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Swan(VIXX)》愫曳

4、第四章

　　《VIXX队长N突然称病取消日程将近半个月，健康状况令人担忧》
　　权律下了班，刚打开手机就被以这句为标题的头条占据了整个屏幕。
　　虽然里面并没有一点实际的内容，但还是却令他有些担心。
　　自家姐姐虽是每天用笑脸相迎自己回家，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等他回了家，迎接自己的并不是之前面带微笑的权雅。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姐？”
　　没人回答。
　　想起之前权雅总是叮嘱这些那些的小事的样子，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姐？”
　　仍是一片寂静。
　　快步走向她的卧室，果然没人。但该随身带着的药和一直穿着的拖鞋却都摆在这里。
　　他心头一紧，径直走向了洗手间。
　　一开门，便是扑面而来的血腥气。
　　“姐！”
　　权律一眼就看见了安静地躺在浴缸里的权雅。
　　此刻的她面色比之前的还要苍白，甚至还带着些灰败之色。一只手握着小刀，另一只手露在浴缸外，鲜红的血迹顺着纤细的手指滴落到光滑的地板上，一大片血红令人触目惊心。
　　最讽刺的是，她穿着的，是自己最心爱的练功服。
　　“你醒醒啊！”
　　权律焦急地摇晃着她的身体想试图将她叫醒，却无济于事。
　　她脸上读为解脱的笑容也毫未动摇。

　　车学沇又趁成员们不注意，来了那个家。
　　习以为常的恶五个人这次选择默默的坐在一边守着他。
　　门外忽然传来响动。
　　韩相爀开了门，见到的是和权雅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她那个弟弟吧。
　　五个人瞬间有些拒绝他的到来，但权律的下一个举动却着实吓了他们一跳。
　　权律没有跟他们打招呼，而是径直走到车学沇的面前，直接跪了下去。
　　咚地一声让车学沇有些清醒，他一抬头眼前却是权律。
　　有些神志不清的他差点以为那就是权雅。
　　“请你救救她。”
　　权律开口便是这一句。
　　这让他有些许的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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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雅昏厥前，脑子里最后闪过的，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她想起自从自己成为了首席之后便没多少时间陪他了。每次分别的时候眼前都是他的失落和舍不得。本来应该琐事缠身的大势艺人却会屡次推掉行程，只是为了能在她回国的时候第一时间去接她回家。
　　他们很久没有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享受片刻的悠闲，很久没有一起去看午夜场电影，很久没有好好地在一起一整天。
　　不是她忙，就是他没有时间。
　　总是这样。
　　而她却理所应当地过着这样的生活，似乎并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为了什么才当上的首席，是为了钱？为了地位？还是为了那些虚伪的荣誉？
　　她有些后悔，原来这些都抵不上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间。
　　是她被欲望蒙蔽了双眼。

　　过了好久，权雅被刺鼻而又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呛醒。
　　她睁开眼，是医院。
　　自己还没死吗？
　　她有些失望。
　　手臂被厚厚的纱布所缠绕，从那里传来的刺痛感让她转移了视线。
　　她看见床边有人枕着手臂低头睡着。
　　她以为那是权律。
　　“为什么救我。”

　　“你醒啦？！”
　　门外提着热水壶的权律看见清醒的权雅格外欣喜。
　　车学沇被吵醒，睁着红肿的双眼抬起了头。
　　权雅有一瞬间的愧赧。

　　这几天车学沇的脸色比之前要好了一些。
　　至少不再是疯魔了一般的醉生梦死。
　　权律给他下跪的那天，在场的六个人都听到了发生在权雅身上的事情。其他五个人唏嘘不已，而车学沇是直接奔向了她所在的医院，开始没日没夜的照顾她。
　　但是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一点神采。
　　权雅不理他了。
　　她甚至不看他一眼，任凭他对她轻声细语，悉心照料，她也不再理睬。只是垂着眼，沉默不言。
　　这样的冷淡让他慌乱无措。
　　他想她大概是不想见到他，也就尽量避免出现在她的面前。有时只在她睡着的时候陪陪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和皱着的眉头，他便觉得心疼不已。
　　这一天车学沇照常打车去了医院。
　　就算她不理睬，他却还是想去看看她。他想推门进去看她，却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声。
　　“姐，你感觉好些没？”
　　“嗯。”
　　“……这都好几天了，你怎么也不理一理学沇哥呢？”
　　回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这让站在门外的车学沇有些许的失落。
　　“我……”权雅终于开口，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除了呼吸跟死人没什么差别。
　　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能再登上舞台，不能再和他共舞，甚至都不能正常走路，我的梦破碎了。
　　成了这副鬼样子，我还怎么能配得上他。”
　　权律哑然，他看着面色灰败的姐姐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她。
　　这么多年了，他当然懂得舞蹈对她来说有多重要，那是她倾尽一生也都想要追求的东西。
　　他默不作声地走出病房，发现车学沇站在门外。
　　还有这个人，这是权雅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救赎了。
　　“……”权律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示意让他进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
　　车学沇这样想着，心里酸涩不已。
　　她刚刚说那些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卑微，那是他永远也想象不到的事情。
　　原本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他这这样想着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
　　权雅看着窗外连绵的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而在车学沇看来，那分明是失去了生的欲望的神色。
　　从万众瞩目的黑天鹅变成如今这副摸样，也是造化弄人。
　　他一步一步地小心翼翼的靠近她，而她也因为愈发近的响动而回过神。
　　权雅一见是车学沇，便又低下头不肯看他。
　　他走到她面前，单膝跪着，双手握紧了她纤弱的手。
　　“你听我说，”他说着，语气带着明显的恳求，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守在你身边。
　　你都不知道那几天我是怎么挺过来的。
　　没有你，我才会变成废人。
　　我可以没有舞台，但我不能没有你。
　　你永远都是我的权雅。
　　你才是我的梦。”
　　让权雅慢慢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最后一句话，让她终于落了泪。
　　“我爱你啊。”他说着，轻柔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窗外的雨渐渐变得淅淅沥沥，像是有停下的迹象。
　　明天要是个晴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