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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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桑几乎不会和人提起，他在哥谭孤儿院长大的那些往事。
并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而被遗弃在了那里，从他有记忆起就已经在孤儿院生活了。
孤儿院内的生活并不容易，不过偶尔院长夫人还是会将一些身体健康、长相端正的孩子精心打扮一番，用来吸引那些富豪们的投资和收养。
在哥谭这种充斥着黑暗和罪恶的城市里，能被好人家收养的孤儿都是极其幸运且稀少的。
而院长夫人为了能继续维持孤儿院的经营，则有意培养一些身段、头脑灵活的孩子在夜间出去干些并不合法的活。
伊桑虽然身材瘦小，但好在长得十分乖巧，看起来容易让人放下戒心，也是院长夫人选定的培养对象之一，不过那时候的杰森却突然跳出来代替了他的位置。
甚至于后来的每一次，他都用自己的方法巧妙的替伊桑躲过了院长胁迫。
这之后伊桑本就困苦的日子也变得更加难熬了，若不是他还有点做饭的手艺，能时常去厨房帮忙搞点吃的，怕是早就要饿死在某个寒冷的冬日。
而那时候杰森可以说是他黑暗人生中唯一的光亮，他会把自己的食物省下来分给他，也会在每一次被院长夫人派出去干活回来的时候，千方百计躲过搜身，只为了给伊桑带一小块加了核桃仁的面包。
如果到现在再回想起来，其实那个面包烤的并不好，糖分太多显得甜腻、核桃仁也只有零星的碎屑。
但那难能可贵的甜味，可以说是贯穿了伊桑整个童年的最让他感觉到幸福的味道。
后来有一次，杰森在夜晚外出偷东西时被人逮住，可那人并没有像其他的有钱人那样暴虐殴打，辱骂他们是没人要的小杂种。
他反而决定收养杰森，让他从一个小混混摇身一变成为了哥谭首富家的养子。
杰森也没有忘记自己这个朋友，只要有机会就会偷偷潜回孤儿院给他带上各种好吃的，甚至还拍着胸脯保证，说他很快就能干掉那个坏院长，然后带着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过上好日子。
那时候的伊桑是真的相信对方有这样的能力的。
然而，他等到了孤儿院的倒闭，却没能等到这位挚友。
他还记得那一天，天空下着绵绵细雨，他拎着自己唯一的几件破旧衣服，茫然无措地站在已经贴上了封条的孤儿院大门前。
面前停下的黑色高级轿车上，走下来两个帅气英俊的男人。
年长的那位一脸肃穆沉默，看起来不好接近。
倒是年轻的那位，十分友善的主动走过来与他打招呼，他说他叫迪克，是杰森的哥哥。
如果可以，他们希望能邀请自己去参加杰森的葬礼，作为他唯一的朋友。
那一天的伊桑，在听到“葬礼”两个字的时候，只觉得脑子里“轰”一声，便什么都再听不到了。
他刚刚还在畅想着见面后一定要让对方带他看看这个他明明生活了十几年，却从未真正见过一眼的哥谭市的人，怎么就死了？
伊桑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去参加杰森的葬礼的。
印象中墓园很豪华，棺木也被布置的很漂亮。
那时候的杰森，穿着伊桑从未见过的有漂亮花纹的绸缎衣裳，黑色的头发被打理地精致妥帖，像个教养良好的富家公子一般躺在那儿。
而伊桑全程都只是一个人默默的缩在角落。
葬礼之后，那个叫迪克的年轻人还找他谈过一次，说可以免费提供给他上学深造的机会，或者为他寻一份稳定的工作，让他今后的生活有些保障。
可当时的伊桑任性地都拒绝了。
他感觉自己与这些上等人格格不入。
他离开了哥谭，开始四处打工艰难的养活自己。
……………………
杰森看到那样拉着自己哭泣的伊桑并没有着急去阻止或者劝慰。
他只是体贴的翻身跨入了吧台内，拉着对方让他紧紧靠在了自己的胸口。
其实他也有很多话，却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
死而复生之后，他经历了太多事。
从蝙蝠侠的罗宾鸟，到让人罪犯闻风丧胆的红头罩，他和韦恩家的关系也一度势同水火。
直到最近才勉强缓和。
他其实很早就想要与这位童年挚友重逢，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他的确切消息。
可就在半个月前，他在蝙蝠洞的电脑上，看到了伊桑的讯息。
他抱怨布鲁斯明明一直有在关注伊桑的消息却从未告诉自己。
可布鲁斯紧接着又将一份游戏资料递给了他，并且提醒他这件事或许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在彻底调查清楚这背后的关系之前，他建议杰森不要贸然行动。
然而杰森从来都是蝙蝠家最叛逆的那个，他根本等不了这么久，处理完手里的事就直奔纽约。
………………
伊桑抱着杰森大哭了一通之后，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哥谭孤儿院内那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孩了，他红着脸慌忙地摸着自己的眼泪。
可嘴里还是嘟嘟囔囔抱怨着：既然你没有死，为什么要隔了这么多年才再次出现。
杰森却看着他比五年前没有高出几公分的瘦小身材叹了口气。
“那个时候，虽然我不在了，可我相信韦恩家也会愿意为你伸出援手，你本该可以过的更轻松一点的。为什么要拒绝这番好意？布鲁斯·韦恩，他是我的养父，也可以是你的长辈。”
“不，我……我才不会接受他的伪善。”伊桑听到这句话，生气的转过头。
“伪善？什么意思？”布鲁斯·韦恩他或许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但确实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这一点，就算是曾经憎恨着蝙蝠侠的杰森，也从未怀疑过。
“我……我听到了，在葬礼上，他说对不起，他说是他害了你！”伊桑说到这里，眼眶又红了，“杰森，迪克……迪克说那时候的你，浑身的骨头都被人打断了，我……很自责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照顾我，可我却……却在听到你死亡的真相时，在清楚知道你死的那么痛苦的时候，却连对他大声斥责的话都不敢说，我……太差劲了，我怎么可能还去接受他所谓的善心？
那不过，就是在伤害了你之后，毫无意义的愧疚罢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0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