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之白蛇传说］几生欢》脆皮五花猹

28、忍痛离开

　　自齐霄剃度后，小青便彻底颓废，日日都在酒楼醉酒。
　　小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无论他如何劝说，小青都听不进去。
　　是以，小灰将酒壶紧抱在怀里不撒手。
　　小青醉意酩酊，指指自己面前的酒杯：“把酒倒上。”
　　小灰摇头：“不给。”
　　小青语气强横起来：“把酒给我倒上！”
　　小灰：“不给！”
　　小青便不再和小灰继续磨叽，劈手从小灰手中夺过酒壶，欲往酒杯里倒酒。
　　酒还没倒出来，便又被另一只手夺走。
　　是翩然而至的白夭夭与许宣。
　　白夭夭将酒壶重重往桌子上一嗑，冷声训斥小青：“别喝了，跟我回家。”
　　小青媚眼迷蒙，抬头痴望白夭夭：“小白，你来了啊......你可知，我心里难受......”她搂住白夭夭的腰，抽噎起来：“我心里难受。”
　　曾张扬的不可一世的女子，哭的委屈至极。
　　白夭夭轻抚小青的长发：“我知道你难过，别哭了。”白夭夭深吸一口气：“好，既然你想喝，我便陪你喝。”语毕，她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许宣见此，一阵头痛，正要开口劝阻这姐妹二人之时，慵懒低沉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许宫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斩荒这突兀的一出现，酒楼隔间里的气氛骤然变了。
　　许宣：“在下早就辞去宫上之位，如今不过是一届江湖郎中罢了。”
　　斩荒看一眼许宣，又看一眼白夭夭，不明意味的笑笑：“那还真是失敬。”
　　白夭夭冷眼看了一眼神情悠然的斩荒，心中只觉得这人来历蹊跷，又神出鬼没的，对他没有一丝好感。
　　白夭夭问斩荒：“皎皎呢？她怎的没跟着你？”
　　斩荒勾唇：“那丫头正在外面的集市上玩的开心，有逆云跟着，她很安全。”
　　彼时小青摇摇晃晃的扶着桌子站起来：“斩荒，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烟花的吗......”
　　斩荒：“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凡事都想到一块去了。”
　　小青：“我听说，今晚河边有烟花，不如一同去吧。”
　　斩荒欣然应下：“好，在下定然相陪。”
　　白夭夭跟着小青站起来，对小青道：“好，那我跟你一起去。”
　　她着实放心不下醉酒的小青和斩荒在一起，正好也到街边去寻一寻云皎皎，将她带回家。
　　小青却一口回绝白夭夭：“小白，你有许宣了。如今，我也有了斩荒，你不必担心我。”
　　一旁许宣冷然开口：“小青，你是想借我的口告诉法海吗？”
　　听见法海二字，小青两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哑声回许宣：“我只是想尝一尝，这游戏人间的滋味。”
　　许宣：“你这样做，担心的只有小白一个人而已。”
　　“我说了，我有斩荒了。”
　　许宣面浮薄怒：“我明确的告诉你，你的事情，法海是不会知道的。即便知道了，他根本一点都不在意。”
　　这话犹如利刃，狠狠地在小青的心头剜上一刀。小青一下子白了面色，身形摇晃，亏的死死把住桌沿才堪堪立住身子。
　　斩荒冷冷瞥一眼许宣，亦是冷下脸色对小青道：“快乐，悲伤，从来都是你一个人的事，与法海有何干系。”
　　小青怔愣着看着斩荒说完这句话，久久不能回神。
　　“这斩荒来历不明，你不能跟他走，你会吃亏的。”白夭夭低声劝慰小青，眉眼忧愁。
　　小青抬手抹去脸颊两侧的泪水：“小白，我做事自有分寸，不用担心我。”
　　说完，她便率先走出酒楼隔间，白夭夭小灰双双皆拦不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身影消失在门口。
　　小青走后，斩荒也不多留，只看了一眼白夭夭后，紧随小青而去。
