的只能看见一层模糊人脸，他放心了。

　　回忆观看其他主播直播时的画面，月关想起曾听到的措施——如果携带科技含量超出当前位面的东西，将会自动人脑“虚化”。

　　这项措施，是防止位面中的人物理智混乱或情绪低落时，窥探见虚化事物的真容，从而造成认知崩溃、错误的保护性规则。

　　古代世界，人身上长出电视机过于离奇，理所应当被人眼替换成能接受的事物。

　　朱明煦睁大眼睛，不解月关为何事笑。他又反复扫视鲁力好几遍。突然明朗，扭头惊奇说道：“好汉，难道这面具是奇珍异宝，能让人忽略外貌？”

　　他误以为月关提及鲁力样貌而有让人模糊，是要介绍一番宝物。

　　“不要好汉好汉的叫了，我叫月关，他叫鲁力。”月关拍拍朱明煦的肩膀，转移话题，“你今年多大了。”

　　见朱明煦意气风发，准备闯荡江湖的模样，月关觉得与这名少年结伴进城也不坏，起码不需要担心他能看见鲁力的真容。

　　阳光洒在朱明煦鲜红的衣服，月关打量，发觉这小兄弟应该挺有钱的。

　　怪不得山匪打劫他。

　　月关又开口了，这次真心邀请，“我们一同进城，怎么样？”

　　他和鲁力暂时没有银两，蹭小兄弟一顿饭钱就当刚才的救人费，也不算是占便宜。

　　“月兄，我正有此意！”朱明煦身姿挺拔，双眼澄澈地望着月关，露出笑容。

　　他决定一会进客栈，请月关与鲁力吃顿好的。

　　二人的想法在一瞬间不谋而合。

　　三人继续走着，距离城墙越来越近。他们已经踩到修建平整的官路。

　　终于见到人烟，月关突然感觉整个世界热闹起来。

　　人们穿着朴素，鲁力赤-裸上半身和他灰头土脸的形象，在这里都不属于异类。反而朱明煦的打扮过于精致，像某家小公子。

　　距离城门越来越近，还有些商贩们在官道两旁摆起了各种各样的物品，他们吆喝着自己的商品，吸引着路人目光。

　　在商贩的周围，一些骑着驴子的乡民，正讨价还价，试图争取到更大优惠。

　　三人开始排队进城。距离城门口越来越近。月关抬头仰视，城门上方高悬着一块巨大的石匾，刻着“玉门城”三个大字，笔画工整，气势磅礴。

　　牌匾下方，两旁又各悬挂着一对红灯笼。

　　低下头，在城门两侧，月关又发现许多高大旗杆，旗杆上飘扬着一面面巨大的白色旗帜，上面写有黑字——明。

　　“那是什么？”

　　朱明煦小声说道：“是镇北王部下的军旗。”

　　月关又眺望远处的门军们。一个个身穿锁子甲，手持长矛，神情严肃，警惕地注视来往行人。

　　不过，没有让进城者出示任何文件。

　　“还好，万一要拿着路引进城就麻烦了。”

　　临近城门口，进程队伍却被叫停。

　　门军仰头打量身高两米二的鲁力，“你把路引拿出来。”

　　不是歧视，只是鲁力魁梧身形太让人有压力感，不像普通老百姓。

　　糟糕……月关转身就想拉着鲁力离开。

　　“朱小兄弟，你先进去吧。突然想起一件急事，我们二人要离开了。”月关偷偷眨眼，示意朱明煦顺着队伍进城。

　　“我也没有路引，怎么办。”朱明煦慌张望向月关，直接大声喊出来。

　　三人站在一块，他的话自然而然被门军听到，于是三个人全被赶离队伍。

　　万幸门军没有扣押他们，只是让他们尽快远离玉门城。

　　“你怎么也没有路引？”月关不理解。

　　他们没有是因为刚穿越进位面，朱明煦又是为什么。瞧他打扮与气质绝非贫苦人家，怎么连路引都拿不出。

　　朱明煦脸颊微微红润，“着急离家，没有准备充分。”

　　“也是我们连累你了。”月关扭头望向前方的进程队伍，门军一般不会盘查路引。如果朱明煦独自一人进城，不可能不让他进入。

　　感到有些无奈，但也知道门军有他们的规矩和职责。月关决定先找一找其他进城的途径。

　　“咕噜——”
　　肚子又叫了。

　　月关轻摸鼻尖，其实他刚才闻到摊贩卖的烤饼就口中生津。

　　“明煦，能否借点碎银给我兄弟二人。”

