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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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蛾退下后没多久，正打算要去后厨房看看，孰料又遇上了迎面走来的五姑娘宁嘉潋和六姑娘宁嘉滟。
她怔愣了一下，行了一礼：“奴婢请五姑娘，六姑娘安。”
宁嘉滟看了看面前的少女，脑海中忽然灵光乍现：“你是伺候在七妹妹院子里的人？不知七妹妹现下可方便见客，还请为我们姐妹通禀一下。”
“是。”银蛾点头，转身往院子里去。
见到去而复返的银蛾，宁嘉鱼纳闷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奴婢正要去厨房为您端两碟糕点过来，出院子就碰上了来找您的五姑娘和六姑娘，两位姑娘让奴婢进来通禀一声，姑娘您看这？”
宁嘉鱼从榻上坐起来，侧头看见铜镜里的自己衣冠整齐后，方道：“那你就去把两位姐姐请进来吧，另，再去厨房多端几样吃食过来，莫要怠慢了客人。”
银蛾点头，虽然看起来似乎是她们姑娘嘴馋，但还是不敢多言。
知道宁嘉潋宁嘉滟两人年岁相当后，宁嘉鱼就一直觉得她的便宜二叔取名字也太不走心了，怎么能这么随便地把一个词拆开就分成了两个闺女的名字呢？
不过一想到自己情急之下和陆善恩说的名字，她又觉得对比起来，好像还是她比较不走心？
待两人走进来，宁嘉鱼才收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起身笑道：“从我住进芙蓉馆伊始，两位姐姐好像还是头一回来？”
说来也奇怪，她内心其实很抗拒称呼宁律宋氏为爹娘，所以在面对他们时，一向是用敬称便打发过去。但要唤起哥哥姐姐这些，她又觉得毫无压力。
两姐妹中，宁嘉滟性子偏活泼一些，听见嘉鱼这样说，她便笑道：“头回生二回熟嘛。再者说，你前面一个月一直都在跟着两位先生学东西，我们也不好来叨扰你不是？”
“今天阴沉了许久的王都难得放晴，我们二人正好要出府去，想看看街上有没有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儿，便想来问问七妹妹，要不要同我们一道出去走走。”宁嘉潋紧跟着道。
临近年关，王都一天比一天热闹起来，街边支起的摊子上也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儿。两姐妹平时手头只有那么点月银，要打点下人，攒着置办首饰衣裳，就没有个宽裕的时候，也就是这两天，才能阔绰一下。趁着这个好天儿，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出去逛一逛。
宁嘉鱼想了想，欣然点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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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云絮轻浮，街头酒旗慢飘，三人走在街上，宁嘉滟时不时就为宁嘉鱼作一下“这是王都里最风雅的茶楼”“这是最受达官贵人喜欢的酒楼”“这是最受王都贵女们推崇的胭脂铺子”诸如此类的介绍。
让宁嘉鱼有种自己报了个旅游团的错觉。
但是宁嘉滟接下来的话，却是引起了她的注意：“那边就是曲水巷，韦大人的宅邸就在那里面。”
宁嘉鱼随着她的话向不远处一条巷子看过去，刚觉得有些眼熟，便想起来，陆善恩的府邸，不也是在那里面吗？
她垂眸，拐着弯试探道：“住在曲水巷里的，都是些大人物么？”
宁嘉滟若有所思，点了下头，很快又否认道：“也不一定。”
“为什么？之前我看夫人言辞中，对那位韦夫人即将举办的宴席很是重视的样子。”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宁嘉滟解释道：“韦大人身居要职，自然是大人物。但也有另外的，譬如东厂厂公那般，欺上媚下，口蜜腹剑的佞臣啊。”
看着七妹妹神情有变，她眨了眨眼睛：“妹妹认识陆善恩？”
宁嘉鱼咬了咬唇，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我觉得他很好。”
她眼神清亮，神情诚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陆善恩这个人的认知，已经和妖刀没有关系了。
当年姚老师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等到父亲洗刷冤屈，是因为陆善恩肯施以援手，阮老师能够在朝堂上直言不讳而全身而退，也是因为有陆善恩在背后帮衬，还有许许多多，她知道的，不知道的事情，汇集到一起，重新打破了她对陆善恩的固有印象。
他不再是《一品江山》里一个单薄的角色，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这个人，世人避他如豺狼，只有她知道他有多好。
可宁嘉滟并不把她说的话当一回事，也不关心妹妹和那个大奸大恶之徒是不是有什么瓜葛，否则怎么会为她说话。
她只觉得是妹妹年纪小，这才看差了人。等时间一长，她自然会知道陆善恩好不好。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复又挽起妹妹的手，与姐姐一块儿往惯常购置首饰的铺子去。
宁嘉鱼抬头看了看门匾：“不是说去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小玩意儿？”
宁嘉滟听了她的话，满心只有一个想法。光想不够，她还上手捏了捏嘉鱼的脸颊，口中半是喟叹半是惊奇道：“就你老实！门都出了，要是不去看看店铺里新进的衣裳脂粉首饰，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这样来自灵魂深处的发问，宁嘉鱼还是第一次遇到。
三人刚走进春山斋，店里的小二便辛勤地上前来招呼道：“咱们店里刚从珞皋进了一批做工上乘的首饰，几位姑娘看看？”
宁嘉滟一听，眼睛都在放光：“好！”
便是性子沉稳的宁嘉潋，面上也露出了激动的神情。唯独宁嘉鱼，她对这些实在没什么审美，是以也不太感兴趣，见两人兴致高昂，她拉了拉宁嘉滟，道：“两位姐姐先在这里看着吧，我在外面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宁嘉滟正是上头的时候，虽然早先是打着要与这个妹妹亲近一番的心思，可现在满心都扑到了新首饰上，哪儿还有心思管她，当下便挥了挥手：“去罢去罢！多久都没关系，反正我们都是陪你出来玩的。”
宁嘉鱼：……
如果你的眼睛能不像饿狼一样盯着柜台上的首饰，我真的差点信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