　　白夭夭又急又气，与许宣抱怨：“我怎能不担心。”
　　许宣轻握住白夭夭的手给她安慰：“情之一字，旁人能有什么办法呢，必须要小青自己去想办法才是。”
　　——
　　斩荒扯着小青的手腕阔步穿梭于人群之中。
　　彼时他面色微寒，明明手里牵的是小青，却满脑子都是云皎皎，这让他对自己很是恼火。
　　小青一把甩开斩荒的手，越过斩荒，没落着神色走在他前面。
　　斩荒停在原地，看着自己空下来的掌心，失神半晌。抬眸遥望小青的背影，不知不觉又与云皎皎纤细身影重叠。
　　斩荒眉头微蹙，跟上小青的步伐，心中疑惑自己今日这是怎么了，频频的想起云皎皎。
　　临出行前，云皎皎缠住斩荒，也要去临安城。
　　斩荒被她缠的没办法，同时也不放心她与饕餮单独在北荒，便将云皎皎带了出来。
　　也不知这丫头此时在哪儿疯呢。
　　二人一前一后，各怀满腹的心事。
　　月色微凉，繁星点点。
　　房顶之上，云皎皎正托腮看着人群之中穿行的二人。微风带起她如墨发丝，黝黑的瞳仁盯着斩荒移不开，眼底是藏不住的眷恋痴缠。
　　“是不是很配？”云皎皎同站在他身旁的逆云轻声开口。
　　今日斩荒也穿了青色衣衫。
　　逆云不语，或许是他眼拙，并未看出来他家主上和小青有多般配。
　　街边，挂灯笼的小贩踩在高高的竹梯上。
　　云皎皎从指尖弹出一道流光，流光射在小贩的脚底，小贩只觉自己脚底一滑，整个人带着挂灯笼的竹架都倒了下去。
　　恰好此时小青失神走到这处，眼看着竹架就要砸到她身上，一时间来不及反应，呆在了原地。
　　跟在小青身后的斩荒见状大惊之下，揽住小青将她带离原地。
　　竹架轰然倒地。
　　斩荒低声询问小青：“你可还好。”
　　小青惊魂未定，倒无大碍：“多谢你了。”
　　瞧见斩荒眼角处的血痕，小青心生愧疚，想抬手为斩荒擦去血迹。手才刚碰到斩荒的皮肤，斩荒一把攥住小青手腕，猛然回头，望向云皎皎所在的房顶之上。
　　云皎皎佯装活泼，十分俏皮的冲斩荒做了个鬼脸。
　　她如此这般捉弄了小青，斩荒却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等斩荒转过头去不看自己时，云皎皎强装出来的活泼便挂不住了，整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下来。
　　逆云不懂云皎皎明明就不开心斩荒与小青有过分亲昵的动作，却还要给他二人创造机会：“云姑娘，你为何......”
　　云皎皎将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颤音道：“话本里说，女子都会对救自己一命的男子倾心。”
　　逆云是个不懂风情的，自是不懂如何安慰情绪低落的女儿家，想抬手拍拍小姑娘的头是以安慰，然而手都抬起来了，又觉得不合礼仪，别过脸堪堪放下。
　　逆云轻咳一声：“主上对小青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半晌，云皎皎抬起头仰望逆云：“逆云，我要走了。”
　　逆云垂眸，月光将云皎皎白皙的脸庞蒙上一层浅淡银光，脸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就这么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逆云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逆云：“？”
　　云皎皎又痴望着斩荒的身影：“我要回九重天了，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谋划攻上九重天。这世间本无对错之分，我没有理由阻止阿荒向九重天讨个公道，亦没有理由看着九重天遭难坐视不管。”她顿顿：“你且放心，我不会让阿荒受到任何伤害的，千年前的事，不会再次发生。”
　　逆云：“这件事......主上可知？”
　　云皎皎摇摇头：“他不知，若是他向你问起我，你就说我师父传讯于我，要我回九重天，有要事相商。”
　　说罢，云皎皎深吸一口气，施法消失在月色之下。

作者有话说

　　从今天起恢复日更，我痛苦的加班生涯终于结束，开熏！