　　“不行！”朱明煦连连摆手，“本来就该让我请大哥吃饭，是我招待不周。”说完，朱明煦跑向摊贩处买了六张烤肉馕。

　　随后月关与朱明煦没有丝毫文雅吃相，蹲在路边呱唧呱唧啃起饼来。

　　朱明煦也饿急了。

　　吃了几口，他好奇询问道：“鲁力大哥不吃饭吗，如果是因为不想摘下面具以真面容示人，我现在离开。”说完，朱明煦就要走。

　　月关拽住朱明煦衣袖，“他不用吃饭。”

　　“为什么？”朱明煦震惊地站在原地。

　　“你就当他在练一种功法。”

　　“厉害，佩服！”

　　随后，二人继续蹲着埋头啃肉馕。

　　吃饱了，月关开始在城门附近寻找其他可以进城的路线，但是都被门军阻拦。

　　朱明煦也帮忙寻找办法，来来回回几趟后看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路上有几量拉干草的马车。

　　他想到了一个主意。立马跑到车夫跟前，直白说道：“大哥，能不能让我们躲在你的马车里进城？我们可以给你钱。”

　　车夫无聊地依靠马屁上，听到朱明煦的请求，诧异地站直身体，“为什么。”

　　“我们没有路引。”朱明煦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马车夫愣住。月关也在远处愣住。他们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直白，连个借口都不找。

　　几人没有路引还要躲进车里进城，如果车夫不想淌这趟浑水，现在可以大声喊门军抓人。

　　更加出乎月关的预料，车夫想了想，看到朱明煦一脸诚恳的样子，打量了一下后，便点点头说：“好吧，你们可以上车。”

　　“谢谢大哥！”朱明煦美滋滋地回头给月关和鲁力招手。

　　马车夫顺着朱明煦挥手位置看去，瞬间神色变得警惕。

　　见鲁力的凶恶气势，他想到了逃犯、山匪。

　　月关察觉马车夫不乐意，快步上前解释，“大哥，瞧我弟弟的模样，不是知根知底的人都会觉得他凶神恶煞，不像好人。可他打小就张这副模样。”

　　“门军不听我们解释，小兄弟从家离开没有拿路引，来路上还遇到山匪，我们实在是无法原路返回。只希望进城歇息一阵子。”

　　车夫还在疑虑，可见月关与朱明煦二人身上都带伤，连个包裹也没有。

　　“上来吧。”

　　月关等人连忙上了马车，车夫用干草遮住了他们，然后驾车进入城门。门军看到是一辆拉干草的马车，便没有多加检查，很快就放行了。

　　躲藏在干草下睁眼望着黑暗，月关只能凭借车厢晃动判断到了哪里。

　　一路走走停停。

　　在某处胡同拐角处，车夫拍拍车厢，压低声音：“快出来吧。”

　　月关等人松了一口气，迅速下车，连连感谢。朱明煦掏出银两就要塞给车夫。

　　车夫拒绝：“你们不用谢我，见你们并非坏人，又没有说谎，我自愿帮你们。”说完，他拉着马匹转身离开了。

　　“世上还是好人多。”朱明煦双眼都写满高兴。

　　四处张望，众人决定找家客栈先休息，吃饱喝足再做打算。

　　三人兜兜转转，找了一家并不豪华，但整洁干净的客栈。

　　走进客栈，没想到是位老年人正忙着收拾桌子，看到月关等人进来，微笑着招呼。

　　“一夜没合眼，我们二人先去休息了。”月关与朱明煦在一楼分别，带着鲁力匆匆往后院厢房跑去。

　　老人微笑着点头，送走月关和鲁力后，转身对朱明煦说道：“请问客官需要点什么吗？”

　　在客栈的后院，朱明煦交了三份房钱，但月关和鲁力进入了一间房子。环顾房间里陈设简单，但却十分干净整洁的床旁，月关直挺挺地躺下。

　　“终于有个休息的地方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找到安全休憩的地方后，直播间里却吵得不可开交。

　　直播时投放的画面是上帝视角，所以观众们看到月关自进城后没有注意到的其他画面。

　　【我就说这个马车夫有问题，他进城门的时候门军想对他行礼被他摇头制止了。】

　　【也有可能就是耳朵痒痒，想甩甩头？】

　　【正常车夫怎么可能答应这三人的请求，万一出事麻烦缠身。】

　　【但主播对他说的理由都是真的，也许人家是好心呢。】

　　【有没有可能，就是听到二人说的真话才帮他们进来的，然后在安排人调查一下。如果有问题就逮捕主播。】

　　【朱明煦真惨，遇见主播后麻烦事全来了。】

　　【他要是没遇见主播，早被人砍死在树林里了！】

　　【那马夫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